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

　　这一天，欧蒂丽娅在自己的房间等到十点后还没有看见提姆的身影，在他的房间内也没有找到人，于是找到了蝙蝠洞里去。他们已经共同夜巡了五个晚上了，这几天提姆都没有去韦恩大厦上班，白天就窝在蝙蝠洞里不知道做什么，欧蒂丽娅没事也不去找他，只有晚上他们会一起出去管管哥谭的闲事。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蝙蝠洞，可无论是第几次进来，她都会感觉到一种初次见到玩具一般的新奇，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里面甚至还栖息着无数隐藏在黑暗中的真正蝙蝠——当你走到光线不是很明亮的地方，就能看到一双双闪着寒芒的小眼睛排列在黑暗中——一进去最打眼的是那个数个屏幕拼接而成的巨型电脑，旁边有楼梯可以上到第二层，第二层摆放的是蝙蝠侠和罗宾们的制服和各种装备，罗列在柜子里。她并没有仔细去看，可还是能注意到那件独立摆放的、染血的罗宾服，上面有鲜红色的字迹“JOKES ON YOU,BATMAN”。这是“去世”的杰森·陶德的衣服。
　　她的视线在那件罗宾服上停留了一会儿，放任自己的思绪发散开来。

　　现在距离杰森离开刺客联盟已经过去了三年多，她没有去寻找他的消息，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有没有变成一个穷凶极恶的大反派，应了老雷霄的那句预言。杰森在神志不清时候的性格自然是不能用来作为参考的，所以她唯一的参考，就是他不告而别时最后的那个半梦半醒间的摸头。或许他已经回到了哥谭，或许他还在外流浪，谁知道呢。

　　“今天晚上不去夜巡吗？”她看到提姆穿着自己的便服，旁边放着咖啡杯，正在抬头不停地打字，蝙蝠电脑上显示的是一个正在不断旋转的黑色多米诺面具，“你知道，我一直觉得多米诺面具比你那件套头衫要好看很多。终于想开了吗？”

　　“我是替你想开了，这个面具是给你的，总不能一直让你带着那个幽灵面具吧，罪犯会被你笑死的。”提姆目不转睛地继续打字，头也不回。
　　“噢。”欧蒂丽娅讪讪地应了一声，走到他的椅子后面站了一会儿，又僵硬地走到一边靠在电脑操作板旁。
　　突然，屏幕上的多米诺面具被被一个巨大的红色叹号所代替，与此同时，蝙蝠洞内响起了警报声，“蝙蝠侠请求支援！”提姆一下子站了起来，欧蒂看到他面上少见地出现了一丝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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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蝙蝠侠按下了左臂上的呼救按钮，杰森绑架了小丑，等一下必定会有某些他不太愿意见到的事情发生，那时候，他无法冒险放小丑脱离自己的控制，需要更多的人手来帮忙。他看见杰森的木仓口冰冷冷地对着他，杰森的鼻子在流血，那是两分钟前他打的，“你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件事吗？！因为你没能救下我让我死去？我不知道什么蒙蔽了你的判断，究竟是你那过时的道德感还是罪恶感，布鲁斯，我早就原谅你没能救下我了。”

　　蝙蝠侠冷静地和他对峙着。杰森比起三年前来更加成熟了——他变得比之前那个嫉恶如仇的男孩更加懂得隐忍，他很优秀，即使是蝙蝠侠也不得不这么承认，他几乎是立刻开始无意识地思考如果杰森没有因为小丑而死去，那么现在他会是什么样子。这是命运的安排，今晚，是命运将他们带到这里，给了他们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
　　但是命运很有趣。它如我们必须顺应的狂潮般涨起。

　　“但是为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什么他还活着！！？”他拉开了柜子的门，一个苍白的幽灵从里面探出头来，手脚都被绑在椅子上，那抹令人头皮发紧的鲜亮的绿色，浑浊的瞳孔倒映着他们二人对峙的场景，他尖锐地大笑起来。“这孩子讲到点子上啦！他从冥界爬回来让大家都重聚。我猜想你那个光鲜的小腰带里面肯定装着卡片机，来吧，先让我和孩子拍一张，然后是你和我，然后是咱仨，然后是一张我拿着撬棍的……呃！”他的话被红头罩的一脚给打断了。“你给我闭嘴，不然我就先让你的大腿吃上一颗子弹。”“捣蛋鬼，不给你吃蛋糕！”小丑的嘴角流下血迹，他佯怒地看着红头罩，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开心极了。
　　“……我以为，因为我的死，你不会再任由他害人了。”杰森没有放下手中的木仓，盯着蝙蝠侠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是你，如果是你被他杀死，我掘地三尺也要挖出这个恶贯满盈的刽子手送他下地狱。”
　　“我没有说科波特，或者丹特，我只是在说他一个人。我做这些，都是因为……”蝙蝠侠看到杰森的眼睛里有泪光，他哽咽了，“He took me away from you.”

