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

　　欧蒂丽娅飞快地洗了澡，脸颊被浴室的热气蒸出了红晕，看上去娇憨可爱，她光着脚跳上了床，整个人在床垫上弹了好几下，身上的白色睡裙稍微带一些粉色，那是上一次洗衣服时和他的红色衬衫洗在一起的后果。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让她的睡裙也调皮地往上跳了几寸。

　　“小心点。”提姆盖上了自己的电脑后盖，用掌心垫了一把她的后脑勺。女孩并没有在意他的动作，翻过身搂住了他的手臂，“明天我们要去看白金汉宫外的皇家卫队换岗，后天要去大英博物馆，大后天要去……”“怎么，你之前没有去过吗？”提姆有些疑惑，“你之前不是生活在这一边吗？难道从来没有在这附近转转？”对于经常要出公差的提姆·韦恩来说，伦敦、巴黎等首都都是他来过不少次的地方，但是在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的围绕下参观那些著名景点，并没能在他心里留下任何深刻印象，反而只留下了厌倦和反感，然而当欧蒂丽娅提出想来伦敦瞧瞧的时候，他还是欣然答应了。

　　对于那些已经过去了很久的事情，提姆或许可以通过资料的调查得知她曾经的去向和来处，却没办法得知她之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或许那些事情只能等到欧蒂丽娅自己告诉他。他猜测到她曾经或许过着和杰森类似的生活，所以才会被塔利亚带回刺客联盟，就好像杰森被蝙蝠侠带回蝙蝠洞一样，这里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欧蒂丽娅的话头被他止住了，“呃……”她想起了自己的曾经，胡乱地摇了摇头，“没来过，之前不感兴趣。”她眼睛转了一圈，看上去像是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在最后关头将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算啦，睡觉吧。”她一头倒下去，缓慢地挪动着她的腰，像是已经懒惰到不愿动弹双腿似的，蠕动进了被子里。

　　提姆还直直坐着，他有些紧张，重新又打开了电脑，手指在触控板上无意识地滑动着，但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欧蒂丽娅就在他身边，窗外也安静极了，他一时有些希望这座城市能够像哥谭的夜晚一样充满激烈的冲突和吵闹，他希望这个屋子像落进水里的玻璃球一样被整座城市的喧嚣包裹起来，但留给他们的只有安稳的宁静，那样会叫他的心跳声太过明显，他不想让欧蒂丽娅听见她不合时宜的心跳声，她应该要去睡觉的。

　　他转头看她一眼，她用两只手抓住了他的左手，脸颊亲昵地靠在他的小臂上，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还没有睡着，或许在尝试入睡。提姆伸手调低了床边的灯光的亮度，好让她睡得舒服点。“提姆？”她说话的时候有热气轻轻地扑在他的皮肤上，她的眼睛没有睁开，声音像一些昏昏欲睡的蜂鸟振翅时发出来的低低嗡鸣，这让他想起来在翻看她的书时，看到的那些夹在书页之间的树叶、属于刚出生没有多久的雏鸟的绒毛，她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那些充满了矛盾的混合体，当你看见她的时候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够比她更加引人注目——一个骄傲自满、天真可怕的女孩儿和一个沉重悲伤的灵魂，他们居然能够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身躯里和平共存——总是在这些时刻，他想，他爱她超过爱自己。

　　“嗯？”他没有让她等太久。
　　“我也爱你。”她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着了。

　　不论在哪里，不论是从谁的口中听到这句话，这些无关联的词语组成的这句话能带给人的，全是似中魔法般的奇怪氛围，这句话不仅仅是布尔乔亚的妖术，它招致了全世界超过大半的悲剧，窒热的气候、海洋干涸、大地窜涌、行星撞击，圣经和命运女神都讳莫如深的词语，人的这种氛围，就连最蹩脚的诗人也认为不堪忍受，想一想，就一阵剧痛，仿佛在舔舐蜂蜜时叫那些小生灵叮了一口，虽然，虽然，他愿意用七船痛苦换一勺幸乐……

　　吻起源于第一只雄性爬行动物舔一只雌性爬行动物，雄性用一只微妙的、恭维的方式表示，雌性就像雄性头一天晚上当做晚餐吃掉的小爬行动物一样肉乎乎的，这些足以证明“爱”在某些时刻和某些欲望是无法分割的。

