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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月 （上）
终于距离出院没剩几天。三个月时光无聊安稳不痛不痒，感觉却是很适合我。我是这样想的，经历了一个漫长冬天，等待春天的重生。
在这不长的三个月里，访客都是些重复的面孔。柳生比吕士每周五下午五点钟准时来给我补课，当然仁王雅治也一同来。我的态度诚恳恭敬，是有些刻意的。
离仁王雅治远一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有宫本稚浅。听了她的故事我想我是应该和仁王雅治撇清关系，我和他无关这也是事实。
我遇见宫本稚浅的晚上恩琦折回医院发现我没在差点打电话报警。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居然打电话给了幸村，以致于网球部全员出动找了我一晚上。想到切原和丸井应有的反应，我不禁长叹。
我当然没有说那么晚出去的原因，答应了替宫本稚浅保密。于是向他们搪塞只是闷着了出去散散步逛着逛着就进了商店，恩琦也没怎么怀疑。
宫本稚浅来看过我不下十次，每次都带来自己做的便当给我。这一举动让恩琦和立海大众人除了震惊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袋也猜不透为什么我会和宫本稚浅一下子变得要好。有时稚浅和仁王一起来看我，丸井刻意在我面前说几句“稚浅雅治一起来的哦”一类的话，当然着重符号加在‘一起’两个字上。
距离出院一个星期的时候，调月安爱的姑妈来看了我。对于这个姑妈我一无所知，对调月安爱那段故事来说有关她的记忆也少得可怜。她姑妈的名字是调月曚衣，今年三十岁，在墨尔本做生意定居，相当有钱。
本来我以为有关调月安爱的学费问题以及消费来源是法律援助教育等等等途径，看来其实是这个姑妈的助养。
虽然是亲缘关系，但是调月曚衣对调月安爱打小就不亲热，一年一度家庭聚会也只是走走场面客套客套。这个姑妈不安分甚至有些不着调，据说还把调月安爱的奶奶气出了心脏病。
见她的第一眼，脑海中顿时冒出一个词汇：妩媚。我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饶雪漫《离歌》里面的林果果和夏花。我眼前的人很年轻，很美丽。她的眼睛亮亮的，鼻子嘴巴生得小巧玲珑，穿玫紫色连衣裙，打扮得风情万种。
她成了医院里的倏然惊艳，周遭的护士医生都忍不住多看两眼。我傻傻地望着她，她也望着我，咧开嘴笑了。她的嘴唇很性感，涂的口红与她本人的气质特别搭调，我是这么认为。看见我花痴的表情，她径直走向我伸出手指狠狠弹了下我的额头，我依旧一脸错愕。她笑：“看什么看。”
她带着我偷跑出医院满大街乱逛，调月曚衣拎着她自己的玫红色小包，哼唱着我听不懂的英文歌，笑得像个……妖精。我就这么傻傻愣愣地跟着她四处逛荡，她不停问我喜欢什么她要买给我。我想我喜欢她但是毕竟我们不太熟，于是摇摇头。
她貌似挺生气，表情像极了我们中学的男生耍哥俩义气的时候。这时她在小口小口舔着她的香草冰淇淋，亮晶晶的眼睛斜视着我，忽然腾出一只手来猛拍我的头：“跟我客气什么，小心我扁你！”
我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她。她把脸凑到我眼前，大大的媚笑：“乖哦，我饿了。我们先去吃东西。呐，下午还要逛一个下午，已经很多年没回日本了呢。”
就这样，我跟着她上蹿下跳了一整天。她大包小包地买了一堆的日本小吃，我去书店挑了几本书。看见我买的最新修订版英文词典，她鄙视地看我一眼，我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她小声嘀咕：“你丫的少想用这本破字典报复我，我照样弹你脑瓜嘣。”
我很想晕过去。
“大哥，那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个妞坏了我们的好事。”
“是她？”
远远看见一群人……是他们，那天晚上和宫本稚浅在一起的那些人，不不，应该是欺负宫本稚浅的人。
我停下脚步抓住调月曚衣的手，“我们走。”说着向反方向转身。
“老娘我很久没扁人了。”调月曚衣眯着眼睛，挣脱了我的手。我吓了好一大跳，“姑妈我们快走！”
“想走？”其中一个穿的很不正经的男的跨步向我们走来，耍酷一笑嘴巴里露出东倒西歪的牙齿，“姐姐妹妹都长得很俊啊。”
“牛的不轻，谁是你姐姐。我是你姑奶奶！光天化日你要不要脸啊，少恶心别人也恶心自己了！”调月曚衣的嘴巴我没来得及堵住，我傻了。
前方光线一暗，天，七八个人已经扑了过来。调月曚衣把我往墙角一推，我的头撞到了墙上，额头擦了一下，整个人晕乎乎的。我扶着墙角站起来，“姑妈！”
心怦怦跳，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我的脸顿时刷白一片。
她她她她她……
“撞疼了没有？”她踹倒了最后一个人之后，偏过头问我。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晕得横七竖八的人，真的假的……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黑带三段？”她挑挑眉，全然没注意我的嘴巴已经张成“O”型。
“玩够了！还呆愣着干啥，回医院啊，要不然来不及了让人发现都怪你啊。”她深呼吸，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我才注意到，她的脸青了一块，胳膊上也是。她盯着我的脸，“你不要紧吧，额头貌似破皮了，还发青呢。”
我翻她一个白眼。
“走了啊，”她跟我招招手，“再不回医院你就毁容了。”
我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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