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

　　把人送出去，进来，舅舅问：“你的妈敢好着？”说“不知道”，舅舅说的：“你怎么这么个人，谁家的儿子不知道妈妈好不好的？”何山水把茶杯子一放，笑下了，“你看，舅舅，你是我的妈的亲兄弟，你都害怕下去看姐姐去得提礼当，得花二十块钱；我敢就不知道。我这是从你的嘴里学下的。”几句就把舅舅涨翻过没话了。舅母接过来，“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个？昨个长面拉条子打发上出掉的，今个怎么又来了？”何山水一听站起来，没有言语，朝舅舅的腰节骨后头就是一巴掌。来的很突然，舅舅问：“咋了？”说：“舅舅，你的意思是啥？”舅舅还是不明白，问：“啥意思？你往明里说！”何山水这才一字一顿说道：“舅母说的，我昨个吃的鸡儿和长面拉条子，嫌我今个又来了。我问你舅舅，你改了姓了？你若是改了姓，再以后我肯定不来了。”龚枸一听就骂开婆姨了，“你把X夹紧！这是我的亲外甥么，又不是旁人。”说完上去躺到炕上趄下了。

　　舅母先下了一碗端进来，一央及，何山水端上就吃脱了，才吃上，舅母又端进来一碗，何山水又倒上了。龚枸正睡觉的人，一个蛋儿翻起来，骂开了，“哎呀，你这人怎么不自觉。”问：“又咋了？”说：“长面熟了，给我也不给，坐下你就吃脱了。我问你，你吃的谁大？究竟我是长辈，你是长辈？”何山水把碗里的汤喝尽，筷子压到碗高头放下，这才舔嘴舔舌地说开了：“如果按血统，你是舅舅，肯定你大。”接着脏手把嘴头子一抹，“要是按你今天做下的事情看，你和我能不能算个一平辈，还都得打个大问号。”

　　舅母一听，“外甥娃子怎么说的这种没有大小的话？八成真的脑子碰坏了，亲舅舅跟前也胡抡开了……”又一想老爷子不听自己的话，“合该，谁让你招惹下！”再也就没有说什么。龚枸的心里本来就有鬼，说实话，他的心里虚：“既然外甥子说这话，说不定他就听见啥风声了。不行，不能叫外甥子把我的臊子倒出来。”这样想时，就地子来了个大转弯，手一挥，“嗯，不说了，不说了。亲外甥到亲舅舅家，再就没说的，是娇客！嗯，这会子你肚子也吃饱了，下午跟上我挣钱走，挣上几个，就是你的妈妈想买个药片子，自己也能拿出来钱。”说：“我的这个脑子还不适合，最近又得上的高血压，就怕的是，还没有走到井口跟前，人首先就晕过去了。”龚枸知道外甥子怕动弹，说的都是不想去的话，无非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还不敢当面子骂，只能是心底里暗暗挖苦：“这么好的活你都不愿意干！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天生是吃四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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