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凰殿

作者:X风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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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女选秀


      新的一批秀女已经到了宫门外,今日上午就是新帝登基后选秀的日子,阮林挽身为皇后,理应是要去帮忙把把关的。

      阮林挽坐在书桌前练字,心如止水。而另一边高氏和莲俏碧禾二人可是忙的团团转。

      “娘娘今天一定要打扮的艳压群芳!我看穿这件!”

      莲俏手里拿着的是一条正红色锦绣蠕群,上面用金银线绣着祥云,对着阮林挽比了比,衬的人比雪白,莲俏简直想直接套在阮林挽身上。

      “娘娘是后宫之主,要的是端庄大气,母仪天下,何故去与后宫争奇斗艳?奴婢看这条好。”

      高氏对莲俏的提议不太满意,她更心仪这件水蓝色罗裙,镶银丝边际,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的蝴蝶做起舞姿态,阮林挽大概想象了上身的样子,确实大气。

      “只可惜今年各地方进贡的绸缎布料还在路上,库房里那些精致好看的差不多也都被裴景昭的那些妖女挑了去。”

      阮林挽倒不在意这些,她一向喜简,太明艳的颜色也不怎么上身。

      “我倒觉得这套甚好,就这套吧。”

      衣服挑好了,三人便开始着手给阮林挽上妆了。等一切都弄完,才发现已经到了巳时了,这才匆匆的往暮青亭赶。

      人还没走到暮青亭跟前,便看到了梁赋仪一袭水烟梅花百水拖地裙,外披一件浅紫色敞口纱衣,这裙子在阳光下还闪着金光,细看她今日一对紫玛瑙耳坠,秀发用一根金簪盘成了精致的柳叶髻,这身打扮是下了狠手笔的,光那对耳坠便价值连城。

      梁赋仪本就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精心打扮后坐在亭内,更是让周围人都黯然失色,当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

      今日她盛装出席想必也是为了给这些秀女一个下马威,裴景湛从前还是七皇子时身边就一干二净,现在虽然登了基,可后宫里还是仅有阮林挽和梁赋仪二人。文武百官更是纷纷上奏要求裴景湛选拔秀女充实后宫,为皇家绵延子嗣。

      “仪贵妃身上那件罗裙的布料我还未曾在宫里见过呢。”碧禾低声嘟囔道。

      “仪贵妃家富可敌国,有宫里没有的玩意也不稀奇。”

      阮林挽话音刚落,便已经到了亭子跟前,后宫里宫女,嬷嬷们都在等着看阮林挽的笑话,看她如何被梁赋仪艳压。可没想,阮林挽今日妆容,衣着都简约大气,如果说梁赋仪是耀眼太阳,阮林挽则是那清冷的白月。两种不同的风格相撞,阮林挽竟没输了半分,这一身加上她清冷的五官,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让人看了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心底里缓缓升起。这炎炎夏日,仿佛亭子里都有了微风。

      “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

      宫女们起身后便开始小声议论,这皇后娘娘不是一个平民吗?怎么这气质一点都不像贫穷人家出来的女子啊?竟然还看起来凤仪万千的?

      梁赋仪上次御花园没讨到便宜,这次倒也没想逞个口舌之快,现在大庭广众的,她也不能太嚣张跋扈,该有的尊卑礼仪还是得守一下,更可况今日她自认为和阮林挽有共同的目标,便看都没看阮林挽一眼,自顾自得喝着杯里的茶。

      阮林挽见她这副样子,倒也松了一口气,和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闹得不可开交于她们两都不是什么好事,梁赋仪现在这样倒让她省心不少。

      不知不觉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天气本就燥热,太阳现在更毒了,只看得到一个白色的圆盘挂在天上,眼前的空气都像被盖住了一层薄纱。

      即使碧禾一直在扇着风,阮林挽的汗还是止不住的流,内衬都有些打湿了。

      这裴景湛怎么还不来?这给他选妃子这么好的事,他倒是一点都不积极。

      眼看着在场的人都快蔫了,阮林挽也决定不再干等了。

      “莲俏,你去吩咐内务府拿些冰块来,碧禾你去文德殿请请陛下。”

      ...

