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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鸟情未了（5）
“你会怨恨我们吗？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杰森问。
“什么？你不就是只鸟吗，还想对我做什么？”黑猫用右爪捂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看到杰森炸起来的样子，他老神在在地揣着爪子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如此。我不明白我和我的同胞们为什么要经受这些。”
“于是，最绝望的时候，我去了哥谭大学，想在那里寻找一个答案。”黑猫轻盈的跳进了伊赛尔摘下的帽子里面，挤出两层厚厚的双下巴，舒适的眯起眼睛。
杰森觉得这姿势自己看着就牙酸……
“所以，你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从哥谭大学毕业的猫？”伊赛尔惊讶问道，举起一张报纸，是前任租客留下来的，上面是一只戴着学士帽，举着毕业证的黑猫。
“是的喵～”黑猫努力露出谦虚的表情，可是他走调的声音和翘得老高的尾巴早就出卖了他，“那张毕业证被我藏在一个秘密地点了，他们给我拍的照片还是没有充分表现出我的英俊哪。”
“希望她看见的时候不会说我变丑了。”黑猫伸爪从伊赛尔兜里顺出小镜子，对着镜子仔细地理了理毛。
伊赛尔毫不在意地帮他撸毛。
杰森扭头表现不屑:“纯爷们儿从不这样！”
黑猫嘲笑地看了看他，抬起头，仅存的绿眼睛在灯光下澄净:“我学习你们的文字，读了很多书。可读的越多，就越痛苦。很多时候，我都宁愿自己只是一个蠢笨的普通猫，世界对我来说很简单。”
伊赛尔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读书会让人感到痛苦吗？不过她想她不应该在这上面追根究底。她问:“那你找到那个答案了吗？”
“是的，我找到了。”
“纪伯伦在《先知》中已经给出解答。”至于具体答案是什么，黑猫没有打算说。
“我已经说了很多，现在轮到你们了。”黑猫抛问:“之前因为没有线索，我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这座城市里游荡，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杰森:“我们应该去看看那个实验室，也许会有什么痕迹。”
黑猫质疑道:“我之前去过那里很多次，纸质性的资料都已经被销毁了。”
伊赛尔摸摸下巴:“或许以人类的视角看会有什么不同。”
这次轮到杰森嘲笑黑猫了:“调查一件事，可不是只看表面上的那点东西。”他故作亲密的拍了拍黑猫，然后“不小心”弄乱了黑猫之前精心打理的毛。
黑猫威胁的亮出爪子。
眼看杰森还要继续上前撩猫须，伊赛尔无奈的摁住他，一锤定音:“那我们就去看看那个实验室。”
……
地下实验室，因为杰森飞起来很艰难，所以他依旧站在伊赛尔肩膀上。
“你是不是变胖了？”伊赛尔觉得肩膀有点沉重。
“瞎说！我只是有一点点蓬松。”杰森坚决否认。
确实如黑猫所说，实验室的资料都已经被销毁，这里空荡荡的，久久散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儿刺鼻。
“唰啦”一声，伊赛尔警觉地看去。
原来是从墙角飞出一只漆黑的鸟，两只眼睛红光一闪一闪，伊赛尔本来想和他对话，谁料他一言不发，直接就冲出大门。
“我认识他，原先也是实验体。奇怪，以前来的时候从没见过他。”黑猫挠了挠头，不解。
有一台大型的电脑，只用来存放照片和视频。伊赛尔打开一个文件。
“别点开那个！”黑猫提醒道。
可是已经晚了。
一张张血淋淋的照片显现出来。有着四五个头的兔子，腹部高高隆起使皮肤近乎透明的怀七八个成型胚胎的老鼠，全身肿起褐黄色脓泡的蜥蜴……
伊赛尔脸色变得煞白，呆愣在原地。
杰森费力飞到她头顶，用翅膀轻轻盖上她的眼睛:“回神，转头，忘了它。”
黑猫赶紧关上电脑，说道:“这台电脑我已经看过很多遍，里边的每个文件都挺熟悉，基本不可能有遗漏，你们不用再看一遍。”
伊赛尔平复了一下心情，喃喃道:“胖了。”
“什么？”杰森以为自己没听清楚。
“我说，你果然变胖了。”伊赛尔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你落到我头顶时，我的脑袋向下倾斜了15度。”
杰森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他泄愤的在伊赛尔脑袋上蹦了几圈，看到她浅金色的头发变得乱糟糟的才停下。
伊赛尔鼓了顾腮帮，把杰森放在肩上，自己抚平了头发，然后猛的甩头。
半长的浅金色头发糊了杰森一脸，还挺香的，他呆呆的想，不但没生气，反而悄悄帮伊赛尔把头发别好。
当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杰森心虚地觑眼，观察有没有生物发现。黑猫低着头，看上去在沉思，估计没发现，伊赛尔要是发现早就说了，所以也没有。
他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根据我的观察，这里的痕迹被一种非常专业的手法清理过，所以，很抱歉，我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黑猫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但情绪却肉眼可见的低落了下来。
