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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
闹钟响了两次,我睁开眼却没有要起床的意识,直到比预设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闹钟第三次响起我仍只是躺在床上。新的天明如此轻易的来到,周围的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脑子中的感觉却恍惚起来,好像要重新认识这一切。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么?缘分么?在闹钟第四次响起前我坐起身来。
梦的房门一直没开,向她道别时她也只是槅门说了声再见。
“高中时一起坐摩天轮的那个妹妹就是你吧。”屋内没有回应,我走出房门。
所幸一路运交通顺畅几乎压点进了办公室,金苛理所当然的横了我一眼。刚坐到椅子上曾茜走了进来,还穿着护士装从脸色已看出熬夜的艰辛。
“昨晚很辛苦吧。还是快回家的好。”我翻开了本病历,不知是否在下意思的回避曾茜的目光。
曾茜揉了揉眼睛又回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肖医生昨晚给我打了电话。”她小跑着关了办公室的门又走了过来,“他问我们最近相处的如何?”我的表情沉了下来,曾茜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是说她问我们和梦相处的怎样了。那个,那个……肖华在梦再次进医院的时候就知道梦就是失忆女孩了。他那时问过我你把梦带走的原因。”
“你都告诉他了?”
“嗯,我说了。既然他都知道了就不知道要怎么隐瞒了。”她的语气很弱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突然间直视着我声音也大了些,“可我相信肖医生不会说出去的。毕竟你们是朋友。”
面对曾茜如此理直气壮的理由我有些不安,“是不是还因为他是王朦是的男友呢?”只是一时的冲动,我知道自己并不想说这个,“你还是快回家休息吧。”
“最近同事间有些传言说王朦和肖华分手了。”她摇了摇头,“还是不要管这些个人私事的好。那我先回去了。拜拜。”她转过身。
“他们真的分手了的话,你会在意么?”反正迟早曾茜也会知道,“昨晚肖华叫我出去喝酒,他告诉我他们分手了。”
“真的分手了么?”从曾茜的表情看似乎她并不懂得分手是什么意思。
“好像是性格和不来。”并不想解释太多,“总之就是分手了。”我底下了头,比起解释他们的分手又要如何去解释我、王萍、梦这复杂暧昧的关系呢?
见曾茜还有话要问我急忙补充说:“你熬了一夜还是先回家休息,我回去的时候会给你慢慢解释的。”曾茜听话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左右摇动着脑袋向里张望,我伏在桌上打量着它,目光交接的一霎那它扑哧一声飞向了蔚蓝的天空。望着它渐小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的尽头,恍惚间看见云朵间仿佛勾勒出曾茜的脸……
午饭的时候我单独的坐在了餐厅的角落。没有心情吃饭只是望着过道发呆,望见王朦的身影从对面缓缓移来心情变得很是复杂,她坐到了我对面平静的说:“我和肖华分手的事,你知道了?”
“恩,知道了。”我犹豫着是否要向她摊牌,没想到她接着说:“梦给我打电话了,我以前的名字叫王萍你也知道了。”她说的很平淡,这似乎事不关己的平淡让我不禁有些恼怒,“那高中的名字你还记得么?”我竟然感到一丝委屈。
“四十九中。我还带梦去你家吃过饭。这是事实本不用回避的。”
‘本不用回避?’我玩味着这句话刚想说什么,她先开了口,“晚上八点到医院的屋顶见。如果你觉得我欠你一个解释的话。”说着她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需要的只是解释么?我低下头映入眼中的饭盒俨然浮现出两个活泼的小熊。是的,只需要解释了或者解释也不需要的。
整个下午只是在打发时间中度过,晚间给曾茜打电话说晚上要和高中的老同学碰面不回家吃饭了。不知道曾茜是否会把这理由告诉梦,也不知梦是否会把我和王朦的关系告诉曾茜。过了一个下午却觉得自己对这迟来的解释已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期望。既然有了曾茜就不应该再有其它的杂念了。
晚霞尽染一方天际,七点半了我还坐在椅子上发呆。一切果真都是巧合么?王萍或者说是王朦先后是我和曾茜的同学现在又是共同的同事这仅仅是巧合么?如果说我和曾茜终究是要走到一起那么王朦的出现是否只是这过程中让我们相遇的缘呢?
