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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波澜
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似曾相识的天花板，还是有一瞬的愣神。我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洗漱穿戴，然后伸手抓起桌上的朝花夕拾，走出房外。
「哟，早安，臭丫头！」
「朝花夕拾你个白痴！一大早的就想被我打吗？」
「哼哼，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已是十月深秋，朽木家的庭院里因为遍植白梅与春樱，反倒没有了往常的繁茂华丽，只有西南角上为数不多的那几株丹枫，像是吸收了整院的生命力一般，鲜红艳丽得仿佛一场盛大的舞蹈。
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气，鼻腔中顿时涌入满满的清新空气。混沌的意识也终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瀞灵廷里的空气果然要比现世来得舒爽呢~这样的早晨、也算是久违了吧？
拍拍腰间的斩魄刀，我转身离开房间。刚往外走出几步，便在不远处看见了白哉的身影。他依旧是那一身死霸装和队长羽织，黑发随着脚步微微扬起。
我正打算跟他打个招呼，却冷不防瞥见一个黑影瞬间出现，直直落在他的身后。
隐秘机动？
脚步顿在原地。我没有走过去。只知道那人似乎是在向他报告什么，白哉微微侧过身来，脸上依旧是毫无波澜的表情。随后他点点头，那个隐秘机动便消失了踪影。
见他的视线向这边缓缓移来，我拉了拉垂在肩头的长发走上前去：“出什么事了吗？”
“不。”他垂眸淡淡看了我一眼，随后转过身去向前走开，“只是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两人的灵压从瀞灵廷内消失了而已。”
消失？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伸手卷了卷胸前的发丝。
看昨天早上他们两人的表现，难道是跑去虚圈帮一护他们了？但是就凭他们两人，怎么去虚圈？
我歪了歪头，看着白哉的背影突然叫住了他：“我说，这件事是你默许的吧？”
他没有回头，亦没有作任何停顿，随后便一言不发地在拐角处消失了踪影。
看样子，果然是呢。
真是的，出远门也不来跟我道别，等他们回来了一定要好好说一说！
我摊摊手，脚步还没动一下，只听一道清脆的声响像是微风中铃铛的低吟，悠然自眼前划过，抬眼去看，是一只地狱蝶。
黑色的凤尾蝶扑扇着翅膀停留在视线中，长长的触须动了动，随后脑海中便响起了一个声音：“空蝉三席，总队长有请，请即刻赶往一番队。”
山本老爷子？
嘴角抽了抽，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
因为老爷子的关系，于是我直接从朽木宅赶去了一番队。刚在那扇写着“一”字的大门口站定，迎面便走出来一个人。
我愣了愣，正想抬手打个招呼，那人也看见了我，随后毫不迟疑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狠狠往我脑袋上送了一个爆栗：“哟嗬，臭丫头胆子大了？回来之后竟敢不来十三番队跟我和我家队长打招呼？”
“臭海燕！你竟然又打我！”我抱着头嗷嗷直叫，“我就是不去看你！我还不想被你打成白痴呢！”
“你本来就是白痴了，不会更白痴的。”他瞪我一眼，随后一把搭上我的肩，挑眉道，“听说你和日番谷队长……嗯？”
“嗯？”你个头！“你听谁说的？”
“嘿嘿，这你就不用管了。”他直起身来，双手抱胸一副“我很伟大”的臭屁模样，“你海燕大人想要知道些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凉凉瞟他一眼，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是乱菊姐吧。”
“嘛，谁知道呢~”他贼贼一笑，随后揉了揉我脑袋，起身走开，“好了，我还要回去工作。你来这里看样子也是有事吧？好好干吧，丫头！”
他挥挥手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我朝天翻个白眼，将被他揉乱的头发整理好，这才抬步走进了一番队。
推开队长执务室的大门时，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见到除总队长以外的两位队长级人物。反倒只有老爷子一人在。
他坐在办公桌后面，察觉到我的出现，原本望着窗外的视线徐徐移过来，随后便点了点头道：“你来了，空蝉三席。”
“是的。总队长有事吗？”我走到他前面站定，看着他那副郑重的表情，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虽然老爷子的表情一向很郑重。
他看了我几秒，犀利的双眸缓缓睁开：“这件事情，有关这次的冬季决战，还望空蝉三席去现世找一下浦原喜助，帮老夫及护廷十三队传一番话。”
喜助先生？
眼眸不由自主虚了虚。心中突然有些不忿。
当年判处喜助先生终身流放现世，他早就与尸魂界毫无干系了。为什么这次竟还要他帮忙？但转念一想，喜助先生不是早就已经身陷此次的漩涡之中了吗？
听说，他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
我扁扁嘴，懒懒回道：“传什么话？”
“其实并非麻烦的事。”老爷子捋了捋长须，声音浑厚，铿锵有力，“蓝染的目标是空座町，所以我们此次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这个地方。为此，需要让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层级能够采取战斗行动。但出于保护空座町的考虑，为将它转换成能够战斗的地方，我们就必须将原本的空座町移到别处，同时在现在的这个地方做出复制品来迷惑敌人。
另一方面，我们还需要派出几位队长前往虚圈，所以必须得到浦原喜助的帮助。”
