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寒武溯年

　　chapter 29 他的成

　　幸村精市早晨起来的时候，一睁眼已经八点多了，白色的窗帘被初升太阳的光芒照的若隐若现的透亮。
　　房间并不是他所熟悉的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洁癖的白色，白色的床、被子、枕头、书桌、窗帘，寂静的白几乎完整透露出主人的冷淡性格。

　　幸村精市起身穿上白色的拖鞋，走到窗边，哗的一声扯开窗帘，外面的光一下子照在脸上，他忍不住抬手遮住眼睛，这个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就这样站在宽大的落地窗面前，看外面亮黄的阳光穿透斜射入屋，屋外景致温暖如画。
　　他在那里蹙然久立，一动不动的看了许久，直到身体有些僵硬，这才转头回到床边把被子叠好，自从思想越来越成熟后，他一直是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从来不会让父母担心，那个家，毕竟与自己有很大的间隔。

　　关上门，从二楼走下去，客厅里没有声音，应该是他们还没有醒，幸村不免笑笑，这要是丸井和切原醒了的话，早就鸡飞狗跳了。
　　果然。幸村精市走到一楼客厅，手冢国光和不二周助坐在阳台的茶桌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吃早餐，真田玄一郎在阳台外面的花园里练剑，青学的乾贞治在一边躲着收藏资料。想来那牛奶和早餐应该是千碎千年做的，幸村精市云淡风轻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见千碎千年，刚想开口询问，不二周助笑眯眯的告诉他千碎千年在晾衣间。

　　这时真田玄一郎正好训练完了，拉开阳台的推拉门从花园进来，他没有戴帽子，穿着黑色的睡衣，手里拿着武士剑，一副严肃的表情，这要是切原看见铁定吓得心胆俱裂。
　　幸村精市看见真田玄一郎笑着打了个招呼，“早啊，玄一郎。”
　　真田玄一郎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武士剑，幸村似乎觉得很无聊，不禁哀怨的看着真田，“那，玄一郎，这么一大早就这么精神呀，让我很羞愧呢。”

　　真田玄一郎表示对这个发小很无奈，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这中间他不知道被这位好友阴了多少次，那简直是赤裸裸的教训呀。后来他总算学聪明了，那就是和他一起狼狈为奸，作死别人。
　　这下你可以了解到，切原赤也碰上幸村精市走的那叫一条什么道路呀，明有真田，暗有幸村，腹背受敌，周围还有看好戏的学长们。

　　不二周助乐悠悠的喝着牛奶吃着面包，心情颇好的看着幸村精市整蛊真田玄一郎，心里不禁感叹这要是自己整蛊自家部长该是多么有意思呀。
　　千碎千年就在这时从走廊的尽头缓缓走过来，之所以走得很慢是因为某人手里抱了很多衣服，幸村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的衣服，昨晚他们的衣服都湿了，千碎千年帮他们拿去洗衣间干洗，幸村吩咐真田过去搬衣服，自己和千碎千年打招呼。
　　“千年，早。”
　　千碎千年穿着平时上学穿的休闲衣服，简单的黑色衣裤白色鞋子，披散着半长的头发，习惯性的把右手插进口袋，带着不羁颓废的妖艳。

　　千碎千年的精神较之以往有些许颓废，或许是因为昨晚喝酒的缘故，黑色眼睛下有很深的眼袋，透着疲倦气息，唯独眼睛依旧清醒，亮的过分。
　　“幸村，你们的衣服都干了，走的时候换上衣服，他们的就劳烦你拿进去。”她的声音依旧清冷，然后把这话也和手冢国光说了一遍。
　　“千碎君，为什么这些话不对我说呢，明明我和手冢看起来是我比较好说话吧。”不二饶有趣味道。
　　千碎千年正要走进厨房，瞟了一眼不二周助，“部员是部长的职责。”转过头对幸村真田说，“早餐是牛角面包土司早餐茶，现在要吃吗？”

　　幸村精市笑的温柔，“我和你一起去拿，玄一郎，现在都八点多了，大家竟然还没有醒，拯救大家这个任务就靠你了，我们的副部长。”
　　幸村笑的春风和煦，真田的脸又是不可抑制的变黑，不能发作的皇帝抱着一堆衣服蹭蹭蹭的走上二楼，发誓要把在幸村那里受的气转移到部员身上。
　　这一边，幸村精市傥傥跟着千碎千年走进厨房，似乎因为阴了真田心情很不错，嘴角一直挂着笑。
　　千碎千年打开保温箱，把面包夹在竹盘里，顺便拿着一壶茶，幸村精市自觉地拿起竹盘，两个人一起走出去，在阳台的木桌上吃早餐。

