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惹不起

　　手上最后一滴血被卷去，小白花已经变成小红花，一张脸红得滴血。

　　窸窸窣窣的声音，背后的Alpha起身，但绳子依旧没有被解开，空气里残留的玫瑰提醒着许昱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不喜欢麻烦，所以你只有答应这一个选项。”
　　“最好不要…”裹着玫瑰香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却在转身的下一秒戛然而止。

　　祈染看见了小小白花在裤子上凸起的不正常弧度。
　　愣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薄唇轻吐出四个字：“精力真好。”
　　不愧是原文里后期里开荤后看起来冷淡禁欲，其实一个眼神就能让O软成一滩春水的Alpha公狗腰攻。

　　话语冷淡，却无端让人脸红。
　　许昱的脸愈发红了，羞意甚至有往锁骨和脖子蔓延的趋势。

　　冷漠的神情被打破，许昱恼羞成怒，声音不可控制地带着欲/望的火星。
　　“（晋江不能出现哒）如果你不...我就不会”
　　一句话没有说完，意识到话里的歧义，他的脸变得更红。

　　祈染斜睨他一眼，桃花眼似笑非笑：“嗯，不可以。”
　　“晋、江、不、让。”

　　声音咬重。许昱忽地明白了，祈染这是还记着他上次被他碰到手后，当着他的面擦手的事情。
　　这是在以牙还牙报仇呢。
　　真记仇。他垂眸，干脆闭紧嘴巴不说话。

　　他不愿意说话，祈染也不急，不愿意说话也没事，他只需要许昱点头。

　　“好了，可以开始正题了，”祈染在他面前站定，眼神是势在必得的冷静，“我们来做个交易。”
　　……

　　“（晋江不能出现哒）”
　　“（晋江不能出现哒）”
　　窗外，半路折回去偷偷跟踪祈染，趴在窗口偷听的江嘉亦脸都红了。

　　什么晋江能出现哒？？…？晋江不让写…晋江不能出现哒？麦艾斯！啊啊这两个狗Alpha在干什么！

　　他偷偷从窗口里瞥去，只能看到祈染冷淡的背影，以及，透过修长的腿间，看见的一个跪着的人。
　　看身形，跪着应该的是位Alpha。

　　江嘉亦视力好，他清楚地看见跪着的Alpha身上有伤痕，校服下摆被撕碎沾了血。露出的半截手臂满是绳子的勒红痕。
　　加上他听到的晋江不能出现的声音（bushi

　　江嘉亦几乎可以想到仓库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正经的王八蛋Alpha衣衫整齐，神情褪去冷淡....晋江不能写哒
　　而另一个Alpha衣衫不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日！江嘉亦脸蛋通红，一颗少A心破碎。

　　王八蛋水性杨花！刚才还想勾搭他，今天居然和别的小妖A野/战！难怪刚刚对他脾气这么差，原来是有了别的狗。
　　而且王八蛋脸长得这么好看，居然喜欢玩这种脏的！！Alpha玩这么野的吗？这可是在学校！神圣圣洁不可亵渎的学习天堂，他们居然在这里堂而皇之的…！

　　呜呜呜呜渣A！江嘉亦嘤嘤嘤地哭着跑走了。跑到一半被石头绊倒摔了，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渣A！他的omega哥哥是对的，都怪他心性单纯才会上当受骗，呜呜呜呜Alpha果然没一个好东西！他再也不相信Alpha了！
　　江·Alpha本A·嘉亦如是想道，捂着嘴巴哭着跑远。
　　……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许昱打字的手一顿，往破开的窗户外看了看。

　　祈染抬眼：？
　　“没有。”

　　窗户那边只能看见肆意生长的野草和阳光，并没有人。

　　可能他听错了吧。
　　许昱回头，继续打完剩下的字，而后抿抿唇，不大情愿地递给眼前的Alpha，“好了。”

　　祈染没接，扫过小白花手上的红痕淤青，把目光停在他大不情愿的脸上，淡淡道：“重复一遍交易内容。”

　　小白花捏着手机的手指指节泛白，祈染毫不怀疑小白花是把手机当成他来捏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做事情只在乎结果，只要结果达到了，过程有时候并不重要。
　　见他还是不愿意开口，祈染也不强迫，正准备接过存着许昱家地址的手机，却没想到许昱直接垂下手。