这种事情……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交给技术开发局不就行了？”
“这个……”老爷子顿了顿，犹带精光的眼眸缓缓移过来，“目前掌握了黑腔技术的只有浦原喜助一人，而且关于空座町的转换，我们希望听听浦原喜助的意见。”
真是麻烦的事情。我讨厌传话。
可是抱怨归抱怨，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没有推辞的理由。于是我也只能应了。
老爷子点点头，神色柔和下来：“那么就拜托了。”
“嗯，我知道了。”
见他没有其他的事要说了，我道了声“告辞”便转身向外走去，却不料再次被他开口叫住：“请等一下，空蝉三席。”
还有事？我皱皱眉，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去：“什么？”
他皱了皱眉，探究地打量了我一番：“九番队队长一职……”
天啊，怎么又是这件事？
想都不想，我直接开口回绝：“我的卍解还没练成，老爷子您就放弃吧。”
“也罢。这件事，等决战结束以后再谈吧。”
……其实我比较希望您以后永远都不要跟我谈。
从一番队离开，先回了八番队。
春水叔竟然极其难得地出现在执务室中，正乖乖地处理着文件。见我进来，他可怜兮兮地就想蹭过来，却被七绪姐一把按住：“队长，如果您还想要回地窖中的那几坛酒的话，请安心地将这些堆积下来的文件处理完毕。”
哦哦，原来是坏事败露了。
我幸灾乐祸地冲他扮个鬼脸，随后便将“总队长吩咐我去现世向喜助先生传个话”这件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七绪姐听后，想了想问了句：“这需要多久？”
“这个啊……”我摸摸鼻子，却发现自己也说不清楚，“应该很快。不过还是要看我家大叔的意思了。如果他硬要我留下帮忙的话，那我一时半会估计就回不来了。”
“好，我知道了。”七绪姐点点头，最后温柔地笑着拍了拍我的头，“早去早回。路上小心。”
“嗯，我会的。那我先走了。”
说着我便拉开门走出去，关门的时候还能听见春水叔在后面的大喊声：“小空蝉啊，你怎么不理我啊~”
嘛，你就好好工作吧~七绪姐会理你的~
＃＃＃
虽然本来可以用队里的穿界门直接过去现世的，但我想了想，总觉得应该去趟十番队。
唔，虽然昨天才刚见过冬狮郎的……可还是好想见他……而且这件事还是应该跟他说一声的……
在队舍门口磨蹭了老半天，我撇了撇嘴，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空蝉做事一向随性，敢做敢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
自我腹诽了一番，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大门。
这个时候，大家多是去出任务了，所以庭院里并没有什么人在。偶尔有几个队员经过，看见我愣了愣，也不在意地就走开了。
是生面孔。不过，就算是我看得眼熟的人，也不一定认得出我。
毕竟我离开十番队也有二十年了，虽然当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但这种事情总会被其他旁的什么慢慢掩盖掉。
瀞灵廷之中的岁月如此匆匆又如此漫漫，什么东西都会湮灭在时间长河的波涛中，然后再也觅不见踪影，也许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就像白哉和绯真姐一样。虽说不算轰轰烈烈，却也绝对是那时的风云事件，但终究还是随着白梅的花瓣一齐飘落了。
我耸耸肩，向着冬狮郎的办公室走去。
上次来的时候是晚上，何况我还是有些慌张地一路跑过去的，也没功夫去看看两旁的景致。这次边走边沿路看去，庭院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怎么变过。就连当年从都姐姐那边搬来的山茶都还在原来的那个位置，而且还是一副生长得很好的样子。
一想到那个当年出任务殉职的女子，心情莫名的有些黯淡。我拍拍自己的脸颊，决定不再去想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前面就是十番队的队长执务室了。我小跑两步冲过去，正欲把门拉开，却意外地听到里面隐隐传出女孩子的啜泣声。
这个声音不是乱菊姐。听着很耳熟，却一时有些不太确定。
心下疑惑着，我伸手悄悄将门移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沙发那里的情景。但也就是这么一眼，我仿佛陡然听见了什么在心脏深处铮然碎裂的声音。
我不是不相信他。可亲眼看到这种景象，心里始终是无法不在意的。
下意识紧紧咬住了下唇，我轻轻合上木门，转身向外走去。
快走到庭院的时候，迎面有人向我打招呼，一头蜂蜜色的长发，声音愉悦洒脱：“咦？这不是小空蝉吗？来找队长的吧~难道他不在办公室里~”
我眨了眨眼，抬头看她。但不知怎么的，意识总是无法集中，只好笑着说道：“我要去趟现世，所以来跟你们打个招呼。我刚才没找到冬狮郎呢，要是他问起来就拜托乱菊姐了。”
“啊，好啊。”
见她点了点头，我又笑了笑，接着便朝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我想，我需要时间好好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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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人称似乎特别容易流水……怨念。
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各位请尽管提出来吧，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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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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