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

　　照相机按下了第一次快门的时候，在属于阿卡姆疯人院的逼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缓慢而稳定的脚步声。

　　脚步声转移到了房间中心。“小丑已死。现在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虽然话语中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那种傲慢也因为他谦逊文雅的声音而被冲淡了不少。
　　坐在最高处的铁栏上的女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倒吊下来，她的两根被染成不同颜色的马尾一晃一晃地在众人面前荡来荡去，“今天可是圣诞夜，就没人想好好吃顿饭吗？”“闭嘴，哈莉。”说话的是维克多·扎斯，他双手双脚呈打开状，显然是对这个环境既放松又自信，“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不要插嘴。”

　　“男人？！”哈莉·奎恩尖利地叫了一声，“我的Puddin\'已经死了！蝙蝠侠和他恶心的朋友们杀了他！虽然他已经不要我了，但我从拉脱维亚赶回来就是为他报仇的，用不着你在这指点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哦？可是据我所知，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和那个女蝙蝠合作吗？”扎斯讽刺地说。听到这话，哈莉像被针刺了一下一般往后缩了一下，不过她眼睛一转，又从铁栏上跳下来，“先抛开那些事不看，我……”“哈莉，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来听你和扎斯吵架的。”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一直站在阴影里，“我们是有目标的。”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闭上了嘴。
　　“如果没有人对这个计划有意见的话那么我们在圣诞节就开始行动？”男人歪了歪脑袋，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打开，仿佛在欢迎着什么东西的到来，“我相信大家对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有目共睹，哥谭和哥谭的骑士们，终将会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他再往前踏了一步，白色绷带下的蓝眼睛含着冷冷的笑意，“圣诞快乐，我的朋友们。”

　　“我梦想着过一个白色圣诞节……就像我曾熟悉的那样……”
　　电视机里播着过气的老爵士乐队节目，韦恩庄园内的平安夜晚餐已经结束了，众人全都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我还有礼物吗？”提姆低下头问欧蒂丽娅。“你拆了我放在保险箱里的礼物？”欧蒂悄声反问，“拆了就没有了噢。”“不公平。拆礼物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感受到新年的祝福和快乐。”他也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凑在她耳边说话了。“喂，小红，你们凑那么近说什么呢。”杰森一把拉开他的领子，“什么话非得那么近说？又在谋划什么事吗？”“没有啦。”欧蒂丽娅一把将提姆拉回来，“我们在商量事情。”提姆赞成地点点头。
　　“哦？”杰森眯着眼睛打量他们，“那小红和我一起去收拾餐具吧。”“我也一起。”欧蒂丽娅顺势站起来。她这个动作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迪克凑过去悄悄问阿尔弗雷德，“他们最近是不是待在一起的时间有点太长了？”阿尔弗雷德坐在旁边了然于心地点点头，“年轻人嘛。”布鲁斯暗暗笑了两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最后，还是布鲁斯收敛了嘴角的笑，问。

　　欧蒂丽娅用手肘推了推提姆，提姆仰头看了看她。“怎么？”他用气声问。“你来说！”她用气声回答。
　　其实完全不用他们两个人主动说，稍微观察细致一点的人都能看出来，达米安早在那天发现德雷克没有在自己的房间或是蝙蝠洞时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一向不屑于插手这种在他看来无聊的事；阿尔弗雷德可能更早，在很久之前就看出来了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一点情愫，一向是蝙蝠家情商制高点的他并没有点出来，甚至也没有过多干预，早在看到欧蒂丽娅的第一面时老管家就知道这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肯定会迷上家里的哪个男孩，甚至连布鲁斯阿福也考虑过，不过既然她选中了提姆，阿福自然是乐见其成。提姆和欧蒂丽娅在相处时那种粉红色的氛围，是她在和任何一个人相处时都见不到的。

　　“我们在一起了。”提姆坦然地抱着一个抱枕，仿佛在说“早上好”一般说，“我爱她，她也喜欢我，所以我们就在一起了。”

　　他话音刚落，来自红头罩的一个抱枕炸弹就如约而至，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提姆惊讶地看过去，又被扔了一个毛绒绒玩具抱枕，于是不甘示弱地将手中的枕头扔回去，红头罩扯过了达米安的手臂用他的脑袋挡住了，于是达米安也加入了战场，欧蒂丽娅哈哈大笑着给场面增加着混乱，既不偏帮一方也不让自己吃亏，迪克可怜兮兮地占据着长沙发的最后一角，尽力往布鲁斯那边靠，以免自己被波及。

　　“她什么都不懂你也什么都不懂吗？”
　　“她做什么你就管得着了？”
　　“我不同意！”
　　“我以为她是一个自然人？”

　　他们在孩子气地争吵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在向布鲁斯说明今年送圣诞节礼物来的名单：“克拉克·肯特先生以及路易斯·莱恩以及小乔纳森·肯特先生，一颗圣诞冷杉，三颗自产的钻石；赛琳娜·凯尔小姐，……恕我直言，布鲁斯少爷，赛琳娜小姐似乎将博物馆里那件圣诞节之后要还给洛杉矶的项链带了过来；詹姆斯·戈登警长，两张飞往夏威夷的来回机票；海伦娜·贝蒂内莉小姐以及芭芭拉·戈登小姐，一张照片以及来自拉脱维亚的特产……等等，他们在信的后面附有寄语：如果看到哈莉，请劝她回来……”阿尔弗雷德几乎没有喘气地流畅地说完了名单，他的声音即便不算大，身后喧闹的背景音也没有盖住他的话语。

