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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
“公子,属下们已经翻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并未发现尸身。”
“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与祭坛相反的地方,城郊之地,段芸带着一群官兵四处翻找。少了笑容,段芸的气度竟同男子一般鲜见的气概。
“那个下人怎么样了。”
“回公子,那三人已被安置好,但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已找了大夫。”
“等他醒后,问清来龙去脉,刑正司抓人,要讲究证据。”
“那沈府那儿……”
段芸眼神微眯,笑得瘆人
“把消息放出去,最好把矛头指往沈府上引。”
下属不解,问道
“不是说要证据……”
段芸看了他一眼,笑的更瘆人了
“你在教我做事?”
下属道金连忙单膝跪下“属下不敢。”
段芸点了点头。
“起来吧,总之,照做便是。”
“是。”
待属下远去,段芸这才慢悠悠回轿。背在身后的手里握着一支白玉兰发簪像是一个妇人所饰。
据说今日祭祀过后,城主没有停留半步,匆匆赶回府。就敬业这一块来说,城主都是做完了,再反复确认三遍以上,以确保无误。可今日及早地离开了祭坛,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夜市便可早些准备着了。
祁槿烟第一次同秦艽坐同一顶大轿子。一路上,她都闭目养神,祁槿烟又不敢打扰她,尴尬极了。
“下次再胡闹,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出门。”
养神间,秦艽突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祁槿烟魂都给吓掉半条。
祁槿烟闷闷的“哦”了一声。
修神的人睁眼,眼底布有血丝,她叹了口气。
“小瑾,若非这次无人发现,你便是闯了大祸。”
祁槿烟微愣,看向秦艽时才发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不是生气,倒像是虚弱的一般,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祭祀的‘仙童’须得是16岁以下的男童,光这一点你就犯了大忌,更别更别提其他的方面。”
闻言,祁槿烟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的胸,就眉头皱起。
“那我不是呆在府里太无聊了嘛,下次不敢了。”
“无聊……?”
秦艽沉吟一句她的话,摇头
“若实在无聊,我书房边有一间小屋子,里面是我从小到大收集的一些我喜欢的书,你无聊的话可以去看,除了我的书房,你哪里都可以去,怎么的无聊?”
祁槿烟嗯嘤一声没吱出声来。
“你假扮‘仙童’有人知道吗?”
秦艽放软了声音,毕竟也舍不得责怪她不是。
“应该没有……啊!那个被我打晕的仙童!他还在城主府后面巷子里呢!”
吴府:
不同于外面。吴府现如今是个乌烟瘴气的,哭泣的,安慰的,哀叹的。
夫人小妾都置于大厅,高座上,有一位年迈老土的老妇人,吴府的公子们也都站在一旁,个个心怀鬼胎。
但有不同的是立于老妇人旁边的少年。
估摸着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在几个兄弟中也是上上乘。他反倒很平静,扶着老夫人,眼底悲伤并未少半分。
“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比娘先走了呢,这让我这老不死的咋活呀!”
老妇人弯腰捶腿的满脸皱纹,连哭出来的眼泪都流到里面去,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啊。
夫人连忙上前替老妇人顺气。边哭边安慰老妇人道。
“娘,上天有眼一定会替老爷寻回公道的,您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本以为会讨得老妇人的一点怜爱,谁知老妇人一把将吴夫人推开,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还不都怪你,没看好自己的枕边人让人给害了,你就是个灾星!嫁进我吴府20余年,连个蛋都不见一个,最后还得收养一个青伶的孩子,现在又克死了你的丈夫!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二宝把你娶进门!”
话语及其难听,可吴夫人也有苦也不敢诉,只得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妇人身后的少年,可却正好被老妇人看在眼里,老妇人发狠地捏了一爪吴夫人的手腕,恶狠狠道。
“滚,我不想看见你这,这!……”
这了许久没有骂出来,老妇人褪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股劲地推她。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选择一门什么亲事活活将旧林逼疯,还差点连累羁儿!现在连你丈夫也没了,你高兴了!滚!给我滚。”
吴夫人微愣,死死咬住下唇,不顾小妾们的幸灾乐祸,匆忙逃出大厅,殊不知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像是在看什么将死之物一样。
丫鬟从外面进来,俯身在老妇人耳边说了几句,不避讳少年,老妇人叹了叹了口气,烦躁地摇了摇头,示意丫鬟退下。
少年上前鞠礼。
“祖母。……”
老夫人看了一眼他,轻轻地拍了他的手,目光尽是怜悯。
“去吧。好好安慰她,你也回去歇会儿,难为你了孩子。”
少年难掩眼底痛色,转身离开。
目送少年走后,老妇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又烦那些小妾哭泣的声音骂道。
“哭什么哭!假惺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都下去下去,看见你们就烦。”
莫名被骂的小妾们心里有苦,更不敢说,各自带着自己的孩子退了下去。
吴府的后院一间厢房内传出物体破碎的声音,丫鬟们站在门外,面面相觑,谁都不敢阻止,直到看见匆匆赶来的公子,吴羁。
“四公子,小姐她又。……”
像是看见什么救星一般,丫鬟们全都围在吴羁身边七嘴八舌的说话。吴羁看了她们一眼,丫鬟们立即噤声并让出一条道来。
“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进这个院子。”
好生冷酷。
丫鬟们相视了几眼。识相的退出了小院。
待人走后吴羁抬脚进屋,屋子是正规的大小,但安置的东西和规格却独具风雅。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布置的,但现在却却狼藉一片。碎片和坏物满地。
而满是碎物的中间跪坐着一名少女,她发疯了一般,捡起身边的东西就砸。
确认不会有尖锐的东西伤到她后,吴羁便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势小后,他才靠近,蹲下来与她平视。
“饿了吗?”
没有责怪,没有喊骂,他只是揉揉她的头语气极为温柔。女孩萌萌懵懂的看了一眼吴羁,似乎没有听懂,吴羁便摸了一下肚子做出吃饭的动作。
这下女孩懂了,连忙点头,吴羁对她笑了笑,正准备起身叫人,却被人瞅着扯住衣摆下身。低下头却看见,女孩向他伸出双手,像孩子一样
“浩浩背!”
吴羁叹了口气似的无奈摇头,可还是蹲了下来,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是无尽的宠溺。
似乎是早已习惯了两人的方式,所以吴羁在背她出院子的时候,没有人觉得奇怪。
安排好厨房的人,吴羁便背着女孩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
这是一种习惯,因为她每隔那么几天总会闹一次,每次都是他来处理,不过也乐得这样。
趴在吴羁肩头的女孩无聊,便想着找他说话,可看见吴羁冷冽的侧脸时,又忽然不想说了,郁闷极了。
这一点,自然被他察觉到了。便道。
“你想说什么?”
吴旧林沉吟了一阵所答非所问道。
“我叫吴旧林,是浩浩的姐姐?”
吴羁好笑。
“对,吴旧林,比我吴羁大几岁的姐姐。”
语气鲜有讨好之意。
“那姐姐说的,弟弟是不是都要听着?”
吴羁故作沉吟。
见他犹豫,女孩发出了危险的鸣音,他这才答应。
“那,你以后多笑笑好不好?”
吴羁愣住了,他侧过脸去看她时,恰好看见他在看自己,她说。
“你不笑的时候,我怕。”
“你……怕我?”
在吴旧林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神是那么悲凉。仿佛秋夜里的风。那里有很多的伤。
吴羁颤着声音极力的掩饰与心里的痛楚,他说。
“那,我以后多笑笑,你别怕我,好不好?”
傻乎乎的吴旧林根本没有意识到话里的含义,只知道他待自己好,那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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