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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人
顾远迷糊着,突然又觉得特别温暖,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像在寒霜里挣扎的人,想要努力获得一点点星火,得以度过余生。于是便不停地靠近着,汲取着热。
“顾远...别睡下...”那声音真的好熟悉。顾远想睁开眼看清是不是那个人,却还是没能抵抗住药性,头渐渐点下...
“顾远...求你了...”
顾远听到这一声哀求,拼命控制着神志,含糊应着“嗯...嗯...”可不消一会,还是不堪疲惫,陷入了更加混乱的意识里。
...
不知在哪里,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又是谁,顾远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一艘小船上颠簸着,却意外的让他心安。
他躺到在一片温柔中,像是一片云,包裹住他,让他沉沦。
远远的,他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向他奔来,将他撞了个满怀。是常栖。顾远只见他小小的一团趴在自己身上,用手抵住脑袋,眼里发着光满是期待:“哥哥,该给我讲故事了!”
顾远只觉得心都化开了,笑着抚上他的脑袋,轻轻揉着:“嗯,应你...”
“顾远你糊涂了,别说话了,歇着吧...”这又是谁在说话?顾远警惕起来,只是怀里的常栖闹了起来,他只能安抚小常栖:“别闹,乖...”
“那我...同你讲我的小秘密可好?”顾远思索了片刻,想不出什么好话本来,便只能讲起了记忆中的事。小常栖从他身上下来,窜进他怀里同他一起躺着,顾远笑了,又摸了摸了他的头,今日平儿格外的乖顺啊...
“十三年前”顾远仔细算了算,“十三年前,君主下了一道奇怪的诏令,要将当时赫赫有名的国相满门抄斩,连客卿都不放过。众人都奇怪极了,这国相清廉又体恤人民,诗书礼仪皆上乘,占的了命数也能下田里种地,这样好的国相,为何要斩?
当时民怨四起,只是迫于是君主的诏令,即便不满,也无人能阻止。
奇怪的是,在行刑前一天夜里,这国相府便失了火。漫天的星火,像是由人灵魂发出的烟火,即便是在号称着不夜城的主城内,那场火也在四处的繁华里绽放出诡谲的美。听附近的人说,那火连水都浇不灭,里面传出来的尖叫和嘶吼,整整一夜,片刻都没有停下。”
顾远感受到怀里的小常栖缩着脑袋,有些发抖,便将他抱得更紧一些:“平儿,别怕,哥哥在呢...”
哄上了好一会,常栖才敢把脑袋从顾远怀里探出来,巴巴地望着他,示意他可以讲下去。顾远便轻轻敲了小常栖的脑袋,继续道:“说来也是古怪,即便大,那火没有却烧到别处去,只是将国相府包了个干净。
有一个小男孩,他的父亲是个声名远扬的将军,那天恰巧陛下同将军还有男孩从庙庄祈福回来,进城便瞧见远处浓烟起,便向此探查。
查探自是未果,陛下在认清失火的是国相府后,一言未发。只是小男孩眼睛尖,在附近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娃娃,一个眼睛里撒满了星星的小娃娃。小娃娃很脏,但却不哭也不闹。男孩抱他起来,他的父亲同他打趣道:‘捡了就要娶做当小媳妇的。’
终是不忍心丢弃,他们最终还是把那脏兮兮的孩子,送回到了祈福庙里去,托了那院里的长老便离开了。”顾远讲完沉默了许久,怀里的小常栖早就传出的绵长的呼吸,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仍是执着着要讲完。
“我也同你讲一个秘密,好不好...我已经...丢了你啊...这已经是上天眷顾我的第二条命...”
“...”
还是躺在帐中的床上,顾远再次清醒过来。这次没有这样多的人围着他,有的只是一个单薄的身子,伏在他身上。
顾远还是有些懵,看着这不大不小的人摊在他腿上,皱着眉,将他推开。常栖本就只是倚伏在床沿,这样一推堪堪让他倒在了地上。
“我...”常栖忙活了一夜,怕顾远又闹起来,便只好守着他,没成想才眯上眼睛一会,这人就清醒了,还把他推了下去,“嘶——顾远,你!”常栖捂着磕在地上的脑袋。
顾远看清了这是常栖,心下一紧,却还是板了脸蹙起了眉:“你来做什么。”
“做你啊,哥哥。”常栖坐在地上,重新倚靠在床边,托着腮笑轻道。
顾远愣神,没有听清常栖含糊在嘴里的话,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做什么?”