　　他稍稍抬起了自己的眼睛观察了一下布鲁斯的神情，然后面不改色地补充道，“不知道布鲁斯少爷是否还记得您童年时的那些玩伴？”
　　布鲁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右手伸出去抚摸昏昏欲睡的提图斯，“还记得吧。”

　　“我指的是托马斯·埃利奥特先生，少爷。”阿尔弗雷德补充道。
　　“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听说他离开了哥谭去了旧金山继续他的脑科医生生涯，不是吗？”
　　“我以为以布鲁斯少爷的记忆这些事情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就好像您还记着给我这个老人家准备礼物一样，会记得给自己童年最好的朋友寄上一份新年礼物。”

　　“知道了，阿福，知道了。”他向后摊开手臂，仿佛看到什么讨人厌的苍蝇一样微微皱了皱眉毛，他只是单纯怕麻烦罢了，“明天我会去找到他的家庭住址，然后礼物会以今天天黑下来的速度到达老朋友的身边。”
　　“好极了，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满意地点了点脑袋，又转过去看打成一团的男孩们，欧蒂丽娅脱离了战场，凑过来向阿福讨汽水喝。

　　“阿福，我也给您准备了礼物！”她一边吨吨吨地喝完了可乐，抹了抹嘴说，“布鲁斯也有，在我的房间里，我现在给你们拿来。”蝙蝠家的圣诞节注定要和普通的家庭不太一样，他们没有办法安睡一夜等待第二天早上起来从放在圣诞树上的袜子里找到礼物，所以所有人都约好了在平安夜送出礼物。

　　“给阿福的是一根拐杖！”她兴冲冲地拿了东西跑回来，将那根黑色金属拐杖展示给他们看，使劲地甩了一下顿在地面，那根楠木拐杖的下端就弹出了一片电光，“带有自卫武器的那种！”她清楚如果阿福想要这些东西，布鲁斯分分钟就能制造出十几种比她的这个入门级的玩意高级多了的拐杖，但是这根拐杖是她借用提姆的电脑全程自己设计制作的，至少在心意上胜过了大多数直接买来的礼物。（？）
　　“谢谢你，欧蒂丽娅小姐。”

　　“还有布鲁斯的！”她从身后掏出来一个叠成看不清形状的小纸艺品，“因为布鲁斯自己就有很多武器……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是可以送给你的……所以我就做了这个。”她抽了一下黑色纸片下的一根绳子，那个小小的纸艺品就突然张开了双翼，现在布鲁斯看出来了，那是蝙蝠形状。
　　小小的蝙蝠从欧蒂丽娅手中飞起，一直划过了圣诞树，然后缓缓地俯冲下来，在差一点撞到布鲁斯脸上之前急转而上，险险地擦过他的颧骨，然后转了个弯回到欧蒂丽娅手上。“这就是……”她感觉自己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讪讪地将小蝙蝠递给他，“希望你喜欢。”

　　“我非常喜欢，欧蒂丽娅，谢谢你。”布鲁斯微笑着接过她手上的小蝙蝠，走到窗前自己试了试那只造型精致的脆弱蝙蝠，它从雕花格子间飞了出去，在纷扬而下的雪花中险险地飞行着，在渐渐变暗的天色中几乎被掩盖住了身形，布鲁斯静静地等待着，一直到那只看上去永远也没法从大雪中飞回来的蝙蝠安静地停在他手上。

　　雪色在慢慢变暗，但他们都已经回家了。

　　“在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之际……”电视上的女主持人穿着白色的棉服，戴着红色的棉帽，站在四处乱飞的雪中，尽职尽责地播报着此时全美各地的庆祝活动，“人们在纽约时报大厦下举办的大型聚会此时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喂。”欧蒂丽娅推了推眯着眼睛快要睡着的提姆一下。
　　“嗯。”他悄悄将脑袋靠过去搭在了她肩膀上，“我在听。”
　　“过来一下。”她把他的脑袋扶正，轻手轻脚地带着他从客厅溜了出去，提姆被她温热的手牵着来到了大门口，他抬眼一看，门框上高高挂着一束檞寄生。
　　她的脸上带着挑衅的狡黠，将他推到墙上，自己迎了上去，稍稍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她每次都最喜欢这个时刻，他温柔而包容地看向她，好像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只要这个。当所有人路过她的玫瑰园。向拥有着四万万朵玫瑰的她请求一支玫瑰的时候，只有他走过来问她在读什么书——而他，他的名字是手中鸟胸般的微温，是舌尖的冰块，是眼睛上的吻，亲吻那合拢的眼帘温柔的寒意，他的名字如他的眼睛一般，是一口幽蓝而冰结的泉眼——“提摩西，我想让你亲我。”
　　“三……”
　　“二！”
　　“一……！”
　　她听见屋内的电视机发出的倒数声，在第一束烟花飞上天空还未曾来得及爆开的时候，他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向下抚摸了一下她毛茸茸的头发，然后吻住了她的嘴唇，“At your service，Ms.Dis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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