八点夕阳已收敛了余晖,灯光勾勒出城市的轮廓。我来到屋顶见王朦正靠在栏杆上望向远方。陡然有种落寞的感觉,想到过去想到那一池湖水。
“真可惜。”我也靠在了栏杆上。
“还有什么可惜的呢?”她测过头笑了笑。
“可惜这儿看不见湖水,不是你最终驻足的地方。”我愈发感到落寞了。
她又笑了,侧过头,柔顺的头发遮住了脸庞,握着栏杆食指轻轻的在上面敲击着。“记得,那天在余庆公园的红塔上我们的相会么?那时见到你、曾茜、梦还有李梅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是驻足的时候了。”
王萍的话一贯是让人感伤的,和多愁善感的人不同她的语气和表情总有一层淡淡的无奈却并没有抱怨不满的成分那就是所谓的被操纵的命运么?“你的驻足到底指的是什么?梦的生事到底如何?虽然大楷知道她就是你那时带到我家的妹妹。可你真愿意和我解释的话起码要告诉我这其中的关联。”
一阵沉默她抬起头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家庭的秘密本来不允许向其他人说的。通过以前的种种你一定也看出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付出了许多有权知道这其中的因果。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一瞬间感觉她又变回以前的王萍,或者一个更为年幼时的王萍一个普通的不经世事的女孩。“爸爸在和我妈刚结婚不久就被派往你的家乡在一个分院工作。这本是我爷爷的意志,可以说爸爸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和妈妈那边的关系分不开的。但爸爸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虽然事业上有了成就可也因此开始讨厌妈妈,觉得自己靠了女人提供的后台往上攀登是件很不光彩的事。何况妈妈并不温柔忙着自己的事业似乎对爸爸也没太在意。这样爸爸在外派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舞女也就是梦的妈妈。后来也就有了梦。爸爸的职位越来越高开始奔波于两地再后来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但碍于地位和面子又不便发作,只是绝不允许她们母女在自己面前出现。好像她和爷爷说希望爸爸能跟多的留在自己身边,总之后来爸爸在家里的时间变多了。爷爷去世的时候爸爸接过了院长的位置,那之后的生活相对平静只是到我上高中的时候妈妈去世了。高一结束后爸爸问我愿不愿意换一个环境学习。本来在哪学习对我而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跟着爸爸到了你的故乡。以后的故事你也知道了。”她又叹了口气,“讽刺的是梦的妈妈在高二的暑假打针时因为药物过敏去世。这样我和梦跟着爸爸回到了这儿。”
似乎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说法但关键的事情没有解决,“那梦的生份到底如何呢?院长公开承认了和她的关系了么?”
“爸爸可没这个胆量。名声地位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
“恨他么?院长对你们母女的背叛。”话刚出口便觉得‘恨’字用的有点过。
她侧过头望着我,“谈不上恨。”她又笑了笑,笑的有点凄婉,“他是真的爱梦的母亲的,这个我看的出来。其实爸爸也是个不幸的人,要说的话,只是我对梦有些嫉妒。奇怪吧,本来应该是梦对我嫉妒才对的。可意识到爸爸在看梦的母亲和看我母亲的眼神区别时就自然产生了妒忌。他讨厌我家的背景但又不得不依赖这背景其实内心是很矛盾的,生活的逼迫使他看待我的家庭总有些无奈。其实他是爱梦的只是在地位面前这爱变得扭曲而已。与之相比他对我又有些什么呢?他不爱我的母亲也并不爱我。无论我的成绩能考到多高,得到什么奖励,在周围的环境中能有多好的评价或者他生日的时候给送给他怎样特别的礼物,回应的只是无奈的笑。”
王朦没有再说什么,风撩起她的额发,委屈的眼眸中一片晶莹。以前总觉得王萍性格中女孩柔弱的成分太少,今天第一次听她以这样的语气说话却让我不知说什么好。
“命运么?被操纵的命运。”我重复着王萍以前说过的话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你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带梦到我家吃饭,现在又是为什么让她住在我家。是想改变这命运么?”
