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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ss Me
时间转眼来到新高一军训汇演。
前两天主训内容中途增加紧急情况演练,随机抽取班级学生进行组织排训。
被抽中的学生单独集合成方队进行训练。
经过一上午筛选,将其分为三批——
战术营救组,人质组,歹徒组。
而作为中签幸运儿之一的陆隽由于太过摆烂,成功成为需要被解救的人质。
人质作为最轻松一方,顺利返回自己班级接受军训,只需要等到彩排和汇演时出场。
汇演当天,所有班级汇演完成后,他们压台出场。
各班级方队站上跑道,演练连分为两批从操场左右两边前行。
各方面在紧急衔接安排,被提早绑住双手坐在椅子上的人质组反倒显得岁月静好,陆隽抬脚蹬地将椅子挪动角度,换处平坦地方。
“诶兄弟。”
听见说话声,陆隽偏过头,见他旁边男生正侧身看他,于是礼貌应声打招呼。
“你好,”男生笑开,一口大白牙格外亮眼,“我叫汪爽,是二班的。”
听是二班人,陆隽下意识眉挑起,唇角噙笑:“我叫陆隽。”
汪爽热情道:“我跟垚子他们是好哥们,只不过没分到一个班。”
“我跟三土他们也是好哥们,”陆隽点头道,“所以说,咱们都是好哥们。”
汪爽憨憨一笑,要不是两人双手被绑住,早哥俩好握手撞肩去了,不过完全不妨碍这俩侃天侃地侃大山。
歹徒分成两队,一队负责看守他们,一队则需在前线与前来营救他们的人员谈判厮杀。
正当这俩侃得热火朝天时,周遭橙青交加的烟雾四起,外围人群嘈杂开来,陆隽惊得扭头张望,只见色彩与密度愈发浓重的烟雾自中心蔓延,远处视野模糊中战术组成员隐匿缓慢前行。
讶异如此大阵仗的人质团目瞪口呆,却见浓烟逐渐清晰一身高挑体型的黑衣蒙面歹徒提枪走近,身量与步伐都极具压迫性。
“我操,”旁边汪爽叽叽哇哇,“这悍匪这么有气势!”
“一看就是老大。”陆隽帮腔。
抬眼去瞧其他蒙黑头罩的歹徒,陆隽实在没忍住笑:“不是,你们这头罩哪儿买的,怎么大小还不合适?”
“批发的啊大哥。”离得近的一名歹徒端起手里枪,扯动实在松垮的头罩,露出的眼睛瞥见他笑,装副凶恶模样,“人质就应该有人质的样子,别开腔。”
“小心老子撕票。”
说完不忘耀武扬威冲他摆弄从腰带里抽出的匕首,尽职尽责当好他的歹徒角色。
陆隽看那明显同样批发的软橡胶匕首,眼神甚至不敢聚焦,低头艰难忍住笑。
这匕首前两天到货时让一群人笑得想跳楼,陆隽边在季星衍面前讨嫌边嘲笑道:“拿出来捅敌人胳肢窝,能把他们笑死。”
当时季星衍满脸冷漠加无语。
雾烟升腾弥散,笼罩操场中心时根本看不清里面情形,陆隽眯眼伸脖子才勉强瞥见歹徒似乎已经和营救者开始剑拔弩张,他急忙坐正身体,全神贯注盯前面战况。
夏季难得的风息裹挟窒感强烈温度穿行进浓烟重雾间,霎时横冲直闯出几道割裂缝隙。
混沌迷蒙间,能见以战术组为首的营救者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打前锋的歹徒,站在陆隽他们身边的歹徒提械上前。
刚才因为有营救者中弹,营救人员数量明显少于又一波出现的歹徒数量。但由于战术组指挥有方,作战有序,成功将劣势转为优势。
后方歹徒狼狈返回,抓起包括陆隽在内几名人质。
陆隽被挟持住,歹徒一只胳膊桎梏住他的脖颈,将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
工具人陆隽面无表情,顺从他的动作往前走。
歹徒示意营救者放下武器,将几名人质牢牢挟持在身前。
指挥使离得最近,在歹徒穷凶极恶目光中缓慢举起手中枪,握住枪的手卸下力,将其往旁边一扔,同时上举双手。
见营救者全部放下武器,歹徒再次示意他们转过身。
指挥使紧盯挟持住陆隽的歹徒的眼睛,在转身刹那他的目光与最近距离的队员交汇。
歹徒猛然松开手,举起枪向背过身的营救者走去。
指挥使低垂眼睫,面上波澜不惊,却在心里暗暗计数。
三、二、一!
