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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你信命运吗。你信轮回吗。
本来我是不相信的。我只信当下,我只相信只有拼命地努力,才有可能报仇,报仇。
然后我遇到了他。
然后我知道了原来一切真的有因果,原来,一切的源头,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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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阳七年。
阳春三月。
陵州只是一个江南中等的城市,凭着些商贾的钱财近年来也算繁华。然而最让它闻名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这里三年举行一次的武林大会。
说白了,这里也只不过是一个交通要道的交汇处罢了,真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吸引着那些名门正派选这种大也不大小也不小的地方来举办武林大会,搞得这里动不动就高手云集,奇门异士神出鬼没。每逢桃花开放的季节,这里便热闹异常。
碧空艳阳,清风徐来,信手拈了根草叶飞身上了一家酒楼屋顶,躺平假寐,叼着草叶乱哼着小调。如此惬意情景,若是现在身边再添一壶美酒,那就更是快活胜神仙了。
眼前的阳光猛地被一片阴影遮住,鼻尖嗅到几缕酒香,我心中不禁大喜,睁眼唤道,“齐叔……”
眼前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脸上皱纹纵横,胡子也一大把,不过那双眸子却清透明亮的紧,一点也不像一般老人那样浑浊。硬朗的身子着着一袭青衫,温文尔雅的味道,想必年轻时也定是英俊清朗的一表人才。
老头嘴角上钩,从身后凭空拎出一个酒壶在我面前晃晃,“墨言,看这是什么?”
“当然是我最爱的桂花酒啦。齐叔真好,百忙之中也不忘帮墨言再从林府中再顺来一壶。”毫不客气地抢过酒,我对着壶嘴呷了一口。
“你这臭小子,既然刚才就躲在一边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帮忙,反而找了个地方偷懒。”齐叔不禁失笑。
“齐叔身手了得,墨言怕是只会给齐叔添乱啊。”真话是林府的那些保卫措施实在太松散,让人去了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没劲的要死。又痛快地饮了几口,我冲齐叔露齿一笑。
“油腔滑调,也不知跟谁学的。”齐叔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也在我身边躺下,“近日来各门各派都基本来齐了,下榻在各个客栈中。墨言啊,最近要抓紧。”
“知道啦。”我眯着眼望着太阳,“听说这次武林大会来了个新的门派,好像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齐叔,你说这西域来的门派,会不会有什么好玩意儿?”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墨言,有些人,不了解就不要轻易去碰。”
“切。只是偷东西而已,那些人又不会对我们怎么样。”我不屑地接了一句。
齐叔脸上有些古怪,顿了顿,开口道,“那是个什么门派?”
“不知道啊,但就知道主要管事儿的有二女三男,行事果断,一般事物都是他们出面。武功高强,却又说不出是哪门子武功。行事实在低调,关于他们的信息是少之又少,所以据说这次大会其他的门派也对他们颇为提防。”
“二女三男么……”齐叔若有所思地盯着远方,呐呐自语。
“不过听说其中有一个男的天天戴着面纱,有人说他是美若天仙,也有人说实际上他就是个丑八怪,怕见人。呵呵,我看啊,肯定又是些故弄玄虚的把戏,无非就是让别的门派觉得他们有多么了不得呗。”
齐叔猛地撑坐起来,死命抓着我的肩膀,表情有些狰狞:“面纱?你说那其中有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
兴许是太过激动,齐叔的嗓音都变得有些微微的扭曲。
我有些吃痛地看了看齐叔,手中的酒也被震得洒出去一些,顺着房檐流下去:“我……我也只是听说而已……齐叔……你怎么了?”
大概也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齐叔松开我,表情缓和了些:“没什么……兴许……是我想太多了。”
我揉着自己的肩头,有些奇怪地看着齐叔:“齐叔,开心点,现在可是武林大会,据说最后的胜出者可有奖品拿呢,好像是什么什么传说中的剑谱。”
“怎么?墨言想要?”齐叔一边嘴角轻轻勾起。
我轻笑:“谁会为了一个虚幻缥缈的东西去卖命?”