　　他几乎是颤抖着将自己的爱意双手奉上，交给那个阖目休憩在他身边的女孩。

　　他的电脑斜着掉在了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他俯下身去亲吻，去爱抚，女孩被唤醒，像是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她朦胧地感觉到了。他说她是他唯一的爱，她没有说话，就让身体按照他和她的意愿去做，去寻求，去找，去拿，去取，用不着多余的语言，没有无聊的废话和甜蜜的乱七八糟，一切都随着急水湍流裹挟而去，一切都在欲望的威力下被冲决。大海是无形的，无可比拟的，简单极了。

　　他只感觉到爱意从他褴褛的心中泱泱而出，将这座城市的人的发顶指尖都淹没了，伯明翰，布里斯托，疯狂大教堂，格林威治零度子午线，次第淹没。

　　一切都结束后，他将她裹在被单里抱进了浴室。

　　在放热水的时候欧蒂丽娅捂紧了被单，低着脑袋轻轻地撞他的肩膀，摸索着凑上来亲他的脖子，她的嘴唇蜻蜓点水般落在皮肤上，是炙热的，缓慢而温柔地调情。提姆捧住她的下巴，她半睁着灰绿色的眼睛，好像下一刻就要睡着，但她脸颊上还未散去的艳丽的红色表示着她现在十分清醒，昏暗的灯光落在香槟色的被单上，为她的胸口和下颌打上了暧|昧的阴影。“不可以了。”他严词拒绝，“明天会疼。”她又想凑上来的时候提姆顺势抱起她放进了热水里，欧蒂丽娅挣扎着将身上裹着的被单扔出了浴缸，将地板弄得湿淋淋一片，两条白生生的手臂搭在浴缸一侧，然后将下巴枕在那上面，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我爱你。”她像个小孩一般说道，“我爱你，提摩西。”

　　“我也爱你。”他说，欧蒂丽娅光溜溜的背脊上沿着脊柱的那条弧线好看极了，“但是不可以了。”
　　“你之前做过这件事吗？”她歪着脑袋问。

　　“没有。”她脸上挂着红晕，说话的语气却纯真得好像教堂画里的那些长翅膀的小天使，提姆闭了闭眼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你呢？”他问完才觉得有些不妥，他看到了之前她在流血，她在流血但是她自己不知道，提姆问她疼不疼，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忽略了这个问题，但是他总觉得那会很疼。有什么东西能叫她流血了却一声不吭呢？她可是吃冰淇淋冰到牙齿都会叫嚷的姑娘。

　　“我也没有。”她停顿了一下，“但我想我做的还不错，对吗？”提姆微微笑了笑，“你做的很棒。”

　　她听见这话高兴起来，“所以，我们……”“不可以了。”提姆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下去，“今晚不行，还记得明天你要去参观白金汉宫的换岗仪式吗？我可不想带着一个瘸了腿的姑娘去觐见女皇陛下。”

　　“我们见不着女皇陛下，而且我也不会瘸腿的，再重申一次，我很厉害，我的体质超级棒……”她耍赖地往水里一躺，提姆不得不偏过脑袋不去看她，“你脸红了，提姆，那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提姆急匆匆地否定，手臂被她一把扯进了水里，就搭在她平坦的腹部，他原本就只穿了一件睡袍，现在那件睡袍也被她给扯开了，露出了他线条清晰的腹肌，他的肌肉线条并不会像蝙蝠侠或者红头罩那样夸张，像是无与伦比的力量感与美感的结合。欧蒂丽娅一脸无辜地揉了一把他的胸肌，在没有用力的时候，那里软绵绵的，和女孩子一样。

　　“不要闹了，我们会毁了酒店的睡袍。”提姆被她捏得有些痒，不轻不重地拿开了她作乱的手指，如果他现在哪怕看一眼已经蒙上了雾气的镜子，他就不会说出这样违心的话，他或许能感受到脸颊上的热度，但他绝对想不到他的脸已经比欧蒂丽娅还要红了，从颧骨一直弥漫到耳根。

　　“那就买下来。”她眨了眨眼睛，爱极了他这副模样，那是在平日的冷静缜密之外，独独只在她面前展示的诱人的脆弱，她稍稍用力，他便整个人被带进了浴缸里，这个浴缸很大，看上去像是能容纳三个人，所以容纳他们两个人几乎是绰绰有余。

　　他已经完全在心中放弃了抵抗，在热水中浸泡之后，她手指的温度似乎要将他周身点燃，她的声音像是来自火山深底的女妖絮语，那些他允许在自己失去理智之前可以给她的，他都会给……

　　他没有理会仍然在流动的热水，与他的精灵共同燃烧在伦敦的冷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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