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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需要卧底
那边没了声音。
楚凌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左思，原来你是Gay, 原来你爱上了你大哥。光鲜的外表下，藏着怎样的丑陋伤疤……因为现代的“我”憎恨同性恋，所以你不告诉我，你告诉小辞。难道，小辞也向你坦白了他的心思？你们就瞒着我一人？
我让你这样疏远了，你在我面前，戴着风流倜傥的面具，我总是看你笑得那么不羁、那么阳光、那么无拘无束，我不知道你背负了那么多。
“凌歌。”左思的声音终于响起来，难以掩饰的狼狈和痛苦，“你，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也听懂了。”
“你鄙视我吧。”
“我没有。”楚凌歌道，“我只是在检讨自己，是不是，我的偏执让你远离我。你心里有苦，却从来不跟我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么？”
“凌歌……”左思有些恍惚，“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大骂你无耻，然后跟你划地绝交？”楚凌歌忍不住微笑，“不，左思，我理解你，你只是爱错了人。我连我父亲和柳舒都原谅了。”他扬起唇角，用调侃的语气道，“虽然你爱的人更离谱，可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你看，你宁可跟小辞说，也不跟我说，真是厚此薄彼，我要嫉妒死了。”
左思被他逗笑了，连忙道：“是我错了。”
“你跟小辞交流过了？听你的意思，他已经劝过你。”楚凌歌郑重地道，“作为你的好兄弟、好朋友，我也要劝你一句，心魔终需自己解开。爱虽然本身没错，可不能作为理由，无止境地触犯底线，尤其是涉及人-伦。明知道不可为、不可得，何必折磨自己？只要你放下，眼前就豁然开朗了。”
他顿一顿，语气更为深长地道：“人的一生那么短暂，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消耗在弯路上，男儿立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责任要担当。”
楚凌歌很少在左思面前这么严肃地说话，左思听了却是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凌歌。”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吗？”楚凌歌道，“我只希望你快乐。”
挂掉电话，楚凌歌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有感慨、有苦涩，也有欣慰。
他重回病房，走到楚辞床边，他不想吵醒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坐一会儿，看看他。可是，楚辞却醒了。
“少爷？”楚辞的眼里泛起喜悦的神采。
看到那抹神采，楚凌歌舒心地笑了。他的小辞，终于不再那么苍白、脆弱，他总算有了一点生机。
“少爷，您来时有人看到么？”楚辞问。
楚凌歌愣了愣，随即明白他的意思：“我经过护士站时，一个人也没有。”
“哦，那您回去时，也别让人看到。”
“小辞，我说了，你要安心静养，这事儿你别管。”
楚辞抿了抿嘴，没有接话。楚凌歌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
“我回去上班了，你要乖乖的。”
楚辞心道，少爷又像以前那样，只要自己一生病，他就当他是孩子。
“是，少爷。”他只好装温顺。
下午，楚氏总裁办。前台打进电话来：“总裁，有位罗冲先生要见您。”
罗冲？特警大队队长？他怎么会到公司来找他？
“请他上来。”
一会儿，门外传来有力的脚步声，楚凌歌起身，打开房门，一位身材高大、皮肤微黑、目光炯炯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他很年轻，比楚凌歌想象的要年轻许多，应该不超过三十岁。
楚凌歌微微一愣，这么年轻就当特警大队队长？
罗冲笑了，这一笑，显得他的牙齿特别白。
“楚少？”
楚凌歌忙请他进去，正想拨电话叫秘书倒茶，罗冲摆手：“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走。”
楚凌歌与他面对面在沙发上坐下，罗冲道：“冒昧造访，没有预约，还请楚少不要见怪。”
“罗队客气了，只是没想到你会亲自来。”
罗冲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楚凌歌：“其实我们见过一面，在清河老街的的开街仪式上。我是出于好奇，想去看看阆然市商界叱咤风云的新一代领袖是什么模样，可你没有注意我。我对你二叔楚上校一向景仰，对令尊也十分钦佩。”
楚凌歌微笑，这个罗冲倒挺有趣的，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庄严肃穆。
提到楚苍梧，罗冲补充了一句：“上校走的时候我派人护送他上机，他是安全的。”
“谢谢罗队。”楚凌歌没有说，自己也派了暗卫保护。
“谢谢你给我提供那个肇事司机的线索，我已派人追查，一有结果马上通知你。”罗冲道，“楚辞怎么样？”
楚凌歌颇为惊讶，因为他提到楚辞时，好像跟他很熟似的，直接就问出来了。
“罗队知道楚辞？”楚凌歌反问。
“当然，他救了上校，身手非凡，楚少，你的仆人太优秀了，让我眼红。”