      文德殿内,

      裴景湛还在批阅奏折,庞勇侧立在一旁,看的出裴景湛心情不是太好。

      三皇子裴景怀和五皇子裴景成上奏称自己才疏学浅,政事上无法为皇弟分忧,恳请回自己的封地,做个闲散王爷。

      裴景湛自然知道他们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大皇子在裴景昭谋逆时已死,八皇子裴景元站队裴景昭,现在已经被废为庶人。六皇子身子一直不太好,常年缠绵于病榻,现在成了年的皇子里便只有自己和他们有继位的机会,而自己一声不吭的从宫外回来拿着先帝遗诏就继了位,他们心里自然是不信也不服的。

      这次上奏无非是想着躲去封地韬光养晦,避开自己的视线,毕竟天高皇帝远,若是他们真有什么动作,自己一时间也难以反应。

      野心还是没打消啊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若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摆明了是放虎归山,可若不同意,强留他们在承安只怕又会被百官,百姓议论自己不念手足之情。

      裴景湛为此十分头疼。

      “庞勇,你觉得朕若批了他们这份奏折,放他们回去,应当如何?”

      “后患无穷。”

      “不批也不行啊。让他们明日启程吧,你带一只御林军精英,与他们同时出发,走司南门,务必在关口,赶上他们。”

      “臣领旨!”庞勇立刻跪下领旨。

      “对了,想办法让冷宫那位知道,先帝遗诏,追封辰妃为皇后,赐于先帝同陵合葬。”

      庞勇领了命前脚刚出文德殿,后脚侍卫便来通报,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碧禾求见。”

      “让她进来。”

      碧禾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难道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还特意让碧禾跑一趟?

      裴景湛丝毫没有想起今日是为他后宫选秀的日子。

      碧禾不敢抬头看龙椅上的裴景湛,低头跪下,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请您移驾暮青亭,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糟了!把这事忘了!

      裴景湛心里大喊一句不好,连忙起身跟着碧禾一起往暮青亭赶去。

      估摸着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裴景湛总算是到了,众人起身请安,阮林挽心里一腔怒火,却还是得给足裴景湛面子,不能发作。

      “皇后久等了。”

      裴景湛坐到主位上,发现阮林挽故意避开自己的视线,心里便有数了,

      她生气了。

      “怪朕怪朕,忙于公务竟把选秀大事给忘了,皇后莫要怪罪。”

      众人皆是一惊,这陛下对皇后娘娘也太好了吧?居然主动给皇后娘娘认错?

      “陛下你是不是忘了臣妾也在这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梁赋仪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裴景湛微微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梁赋仪的瞬间嘴角却已是带着笑了。

      “朕都忙糊涂了,竟然忘了爱妃你,朕不该,朕今晚去絮阳殿好好陪陪你。”

      梁赋仪这才作罢。

      选秀开始,秀女们一批一批上前,真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阮林挽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美人,都有些看花眼了。

      一批一批的上前,退下,裴景湛却没有什么感觉,他本就不好女色,更何况这些秀女给他的感觉都不如三年前院子里练剑,回头时阮林挽给他的惊艳,最后干脆把问题抛出去,后宫的事,就让她们女人自己决定吧。

      “皇后和贵妃怎么看?你们觉得如何?”

      阮林挽斜眼瞥了一眼裴景湛,到底是他的后宫还是自己的后宫?什么叫她觉得如何?

      “陛下喜欢,臣妾就喜欢。”

      问题原封不动还给你,别想给我找事。

      一旁的梁赋仪却是坐不住了,一想到又要多几个女人来分她的湛哥哥,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年秀女的质量不如往年啊,这看来看去都是些胭脂俗粉,只怕是也入不了陛下的眼。”

      要不不选?