常栖见顾远仍脸色发青,也顾不得贫嘴,起了身将外袍脱下搭在顾远肩头,“还能做什么呢,你这做哥哥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自然是来照看你的啊。”
“我知道自己没事。”顾远没有看常栖,只是轻轻摩挲着耷拉下来的衣袖,“更何况,如果先生他们能去,不一早就去了。”
“你当他们是吃白饭的吗少了一个这里的人就都活不了了?嗯?是这样吗,哥哥?”
顾远知道这一次是自己有所莽撞,如果不是成深有意为之,无心与他们为敌,他应当是进不了城门,也不可能就这样毫发无损的回来的。
“咳咳”顾远感受到了凉风,禁不住轻咳了两声。常栖叹了口气,行至窗前将半掩着的窗彻底关了个严实。没有立即走回去,他停在原地,背对着顾远,低垂着头,手还停留在窗沿上,“哥哥我没想同你生气的。”
顾远抬头看着常栖,也轻应了一声。他才发现,原来常栖也已经长高了许多,背也开阔了不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也依旧还是单薄的。常栖向来怕马,他一定是沿路跑过去的,他没法想象,这个小小少年究竟是怎么一点一点背着他回来的。
“这次是我的疏忽。”顾远又添了一句。
常栖这才转过身,又坐到顾远身边,“那哥哥你可曾想我了?”常栖靠上顾远的肩头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顾远沉默着。
常栖闭上眼,扯了笑,“哥哥应当还是不...”
“嗯。”
常栖将脸埋进顾远的脖颈,轻笑着“哥哥,我没听清。”
顾远微微侧过脸,余光瞥着常栖,看到的是他发,一丝一丝的,很软,很暖。他又停顿了一会,想了一想,神使鬼差地将脸重新贴上常栖,轻吻着他的发心,“想。”
说完又有些懊悔,想要将脸别开把常栖推远,只是常栖突然拉住了他,顾远挣扎了一会发现挣不脱,便只好又靠了回来。
常栖没曾想顾远会回答他,起先也是愣了一愣,继而又咧开嘴角,“哥哥,顾哥哥,我也很想你。”
特别特别,从初春想到深秋,又从盛夏想到严冬。不是因为这样一岁一年没有见到你才想你,是因为,我怕我抓不回你,所以我,好想你。
“哥哥,我做了一个梦。”常栖仍是牵着顾远,只是将头埋地更深,“我梦见你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远缓缓伸出手,想要安抚常栖。
“是我,是我杀了你...我是凶手...”
顾远感受到肩头的湿意,有些吃惊,“只是梦,平儿。”
“是...我...我明明知道...是我...”常栖抽噎着,“我把所有人都害死了...是我...
是我害死了顾将军,是我亲手杀了沈先生...是我...都是我...”
顾远愣了,手堪堪停在离常栖一寸远的地方,怎么也动不了。
“哥哥,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会原谅我吗...”
顾远闭上眼,“不会有那一天的。如果有,我会亲手杀了你。”
常栖顿住:是啊,这是顾远,从来都没有变过。无法原谅。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的自己。
常栖啊...你不是人。
我要怎么做才能和你在一起,我亲爱的,我那么爱你。
我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自己,我亲爱的,我做了这么多错事。
你到底是没有杀了我,可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死不掉又活不了。
而我现在究竟要怎么才能告诉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到心都疼了,想要就这样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常栖啊常栖,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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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ut 文
以前的以前...
其实常栖的过去,就是一部妥妥的悲催历史,即使活的不错,但真的细细划分一下,活的不错的人大概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他(糟糕再说就剧透了?)
顾远啊...这个孩子其实...真的只是不善言辞,他接受到的一切导致了他冷漠又很毒舌的性格,但是毒舌也只是对亲近的人才有。他很难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变化,所以可以说是情感上的树懒哈哈哈。但是一旦明白了,就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爱这个人。
About 日常
啊啊啊大概我比较喜欢写手稿,其实存了很多手稿但是对不起了大家我真的不想打字,虽然电脑和手机里都有片段但是很散我一时半会也规整不起来。而且...最近要备考...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受条件的限制。大多时候手机和电脑都是离身的。
所以很多地方不连贯,其实也是因为写的时候真的隔了很久很久所以细节地方没法处理导致的。我想等我写完了会再做修改的。
接下来的剧情开始发展的话,每一章的关联性就会比较大啦,如果等不到更新但是又很想看的小可爱可以等屯肥了一起看,我基本是存稿定时发表的的?如果没有更新了那就是没有存稿了?
我可能会变成不定时断更的孩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