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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无奈啃地板的齐淮南现如今无比怀念自己满是腱子肉身体,要是以往,直接一拳让连铖这个没礼貌的小子脑袋开花。
“呵!”
连铖突然自嘲似的轻笑一声,使劲儿给了齐淮南后脑勺一记。
满脸不在乎的居高临下瞧着齐淮南愤怒的瞪着他。
“还真是昨天晚上的酒没醒,少爷和你较个什么劲儿?”
大梦初醒般,连铖松开桎梏齐淮南双手的手掌,霎时间脸上的愤怒、煞气消匿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熟悉高傲又目中无人的调调儿。
齐淮南毫无形象的呈‘□□爬‘的姿势趴着,摇摇晃晃将要站起来的时候,连铖一脚点在齐淮南臀尖儿,失去平衡的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你!”
“你什么你!虽然少爷不和你一般计较,但你也不能用那种眼神看我,少爷可是你的‘衣食父母‘
连铖举止优雅的起身,即使满脸伤痕,依旧耐看,高贵和暴戾于他身上完美结合。
“哦,对了,鉴于你把老子的话当成耳旁风,那辆幻影的维修费从你的零花钱里扣,从今天开始每个月定额只有五百块,你记得做好计划,免得到时候喝西北风,少爷绝对绝对不会可怜你。”
轻飘飘撂下两句话,黑天鹅般高傲退场。
齐淮南愤愤怒视连铖挺拔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受够了这幅孱孱弱弱的身体!他要健身!要一拳捶爆那家伙满口大牙!
“南少,已经迟到了。”
莫一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心‘提醒‘齐淮南。
“我今天不舒服。”
笑死,顶着猪脑袋去学校,不被笑成猪才怪。
莫一山直挺挺站在一旁,声音没有半丝起伏,“铖少交代,您迟到一次,零用钱要扣掉二十块。”
“今天早上的二十块已经被扣掉。”
莫一山补充。
那不就剩下四百八?
不过齐淮南并不怎么在乎了,某信钱包还有八千块躺在那里,钱包还有七百多现金,而且他就不信这么多年[齐淮南]自己没有什么小金库。
莫一山好似料到齐淮南所思所想,“铖少停掉了您所有银行卡,划走了所有支付软件里的现金。”
“连铖!有本事你直接捶死老子!”
齐淮南怒吼,虐待!这是赤裸裸的虐待!
还有比他混的更惨的同行嘛?
“铖少还吩咐,南少每说一句脏话,零用钱要扣掉二十块。”
莫一山平静的和齐淮南对视,“也就是,这个月您只有四百六十块的额度。”
“今天是这个月二号。”
莫一山好心提醒。
齐淮南咬牙切齿:老…老好人,我‘谢谢‘你。
“既然今天已经扣掉了,我不用去学校也没什么关系吧。”
莫一山笑了,齐淮南后背凉了。
阴测测的感觉,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这位老哥还是老老实实做个面瘫比较好。
“无故旷课达两个自然课时以上,扣八十。”
莫一山抬起手腕瞄一眼腕表,“现在出发的话,刚刚来得及。”
齐淮南:……
自己还是孩子养活一家七口的时候都没让人挨饿,怎么入了豪门,还要饿肚子了?
连铖!算你狠!
“铖少……”
身着制服的年轻女佣局促走到连铖面前,手指把袖口搅拖了丝,心虚至极。
连铖脸上那副样子,出门的话绝B几个打热搜逃不掉,难得休息的他正风淡云轻在书桌前练字,雪白宣纸上字迹铁画银钩、遒劲巍峨,纵使不懂书法的人瞧见怕也难不在心底赞一个“好”字。
只是,能写出这手字的人,为什么一到齐淮南面前就非打即骂泥?
“讲。”
“还…还是您自己去塘里瞧瞧吧……”
‘吧唧。‘
笔锋一滴油墨滴落纸面,污了即将完工的成品。
连铖面沉如水,步履稍显急促,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连铖右侧额角的根根青筋‘突突‘直跳。
远远便瞧见风水塘旁边围了一大圈儿佣人,连铖的心已然是沉入谷底。
果然,
走到近前,十个平方精心布置的水池旁,整整齐齐排列着不下十几条死去的红龙、金龙!