      只一瞬间,裴景湛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与其说是给自己选妃,不如说是为了堵那些大臣的嘴,反正在他眼里都一样,那就速战速决吧。

      “这个,这个,这个,留。”

      裴景湛选了几个秀女,容貌与阮林挽,梁赋仪自是比不了,可在人群中也算亮眼的,家世也不那么显赫,一个梁赋仪就够他受的了,他可不想再给自己多来几个。

      可远远看去,总感觉她们身上的气质,有点像皇后娘娘?

      最后太府卿之女荣瑶被封为荣婕妤,中书侍郎之女唐露芝被封为芝美人,尚书右丞之女关灵被封为灵美人。

      也算是给了百官一个交代。

      选秀结束后,梁赋仪以身子不适为由先行回宫了,裴景湛则同阮林挽一起回了凤阳宫,她生气了,他还不是得来哄。

      一路上阮林挽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回了宫里也是不吱声,一个人闷头喝着茶。

      “姐姐,还生我气呢?”

      他居然没自称朕?可今天让自己等了这么久,还是得让他长点记性。阮林挽心想。

      “别气了,我今天真的是有要事在忙,才把这事忘了,不是有意让你等那么久的。裴景怀和裴景成请令回自己的封地,我和庞勇商量了一上午的对策。”

      阮林挽还是没狠下那个心来,也替他倒了一杯茶。

      将茶推到他面前,裴景湛一看这是不生气了,嘴角的笑都忍不住了。

      “他们这请求只怕是有诈,你得多加小心。”

      “那依你看,应该怎么做?”

      阮林挽虽未长在宫里,可这些年她也逐渐明白了这宫里的腥风血雨,一个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今日你对别人手下留情,可来日他人却未必会对你留情,她不想参与那些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事,可她也明白自保这个道理。

      “你若真是问我的意见,我的意见是,除之而后快。”

      裴景湛眼里流露出赞赏,不愧是他裴景湛的姐姐,骨子里流的还是皇室的血,有皇室的狠。

      “我已经下令让庞勇明日亲自带队去追,务必在出关前将他们二人拦下。”

      果然,他心中早有定夺,以他的智慧不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行了,你茶喝完了就快去絮阳殿吧,还有个大问题没解决呢。”

      裴景湛一听这是要赶客?但她说的不错,梁赋仪那边还得解决,便也没跟阮林挽耍赖,起身离开了。

      欢愉过后,梁赋仪看着身旁闭着眼准备入睡的裴景湛,心里五味陈杂。

      自己最爱的男人现在就躺在自己身边,可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自己也不得不与那些女人分享他,但没关系,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坐上凤位,成为与他齐名的那个女人,时间会让他明白,只有她才是能在朝政上给予他帮助的人,也只有她配当他的皇后。

      听宫里的老嬷嬷说,男女之事,是两个相爱的人对彼此爱意的体现,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体会到过呢?

      每次湛哥哥与她行男女之事,都只有身体上的欢愉,他从不吻她,也从未在事后抱过她。

      可能是每日的政务太累了吧,梁赋仪在心里安慰自己。

      翻身趴在裴景湛的胸口,用指尖去轻轻碰他的鼻尖,至少现在他是她一个人的。

      裴景湛感觉鼻尖有点痒,伸手将梁赋仪的手拿下。

      “别闹了,快睡吧。”

      “湛哥哥,我们生个孩子吧!”

      梁赋仪轻声的一句话让本已有睡意的裴景湛骤然清醒,猛的睁开了眼,而此时德梁赋仪将头枕在裴景湛胸口,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男子的变化。

      她太想和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她一定要将这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怎么了?你不想跟臣妾有个孩子吗?”

