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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南少，去南城区干嘛。”
混的熟了，高天亮对齐淮南已经完全改观，认为外边传的那些什么混账事迹怕大多数是空穴来风。
这么干净、活泼的孩子，是不可能做那些事情滴！不可能滴！
“搞钱。”
齐淮南盘腿在后座，聚精会神划拉手里的pad，正在查询的城南的信息。
他待的这座城市叫永城，是当下最为繁华的城市，并没有之一。
同样的地域也颇为宽阔，发展最好的当属两江交汇之处，是打工人的天堂；西边呢，风景秀丽，是富人扎堆儿盖小别墅的地界儿，也就是齐淮南现在‘借住‘的地方。
他此行的目标永城鱼龙混杂，发展水平最不高的南部。
南城区生活的大多是一些中下阶层的人群，绝大部分白天在东部摩天大厦打工，晚上倒三趟地铁匆匆赶回来；同时，南部也是永城为一有些城乡结合部性质的地界儿，地方宽广，价格相对也不高，密密麻麻坐落不少大学，周边还有几个超大影视城！
这些人正是齐淮南的目标客户。
考过串儿的都知道，白领、金领啥的，大多不会围着小吃摊吃烤串；工地上卖苦力也不舍的；他们的主要客户就是一些大学生，以及不上不下的打工人，是以城南对齐淮南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宝地。
“搞钱？您要干嘛呀。”
“做生意呗，钱总不能从天上掉我兜里。”
齐淮南撇他一眼，他一直隐隐有种感觉，这人一瞧就感觉傻敷敷的。
“南少……您现在应该好好学习……”
齐淮南凝眉，清冽眸中划过一抹嘲讽。
你当他真的没有想过？
难道当一只锦衣玉食的米虫不好嘛？见天儿就享受就好，啥都不用发愁。
可不是实力不允许嘛！
‘衣食父母‘处处瞧他不顺眼，‘缩衣紧食‘，家里家外整天都不给他个好脸色，学校待的更是憋屈！那些少年总是打着童真的旗号，心安理得挥发人性最淋漓尽致的恶。更别说每天夜里还有个索命的。
齐淮南这日子过得可真是‘日夜不得安宁‘。
他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梦到自己被直接腰斩，花花绿绿内脏流了一地，那场面怎叫一个惊恐了得。
那个［齐淮南］手法有一次一次恶劣的趋势，他都快被搞得神经衰弱了，只想赶快搬出那个鬼地方。
“咳咳……”
高天亮知道齐淮南的成绩确实有点儿……惨……
表情有些讪讪，轻咳两声缓解一下尴尬。
“不过是早一年晚一年的区别。”
齐淮南打个哈欠，揩一把眼角的泪花，“我睡会儿，亮哥到了你叫我。”
昨夜好似拍了一场‘‘猛鬼街‘，不断被那个家伙折磨，然后醒来，反反复复，齐淮南黑眼圈儿都出来了。
高天亮透过后视镜扫一眼窝在后座上已经熟睡过去的齐淮南，自然瞧见那人眼眶下一团乌黑，只当他又在昨晚上熬夜玩游戏。
现在的小年轻不都是这样嘛？
虽然有些担心，不过碍于身份，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尽力把车开的平稳些。
…
“南少？南少？”
高天亮轻轻推一把齐淮南肩膀，他睡得很沉，半天也反应过来，懵懵懂懂坐起身，只不过眼神还是迷离着的。
“咱们到了。”
“哦。“
齐淮南闷闷应一声，秃噜自己脑袋一把，瞧得高天亮也有些手痒。
“走吧。”
起初，高天亮只是以为齐淮南只不过小孩子性子，一时兴起而已，撞个南墙自己个儿就放弃了。
没想到却被现实迅速的打了脸，租小仓库、置办烧烤炉子、打造小吃车、尽心挑选调料、订购炭火、砍价……
齐淮南简直如鱼得水，诸多琐碎小事有条不紊、井井有条，等到日头西斜的时候，小小的流动烧烤摊儿已经是支楞起来了，只差开火……
齐淮南做这些的时候，颇为熟练，颇为自信，真个人都好像在发光……
高天亮只起了拎包的作用。
“南少，你真棒。”
高天亮由衷赞叹。
“烧烤材料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有朋友在附近市场管点儿小事，让他帮忙联系一下就好。”
齐淮南微微一笑，抹一把脑门上的汗水，这天气还是热啊。
不过越是这样的天气，烤串越是好卖。
“花那冤枉钱干嘛。”
掀起海滨风情的半截袖，豪放的擦擦脸上的汗珠，最后还嫌不过瘾似都，齐淮南只接把衬衫扯了下来，当做毛巾耷拉在肩膀上。
“不需要原料？”
卖空气？
齐淮南神秘一笑，朝他俏皮的眨眨眼，“我有一个什么都能变出来的小冰箱，你信不信？”
