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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抵制的人群刚刚堵住聚墨书铺门口的时候,另一波人群也悄悄涌来,打算冲破围堵的人群。
“哎哎哎,干嘛呢,挤什么挤,说你呢……”
“这应该我们问你们,好端端的堵住门口干什么,起开,我要买《木石奇缘》”。“就是,赶快让开,我要买《金钗记》”。“我要买《百花仙子下凡记》”……
“你们有所不知,这红尘客抄袭,天理不容,我们这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去一边的,谁知道什么红尘白尘,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抄袭了,怎得空口白牙的就污人名声。且就算他真的抄了,与书铺又有什么关系,快起开!不要耽误我们买书,昨天、前天都没买着,今天我是一定要买的。”
“这红尘客抄袭是瓶水书铺说的,证据确凿啊。这瓶水书铺助纣为虐、包庇罪犯,此等奸商,怎能继续让他经营下去”。
“得了吧,谁不知道瓶水书铺和聚墨书铺是竞争对手啊,我记得去年《翡翠缘》的独家出版权瓶水书铺就没抢过聚墨书铺,前年的《簪花记》和《连理枝》也没抢过,你们这是嫉妒啊。”
“哼,你们莫不是收了红尘的脏钱,怎得一个劲的替他说话,狗腿子!兄弟们,他们和红尘是一伙的。”
这时,一个人从人群后面冲向前来,口中喊着“抵制红尘”,然后向对面的人挥出右拳。
只见那人左手握住出拳人的右手手腕,同时稍侧身子,明明躲过了这一拳,但还是顺势倒地,口中高喊“打人了,打人了,打死人了!”
这时,不知从哪窜出一队捕快,将打人的人还有领头的人都抓了起来。围堵的人群一看真的开始抓人了,都做鸟兽散状,纷纷向四周逃窜。
然而,这些捕快好似都认得他们似的,准确地从里面挑出几人,然后逮捕了他们。
今朝本意只想解决书铺围堵之困,没想到一天还没过去,事情便朝着有意思的方向发展了。茶馆、酒铺、戏楼,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今天书铺门口发生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今天聚墨书铺门口打人了。”
“岂止啊,我听说的是牙齿都给人打出来了呢!。
“我听说是几个壮汉围着一个人打”。
“我还听说是瓶水书铺指使的,那几个壮汉围着打了好几个时辰呢”
“这瓶水书铺先是污蔑红尘客,后是打杀无辜路人,简直无法无天!”
*********
王府。
“流言传出去了吗?”
“启禀王爷,都传出去了。只是,只是属下不明,王爷为何要帮这聚墨书院?”
“本王并非是偏帮这聚墨书铺,只是这瓶水书铺的手段实是下作,如果这要是成功了,必定遗害无穷。恐各商家都有样学样,肆意污蔑,控制舆论,岂不让我朝遵纪守法的百姓心寒?”
“王爷英明”。
“倒不是我英明,只是如不能有力澄清红尘客抄袭,此事尚不能说是圆满解决。但澄清一事就看聚墨书铺背后的军师如何去做了,本王也很是期待”。
********
随着流言发酵,一些原本被蒙蔽的人也慢慢产生了怀疑,《红笺记》是否真的抄袭?
今朝打算趁热打铁,及早解决这件事,于是和于才来到官府门前击鼓鸣冤。一些看热闹的百姓被鼓声吸引,也纷纷围上前来。
审判案件的高大人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一脸正气,不苟言笑,端坐在上方。
今朝抬头看到匾额上方“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又看了看正前方的高大人,突然在这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感到一丝毫无缘由的心安。
在于才和今朝分别表明原告和状师身份后,高大人开口了,“状告何人?”
“无人”,今朝恭敬地说。
一时门外围观的百姓都窃窃私语,猜不透这人耍得什么花样。
“咦?他们怎么不告瓶水书铺?明明就是瓶水书铺干得。”
“怂了,怂了,不敢告瓶水书铺,那是不是人家说得是真的,红尘客真的抄了。”
“别胡说……”
高大人很是疑惑,承办案件成百上千件,但从未遇见过没有被告的原告。“既然并无被告,那你让本官审理什么?”
今朝于是将状纸递了上去,并解释说道,“我们此次前来,只为了证明《红笺记》并无抄袭,恳请大人澄清”。
高大人对聚墨书铺一事也有所耳闻,但是,却说道,“本官不偏不倚,秉公无私,不会偏向你们任何一方,你们也不要妄想拿本官的判决作噱头,为你们的书做保证”。
“大人严重了,小人绝无此意”,今朝更加恭敬。
“不论原告、被告,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但本官定会一视同仁,绝不偏袒。既然并无被告,你们还是回去吧”。
“大人且慢”,今朝着急了。
这时,听见门外有人高喊,“摄政王来了”。
只见来者身材颀长,面如冠玉,自带一股疏离的气质,又有上位者威严,往往使人忽视掉他的年龄。身着一件带有暗花纱绣十二团鹤纹的黑地长袍,头上带有白玉发冠,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郁远的眼神停留在今朝身上一秒,又转而移开了;那一眼似是已隔着千年的岁月与思念。
今朝小声嘀咕:“他就是摄政王郁远啊,这么年轻”。
高大人心知摄政王是为了此事而来,于是将现在的情况跟摄政王报告了一番。
“官府确实是不能为个人做保,官府应当保持中立,此事应当由你们双方辩论,哪一方言之有理,证据确实、充分就判决哪一方胜”。郁远的声音铿锵有力,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想看他要如何处理。
“这样吧,本王提议,就由《红笺记》的作者红尘客和《雨檐记》的作者痴情岛就是否抄袭进行辩论,同时,允许各方请一人来帮助辩护。时间就定在明日,本王和高大人将会对结果进行公证,如何?”