　　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已经吃完了，千碎千年慢条斯理的吃着牛角面包，幸村精市坐在她身边一起吃，一时间竟没有人说话。
　　“千碎君，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许久，手冢国光说话。
　　千碎千年端着杯子喝茶，语气淡淡说了句不客气。
　　不二周助颇为无奈看着自家的冷酷部长一脸严肃，心里诽谤，手冢，你真是太严肃了，应该笑眯眯的。
　　于是这个漂亮的男孩子，眯着眼睛，脸上一片温柔颜色，“没想到千碎竟然喜欢吃牛角面包，喜欢喝英式早餐茶，很是自在啊。不过能做出这些来，千碎同学真是很厉害啊。”

　　那个冷漠的人一直低头喝茶，间或有时候抬头看看窗外，也并没有看什么，只是习惯抬头看看外面，随后她才回了不二的话，“我不喜欢吃面包，茶倒是不错，做它只是因为面包吃得饱。”
　　千碎回答的很是让不二崩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幸村精市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不二君，我们的部员说话太直接了。”
　　转头看着千碎千年，轻笑，“千年喜欢喝英式早餐茶是因为它是由红茶混合而成的吧。”

　　英式早餐茶的发源地是苏格兰，是多种红茶的混合茶，茶浓而提神。它由来自不同地方的几种红茶以一定比例拼配而成，往往包括印度茶(取其浓度)、锡兰茶(取其滋味)和肯尼亚茶(取其色泽)。一些英式早餐茶也会配有中国的红茶。英式早餐茶是一种醇厚的饮料，带有淡淡的花香，适合配牛奶或柠檬，但牛奶和柠檬不能同时使用，因为柠檬会使牛奶产生凝固。适量的咖啡因含量可以使人以清醒的头脑开始一天。
　　昨晚她就给他们喝红茶，不仅为了醒酒，而是因为她家里只有红茶，她也只喜欢喝红茶，幸村精市一晚上就观察出她的喜好。
　　不二周助弯着眼睛，茶色发柔软，“幸村部长还真是关心部员呀，观察的这么仔细。”

　　两个人颇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感觉，手冢国光对这个表示，千碎千年根本没在意，喝完茶后，千碎千年放下茶杯，倚着木头椅子，慵懒松散的姿势，“幸村，我们的表演是什么时候。”
　　幸村精市看了她一眼，虽有疑惑还是回答，“应该是明天上午，我们的节目基本是最后几个出场了。虽然班级活动需要帮忙，不过我们网球部是可以不用去的。”
　　千碎千年蹙了蹙眉，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幸村，今天的海原祭我不能去。”
　　幸村精市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句话，笑容一怔，立刻恢复笑容，“好，尽快回来。”

　　他没有多问，也没有指望千碎千年会解释，而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和他说明理由，“今天是我大哥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我必须去。”
　　幸村精市还没有反应过来，千碎千年附过身来，苍白的脸隔着他很近，声音徐徐传到他的耳朵，”幸村，我很快就要走，他们就交给你了，走的时候关上门。麻烦你。”

　　她的声音一如从前冷淡，嘴里吐出的气息呼在他的脸颊边，薄荷的清凉味道扑鼻而来，幸村精市微微转过脸，直接对上她苍白的脸，这才惊觉两人隔的很近，他只要微微前倾就会碰触到那张寡淡的脸。
　　近在咫尺，容仪绝然。
　　盛世芳华，也就大抵如此吧。

　　不二周助冰蓝色的眼睛罕见的张开，目光透过木桌，看向对面近处的他们，他并没有出声，仅仅只是看着那两个人。
　　他们隔得如此近，忽视了身边的他们，眼神专注却不带一丝杂念，清和平淡，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亲密，那个薄情寡欲的少年脸上少了些许冷漠。
　　看来，她确实认同了她的伙伴们，也决心融入。

　　他记得第一次见面，那个少年脸上尽没有常人的感情，连自己的同伴都没有放在眼里。
　　海原祭那天，秋道取步找他的麻烦，他看见躺在草地上的她，彼时他早已从乾贞治的资料中知道她成为了立海大的正选，他不禁微微感叹，幸村精市究竟是怎样让这个凉薄的人答应加入。
　　昨晚，他看见小景出去在走廊里等着她，却没有一丝不耐烦，原来迹部景吾对她也是不一样的。

　　昨晚他们来到她的家，意外地很大，却只是空荡荡的一座房子，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可想而知是多么不容易。
　　千碎千年没有特意的做什么，一直保持着孤身事外，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清的人，出乎意料的立海大那群人将她放入心中。
　　或许，他们还并没有那种深厚的感情，然而又有谁可以保证，以后的以后，他们是否是一个整体呢。