高天亮以为齐淮南在逗他，哪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不过当他瞧见齐淮南把连铖厨房四个冰箱扫荡一空的时候，他信了……
还真是免费的。
额……
齐淮南正兴奋的和他眨眼睛呢，他是不是该夸他呢？到底应不应该呢……
齐淮南手起刀落，招呼高天亮麻利的把该切的都切掉，该串的串起来，然后用秘制酱料全都放到塑料箱里腌起来。
“呼……”
总算是搞完了。
虽然不时有人装作到厨房工作，实则是想瞧瞧他大张旗鼓的在厨房搞什么名堂。
齐淮南就当没有瞧见，虽然两人干这些工作量有些大，却没有一刻有让这些人帮忙的意思，谁还没有点儿脾气了！
“南少，你真的要去？”
齐淮南用吸满汗水的衬衣抹抹脑袋，自信满满的瞧着高天亮，“那当然了！明天下午你记得先回家带上这些，然后再去接我放学。”
听说那什么老爷子好像有什么‘禁令‘给连铖，自己个儿不去学校的话，连铖估计直接锤他一顿，暂时不想和他冲突，学校暂时还得每天按时去。
两人把满满三大箱肉塞进冷藏柜，虽然挺累，胳膊已经有些酸胀，可齐淮南心里满当当的欢喜。
人嘛，还是自己赚钱踏实些。
齐淮南对自己的手艺那是信心满满，不愁没钱赚。
“南少……咱们要不要和铖少说一声。”
齐淮南大手一挥，“不用！他巴不得瞧不见我。”
摸出一瓶B格颇高的汽水扔给高天亮，齐淮南自己用牙潇洒充当启瓶器，猛灌一口，大热天里，冰凉清甜的汽水划过食道，怎一个畅快。
齐淮南前脚潇洒大跨步迈走出厨房，下一面就对上连铖的死亡凝视……
齐淮南下意识站定，寻思自己今儿也没惹他呀。
“嗝儿……”
汽水儿气太足，齐淮南打个嗝儿，莫名有些小可爱。
刚刚下班回家连铖，好看的眉眼高耸，瞧见衣衫不整的齐淮南就一阵火大。
“你这幅打扮，别人还以为爷爷不在了我虐待你。”
“哦。”
难道不是这样嘛？
还敢哦？
在连铖瞳孔竖起来之前，齐淮南乖乖把被汗水浸透，湿不拉几的‘海滨风情‘摊货儿衬衫套在身上，还扥了扥皱掉的下摆。
乖乖巧巧瞧着连铖，模样似乎在讲：我这样可以了吧。
连铖：……
这俗套的衬衫还不如不穿来的养颜。
食指轻按眉心，“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是打扮的像个非主流，就是整天穿成着幅鬼样子，是想丑死谁？”
这家伙的穿搭，简直就是连铖的审美雷区蹦迪，时刻刺激着他的神经。
马上就要摆脱现在这种憋屈生活，齐淮南挺开心的，听连铖这样讲，低头瞅瞅自己的提拉板儿、大裤衩、肥衬衫。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他这样……挺好的呀。
这人至于这样的反应嘛。
那无辜的小眼神，黑白分明的眼珠，就这样盯着他，让连铖觉得，好像是他故意找茬儿一样。
连铖眉心更痛了。
“算了，衣服莫一山会直接放到衣柜，你那些破烂货立马给少爷处理掉，丑的少爷心烦。”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连铖就后悔了，他干嘛要管狗崽子的闲事……
眉心……似乎更痛了。
连铖把这些通通归结于不想让齐淮南通俗的审美‘辣‘他的眼睛。
冷冷扫视好似无辜的当事人一眼，连铖自顾自上了楼。
“那啥……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吧，总归是白嫖了新衣服，虽然揍过自己，但一码归一码，道个谢也是应该的。
“你说什么？”
连铖以为自己听错了，狗崽子也会说谢谢？还是对他？
被这么一搞，不知为何齐淮南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开始乱瞅，竟然是脸红了。
连铖就像活见鬼了一样，嘴唇抿成一条线，无言独上西楼。
…
洗过澡，连铖仅仅围着一条浴巾，倒三角的身材，完美的比例，恰到好处的肌肉一览无余。
正擦拭着发丝的他，脑海闪现刚刚齐淮南肩膀上耷拉着衬衫的样子、和他道谢微微红了脸的样子，思索着自己是不是该让白术老爷子给他瞧瞧，吃错了药的话得早点治才行。
乱七八糟胡思乱想一通，连铖换上纯棉的空松家居服：纯白的半截袖，亚麻色空松的阔腿裤，起身下楼准备吃饭。
不过等他瞧见餐桌上的‘四菜一汤‘的时候，脑袋上直接出现三道黑线。
上汤娃娃菜、清炒小白菜、蚝油生菜、酸辣土豆丝，以及……一锅豆腐汤……
“我是破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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