齐叔回头看我,清透的眼睛闪出一丝精明的光。我意味深长地咧嘴一笑,便不再言语,目光又投向下面的街道,唇角的笑却不曾退去。
柳叶随风舞,远处依稀传来小巷中孩童们哼唱的儿歌。下面街道上的人并不多,却也并非习武人烟。穿梭于此的人群中不时会夹杂几个穿着怪异的奇人异士,那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突然,街道上的几个人吸引了我的目光:“齐叔,你看,那就是那些来自西域的人!”
街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吸引人眼球的身影。赤,青,白,玄,一行共六个人,每个人都尽是长的绝美,叫人无法移开视线,那两个身着红衣青衣的女子和两个身着玄袍白袍的男子走在最后面,四张绝美的面孔毫无表情,像雕塑一般。往前些是一个身着月牙白袍子的人,面庞被轻纱遮着,看不大清楚,但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有若仙子的清冷气质。他身边是一个身着大红袍子的人,与身边五个人不同,这人有些张扬跋扈,全身散发着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俊美的眉眼间竟还有些妖魅的感觉。街道上的人们或有意或无意地去看那六人,竟全被吸引地移不开目光。
我本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六个人,不承想旁边的齐叔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扭头看看,才发现他早已僵在原地,脸色有些发白,嘴唇轻轻颤动。
“齐叔,这些是什么人?”
“应该……应该就是……”齐叔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大红袍子的人,脸色愈发地白了。
“就是什么?”
“没什么。”齐叔突然站起来,“墨言,我先去办些事,你现在立刻回家去,记得回去之后将门锁死。”说完,齐叔也不给我疑问的机会,就一个跃身翻下屋顶,向远处掠去。
今天齐叔到底是怎么了?我有些奇怪地看看远方,又回头看看下面街道上那几个越走越近的人。算了,先捞一票再回去也不迟。我将最后几口酒灌进肚,便跃下屋顶。
“啊!臭小子!别跑!!”一群家丁远远地向这边冲来。
我在人群中灵巧地穿梭着,唇角挂着一抹笑。切,只不过是刚翻下屋顶时顺手摸了不知哪家被本小爷迷住的小姐的荷包罢了,就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算了,谁让本小爷魅力大呢。不过这群家丁……也正好可以借来一用。心中暗笑着,脚下稍发力,向那六人的方向冲去。
“站住!!臭小子!”
“别让他跑了!!”
我见那六人不远了,便立刻摆出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救命,救命!”说着,便不管不顾地向那带着面纱的白衣人撞去。
白衣人猝不及防地被我撞了个结实,也正好当了我的肉垫。我手脚灵活地暗自将他身上财物摸了个遍,却仍装出一副被坏人追打吓坏了的可怜模样埋头趴在他身上。
鼻翼间飘过一缕淡淡的清香,我猛地抬起头,眼里憋出的泪水还未干,朦胧地撞见的是一双清透明亮却也隐约勾人的凤眸,美不胜收,却又有风情辗转。那双眸子并未看我的脸,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领口。低头一看,才发现平日在衣领内贴身的一个赤色琥珀不知何时从衣领里滑了出来。
后面的追骂声越来越近,我急急忙忙想站起来,却被一只略微冰冷的手拽住。
“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有些清冷的声音从薄薄的面纱后面传来,倒更像是自言自语。
“这是……这是我恩人给我的。”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看着他勾人的眸子,愣愣地答道。
那人还想说什么似的,但只是轻轻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我的脸。
这时,头顶上响起一个明朗又带点戏谑的男声:“这位小哥,我家主子近日受了些风寒,身体弱,还望小哥行个方便,抬抬贵体。”
我抬头一望,那个身着赤袍的男子正站在一边,眼目轻佻,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猛地合上手中纸扇,他又指指我来的方向,望着那些在人群中已经快挤到跟前的家丁们轻声道:“再说,小哥也有要事在身吧。”将“要事”二字咬的格外重,语气中带着点嘲讽。
我的脸热了热,恨恨地瞪着他。废话!要不是看你们衣着华丽还谁会来撞你们!还惹上一大群尾巴!我匆忙爬起来,顺便将手往怀里收收,又忿忿地瞪了那赤袍男子一眼,便匆匆地向远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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