　　“你帮我支付奶奶的医药费，包养我直至大学，只要我愿意抱你，为你治病。”许昱吐字清晰，抬眼，直视他，“随叫随到，必须服从。”

　　这是祈染第一次认真地看到他的眼睛。

　　卷翘的睫毛颤动。金色的瞳孔，原本该像璀璨的阳光，现在却像失去光泽的劣质金器。
　　深陷泥潭后的认命麻木。

　　泥潭本人怔了怔，随即耸肩，他不在意许昱是什么感受，也不在意他在许昱眼里是什么样子。
　　他只庆幸，幸亏他昨天在想到抑制剂的时候，还想到了原文里主角攻重病在床的奶奶。不然今天的谈话还得黄。

　　许昱把手机递过去，祈染拿过手机，满意点头：“很好，就这样。”
　　包养这个词还是他特地上网查过才知道的，不然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和主角攻的这段关系。

　　“你…为什么，”似乎是接下来的话语过于难以启齿，主角攻的脸又红了。见他望过来，许昱狠心闭眼，咬牙道：“你为什么要舔我的手。”
　　像一个怪物一样舔他的手，甚至卷走他的血液。

　　声音不复以往的冷漠，而是让人心尖发颤的恼怒羞涩。整张脸都红透了。
　　祈染正在把他的信息输入手机，闻言抬头：“没别的意思，想舔就舔了。”

　　他神情认真，看起来不像是撒谎搪塞他的模样。许昱倒是无话反驳了。

　　依照原文里主角攻的人设，祈染不担心他会反悔，但还是求证似的多问一句：“不会反悔？”
　　许昱声音平淡，“我不是你。”

　　某位刚刚反悔的耍赖精眉梢微挑，收起手机点头，“嗯，你的确不是我。”
　　一个炮灰，一个主角攻。确实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
　　“等等。”祈染叫住想要离开的小白花。

　　小白花衣衫凌乱，裤子衣服上都是灰尘。好似被摧残蹂躏狠的残花。

　　祈染把外套脱下，扔过去，“穿上。”
　　……

　　“我靠，你身上怎么一股别人Alpha的信息素？”
　　程意被他身上浓郁的玫瑰香气吓一大跳。

　　身上的信息素浓是因为穿了祈染的外套。被程意闻到了，许昱有些后悔没穿另外一件外套遮住浓厚的玫瑰。
　　这是他的玫瑰，他守了很久的猎物，独一无二的研究对象。

　　许昱淡漠的一眼，程意立马知道，这不是他能知道的东西，随后悻悻然转移话题，还在心里骂一句狗比。

　　他决定了以后许昱让他不爽了，他就要在心里骂许昱一句狗比。
　　“你们今天不是考试吗，你怎么不考试？”程意早就接到许昱要来他这边拿药的消息，提前准备了药包等着他。

　　许昱依旧是那幅冷淡的表情，但程意莫名感觉他不心情不错。他把药包递过去，看见许昱受伤的手又忍不住惊呼：“我靠我靠，你的手。”
　　这伤口，得打破伤风吧？

　　许昱知道他想说什么，好心情的解释：“已经打过了。”

　　程意：“喏，药包。”
　　许昱接过，思考着如何才能离研究对象再进一步。“这几天通知管家，不回去住了。”

　　程意很想说“哦”，但是他怕被深井冰上司扣工资，于是把“哦”换成“知道了”。
　　他深刻地记得二号干饭人就是因为说了一句“哦”，被深井冰上司安排加班了两个月！期间干饭人只能吃固定的一荤一素！
　　这对干饭人来说是莫大的折磨，干饭人二号差点没撑过去。

　　深井冰上司又说：“近期我会住在旧城区那边，让家政阿姨收拾一下。”

　　程意：“嗯嗯！”
　　虽然他不是很懂为什么放着豪华大别墅不住，非要住以前的老旧城区。

　　许昱：“好好照顾疗养院那位客人。”

　　疗养院的那位客人指的是“好心”收养许昱的奶奶。程意没敢再“哦”，他偷偷看许昱的表情。
　　青年面色从容，丹凤眼愉悦，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似乎提到的是一个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人。
　　他连忙说：“明白。”

　　许昱走了。
　　趁着许昱不在，程意赶紧打开“愤怒的打工人”群聊。

　　四号咸鱼：老板最近心情不错[憨笑]，over
　　打工人一号：确实，好几天没在公司了[猫猫探头]
　　一旦在公司，折磨的就是他们，抹泪jpg.

