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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掉算命马甲,骗钱神棍来了
旗录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左鸣百思不得其解。
昨日一鸣惊人的表现着实让旗录火了一把,现下不分昼夜,旗录只管自己随心所欲的找个地方坐下来,便会有生意自己送上门。
旗录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了,收钱收到手软的感觉果真是爽得很啊。
正如旗录曾经所想,这个小镇子大事没有,多是些琐碎的小事情,就旗录自己肚子里那点东西而言,这个小镇子便是她梦寐以求的福地。尤其是昨日一战成名,她的生意得到了空前的高涨,与往日冷冷清清的模样相去甚远。
左鸣躲在旗录摆摊的不远处,悄悄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要是让左家老爷子瞧见他这般鬼鬼祟祟的偷窥模样,那可不是回家讨顿打就能结了的,老爷子非把他踢出家门去不可,理由必定还是那句“有辱斯文者,吾必逐之”。老爷子教了一辈子的书,对现下诸多学子不知检点,道貌岸然之举,深表愤慨。对家中子女自是管教甚严,最是看不得自家孩子行为浪荡,举止不端。
左鸣如今也顾不上那许多,旗录实在是有太多的秘密,可他除了她的名字外一无所知,尽管他并没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只是越是神秘未知的东西,越能激发人的好奇心,而这种本能激发了左鸣的探究。
旗录并未觉察到自己在被人盯梢,她正忙得不亦乐乎呢,她周围一圈的小姑娘全是来测恋爱状况的,正好可以满足她胡说海侃的欲望。
“呐呐,这就是塔罗牌,先别碰,塔罗牌可是认主人的。”旗录炫耀着自己从十一师姐那里使尽花言巧语骗来的大阿尔卡那牌,糊弄这些懵懂的女孩们。要知道,塔罗牌可不止大阿尔卡那,如果想更详细的了解命运走向,事态发展,事件的细枝末节,还需要小阿尔卡那的协助。本就是一知半解的旗录,当然不明白也不想知道小阿尔卡那的重要性,因为嫌弃它复杂难学,所以尽管晓得塔罗占卜是大小阿尔卡那的结合,但是她仍旧选择忽略不计,不顾十一师姐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旗录就是打定主意,要将塔罗牌一分为二,开创新的塔罗占卜,她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旗录塔罗,到时候成名了,便大大方方的出本书,宣传标语就写,“塔罗达人教您玩转旗录塔罗,简单易学轻松上手,我选择我喜欢的旗录塔罗。”光想想心里那个美啊,她在这小镇子里已经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美妙的日子在向她招手呢。
“哇,好漂亮啊……”
“跟我买的那副卡通的一点也不一样。”
“明显你买的是假的。”
一阵叽里呱啦。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足足有八个女人,那场面有些混乱,左边两个女孩大概是在争吵,弄得脸红脖子粗;左后方的女孩似乎在观望,叽里咕噜的交头接耳;右边的两个显然不在状态,神游天外;站的最靠前的一个女孩则是牢牢盯着旗录放在桌上的塔罗牌不放,站在后面些的那个却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旗录。
“你们打算怎么来,”旗录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了两下,“依照先后顺序,还是抽签。”
“我们想先试试你的能力。”那个一直盯着塔罗不放的女孩不疾不徐的说道,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旗录一惊,她没料到有人会来踢馆子,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天啊,是谁说,小镇居民淳朴善良不会故意找茬的,她现在真想掐死自己,自做孽不可活。
“怎么试?”旗录压下心头的慌乱,此时此刻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这里有八个人,只有一个人还是单身,你来算算这个人是谁?”
旗录绞尽脑汁的思考,努力去回忆,申老头以前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不管是紫薇斗数,梅花易数,还是什么面相学、星相学,老天爷保佑一定要让她想出对策来才好。
“对,你倒是说说谁是单身?”其他几个人纷纷应和。
就在不远处的左鸣看见旗录微微皱起了眉头,事情似乎有些棘手。他有些担心旗录,不管昨天的占卜是多么出人意料的精彩,旗录始终是个外乡人,镇子里面大多数的居民虽是接受了她这样一个半仙,却不是所有的人都接受她这个外乡人,把她当作一回事的。
“快说啊,磨蹭什么,是不是算不出来?”貌似是刚才吵架的一个女孩。
“就知道这种东西是假的,真不知道长辈们怎么会信这些!”