      见裴景湛没有回应,梁赋仪抬头看向裴景湛,而就在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裴景湛已经将眼里的警惕藏好了。

      “怎么会呢,朕当然想。”

      梁赋仪更是兴奋,她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与裴景湛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是男孩,那就长得跟你一样好看,女孩的话就像臣妾吧。对了湛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朕喜欢女孩,女孩子一定跟你一样好看。”

      “可是臣妾想要个男孩,这样就可以教他习文练武,等他长大了就可以为湛哥哥你分担政事啦,你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多陪陪臣妾了。”

      梁赋仪陷入了自己甜蜜的幻想里,丝毫没有察觉裴景湛身体的僵硬,和他看向自己目光里的危险。

      即使梁赋仪不当皇后,可若她有了皇嗣,一样是个大隐患。梁家若有了皇子这张牌,那梁赋仪是不是皇后也不重要了,梁家一样可以将皇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甚至可以捏的更紧。

      “好了,快睡吧。明日还得上朝。”

      “湛哥哥,明日承安醉欢楼的大厨要来我宫里做晚膳,你明晚来我宫里吧。”

      “明日是十五,照例朕要去皇后宫里。”

      梁赋仪坐了起来,拉住裴景湛的手轻轻摇晃,不得不说梁赋仪撒起娇来当真是千娇百媚。

      “就一次嘛,皇后不会生气的,好不好嘛!”

      裴景湛当然知道梁赋仪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无非是想给阮林挽难堪。自己若明日破例真来她的宫里,阮林挽只怕是要和冷宫那位一样,沦为全宫里的笑柄。

      “听话,明日你先自己吃,等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梁赋仪哪肯做罢,自己和阮林挽相安无事了这么些天,她在不闹出点动静,只怕阮林挽就忘了自己这么个人了。

      “可是先帝当初就曾为陛下的生母懿安皇后,破了这个规矩啊!”

      是啊,当初就是因为父皇的一再破例,才将母妃置于众矢之的,让她在后宫中如屡薄冰。

      裴景湛眼中的光黯了下来,他甩开梁赋仪的手,侧过身子背对着她,语气分外冰冷。

      “朕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朕要睡了,你也早点歇息。”

      梁赋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该提辰妃的事,裴景湛的态度让她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好从背面抱着裴景湛入睡了。

      ...

      这几日裴景湛没来,阮林挽倒是躲了个清净,闲暇时间里坐在凤阳宫的院子里,有一针没一线的,竟然绣了条手帕出来。

      “娘娘的手真巧,这木兰花绣的跟真的一样!”碧禾也坐在台阶上绣着香囊,莲俏则和高氏一起剥着莲蓬,尔虞我诈的后宫中,阮林挽这里倒像是一片净土,没有纷争,只有岁月静好。

      “娘娘喜欢木兰花吗?”碧禾开口问道。

      阮林挽一时间倒也没想出来自己为什么喜欢木兰花,从小院子里就有那么一颗木兰树,每逢开花时,地上就跟下了雪一样,白白的一层,踩上去软软的。自己感染风寒咳嗽时,母亲也会用木兰花煮汤,给自己止咳。后来慢慢长大后,就觉得这木兰花虽不娇艳,却高洁优雅,另有一番美丽。

      “喜欢啊,木兰花清新优雅,不似别的花艳丽谄媚。”

      “那倒还真像我们娘娘呢。”

      高氏看着阮林挽,心里满是欢喜。最开始听到裴景湛娶了个平民女子时,她几乎想一脖子吊死,去给辰妃娘娘请罪自己没有照顾好小皇子。可这些日子和阮林挽的相处,她却发现,阮林挽虽出身布衣,身上却一点没有那些市侩气,反而腹有诗书气自华,行为举止大方;待下人也亲近,没有麻雀变凤凰的骄纵,人也生的漂亮,身上更是有一种清冷的气质。

      小皇子的眼光果然没错!