　　四号咸鱼：你们说，一个人放着大别墅不住，跑去住旧城区是咋回事？

　　三号干饭：？一个人？[疑问][疑问]
　　二号想要放假：许昱：你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四号咸鱼：……

　　打工人一号：何止是住旧城区，老板在学校穿的衣服都是穿了好几年的朴实无华的校服
　　三号干饭：装穷？
　　二号想要放假：……？这就是有钱人的乐趣吗？[疑问][社畜卑微]
　　四号咸鱼：说不定还真是装穷[鼓掌]
　　打工人一号：不瞒你们说，我知道有一个经常卡退的网站绿jj，里面有好多为了谈恋爱装穷的小说，你们说会不会…？

　　四号咸鱼、三号干饭、二号想要放假：rwkk！

　　三分钟后，一个老土的绿色网站出现。

　　四号咸鱼：你这网站看起来不太行啊
　　二号想要放假、三号干饭：＋1

　　打工人一号：呵[点烟]
　　你们迟早真香。

　　一个小时后。
　　二号想要放假：兄弟萌，我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四号咸鱼：装穷谈恋爱实锤

　　三号干饭：大家好我是穿书的绿茶[摇晃的红酒杯]
　　二号想要放假：实不相瞒，我带着系统的快穿者[嚣张叉腰狂笑]
　　打工人一号：我是带着金手指誓要虐渣复仇的重生者[抱拳]

　　程意刚想着跟风发一句，没想到许昱去而复返。他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摁灭。

　　他尬笑：“啊哈哈，你怎么回来了。”

　　许昱看一眼他的手机，程意捂得更紧，紧张地绷紧身体。

　　许昱淡淡收回视线，说：“告诉管家，别墅的花园种玫瑰。”

　　狗比。在心里骂完，程意扬起标准的加班人微笑：“嗯嗯，好的！”

　　再三确认许昱真的走了之后，程意才敢打开手机发消息。
　　四号咸鱼：我跟你们说，玛德刚刚老板去而复返！

　　消息还没发出去，程意被屏幕上一溜的问号吸引了。

　　二号想要放假：？
　　打工人一号：？
　　三号干饭：？你不对劲

　　？？他干了什么？
　　程意往上滑，发现。
　　四号咸鱼：我是带球跑的小娇妻

　　因为被许昱吓到，过于紧张，他把刚刚看到的书名打出来发出去了。

　　一分钟后，程意默默删除他还没打完的字。

　　四号咸鱼退出群聊。

　　程意自闭蹲角落了。
　　*
　　第二天早上的考试是理综。经过了昨天的语文数学洗礼，整个八班的氛围沉闷，只有埋头复习翻书的声音。

　　祈染不参加考试，索性趴在位置上补眠。
　　他昨晚皮肤饥渴症发作，一晚上没有睡好。

　　和祈染的岁月静好不同，秦时南不一样了，理综是他的短板，现在他疯狂和小黑取经。

　　小黑：“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参次不齐就选B。”
　　“还有我的独门绝技，掷骰子！ABCD四个选项，掷到哪个是哪个！”

　　秦时南兴奋：“骰子在哪？？我要我要！”
　　小黑以拳抵唇：“咳，五块钱一个。”
　　“……”

　　一阵叽里呱啦的吵闹声，好学生同桌不受影响，依旧在认真看书。
　　祈染自然而然地垂下手，勾住好学生同桌藏在桌下的拇指。

　　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
　　许昱动了动，忍住了没有甩开，低声道：“你昨天的衣服…”

　　“不用还了。”声音嗡嗡的，带着浅浅的鼻音。
　　他的同桌闭着眼说话，月亮纹安静地趴伏在狭长的眼尾。似乎是昨晚没睡好，眼底一片青黑。

　　许昱瞬间感觉有痒意从被勾住的小指蔓延。

　　不一会儿，同桌又开口了。
　　“作为交换，你给我一件你的衣服。”

　　“哦。”冷淡的回应。
　　祈染也不在意，转头继续补眠。

　　他没看见，他认为的好学生同桌是扬起嘴角吐出的冷淡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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