溺水行舟

　　1 幽默

　　姜显和莫衡同屏的第一次直播，在次年的7月份。
　　那时候，莫衡的热度已经几乎和姜显持平。

　　不过，姜显似乎不太习惯把两个人的热度放在一起比较。

　　“时冉喜欢分析数据，总是喜欢把两个人的热度列个单子，每隔一两天，就对比一下，有时候，甚至几个小时就要看一次。这样，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以立即抛出紧急预案。”

　　姜显坐在一个两侧镂空，中间座位上面铺着冰冻椅垫的椅子上吃橙子。
　　没切开，就这么一小口一小口咬着。

　　一边吃，他伸出另一只手，挑开一点桌面上的“数据分析纸”，各种符号的标注，各种颜色的柱状图、饼状图，十分详细，有的他也看不太懂。

　　最后也只是随意翻着。

　　姜显刚刚洗过头，头发的末梢还没有完全吹干，带着一点水迹。

　　莫衡走过来，把毛巾搭在姜显的头顶，他按开电脑，回身时，温热的手心贴了贴姜显的侧脸，说道：“有他们想这些事情，你能放松一点……把头发擦干，衣服换好，还有二十分钟直播开始了。”

　　姜显和莫衡开玩笑。
　　他扯了扯自己睡衣的衣领，拖长声音懒懒地道：“就穿这个也挺好。”

　　莫衡把摄像头摆在合适的位置，试了试麦，又最后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走到姜显面前。

　　莫衡站着。
　　姜显抱住膝盖坐着，手里还拿着半个橙子。

　　他抬头看莫衡。

　　衣服松松散散。

　　莫衡伸手在姜显白白净净的脖颈上碰了碰，最后在小巧的喉结上面轻捏一下。
　　姜显缩了缩肩膀，往后撤。

　　莫衡没太过分，只是用很日常的语气问他。

　　“确定吗？”

　　明晃晃的威胁。

　　好像假如姜显下一秒说确定，莫衡就会直接把直播打开、把摄像头移过来。

　　姜显拉平嘴角，拍开莫衡的手，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钻进屋里换衣服。

　　顺带留下一句话——

　　“幽默一点啊，莫老师。”

　　2 停电

　　“家里面停电了，你买一点橙子回来。”

　　姜显用手指勾了勾台灯的拉环，发现没有反应，就知道这里又停电了。

　　莫衡住的地方，看起来各种设施都十分完备，平时小区里面还会举办各种活动，听说之前还上过报纸，可是在一些日常问题上，却总是让人不太满意。

　　这已经是姜显遇到的，不知道第多少次停电了。

　　之前也反映过，可是没有人管。

　　姜显收回手，重新拿起画笔，一边画画，一边和莫衡继续说着话。

　　莫衡不解：“停电和买橙子有什么关系？”

　　姜显不知道从那里捡来了一个理由：“昨天翻你的教案，发现橙子可以做水果电池。”

　　莫衡提醒：“那不是交流电。”
　　姜显：“哦。”
　　莫衡：“没法用。”
　　姜显：“嗯。”

　　莫衡再提醒：“我是个教数学的。”
　　姜显没什么反应，依旧画着画：“我知道。”

　　莫衡：“……”

　　他站在超市的货架面前，将几个橙子装进购物车里面，对姜显说道：“所以你看的是谁的教案？”

　　姜显手中笔一停。
　　他胡编着：“可能是在梦里看到的。”

　　莫衡没放过这个问题：“你确定自己梦见的人是我？”

　　姜显装死。

　　莫衡锲而不舍：“你梦到谁了？”

　　姜显把画笔撂下，捏着手机，扬了点声音：“我想吃橙子了，找个借口，莫衡，你废话太多。”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回应，莫衡满意道：“已经买好了。”

　　姜显扯着嘴角：“乖。”

　　莫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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