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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祭节
“我不是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嗯?!踢腿腿要抬高抬高抬高!你傻的吗?!”
“我这不正抬高的吗!”
“我说的是踢腿!”
“抬不高啊!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的!”
“你以为我乐意教你啊!”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学?!”
“你!……”
“你什么你!闭嘴!反正教的不好就是你的错!我有表姐我骄傲!”
秦府院内发出震天动地的“小学生”争吵的声音。院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下人一个个挤破脑袋往里面瞅。瞅祁小朋友和段大朋友幼稚至极的吵架。个个憋笑着锤腿。
段芸死死的躲在树后面不出来。她被气的面红耳赤,对着祁槿烟就骂了一句:
“你无耻!”
双手叉腰站在院中央的祁槿烟眉头一皱,指着段芸
“诶!你骂人!我要向表姐告状!”
段芸一边向她吐舌头一边道。
“告吧!我还不想教了呢,你个混世魔王。”
祁槿烟呼呼地挽起袖子朝她走去。
“你过来!别躲在后面!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心险恶!”
“呸!我就不!你当我傻啊。”
“段小人!”
“小人就小人!反正我又不是男的!”
这边僵持不下。秦艽那边又遇难题。林兮年龄太小是一个,由于林姥爷贪污腐败以及强抢民女,之后查出背后牵扯的官员,不下五个是该死。但林兮杀人是事实。上面表示,看林兮表现,表现好的话可以既往不咎。毕竟有秦艽和段芸担着,一个不敢得罪,一个不想得罪。只能给这个最大的宽限。
但一旦放下来林兮将何去何从。秦府有太多秘密,不适合林兮居住。段芸能够管好自己就够了。跟别说再管一个大麻烦。住外面吧,又不太放心她一个人,刑正司可不是留人的地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两短三长是她和暗卫的暗号。得了应允,一个身着黑衣便衣的人走了进来,秦艽将手中的案子关上,头也不抬道。
“她们出什么事儿了。”
暗卫沉吟了一会儿,轻咳了声。“城主,小姐她,和段‘公子’吵起来了”
秦艽回府还没进门就听到两人争执的声音,还额外的……幼稚。
“就你那小身板儿,体术能好到哪里去!我呸!”
“再差也比你好你个渣渣!”
祁槿烟气的将手中的东西全部用来砸段芸,段芸身法好反应快,一点也没挂彩。
“你个不正经的东西!你个男人婆!你个唔唔唔……”
祁槿烟还想再骂,却被人捂住了嘴,身边弥漫着熟悉的兰花香,手里的东西也被人拿走,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要骂人,再气也不能骂。还有,乱砸东西的行为,非常不好。”
话虽严,但语气级软。况且,突然来这么一句,还这么近,祁槿烟完全就是被秦艽抱在怀里的,不由得汗毛立起。周围还传来阵阵低笑声。
秦艽随意瞥了一眼,看着自己的人群,便一哄而散。段芸才一蹭磨悠出来,秦艽看着他欲言又止。
段芸由此要滑至门边“老大!我体术浅薄!不配教祁小姐体术!自领受罚!回去定当加倍努力争取能够配得上教祁小姐!”话都没说完就跑了
好不容易才抓到她回来,结果又被祁槿烟给弄跑了,这下在抓她可就更难了。秦艽无奈的低头看怀里的人,她动了动,没挣扎出来,猛然抬头,恰好对上了秦艽的眼睛。里面布满水雾。秦艽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心中一振,立即移开视线将祁槿烟松开了来。心里和猫抓一样。
祁槿烟疑惑地看着秦艽,揉揉被秦艽弄疼的鼻子。秦艽手劲儿大,捂的时候没注意,疼得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秦艽姐……”
实在是受不了祁槿烟这委屈巴巴的声音,秦艽转过头径咳了声。
“罢了,她不教算了,以后再找,如果实在不行,我教你。”
祁槿烟愣了一会儿,而后忙不迭点头答应。
神祭的时候,祭师一般都是最早到城郊祭坛的,然后有城主祭祀。唯一能够靠近祭神者的人,唯有扮演“仙童”的人。
很不好的是,今年的仙童仅只有一位。所以祭神者非要多办几个历程不行。中间可能稍一不小心出了差错,对祭天来说是大忌。而且祭词繁杂,君儿以武,女儿以舞。前城主一身剑武以祭天,秦艽便一只柳条舞昌年。没人知道秦艽舞姿如何,但传闻恍若天人。尤若九天仙女下瑶池。尤若月里嫦娥离宫阙。
秦艽让祁槿烟在呆在家里,等祭神结束后再她出去玩儿。祁槿烟装可怜被无视,耍赖也被无视,撒娇更被无视,也只有卖萌的时候被秦艽揉搓了一阵脸都红了。秦艽还是没有答应,一旁替她上妆的妆娘的快憋笑憋疯了,实在是不堪其扰。
秦艽逃跑一般跑进房内穿祭服一直不出来。等时间差不多了,再悄悄逃走。祁槿烟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一抹暗红色的衣袍消失在轿内。
正当怒气发作时,却无意间瞥见了跟在后面的小童,眼底闪过精光。