今朝、于才和高大人说道,“王爷英明”。
围观的百姓也分分称赞,“这样好啊,一个说抄袭,一个说不抄袭,就由他们自己说去吧”。
旁边有人反应过来了,“是啊,如果觉得抄袭,一开始就应该诉至官府,煽动百姓抵制书
铺算怎么回事,痴情岛这事做得不光彩啊”。
还有人说道,“管他抄不抄袭,反正明天来看热闹就行了”。
今朝、小桥和于才回到了茶馆。
于才一脸疑惑,转而问向今朝,“真是奇了,摄政王怎么和你想的一样啊?你不是也想让痴情岛出来与你辩论吗?”
今朝一脸得意,“聪明人想事情都是一样的,哈哈。不过,这样也算是间接帮了我们,把痴情岛逼出来与我们对峙。如果有人说你抄袭,就让他拿出证据来吧”。
“那我们是不是赢定了”。
今朝一脸严肃,“并不是,摄政王更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况且是非曲直、善恶对错百姓心中自有公道。明天辩论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公正、公开的平台,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我们不可轻敌,还是小心应对为上”。
*********
第二日。
今朝和于才到达时,发现官府门前早已围得水泄不通了。
等到了约定的时辰,《雨檐记》的作者痴情岛也来了,辩论即将开始。
只见痴情岛此人穿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衫,手中一把折扇,似是一个翩翩公子的形象。
这时,痴情岛上前一步,“启禀王爷,小人是这《雨檐记》的作者痴情岛,小人认为红尘客没有抄袭,此次辩论毫无意义”。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就炸了,“什么,你说没有抄袭,没有抄袭那弄那么大动静、抵制人家聚墨书铺干嘛?聚墨书铺可是好几天没有开门呢!”
“哎,这抄袭可不是人家痴情岛说得,不要诬赖好人”。
“得了吧,肯定都是一伙的,这痴情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不能这么说,自始至终痴情岛都没有出面说一句话,没有证据不要诬赖人家,说不定是商家自己干得呢?”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从围观的人群中冲了进来,对着痴情岛很是激动,“是不是他们威胁您了,这明明就是抄袭,您怎么说没有抄呢?”
痴情岛转而看向书生,“您误会了,两本书虽然故事走向有些相似,但实在构不成抄袭”。
“相似不就是抄袭吗?”
这时,高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你是何人?为何扰乱秩序?”
“启禀王爷,启禀大人,小人贾益,是《雨檐记》的书迷,小人认为,红尘客抄袭了《雨檐记》,因此一时激怒,冲了上来,还望王爷和大人见谅”。
“既然本人说没有被抄袭,而你却坚持认为红尘客抄袭了,不如你来代替痴情岛辩论,如何?”
“可以,就让小人来吧!”贾益心中很是高兴。
“那好,既然你说抄袭,就由你先开始举证吧”,郁远发话。
“为何不是他们先开始?”贾益当即表达出来不满。
郁远耐心解释道,“根据‘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理应是由证明抄袭事实存在的一方承担举证责任,所以是由你先开始”。
“好吧,我先开始就我先开始”,贾益说道,“我认为《红笺记》构成抄袭的理由有二。第一,《雨檐记》在三年前出版,而《红笺记》今年才出版”。
“这算是什么证据?虽然我的书刚出版,但我确实没有看过《雨檐记》,没有看过更何来抄袭呢!”于才马上反驳说。于才对此事相当委屈,怎得就因为我的书后出版,就平白被人扣上抄袭的帽子。
“确实是痴情岛的《雨檐记》出版在先,不论你事实上看过、没看过,都推定你看过,因为你有看过的可能性”。郁远对于才解释完了,然后看向贾益,“你继续”。
贾益得意地看了于才和今朝一眼,“第二,《雨檐记》与《红笺记》讲述的都是一对青年男女相遇、相知、相恋,都通过书信增进感情;但因双方门第相差过大,女方为官家小姐,男方都为白衣,所以被女方父母强行分开,但二人客服困难最终美满的故事”。
今朝马上反驳,“虽然故事梗概确实如此,但具体情节却有所不同。”
“第一,男女主角的相遇,《雨檐记》 讲的是男女双方因在屋檐下避雨所以相遇,进而一见钟情,由丫环传递书信互相了解;而《红笺记》讲的是男女双方为笔友,在相遇之前通过书信往来,飞鸽传书,二人都有相同的价值观,都视为彼此的知己,都有游遍天下山水的人生向往,所以比起单纯对外貌的迷恋,二人有更为深厚感情基础。
第二,虽然都是被女方父母所阻挠,但《雨檐记》是女主角被简单送回老家;而《红笺记》则是联络方式被发现、阻断后,女方吞下假死药假死,男方在丫环的帮助下挖出棺材救了女方。
第三,至于男女主角最终在一起的原因不同,《雨檐记》中是男主角最后中了状元;而《红笺记》则是女主角父母以为女主真的去世后追悔莫及,因而在几年男女主角去海外游历归来后原谅了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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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捕快怎么会这么快到?
——郁远:当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