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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消毒水味道一如既往难闻,连铖难耐耸耸鼻尖,有眼色的司机先行一步,已经打听到了齐淮南的病房,小跑着回来在前面引路。
“王姐,那人是谁呀,妈呀也太帅了,真男人……”
入行不久的小护士眼神就像两枚磁石,死死吸在连铖身上,就算只是背影也看的津津有味,若不是手里捧着药剂,怕早就已经是西子比心的模样。
“你不认识他?”
负责带小姑娘的王姐还是有点儿惊讶,搞不懂这小姑娘整天都在忙些什么,工作马马虎虎就算了,怎么娱乐生活也没有搞好呢。
“你认识他呀王姐?”
小护士满眼星星,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没准已经在心里安排了一场大剧。
都是这个年轮过来的,王姐自然懂,手中活计不停,瞄了一眼并没看到护士长的身影,“不认识他的人估计是不多。”
您就是其中一位。
“虽然你不认识他,可四楼那位,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八卦起来,小护士也感受不到托盘的重量似的,立马发现新大陆一样压低声线,“他是来找那个‘柯世昭‘的?天哪!他是连铖?”
小护士好似活吞了个鹅蛋,满脸不敢置信和兴奋,眼睛绿油油的,已经开始冒光。
“他真的是……那个?”
王姐浅笑不语,不免觉得这个小丫头有些大惊小怪,连铖追求井雪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在这里当新闻呢。
“天哪!我终于见到活的了,还是这么帅!”
手指不自觉抽搐,眼睑突出,出虚汗,脸色呈现不正常红晕--这是晕厥的前兆。
王姐不想加重自己的工作量,立马打断她的YY。
“天哪!王姐“当代柯世昭‘哎,他身上真的有小狗儿爪儿印?”
王姐正思索是不是不要继续刺激她,可瞧她那涉世未深的样子,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
“上午的时候特意跑过去看了一眼,就在靠近左肩的锁骨上,龙眼大小,粉粉的,还挺可爱的。”
那家伙已经是进气儿少,出气儿多了,王姐赶紧打住,拉着人去换药。
“这也太幸运了!和说书一样,命真好……”
命好?
到底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喽。
王姐懒得纠正这些少女的价值观,那是大学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她现在能做到就是不要让她第二天上班就因为YY,没出息的晕厥在病房里。
“妈!外卖怎么还没来?不是早让你点的嘛!”
狭长走廊里,还在变声期少年不满的埋怨传出老远。
“先吃个火龙果儿子,一会儿就到,咱们先忍忍,先玩一把游戏,妈再去催一下,一会儿非给他个差评不可,饿着我的宝贝儿子了都……”
“还不是赖你!”
“是是是,妈妈下次早点儿定……”
司机推开病房门,齐思衡正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两脚耷拉在茶几上喝着酸奶,沙发上吃的喝的洋洋洒洒一大堆,于鲜儿在一旁赔着笑宠溺的剥着一枚黄心火龙果。
“连先生?”
于鲜儿脸上的表情火速由宠溺变为惊愕,又非常自然的过渡了狂喜,活像瞧见活鸡的黄鼠狼。
殷勤的起身,还不忘推齐思衡一下,让他把震天响的游戏音效关掉。
“您来了呀。”
察觉到连铖的目光停留在一动不动不知道靠在床头多久的齐淮南身上,于鲜儿一顿。
“拖您的福气,刚来淮南就醒了,这不,他弟弟说哥哥刚醒没准儿饿了,让我给淮南剥的火龙果……”
于鲜儿快走几步,把剥好的果肉放在床头柜上。而那个“关心哥哥”的好弟弟,心思全放在手机上,就差把手机搓出火星子。
连铖心头冷笑一声,当他是瞎子不成,齐淮南那都快要入定的模样,鬼才信是刚醒。
嘴唇的干皮已经可以扯下来当蚊帐,床头柜却空无一物,连杯水都没有。
身后司机打个手势,态度强硬的制止于鲜儿解下来的鬼话连篇,示意她麻利儿滚出去。
“连先生,淮南睡着的时候一直都在叫着您的名字,这下好了,您来了,他心里准高兴。”
“你们聊,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谄媚低头哈腰的说完,拽着齐思衡就想告退。
可那小子眼睛已经长在了屏幕上,极其不满母亲妨碍自己,喘气声顿时粗重起来。
知子莫若母,于月仙自然清楚他是什么德行,一把夺过花花绿绿的手机,在齐思衡发疯之前把人拉扯出去。
随着房们关闭,VIP病房里只剩下连铖和齐淮南两人。
粉粉的帘子遮住房门嵌着的玻璃,走廊里的人看不到病房里的情景。
连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揉揉有些酸涩的肩头,慢悠悠从茶几上捡起一瓶苏打水,随意拧开放在床头柜上,人也懒散的环胸坐在床头柜上。
“说说吧,这回又想干什么。”
慵慵懒懒的低沉音调有些上扬,“不过先和你说清楚,对你……“
修长莹白的食指百无聊赖的敲打西装,那一头鸡窝一样的杀马特造型实在是没眼看,丑的他眼睛生疼,眼睑不受控制的自主抽动,连铖嫌恶的别过头去。
”少爷我的耐心并不多,趁心情好的时候赶紧开口,没准儿还能答应你。”
这就是让夏珊珊欲罢不能的男人。
最多二十五的样子。
隔着杂乱的刘海,齐淮南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齐全。
样貌……也就还行,没有夏珊珊形容的那么貌比潘安,和他弟弟比还是差一点儿:
气质……也就那样,没有他弟弟沉稳;
毒舌?臭屁?