　　当立海大和青学剩余的那堆人下来的时候，千碎千年已经走了，因为这个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伤心了好久，尤其是听到今天她都不会来的消息。
　　吃完早饭，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最后幸村精市把门关上，他们结伴去学校，昨天只是海原祭的开端，而今天才是真正的开始。
　　切原和丸井对海原祭情有独钟，因为每个班级都会在立海大的自由街道上开各式各样的店铺，小吃、西点、零食、冷饮、娱乐、游戏等的小铺子，专供游玩。

　　立海大的海原祭堪称是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青学的几位自然是不会就这么回去的，一起跟着他们去了自由街道，参观立海的盛大节日。
　　一走进自由街道的范围，人顿时多了起来，因为自由街道很大，两边是各式店铺，中间供行人参观游乐，虽然没有到人挤人的境界，也是人声鼎沸，异常的热闹。

　　切原和丸井手牵手的直接奔赴小吃专场，仁王雅致也悄悄跟着两个溜了。菊丸看着那两个人兴高采烈，心里羡慕的冒泡，不禁哀怨的看着大石，“大石，我也想去吃，我们也去好吗？”
　　保姆啰里啰嗦一大堆，深怕这么多人会走失，猫咪听着不禁泪流满面，越前龙马真是佩服自家学长，直接拉着菊丸大石去找切原他们一起，十月神薇看自家王子走了，对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也跟着去了，转眼就不见人影。

　　柳莲二和乾贞治一起去咖啡馆交流一下感情，顺便打探对方的资料。
　　最后只剩下幸村真田和手冢不二，最有基情的两对。
　　偏偏这四个人中，两个最愣最冷的两个最温柔最腹黑的，逛起街来还真是客里客气的，幸村偶尔给他们介绍一下，看见熟人打声招呼，气氛倒真算得上和谐。
　　那一边堪称是热火朝天，几个人吃东西逛街玩的不亦乐乎。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以前三年一样，没有丝毫改变。
　　周围尽是五颜六色，穿着或性感或清新或简单或可爱的女学生，扑鼻而来的除了微弱的暖风还有混杂在一起浓郁的香水味道，现实精彩。
　　千碎千年在或不在，他们还是他们，她在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可有可无。
　　没有人会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身边没有了她，忽然想起了她。

　　“学长，你不要抢我的章鱼丸好不好！我也就剩一串了。”
　　“切原，你难道不知道要孝敬学长吗！”
　　“丸井学长，您真是太有出息了！”
　　“彼此彼此了，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哭着喊着让我给他付了冰淇淋的钱。”
　　“你.....”整个海带头红了。

　　“小不点，他们的感情好好呀，我们也很好吧。”
　　“菊丸学长，说吧，你又想干什么。”王子很无奈。
　　“呜呜呜，小不点，把你的巧克力蛋糕给我吃吧，我都没吃出什么味道就没有了呀。”
　　“菊丸学长，你吃我的吧，我不喜欢吃甜食。”十月神薇笑道。
　　“神薇，你真是太好了。”菊丸大猫泪眼汪汪。

　　这是一个暗色的地方，深色的环境，深色的桌子椅子，甚至所有穿的衣服也是清一色的黑色，然而最危险的是居于上位的他们的领导者深沉的暗红色眼睛。
　　冷酷的、带着似有似无的讥诮和洞悉，危险而迷人。
　　他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几乎完美的像神，美丽并不能让他们臣服于他，上弦堂的主人除了漂亮，最重要的是深沉的心计和骨子里的狠毒无情，这才是把整个日本黑势力握在手里的男人。

　　现在不过是中午十一点，狂欢仅仅只是才开了一个头，今天是他们的主人正式接掌日本□□的庆祝会，觥筹交错，红酒歌声，醉意中喧哗的盛世。
　　然而，这个即将把全日本握在手心里的男人，躺在精致的暗红木椅上，带着致命的诱惑神情，慵懒颓废的拿着玻璃杯，暗红色眼睛看着杯里的红酒，宛如鲜血般醉人，眼神缠绵妖艳。
　　底下的人只敢在心里疑惑，弦少今天似乎有点奇怪啊，而且基本从不离身的清雅大人也不在。

　　正在他们疑惑的时候，那个消失的人从外面轩昂的走进来，上歌弦的眼睛闪了闪，放下杯子，看向来人。
　　清秀淡然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虽然不大却给他温柔的气质浮上一层戾气，他走到上歌弦的身边，弯腰附耳低声。
　　上歌弦听罢，徐徐站起来，对着厅下众多人，“各位，今天是上弦堂最重要的日子，它的成功也离不开你们的付出，大家今天开怀，不醉不归。我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让井上陪着大家畅饮。”