旗录有些不悦,她年龄本就跟这几个女孩差不多,也是娇纵惯了的孩子,听到那些不轻不重的奚落,心里边自然是像猫抓了般难受,可偏偏自己还不能发作,谁让顾客是上帝呢,她除了膜拜还能怎样,难道摔桌子骂人,拍拍屁股走人,大喊一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么?她旗录没那么看得开,还是那句老话,她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个小日子,此般高端有建设性的行为明显不符合她的审美需求。
“法院判刑还给犯罪嫌疑人申辩的机会,我连句话都没说,你们便已经给我下了定论。”
“那你说,我们都听着。”
旗录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手上的彩虹水晶,那还是临走前申老头给她带上的。干这行的,遇见的事情多少有些邪门,有些避邪的东西带着总归没什么坏处。这水晶要是能跟电视剧《家有仙妻》里的魔法手镯那样心想事成就好了。
师傅啊师傅,徒儿学技七年有余,如今虽没成大才,但好歹没给师门抹黑,您可千万要保佑咱猜对啊。旗录心中默念几遍,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弥勒佛,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耶稣圣母玛利亚,绝对要让我猜对!
旗录啊,现在抱佛脚是不是有点晚啊,再说了你就不怕神仙语言不通打架么?
深吸一口气,赌了,“你们中没有单身。”旗录加重语气,“全都名花有主。”
“你说错了。”一个女孩马上否定掉旗录得说法,说的又快又急。
旗录颇意外的看着那女孩,难道没人告诉你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么,看看其他女孩倒是都没什么表示,只是站在她旁边的女孩捏了捏她的手心,“我说的对还是错,你们心里有数,想找茬也不用冲着我,真当我旗录是软柿子好欺负吗?”
“谁让你那么嚣张的,我们就是看不惯!”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孩子,一下子就露了馅儿。
“装的二五八万的,其实骨子里就是个骗子。”
“神棍!”
左鸣觉得以旗录的性格,一定会发飙,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接话。难道她转了性子,左鸣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可能,估计是准备好好酝酿一下怒气,然后再滔天般爆发出来。
这次,左鸣还真就是猜错了。
旗录她没有生气,更不是左鸣想的在酝酿怒气蓄势待发。她只是在思考,思考自己当年拜师学艺是否正确。过去,她离开父母,孤身一人,跟着老头天南海北的到处跑,长了见识,也学了些法术,但终究只是些皮毛而已,不是老头藏私,而是旗录资质不足。术士这行业本就讲究从小抓起,十三岁拜师已经是申老头众徒弟中难得一见的了,其他的同门早在孩提时代便被申虚子早早的拐来做了徒弟。入门年纪最大,学艺资质最差,她大概是申老头这辈子教出来最烂的徒弟了。早知道现下这般进退两难,还不如当年坚定点,不学就不学到彻底,至少不用拿三脚猫的功夫惹人嘲笑。
几个女孩见旗录愣在那里不说话,以为她怕了她们的挑衅,觉得跟个闷葫芦争吵着实没什么成就感,便各自交换了眼神,表示见好就收,今天就到这里,撤了。
所以,当旗录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那群表面要求用塔罗占卜,实则是来踢馆子的女孩便没了踪影,莫非是被自己那骇人的运气吓跑了?旗录有些自恋的想着。
话说回来,她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那是相当的好啊。
“呀,左家小伢儿,还没回家呢,你家阿嬷已经煮好饭等你回去吃了。”路过这里的街坊邻居瞥见躲在角落的左鸣,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仍是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左鸣此刻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因为,旗录已经看见了他。
说实话,旗录看见左鸣,有些惊讶。要知道左鸣他这人负责的要命,即便是没有一人上门看病抓药,左鸣也会守着诊所直到关门。这会子,明明还是诊所的营业时间,他却出现在这里,那么,绝对有猫腻。
“左鸣,”旗录相当热情的招呼着左鸣,“今天诊所不忙?”
“还好。”左鸣愁得要死,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不致于让旗录看出破绽。
“哦,这样啊。”旗录撇撇嘴,左鸣小样儿,咱可是给过你机会的,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咱就扒了你的马甲。
左鸣本想说,就是这样,可话到嘴边却硬生生的打了个弯,咽了回去。他不是不说,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说这些,都是废话,何必多此一举,浪费口水,不如直接一点,干脆一些,想知道什么便问什么。
“昨天算卦你动了些什么手脚?”
真没想到左鸣也有不温吞的时候,当然,跟旗录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除外。
“咱们有必要在街上说这么机密的事情吗?”旗录拉着左鸣往左鸣诊所走去。
到了诊所,旗录把左鸣朝凳子上一按,自己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告诉你也没问题,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你说。”
“哎呀,左鸣,答应的太快,我怕你后悔。”
左鸣真想说,没比认识你更后悔的了,“……我撑得住。”
“把你的诊所借给我卖药吧!”
左鸣傻眼,“卖药?”
“左鸣同学,所谓术士,是指从事天文、医药、占卜、修仙等活动的人,放在古代你也是个术士来着。”旗录脸上的表情就是俩字,鄙视。
“你的药能用吗,出了事情怎么办?”左鸣犹豫,但终是医者的职业道德不容许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就算那药能用,我也不会答应的。”
“真是,本还想找你分享一下,既然如此,咱俩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吧。”
左鸣被气得不行,旗录这么个泼皮性子,果真是软硬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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