这倒是和那两个臭小子能比一比。
那家伙好整以暇的那玩手腕上一块应该是很贵的腕表,明明就嫌弃的要死,都懒得掩饰一下,为什么还要平白给自己找不自在,“屈尊降贵”到这里来看他。
齐淮南绞尽脑汁想要回想起一些夏珊珊在他耳边唠叨过的剧情,没等他回想起三四五六,连铖可没那么好的耐性--起码是对他[齐淮南]。
“喂,狗崽子,这次到底想要什么,识相的别惹少爷不开心。”
挑起的丹凤眼隐隐透出一股威胁。
齐淮南摸摸鼻子。
狗崽子;
属实不是什么好称呼。
不过他是何许人,行走江湖小二十年,当然懂得要想活的安生,千万不能得罪“大佬”的真理。
最好就是和他再也不要扯上关系才好,毕竟这种傻白甜小说剧情一般都很扯淡,打个喷嚏的功夫都能把他祭天。
“我想要……”
气急攻心之下,应该还伤了喉咙,不说话的时候还无所觉,此刻只觉得火辣辣的不舒服。
连铖好整以暇等着他的下文,一副“料定如此的模样”,齐淮南当然没有忽略掉时刻出现在连铖脸上的嘲讽、不屑。
“……休息。”
休息?
连铖凝眉,他下意识认为眼前这个家伙又在打鬼主意,眸色彻底冰凉。
望一眼,宛若身处空山新雨后的群山,绵密冰冷的雾竹珠蚀骨之蛆般缠绕周身,凉气直冲入骨髓,灵魂都似乎哈出一连串白气……
这人还是和他弟弟不同的;
那股来自久居高位的霸气、操控全局的自信、以及……来自骨髓深处拓印着的暴虐,是初入社会的弟弟所没有的……
不过齐淮南有自信,终有一天,他弟弟会成长为眼前男人这样的人,甚至……还要比他更出色!
“咳咳咳……”
直到齐淮南脸色憋的青紫,连铖才松开紧紧桎梏着他纤细脖颈的指掌。
那男人忽然露齿一笑,左颊上竟有一浅浅梨涡。
那一瞬,万物回春,压迫性的气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齐淮南终于得以喘息,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远离连铖的决心。
“狗崽子。”
连铖明明在笑,可言语间却没有半分温度,微凉指尖缓缓剥开齐淮南已经松垮的衣襟,露出靠近左肩锁骨上粉红的一小朵梅花。
轻轻摩挲,似情人之间的挑|逗。
不过眼前的齐淮南已经不是彼[齐淮南],全程一动未动,被杂乱发丝遮挡住的眼睛全程没有半分波澜。
“学的聪明点儿,不要不识抬举,知道叙利亚的子弹壳儿长什么样子?嗯?”
那人呼吸喷洒在裸露的锁骨处,从未与人如此亲近的齐淮南生理性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挪动小屁股往后稍了稍,同时也摆脱了连铖已经被他肌肤捂热的指尖。
“我想要一千……嗯……三百块钱。”
凭直觉,齐淮南还是觉得自己要点儿什么东西为好,不然这个阴谋论的家伙没准怎么编排他呢。
不过一千好像有些太多,他临时改口。
三百块钱?
这狗崽子又憋着什么坏水?连铖眉头紧锁更甚。
不过看看腕表,已经快要错过井宝儿的首映礼,他只能作罢。
“最好是这样。”
冷哼一声,潇洒而去。
在这里,多呆一秒就是对他审美的亵渎,他得找井宝儿好好“洗洗眼睛”才是。
“勺子!”
瞧着人不见踪影,齐淮南打了个生平最大的冷颤,嫌弃的擦擦自己锁骨上那朵已经稍稍泛着艳红的小花儿。
“咕咚咚咚……”
一口闷了柠檬口味的苏打水,齐淮南把自己扔回被子里,睡熟过去。
他确实是渴了,也确实是精神不好,很是需要休息。
迷迷糊糊睡着之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那个死孩子打游戏最好不要吵到他,不然一定把他当球……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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