祭神的队伍以及诡异,所有人除了仙童都必须带着半面白色面具,各式各样的都有没有一个相同。统一只盖住一半的脸,统一都是白色。
但只有祭神者的是遮住上半边脸,且以白羽装饰。末坠白珠,眉心朱砂,自坐轿内,发饰唯有一条眉心坠,恰好落在朱砂上方。连带着一件暗红色的斗篷,全程都是戴好披好的。
长裙颜色搭配竟全是黑白,衣服是黑的,但花纹和纹边是白的。斗篷是暗红的,但面具是白的,头发是黑的,但配链是白的,从未施妆的脸上抹上了胭脂,涂上的丹唇。白色长流苏耳挂底下的珠子连在胸前,锦瑟华贵。
开路的队伍尽拿烛灯,在白日点起,尤其诡异。本是祭天更像是丧祭。
祁槿烟强占了那么一个仙童的位置,一路上她都在四下观望,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整条路上没有一个人,尽是神祭的队伍。只是这队伍也太长了吧,出了城门还弯弯绕绕了好久。
正百无聊赖间,忽听见林间传来铃铛的声音,越走越明,直到穿过一片树林时,才豁然明朗。
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高台,一群穿着奇装的人在上面边边跳边转手里拿着不同的法杖。到了高台下,队伍自动分为两面站在一旁,轿子被停在了最前。刚落地时,震耳的号角响起,长鸣于山间。
:哇!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神祭呢,好壮观啊。
由于仙童的身份极为特殊,祁槿烟没有多做停留,而是被一位白袍带走。在转头的一瞬间,正好看见了她从轿子上下来那一刻。连微风都要停下来亲吻她的衣角,满身惊艳,像涅盘在死水里的精灵般高贵神秘。
在秦家的双脚踏上台阶的前一刻,祭师们全部都停下了动作,各站在圆沿的六芒星角。手中的法杖,被齐齐握在右手,立在斜上方。左手放置胸口的位置做出祈祷的动作。
她非人间所有,就是上天送给凡世的礼物,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仙童需要在祭司祭完天神后由侧道上台替祭司取去法杖和红袍。虽只有短短的一点过程,但对于仙童的要求也是极高的,格外的严肃。
祁槿烟在一旁早已看呆了去。她知道她表姐美,但没有想到这样的秦艽才绝非俗言可言,但却比之前具有更深的凛冽让人不想要去接近的气息。
她看见秦艽一步步走向祭坛中间。手里法杖上的铃铛在风中作响,抚慰了无数的生灵,心灵祭坛,连识海都要跟着颤动惊起涟漪。
正出神时,一旁一位似乎上了年纪的祭师,他拍了拍祁槿烟的肩轻声道。
“祭司祭天,凡人勿观,闭眼。”
几乎是强制性。祁槿烟被蒙住了眼睛,非常不适,但不敢挣扎。等了很久,祁槿烟腿都快站麻了,身上沉重的仙童服令她很不高兴,但一切为了秦艽。
眼睛上的重量终于消失,那祭师忙道
“别急着睁眼,等眼睛适应下来。”
所以等祁槿烟慢慢睁开眼的时候,恰恰看见秦艽站起身来,因为背着光,有些看不见她的脸上的神色,那层印在在她身上的光晕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整个人又都暖了起来。
秦艽的将祭烟插进灰炉里去,祭师才提醒祁槿烟,该上了。
与祭师走的道不同,仙童侧道上去自然不能过于明显,所以台阶的宽度仅容一人通过。秦艽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像是习惯了一般,对她来说,仿佛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打扰不了她的祭祀,没有人会,没有人敢。
所以在祁槿烟站在她身旁时,所以在她转过身来看见她的那一刻时,眼睛里闪过错愕,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并且往左移了一步,正好挡住了祁槿烟的视线,确保她不会看到祭台上的场景。
可祁槿烟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反应过来,在收到秦艽责备的目光后,还咧嘴一笑。
从秦艽手里接过法杖,祁槿烟的目光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而秦艽呢,见她如此花痴的模样,叹了口气,直接松手,祁槿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更没想到这个看似轻盈的法杖居然如此之重,差点没有拿住连人带仗摔在地上。
秦艽强行压下快勾起的唇角轻脱下厚重的外袍,一定交给祁槿烟。
:故意的吧,她绝对是故意的。仙童只是走个过程,所以停留的时间不能太长。最后祁槿烟也只能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才转身下场,原本看着气呼呼的祁槿烟,秦艽的内心极其的愉悦,但在转身的那一刻,心口猛然刺痛,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可她反而像习惯了一般,依旧进行祭祀。
翩若惊鸿风姿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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