“铖少,池子已经仔细刷过,水也换过,不行的都在这里了,还有一条好像受伤挺重,已经让人去请医生。”
“鱼王没事儿。”
连铖心下稍安,至少鱼王没什么事。
这些风雨鱼还是连铖祖爷爷在世的时候找人布置的,里面的鱼儿生老病死已经不知道几轮,可头鱼已经在他家院子呆了一百大几年,目前情况依然颇为健康,对于整个连家意义非凡。
“他干了什么。”
莫一山没有说话,默默拖起两个锃亮的酒瓶儿,一旁打扮和莫一山一般无二的保镖仔细抬着一米长短的玻璃水箱走上前。
里面是一条将近两尺的鱼龙,通体淡金,越是靠近鱼头的部位金色越是明显,鱼鳃旁边几枚鳞片已呈璨金色,‘龙须‘随着水波荡漾,模样颇为英武,不过却是蔫蔫躺在水底,没什么精神。
连铖俯身,指掌入水,轻轻抚摸其头顶,一道一指宽的深痕颇为明显。
“应该是南少喝醉,将剩下的酒倒进池塘,至于……应该是酒瓶砸的。”
“齐淮南人呢?“
连铖已经在暴揍的边缘,这些鱼对于他们家来说可是宝贝,伺候鱼的人比他还要多,直接被狗崽子搞死小十几条!眼前这条倒霉被爆头的鱼是头鱼的重孙子,是塘里辈分第二高的龙鱼,也被他搞得半死不活!
连铖揍他一顿都是轻的,不弄死他就算齐淮南命大!
“南少现在估计已经到学校。”
齐!淮!南!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远在学校的齐淮南连渣渣都不会剩下。
…
“天呐,他怎来了,还是这幅鬼样子?”
“你小声点儿,一看就是被熊了,小心那家伙拿你撒气。”
“这也太惨了吧,不得疼死……我得妈呀,这得算重伤吧?”
“重什么,一点儿常识都没有,削掉大拇指才算重伤,喏,他那不是还好好的嘛。”
……
齐淮南嘴角艰难牵起:现在这些孩子好残忍。
顶着一张猪头脸,没人议论才是怪事,齐淮南被烦的不行,加紧脚步迅速朝着教学楼走去,不过没走几步齐淮南就迈不动脚步。
他不知道该去哪呀!
那人给他转了四百五十块的红包之后就撤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注:那人称扣下的十块钱是油钱。)
无语的齐淮南决定还是从明天开始坐公交好了,轿车不是他能享受的。
“齐……淮南?”
语气里带着那么一丝丝不确信。
不过,剪了寸头,顶着一张色彩斑斓的猪头脸还能有人认出他,齐淮南还是挺感激的。
回身一瞧,正是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张面孔:高君曼。
“老…老师……嘶…”
乍然再次从自己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居然不是在开家长会的时候,齐淮南一时有些新鲜的感觉,努力想礼貌的笑一下,却牵动嘴角的伤口。
高君曼凝眉,火红的大波浪于日光下熠熠生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在医院还能和人打架?觉得不用叫120省事是不是。”
齐淮南没有吭声,他总不能说是被连铖揍的吧,虽然他很想那么干,让那个混小子直接上热搜。
“你是不是没有上药?”
仔细瞧了一遍,确实不像是处理过的样子,高君曼冷硬的质问道。
“就是这个体质,碰一下就好像被怎么着一样,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少废话!跟我来。”
高君曼横他一眼,踩着细高跟婷婷袅袅转身走开,不认路的齐淮南别无他法只能跟上。
“哎陈老师,是我小高,我学生出了点儿问题需要去医务室处理一下,这节课咱们换一下好嘛。”
“谢谢谢谢,陈老师您忙。”
鞋跟儿虽高,速度却不慢,撂电话的功夫,高君曼已经带着齐淮南来到了医务室。
坐诊的是一位面善的阿姨。
阿姨似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也不多言,带上手套在齐淮南脸上按按压压,问了他几个问题之后,回到药房拿了一些瓶瓶罐罐出来。
“口服,剂量都写在上面。”
“李姐,瞧着挺严重的,不用上点儿药膏什么的?年纪轻轻的小后生,别破了相。”
忙着填单子的李姐头头没抬,小眼睛透过发黄的镜片儿瞄了乖乖坐在一旁的齐淮南一眼。
“用不着,没多大点儿事,他特殊体质就看着吓人,不用一个星期就能褪干净。”
“麻烦您了,多少钱。”
齐淮南捏着手机,心头都在滴血,又是一笔支出。
“八十七。”
那他不是只有363要生活一个月?
老天爷呀!搞他玩很开心嘛?
为什么他齐淮南上下两辈子都是穷苦劳累命,见天儿要为钱发愁?
“怎么,还想赖在这?没听到刚刚医生都说你没什么事,赶紧跟我回去上课,别想装病逃课!”
“哦。”
齐淮南提着一包瓶瓶罐罐跟在高君曼身后,大脑一直在转动,忙着记路。
“怕不是被打傻了,你还想跟着我到哪里?”
齐淮南呆愣愣抬头,才发现已经走过昨天那个班级门口,高君曼掐着腰瞧着他。
“不好意思老师,今天谢谢你。”
原谅他吧,现在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高君曼涂着粉红唇釉的小嘴张成了‘0‘形,难道真的傻了?
“上课不要开小差,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再有钱也不能在这里放肆。”
觉得今天的齐淮南好似有些不一样,已经对他‘死心‘的高君曼,还是没有忍住脱口而出一句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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