      一时间四人笑成一团。

      “娘娘下午想吃什么呀?奴婢去吩咐尚食局备着,今儿个是十五,晚上陛下要来凤阳宫,得多备些菜。”高氏正打算起身将针线拿进屋里,于是开头问道。

      “天气太闷了,倒是有点想吃醉虾。”

      时间过得真快啊,又到十五了,裴景湛今晚又得委屈了。还记得以前,每到夏日裴景湛就跟自己在河边捉一上午的虾,每次都能捉满满一大袋,回了家再用黄花酒一腌,每次他都能多吃一碗饭。

      “哎,奴婢这就去吩咐尚食局备着。”

      太阳缓缓沉入宫墙内,树上的知了也都不再聒噪的叫喊,凤阳宫内已经燃起了烛火,从窗外看一名女子端坐于桌前的影子映在窗上,甚是宁静。

      裴景湛走进殿内,莲俏碧禾自觉的退出了殿外,阮林挽已经在桌前等候多时了。

      “可算是来了,我都快等你等的饿死了!”

      “今天的奏折太多了,批的晚了些,这是,醉虾?好久没吃到了,还真有些想了。”

      裴景湛一眼便看见了桌上的醉虾,赶紧夹了一只放进嘴里。

      不行,味道不如阮林挽做的。

      “还是你做的更好吃。”

      阮林挽替裴景湛盛好了饭,倒上两杯小酒,也吃了一只。

      “宫里用的不是黄花酒,味道是有些变化。”

      裴景湛饮下一杯酒,他这些天忙于政事,也没心思好好吃上一顿饭,在梁赋仪那吃的也都食之不知其味,只有在阮林挽这里,他才能真正卸下防备,轻松的,和她一起如同寻常百姓家吃上一顿晚饭。

      “今晚你又得睡卧榻了,等会吃完饭我去给你铺上。”

      阮林挽也喝下一口酒,她和裴景湛的关系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就连高氏也不行,分床睡这种事更不能传出去,也只有她做这些事了。

      “我都睡习惯了。”

      “哎,你有没有想过废掉这条宫规?每个月总有两天放着好好的床不能睡,美人不能搂跑来睡这卧榻,你就不厌烦?”

      阮林挽将酒杯举在空中,打算敬裴景湛一杯,为他每个月这两天受得委屈。可她不知道的是,裴景湛只有在她这里的卧榻,才睡的安稳,一觉到天明,其余时间不是噩梦缠身,便是半夜惊醒,甚至有时一夜无眠。

      裴景湛与她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还真没想过,偶尔睡一睡你这里的卧榻能提醒我忆苦思甜,不要忘记在宫外的日子,提醒我要好好勤政。”

      酒足饭饱,阮林挽也已经将卧榻铺好。

      “早点休息。”

      阮林挽拉起床帘,隐约看到裴景湛熄灭了烛火,便躺回了卧榻上。

      一夜安眠。

      第二日清晨,莲俏来唤二人起床时,裴景湛便已穿戴好了一切,为了不让她们看出端倪,他已经习惯了赶在她们来之前起来。

      裴景湛猜测昨晚睡的姿势好像不是很对,左边肩膀有些酸痛,脖子也不太舒服。

      裴景湛离开后,阮林挽也起床了,坐在梳妆镜前,隐约听到了碧禾和莲俏的窃窃私语。

      “皇后娘娘和陛下感情真好啊!”

      “是啊是啊,早上陛下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一直在揉肩膀,想必是昨天晚上被娘娘枕酸了!”

      “娘娘真是好福气!”

      阮林挽嘴角抽搐,没想到这两小丫头啥都没看见都能自己脑补出这么多,她回头看了一下裴景湛睡过的卧榻,再三确认这被掀开的被子是裴景湛睡过后留下的痕迹才放心。

      这两小丫头描述的绘声绘色的,听的她自己都差点信了。

      在她们进来给自己梳妆前,将床褥被子塞进衣柜里,又躲过了一天。

      一想到这样提心吊胆,偷鸡摸狗的日子还得过至少三年,阮林挽就开始有些后悔当初答应陪裴景湛演这出戏了。

      “算了,就当这小崽子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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