又是一阵沉默,零碎的星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要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么?以前一直觉得人就是要活给人看的,或是爱面子的人要摆出架子,或是为了身边爱面子要维持一副架子。自己的本性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这样就好,我总告诉自己只要这个家庭能够维持下去就好了。其实尽管梦对我的态度总是冷淡,我是很喜欢她的,喜欢她的单纯,像是一只桀骜不驯的鸟只是被束缚在笼中,但飞上蓝天的梦想没有被磨灭。不像我已经没有了对自由的渴望。我想为她构建那片自由但连带她到你家吃饭也犹豫了好久。梦的妈妈去世后我没有任何反抗的回到了这里。后来见和你上了同所大学又开始有意识的回避你,我休学旅行了一年还整了容。爸爸对我的这些要求只是意外并没有反对。”手肘撑在栏杆上她将手掌掩在额头上,“整容的时候我只说想要一个不同的自我一个不同于现在的自我。其实只在逃避现实,或者依然是在努力维持现状……果然我还是在害怕自由。”
自由?!一直被我忽视的东西,在她眼中是如此重要。无形的绳索套在受人瞩目的地位上留下了道道无法言明的伤。原本对王萍的突然离去还有些恼怒现在有的只是伤感和无奈。夜幕的背景下王朦的身影竟显得如此弱小。脑中浮现出那时和她挤在小塔中的情形,竟萌动出揽她入怀的冲动。不行,我努力把这念头抛出大脑,一切都过去了,这就是命运,我知道的。我试图以考虑现在的状况来摆脱这愚蠢的冲动,“我从医院带走梦,你开始就知道了吧。”说不上为什么我突然有这感觉。
“恩,也可以这么说。你知道梦为什么会在医院门口被闯么?”
我摇了摇头。
“她是来找爸爸的。这个秘密的孩子来到这城市后就一直被困在家中,唯一的娱乐场所也只是家里还算宽敞的后院花园。对自由的要求爸爸只是一再敷衍她,直到她受够了这敷衍决心到医院和爸爸决裂却在大门前的马路上被车撞了。梦失忆了,但爸爸为了掩人耳目理所当然的将梦安排在最次等的病房。那时侯我和曾茜间的隔阂还没有解除和她在病房相遇多少会有尴尬,我虽然理所当然的成为梦的主治医生可并没有频繁的到病房去。何况知道爸爸在合适的时候会安排人把梦接走,我的存在本来也只是过场而已。梦从医院消失的时候,开始我以为是爸爸安排人把她带回家了,直到爸爸责怪我没有没有好好看管医院里的梦。我反复看医院监控器里的录像,虽然你把梦的帽子压得很低但仅从背影我也能认出她的。我不清楚你的动机却不想很快揭穿你,我继续看了前面的录像看到你和曾茜在楼梯拐角处交谈的片段大致猜到是你和曾茜的合谋。”说到‘合谋’两个字的时候她微微侧向我侧过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眼神中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你知道那时医院来了个自称是梦爸爸的人么?按你刚才的说法,感觉那人是院长安排的。我后来被叫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过那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人的演技也太逼真了。”
“那人确实是爸爸安排的,但一直是通过我和他对话的。之前那人只见过我,每次见他我都会化浓妆,不那么像我的装扮。他只知道把梦带出来送到我指定的地方就会有报酬其他的是不会在乎的,第二天他到医院的闹剧也不过是爸爸觉得理应有的过场而已。其实那天我坐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店里监视,也看到了你把衣服罩在梦身上冲入雨中的情形,只是天气的影响使我以为那是曾茜。”
本以为她还要补充什么她却停止了诉说。晚间的风游走在繁华的城市中,风并不大穿梭在楼宇间却可以听见轻微的‘嗖嗖’声。她抬头望向去,灰暗如薄雾般的一抹月晕浮云间闪现在薄云中。
“知道我是主犯后没把这事告诉院长也没有和我说及,你真的不担心梦会有什么闪失么?一点都不担心我会对她起邪念么?”面对像梦这样的女孩子,同处一个屋檐下时间长了男性的本能多少会受到激发的。就我现在的水准当梦沐浴过后或起床之时也会感到心跳加快有时甚至是强迫自己收回想要驻留的目光。