就是现在!
他上举的手紧握一瞬又倏忽松开,同时迅速转身擒住歹徒举起的手腕,往外拧时卸下持枪的力,再脚扫过其小腿下侧,在其倒地后顺势手臂反压过歹徒身体,当时双手沉力,毫不留情将腿跪抵下,牢牢制压。
其他营救者也成功将歹徒制服。
周围观看汇演的学生一阵哗然惊呼。
在几米开外的陆隽因这丝滑操作怔住,呆愣看向营救人员走向他们人质团,其中一个身着迷彩服战术组成员穿过逐渐消散的深青烟层来到他跟前。
这人头戴战术头盔,脸部划染迷彩漆,唯独一双褐色眼瞳倒映漫场雾烟仍旧清冷,收枪为陆隽解束缚时淡然进行流程。
“我们是战术组成员,成功完成任务,你们获救了。”
陆隽不自觉咽口水,揉刚被松绑的手腕:“夏至深,你还帅诶。”
走完流程的夏至深正准备转身带离人质归队,闻言微顿,沉默两秒后选择礼貌回应。
“谢谢,你也帅。”
陆隽:“……?”
他是不是也应该回个谢谢?
——
汇演圆满结束,各班汇演全是认真且优秀,所以陆隽他们得到一个还算不错的成绩。毕竟他们最后两天才开始排练,得到如此反馈已经很好。
下午,大家举行欢送教官仪式。
巨大鲜艳的五星红旗被教官牵起,缓缓掠过学生头顶,在一片红色光辉中,他们看见周围人眼底的力量与欣喜。
无人机在操场上空飞行,记录下此刻热烈宏大场面。
这是一次神圣伟大的授礼仪式,所有人祝贺着新一批有志青年的健康成长,并期待他们能够怀揣对自身、祖国乃至全世界未来的满腔热血。
砥砺前行,不忘初心。
因为他们是朝阳,是暄风,是新露。
是雏鹰,是幼苗,是花苞。
更是种花家可爱勇敢、朝气蓬勃的兔子。
五星红旗希望他们在心里的一年四季种满鲜妍美丽的花,更希望他们永藏春晖暖,无惧清冬寒。
这样他们的人生长征才不会荒芜无尽。
——
在教官走之前,总教官来到一班,招呼季星衍一边去谈话。
林垚叉腰,偏头凑到陆隽跟前:“你说总教官找咱班长干嘛?”
“不会是看中他了吧?!”
“不晓得。”陆隽拧开瓶盖,朝旁边夏至深递去,“给。”
“话说,头一回当人质啥感觉?”将手作话筒状,林垚专业提问。
将他手腕握住,陆隽跟他一起演下去:“这感觉挺小众的,反正很有特色。”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哦对了,碰见你老朋友了。”陆隽想起什么,顺便提一嘴,“二班的汪爽。”
一听老朋友,林垚已经差不多知道是谁了。
“唉,”想起当年事,林垚装模作样叹气道,“爽子和泽哥也是运气撇到发霉,愣是分班分到二班去了。”
“不过还好,他俩至少能打个伴儿。”
陆隽灌口水,哼笑道:“咱垚总朋友还挺多。”
说完他视线掠过操场,突然在某处凝住。
林垚见他盯着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的两个人,眯眼辨析几秒,随即恍然大悟道:“顾微湘和盛泽呗。”
“嗯?”听他这意味深长语气,陆隽有些疑惑。
“咳,”悄悄挪近些距离,林垚轻声道,“他俩在耍朋友。”
距离不算远,陆隽视线再次投向那个男生。
盛泽生得高,背脊些许弓散,松松垮垮的站姿衬得身形懒怠,肩背轻转,斜靠向树干。
陆隽下意识眉一挑,又听见旁边人声音。
“人家青梅竹马诶,”林垚幸灾乐祸似的长叹口气,“可惜上了高中被分到两个班咯。”
“听你这语气还挺高兴?”陆隽瞧他眉梢洋溢快乐,忍不住笑出声。
林垚用手里帽子扇风,吐槽得理直气壮:“你知道前三年我是怎么过得吗?!”