　　说罢，对身边的井上交代几句，云淡风轻的离开大堂，清雅在身后跟着前去。
　　身后沸腾的祝贺声以及今日的成就并不能让他觉得愉悦，那个人的到来才让他觉得有些许的快乐。
　　在她面前，他不是杀伐果断人人惧怕的弦少，只是和她一起长大，陪着她度过六年时光的兄长。
　　只是，兄长，事实上，也就是兄长啊，他微微苦笑。

　　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上歌弦看见她举着杯子，踱着步子，聚精会神的看一幅油画。
　　是荷兰梵高的《自画像》，怪异夸张的手笔，妖艳颓废的色彩，浓郁鲜艳。
　　他走过去，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走到她的身边。
　　“这幅画看着有什么感觉？”上歌弦笑着问她，他可是知道的，千碎千年对艺术完全一窍不通。

　　她觉得有些渴，喝了一口红酒，口腔中感觉到清凉和红酒的醇香，虽然很淡，却还是感觉到了，然后才缓缓开口，“你知道的我不懂这些，我只是好奇，将来某一天我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发疯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
　　上歌弦一怔，忽然想起来她身体深处隐藏的疯狂因子，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他看着身边这个认真看着画像的人，她从容的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留下被锁上的躯壳，毫不在意会怎样。

　　然而出乎意料，上歌弦摇了摇杯中的酒，浅浅啜了一口，湿润的红色流连在浅色的嘴唇上，似笑非笑，“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会在发疯之前杀了自己。”
　　他的声音包含着无尽的叹息，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讽刺，千碎千年听到答案微微上挑嘴角，这个男人在她踏上黑暗的路上，一直陪同前行，在某一方面，他了解她，同样她也了解他。
　　他知道，她从来不会狼狈地去死，就算死，她依旧要死的骄傲，高高在上的俯瞰别人。

　　“刚才我在外面看见你坐在高位上，底下贺声朝天，你也已经获得了想要的，为何还是不开心？”她放下酒杯，转身倚在高桌上，寂寂寥寥的问他。
　　他怔了一下，仰头喝下杯中的酒，目光有些漫不经心，“得到了曾经想要的，却发现那只是曾经，而不是现在。”
　　上歌弦从不说这样颓废的话，千碎千年眼睛微微暗淡，“哥，记得父亲以前是怎样教导我们的吗？想要得到的，不择手段的拿下，得不到的让它就此消失。其实他说的并不对，那仅仅只是针对千碎家族的人来说要这样，因为他们性格中存在着无比疯狂的因子。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得到的却弃之敝履。哥，你得到之后可曾想过，那原来是你的梦想。”

　　上歌弦笑了笑，“千年，你总是这样好像看透了一切，所以你不争也不抢，直接将千碎家的□□势力送给了我，将那让所有人拼了命去争夺的位子，让给了我。”
　　千碎千年抬眼看到他的眼睛深处，淡淡道，“弦大哥，那不是让的，那就是你的，你当之无愧。而且，”她微微前倾身体，弓腰伸出手，按住上歌弦的左手，摸着他左手食指上的十字蔷薇戒指，黑色的戒指上鲜红的宝石烨烨生辉，低靡贵气，她的声音宛如预言般让人信服，“你是千碎家族的人，这就是你的。”

　　“我只是师傅的义子，你名义上的兄长，和千碎家没有任何关系。”男人抽出手，温柔而决然，英俊的脸虽然在笑，笑容却不曾抵达眼睛，“你才是千碎家的家主。”
　　千碎千年低下头浅浅的笑，疏离而妖娆，许久才抬起眼，漆黑的眼睛宛如戒指上冰冷的黑曜石，直直的看到心底，她的声音在耳边清晰而讽刺，“哥，难道你不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吗？”
　　上歌弦握着杯子的手，噌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为什么他生出一种错觉，碎的不是杯子，而是他胸腔中那颗不曾跳动的冰冷的心。

　　之后，在千碎千年离开后，上歌弦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他拉上所有的窗帘，将所有的光芒遮蔽，一个人在黑暗中寂静喝酒。
　　“弦少，您找我们有事吗？”声音机械般没有感情。
　　上歌弦缓缓喝着酒，闭了闭眼睛，声音带着沙哑的余音，“计划撤销。你们回去继续监视她，尽量不要打扰她。”
　　底下的人默不作声，用尽全身力气握住拳头才克制自己，厉声问道，“为什么撤销计划！”

　　上歌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歪着头看跪在地板上的人，优雅的笑容迷人危险，狠狠地将杯子摔在地上，顺便将窗台上的资料扔下来，“你问为什么，好，我告诉你，因为他妈的她快要死了！她就要死了！”
　　资料散落一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那个人的所有信息。
　　男人拿着资料，不可置信的喃喃，“怎么可能呢，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只剩下两年的时间可以活呢？她不是才十六岁吗？”
　　一切戛然而止，生命宛如浮萍般消亡，爱憎离别苦，所有的一切，回归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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