“如果只是你的话我我会和你摊牌的。但还有曾茜,”她微笑着看着我,“我想你不会同时辜负她们两个吧。”
风吹散了已是单薄的云,月光宣泄的投下银色的光。原来一切本在安排之中我的出现只是一段插曲,但这段插曲对整个剧本又有什么影响呢?“只是为了所谓的自由么?这就是你想给梦的自由么?就算她住在我家也只能每天困在家中,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么?从一个牢笼搬到另一个牢笼是自由么?”梦已没有了社交,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住在一个齐整的家中却像鲁宾逊困在孤岛上一般。
见她黯然的表情我意识到自己话语的过激,“抱歉。”我小声说。
“不,该道歉的人是我。虽然梦现在还不能走上社会,但事情是有了变化。梦很厌恨爸爸只是没有别的出路,住在家中也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只说是个远房亲戚,尽管过着舒适的生活但她总是皱着眉头对谁都不信任。但每次我到你家去看她的时候都能明显感觉到梦比以前要乐观。这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知道的。”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少有的温柔一时竟觉得说这话的是曾茜。
添了不少麻烦么?回想起梦刚到我家的那段时间心中突然涌现出许多揉杂在一起的感情,“其实,我一直有梦就是王萍的错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把梦带回家。仔细想想虽然我一直在否认这种极小的偶然性但她和你在很多方面确实很像。那个突然消失前的你。”
在那份感情上升的同时我提醒着自己一切都已过去,现在能和曾茜在一起生活就已经很好了。突然觉得困惑,自己真的需要这些事实么?知道了梦、王萍的关系又如何?知道了她们的过去又如何?我并没有想要牺牲自己的生活去为梦营造一个社会群体的想法。我并不是个多么高尚的人只是一时的浮想、冲动导致了一段‘意外’的插曲。像我这样的庸人本不用知道这很多的。然道知道真相的目的就要为这段插曲画上休止符么?一瞬脑中勾勒出王朦将信交给看守老头时的表情。
彼此沉默下来,随着风的推移晚间气温变得越来越低周围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这样的生活要维持下去么?你还希望去维持它么?以梦现在的状况留在我家我并不反对,但以后要怎样呢?”
“梦现在每天有戴那对紫色的发夹么?”不知道她是否有意答非所问,可说到那对发夹我确实是好像在哪见过。“是戴着的,高中时梦来我家就是戴的那对发夹吧。虽然记得不太清,但脑中大致有这么个印象。”
“那对水晶发夹是爸爸送她的礼物,本来是我挑选的看得出梦也很喜欢但困在家里的时候她从来不戴。去你家的那天其实是梦的生日,她那天很高兴,早上我给她梳头的时候给她戴上发夹她也没有反对。那天我们谈了很多话,谈到她以前的故居,那池湖水和那座观赏塔。我觉得那环境跟那次和你去看的要拆老家的周围很像,便随意的说有个叫闵诚的同学以前好像也住那,不知你们人不认识。她兴奋的问我,就是那个在窗口挂风铃的男孩?”她看着我顿了顿,我苦笑了一下她便接着说,“她谈了许多过去的事。知道么?因为户口的关系她上学是个问题,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当然她不想再上学也是一个方面。本来她很聪明的只是学校那帮人都是些势利的家伙。从她的谈话中我察觉到她只在谈及幼时才浮现出一点笑意。很想带她走出这个畸形的家庭却没有能力,下午我告诉她想和她去一个特别的地方吃饭。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后来的事情我固然知道但想起那时自己对王萍到来的总总幻想却哭笑不得。王朦补充道:“记得那晚分开时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么?”