“顾微湘坐我前面,盛泽坐我旁边,每天被迫强行观看他们小两口暗戳戳地眉目传情!”
“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
陆隽听得发笑,围着某个散发滔天怨气的人转过一圈:“嫉妒使男人面目全非。”
“我嫉妒?!笑话!呜呜呜……”假装坚强模样被人毫不留情拆穿,林垚痛哭流涕。
靠着树的盛泽垂头和顾微湘说话,不知道与她说了什么,笑歪下头凑到她面前。
顾微湘偏偏不合他意,往后仰身,抬起手指抵住他额头。
推回去的动作倒是温温柔柔。
被推的男生顺势握住她手腕,笑吟吟地在脸颊边轻蹭。
看不清盛泽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什么东西,他往抓住的手里塞去,而后趁顾微湘不注意,偷袭般用额头顶了下她额头。
最后得逞跑开,间隔开段距离他才回过身冲她挥手。
“啧啧啧……”目睹全过程的俩单身狗啧啧称奇。
然后和转过身的顾微湘三三相视。
陆隽和林垚:“……”
堪比现象级优秀爱豆表情管理,两人瞬间收拾好情绪,在一秒十个假动作加持下,掩耳盗铃背过身。
顾微湘:“……”
“可恶,”林垚握紧拳头,大气不敢喘一口,“我们没被发现吧?”
闭了闭眼,陆隽看淡世俗:“没事,问题不大。”
得到寥寥无几安慰的林垚放下心,皱眉继续不懂:“爱情真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陆隽将手里矿泉水瓶打个转,轻笑道:“怎么,想试试?”
“……”
“啧”了声,陆隽恨铁不成钢地用矿泉水瓶抵林垚肩膀:“看来还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晚上回去我让嬢嬢把你们寝室空调断了。”
“你是想让我死!”
“那可不是嘛?”抬手撑住他想创来的头,陆隽语重心长道,“谈恋爱同等于什么?”
被阻拦的林垚一歪头:“等于啥?”
“等于费钱。”
“费钱等于缺钱。”
“缺钱等于没法交电费。”
“没法交电费等于会被鹤城这鬼天气蒸死。”
“那不就等于死吗?”
短短几句话简直醍醐灌顶,得到教化的林垚:“我操,好有道理!”
“是吧?”成功唤醒某个差点误入歧途的高中生,陆隽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
任督二脉仿佛被打通,茅塞顿开的林垚急不可耐跑去到其他兄弟面前装大说教。
陆隽转身看旁边人,发现夏至深正透过操场外围镂空墙体观看外面广场大屏上播放的午间新闻。
感觉无所事事的陆隽:“……”
果然自己缺乏一双发现生活中美的眼睛。
瞧瞧他同桌,隔着禁锢他们躯体以及灵魂的牢笼都在兢兢业业学习知识。
此时季星衍回来,等他走近后,陆隽开玩笑似的问道:“怎么,教官这是看上你了?”
“没有,只是问了点儿事情。”季星衍拧开瓶盖喝水,没再说话。
“行吧行吧,去吃饭去吃饭,我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扯正腰带,陆隽愁眉苦脸道。
将瓶盖盖好,季星衍附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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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陆隽:花钱的傻事我可不干。
我:你最好别干。
2.湘湘和盛泽早恋,但是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起上大学(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