他们一起走出实验室，不复来时的激动。难道只能靠碰运气吗？
为了方便隐藏踪迹，他们是在晚上来这里的。一只只飞蛾撞向路灯，在光下汇聚成密集的点。
伊赛尔首先打破凝滞的氛围，她用一种快活的语调说:“你们知道我视力很好吗？”
“现在该知道啦，因为——”她拖长语调，激动地搂着杰森转了个圈，翩飞的衣摆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我们有线索了！”
虽然搞不懂这两者有什么逻辑关系，但黑猫此刻觉得伊赛尔从未如此可爱过，当然，她之前也是个可爱的女孩。
“什么线索？”杰森问。
伊赛尔摇了摇头，示意他们等一下再说。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伊赛尔指了指远处电线杆上的一串鸟，悄声对黑猫说:“之前，其中一只鸟从路灯底下飞过，我当时正抬头观察飞蛾，恰好看见他腹部有一个和你一样的条形码。”
杰森摇摇头叹气:“自己的狱友都认不出来。”
黑猫一反常态，没有辩驳，他正为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发现这个而后悔，那个条形码每个实验室动物都有对应的一个烙在身上，数字不会重复，用来给监管机器人识别。
“那天晚上只有我一个猫逃出来了，所以，他们很可能确实知道什么。”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怎么接近它们并获取情报了。”杰森说完，发现一猫一鸟都盯着他看。
“拜托，别告诉我你们想让我去，那将会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杰森发现他们还在盯着他看，伊赛尔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充满信任的笑容。
黑猫则露出祈求的姿态，这对他来说并不常见，就连第一次见面时向伊赛尔讨酒，他也表现地足够洒脱。
杰森：“……好吧，我答应了。”
……
回到公寓，黑猫舒舒服服的趴进伊赛尔给他搭的简易猫窝里。
人都走光了吧？他偷偷摸摸把眼睛挑开一点缝隙，很好，没人。
黑猫翻出之前趁伊赛尔不注意藏起来的报纸。打算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好好欣赏品味。
首先是超大字号的哥谭日报。黑猫不满的皱起脸，这家报社怎么回事？报纸名字搞那么大，有这个版面还不如多放几张我的照片，肯定受读者欢迎。真是一点都不上道，差评！
再往下看，全是什么出轨啊、撕逼啊、脚踏N条船啊的花边新闻，第一页没看见自己的报道。黑猫不禁叹息，愚蠢的人类！
终于找到自己所在的版面，不是太后面，很好，看来这些人类还不是无药可救。黑猫美滋滋地看过去。
标题:实锤！哥谭王子情系蝙蝠侠
——一只被哥谭大学颁发毕业证的猫
哥谭王子？蝙蝠侠？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猫充满疑惑地再往下看。
近日，本报记者了解到，哥谭大学为一只猫颁发毕业证书。这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举招致社会各界人士批评，称哥谭大学太过儿戏。
而哥谭大学花费如此代价，就为给一只猫颁发毕业证书？反正记者是不信的。因此，记者有理由怀疑哥谭大学这个行为背后的深意。
附图一张，上面是黑猫的毕业照，报纸特别突出了他的尖耳朵。
各位读者朋友可以仔细看看这个黑猫的两个尖耳朵，你们会想到什么？没错，就是蝙蝠侠！
下附一张蝙蝠侠的模糊大头照，勉强能看出两个黑黑的尖耳朵。
之前传出布鲁斯·韦恩资助蝙蝠侠的消息，令哥谭市民一阵哗然。而我们都知道哥谭大学是由韦恩集团投资的，而哥谭大学又如此出人意料的将毕业证书颁发给一只神似蝙蝠侠的黑猫。
据此，记者认为哥谭大学这么做，背后是由布鲁斯·韦恩所指使，目的就是借此向蝙蝠侠表达自己的爱恋。
没想到呀，哥谭王子竟然情深至此！
不知道各位读者朋友们有没有被他们的浪漫爱情所打动呢？反正记者是感动了！
该死的哥谭日报，写的什么垃圾！黑猫愤怒的把这张报纸揉成一团，恶狠狠踩了几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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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纪伯伦的答案是，
当你杀生的时候，心里对他说：
在宰杀你的权力之下，我同样地也被宰杀，我也要同样地被吞食。
那把你送到我手里的法律，也要把我送到那更伟大者的手里。
你和我的血都不过是浇灌天树的一种液汁
现实中的确有一只猫获得耶鲁大学毕业证。
听说变得沙雕能增加评论，我也来试试～
他紧紧的搂住她，仿佛要把她镶嵌进身体里，哀求道:“别走，小妖精！你知道我离不开你！”
她扭头，狠下心不看他，淡淡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一个玩具而已。”
他痛苦地摇头：“不，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你走了，却不留下一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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