我摇了摇头,记不清也没兴致去猜。
她凝视着我,“你对梦说,‘你的发夹在灯光下有种蝴蝶在飞的错觉。’梦那时疑惑的看着你,你吱吱唔唔的接着说,‘反正就是很好看了,下次见到你的时候还带你坐摩天轮。’说完便转过身去挥手说再见了。”王朦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眼神也变得迷茫,“梦是不是这个原因才要我把发夹带给她的呢?”
风扬起王朦的额发,风吹过落下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理了理头发依旧凝视着我。我开始有些心虚,“为什么把这些告诉呢?”我也在逃避么?
“你明白的,现在梦唯一相信的人也就是你了。梦现在的处境我想帮她却无能为力,何况,何况开始是你把她带出医院的。”她说着低下了头。
手心在冒汗,我都做了些什么?梦确实是很可怜人也长得挺可爱,只是……“你要威胁我么?一个男人本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你要我辜负曾茜么?那样的话曾茜不是也很可怜么?不管怎样既然我已经对曾茜表露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就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我甚至都在怀疑刚才的话真的是你说的么?王朦,你真的想要那样么?”我意识到自己的声调在提高,但一切我已不在乎了,“如果真是威胁的话。你告诉院长我的罪行好了,只是不要牵扯到曾茜。”情绪像涨潮的波浪翻滚的向上涨,话似乎说的过了头,又不知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再度沉默下来。
月亮在空中悄悄挪动了脚步,时间无声的流逝着,“对不起。”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本来就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还提这么无理的要求,竟然还要背叛曾茜。”她将手插进了额头前的发梢,“去公园那次我问过曾茜你们发展的地步,她说像你这样的医生一定是看不上她的。其实你对曾茜的心意和你在感情上的不坦率我都知道。舞会那天见你明明让曾茜如此沮丧却连如何安慰也显得笨头笨脑。我就开始想或许你和曾茜终究会也有段不能跨越的距离,那能不能让你和梦走到一块呢?即便你们后来和好这想法在我脑中总是挥之不去。这样的我很自私我知道。但总为自己的自私找借口,如果你没有跟曾茜表白那就不叫背叛吧。”泪从她的脸庞滑落皎洁的月光中闪烁着晶莹的光。
我的不坦率?或者自己不坚决的态度才是问题的原因,一直以来就是因为我的犹疑才导致现在的结果么?“抱歉,是我不对。如果早些……”我将纸手帕递给她,她的眼睑却浮出笑意很温婉的笑意,“其实刚刚听到一向温吞的你能说出如此坚决的话又觉得高兴。为曾茜能让你做到这个地步而高兴……我这人很奇怪吧。”她用手帕擦了脸又说了声,“一定很奇怪吧。”
这样的王朦才是真实的王朦么?那以前的她呢?王萍呢?感情上有些混乱,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都快十点了,你们还要在这闲聊下去么?”转身看见肖华朝这边走来,楼梯口还站着一个人大楷是吴歆。
“好像我们两这么晚了都没单独在一起好好闲聊过。”肖华走得更近了带着稍许的不屑看着王朦,“你好像还哭过,是我让你不开心么?不会,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怎么会在乎我是否让你开心呢?还是闵诚哪儿做的不好呢?是这样的吧。”他戏谑般的自问自答似乎起到一些效果,王朦只是低头皱着眉。
“你别误会,我和王朦没你想的那样。”我想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肖华斜视着我,“我现在怎么想,你真的知道么?在失去她的同时也得和你产生隔阂,我想最轻也就是这样了。”他的表情和语气都显得很理性。
王朦什么也没说便走向楼梯井,肖华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框中又斜视着我,“也许那件事我真的再没有保密的必要了。”说完他也走向楼梯井。
一时百感交集,我向肖华消失的拐角跑去,继而又想就算追上他又怎样呢?脑袋变得混沌这才发现吴歆还站在靠楼梯的墙壁旁。透过门框他望着远方的夜空,“这人生是不是满是讽刺呢?”他淡淡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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