“罗队是想把他收归麾下？”楚凌歌开了句玩笑。
“楚少肯割爱吗？”罗冲也是一脸笑意。
“不肯。”楚凌歌肯定地道。
罗冲哈哈大笑：“楚少真是个有趣的人。”
“你也是。”楚凌歌道。他眼里带着问号，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罗冲收敛笑容，正色道：“上校怀疑云雀会找白家，可目前我们没有发现白家有任何风吹草动。虽然如此，我早就已经盯上白家。白家在阆然市盘根错节，在地下仍有许多活动，只是警察一直抓不到把柄。如果白劲松敢涉毒，我一旦找到证据，就把他连根拔起。可是，我需要楚少的帮助。”
楚凌歌道：“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罗队尽管吩咐。”
“白家就像铁桶一样，密不透风。我需要有人打入他们内部，获取情报。”
楚凌歌敏感地看他一眼：“罗队不能派卧底吗？”
罗冲道：“白家在阆然市这么多年，对警队不要太熟悉。派我的人显然行不通。”
“你的意思，是用我的人？”
“是，你的贴身仆人楚辞。”罗冲眼里射出敏锐的光芒，“白家正想拉拢他，何妨顺水推舟？”
楚凌歌皱了皱眉：“罗队是怎么知道的？”
罗冲微微一笑：“我自然有知道的途径。楚少，我看得出，你很在乎楚辞。我只希望，你以大局为重。这，也是飞鹰的意思。”
楚凌歌一愣，眸子中有浓重的黑色凝聚，他沉默片刻，道：“让我考虑一下。”
“好。”罗冲站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并不知道，罗冲在离开楚氏集团后就来到了南华医院，他戴了墨镜，卸下一身的精锐气，连走路的姿势都变了，看起来松松垮垮，像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进楚辞的病房，他向大安点点头：“我是楚少的朋友，来看看小辞。”
楚辞不认识他，他叫大安把他的上身摇起些，问：“您是哪位？”
罗冲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看了看，楚辞对大安道：“大安叔，你出去散散心吧，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
大安心道，怎么少爷和小辞都神神秘秘的？他也不多问，就出去了。
罗冲到门口看了看，四下无人，他才回来，坐在楚辞床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的、带着笑意的眼睛。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如果你是坏人，至少要伪造一张警官证，给我看一张名片，未免太小看我了。”楚辞唇角掠过笑意。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罗冲夸道，“你今年几岁？”
“十九。”楚辞心道，你来查户口的？
罗冲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出一口白牙：“好多了吧？”
“嗯，谢谢罗队关心。”楚辞道，“罗队大驾光临，是为了做笔录，还是另有要事？”
“我有求于你。”
楚辞疑惑地看着他：“罗队的意思是？”
罗冲凑到他耳边，低低地跟他说了些什么。楚辞几乎没有思索，点头道：“好，没问题。”
白家，白劲松穿着水洗亚麻T恤，宽松的休闲裤，叨着雪茄，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吸着烟，眼睛半睁半闭。
顾文冰单膝跪在沙发上，给他按摩肩膀。
“爸，您好像精神不济？”白嘉木的声音响起来。
白劲松眼皮都没抬：“回来了？”
白嘉木向顾文冰递了个眼色，顾文冰欠了欠身，出去了。白嘉木走过来，看着他爸，似笑非笑：“爸，您是不是纵-欲过度？这两天我看您时不时就犯困。”
“胡说！你个小王八蛋！”白劲松踢了儿子一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嘉木揉揉被踢疼的腿，也不以为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道：“您这周都没去过夜之声。”
“我不是让你管了吗？省得你觉得你这个太子爷是摆设。”
白嘉木眼里闪过一抹微光：“我们酒吧里来了个尤物，上场跳舞，劲爆极了，满场的人都看得要疯狂。爸，您要不要去过过眼瘾？”
白劲松嗤笑：“这种风尘里打滚的女人，配称尤物？”
“她不太一样，怎么说呢？明明跳着热辣的舞蹈，可她的眼神就是那么冷傲，好像当自己是女神一样。”
“那不过是钓金主的一种手段。”白劲松哼了一声道，“别跟我提什么舞女，我没兴致。我问你，我要你把楚辞收为己用，你干得怎么样了？”
“爸。您也得给我一点时间啊。”白嘉木道，“楚辞这两天躺在医院里，不好动弹。我昨天去看他，楚凌歌守着他呢。我说要跟楚辞交朋友，楚凌歌立刻反对，倒是楚辞自己说愿意高攀。”
白劲松皱眉：“不是说楚凌歌对他不好吗？又打又罚的。”
“是，我想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恩威并施，把下人收得服服帖帖的。”白嘉木道，“不过，他这个人疑心病重，我只要创造些条件，自然会让他对楚辞的误会越来越深。要瓦解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难事。爸，您耐心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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