　　它没有退路，毫无偏差，将我们掷入无底的深渊……

　　“欧蒂丽娅，我需要你告诉我杰森的事。”一天前，布鲁斯找到了躲在小花园里读书的欧蒂丽娅，在这次对话之前，他已经翻开了家族坟墓中杰森的坟墓，发现了里面的假人。
　　“杰森？”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为什么突然问起他？”她从没有向蝙蝠侠说过自己将杰森从蝙蝠侠手中偷出来的事，甚至没有表现出自己是否认识杰森。但他既然问起来了，就一定是知道什么了，她并不打算隐瞒。
　　“你来自刺客联盟，而我已经知道了杰森复活的事。”布鲁斯没有穿蝙蝠侠的制服，但他是在作为蝙蝠侠说话，欧蒂丽娅看得出来。
　　“好吧……在杰森死亡之后，雷霄让我带他回去复活，用他的那个拉萨路池，你知道的吧。我来到哥谭，用假人替换了杰森的尸体。”欧蒂丽娅放下了书，直视着他，“可惜他在复活之后神智受到了损伤，我偷出了拉萨路池的水再次让他服下，他可能在恢复神智之后就离开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怎么了吗？你找到他了吗？”

　　要么前游，要么溺毙……

　　“到了你做决定的时候了，我，或者是他，你必须要决定。”他扔给自己一把手木仓，眼中仍然有泪，却透露着决绝，“如果你不杀这个疯子，那么我来做。你想阻止我的话，你就得杀了我，朝我的头上开枪。”
　　蝙蝠侠在接到那木仓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在这一刻才意识到杰森是认真的，杰森没有准备给蝙蝠侠和自己留下一点退路，而无论是杰森死亡或是小丑死亡都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后果。从他遇见那个在犯罪巷偷蝙蝠车轮胎的孩子伊始，他就知道这个孩子内心的暴虐，最终会让他走上歧途，而现在，这个孩子正拿着枪要求他做一个他永远都无法做下的决定。他坚定如同磐石的内心又一次怀疑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否正确，在自己孩子死去的时候蝙蝠侠在哪里？在芭芭拉被小丑打断脊骨的时候蝙蝠侠在哪里？又一次，又一次，蝙蝠侠又一次晚了，永远都追不上的悲剧发生的时间线，领导着他走向毁灭。

　　“我数到三。”杰森将木仓紧紧地抵在小丑的太阳穴。
　　“把木仓放下！”蝙蝠侠听到自己在说，他的神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有一半在对他轻声细语，让他不要阻止杰森，或许这一切都能结束，而另一半在告诫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还有家人和朋友，他不能允许自己踏入那条线之后。
　　“一，二……”“别这么做，杰森！”
　　“三。”一切都发生在他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他手中的蝙蝠镖已经出手，从墙壁反弹，切进了杰森的脖子里。
　　“你做到了，哈哈哈哈哈！你打败他了！你这个千里眼哥谭神射手……”小丑尖叫着爬起来，抢过了倒地的杰森手上的木仓，对准了旁边的一箱C4，“今晚上，得偿所愿的人只有我一个。”他露出了一个丑陋的笑容，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蝙蝠侠，按下了手中的扳机。

　　父亲失去了儿子，那一刻起，儿子也失去了父亲，他的死亡成了分裂他们的原因。

　　不，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巨大的爆炸声中，整个楼层开始崩塌，蝙蝠侠掉进了水中，即使有火光照明，他也没有在水中找到杰森的身影。“全是理智的心……”他仿佛听见小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一把全是锋刃的刀，你所得到的东西永远都只有这些……火光，死亡，生死离别……”他不是十分确定自己扔出的蝙蝠镖是否划开了他的大动脉，按照出血量来看，他觉得不是，但他的记忆又突然模糊了，仿佛这片海面全都被他的血给染红了，这种想法让蝙蝠侠心下发凉。

　　“我找到他了！”欧蒂丽娅在爆炸造成的熊熊火光的映照下，眼尖地发现了昏迷在水中沉沉浮浮的杰森·陶德，他身边的海水都被染红了，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岸上拖——他真是该死的沉——一边对在另一边岸上搜索的提姆大喊，“你去联系B！”“好！你把他带到蝙蝠车上！”提姆一边按下蝙蝠侠的秘密通讯，一边往爆炸现场跑。

　　“B，你在哪里？”“红罗宾……？我在爆炸附近的水域,现在我们的目标是找到从爆炸现场逃脱的小丑，先过来和我汇合。”

　　提姆心里有一点不舒服，“那红头罩呢？”“你带来了卡喀亚。”蝙蝠侠的声音隔着通讯器依旧那么低沉而冷静，似乎没有一点伤心悲痛，“她现在应该在找了对吧。我不能冒险让小丑逃跑，找到他再去处理红头罩的事。”提姆知道这时候和他争论是绝对没有用的，只能希望红头罩受伤不是太重，如果真的很重的话，只能希望欧蒂丽娅会开车了。

　　“老天爷啊，老天爷啊，”这边欧蒂丽娅一把杰森费力地拖上来，就发现他脖子上的伤口正在大量出血，但她能判断出不是动脉损伤，不然现在她面前的已经是个死人了，她慌张地尝试止血，但一点都没有，只能打开和提姆的通讯，“红罗宾！红头罩的伤口……他出血量太大了，我止不住，怎么办！？”“我现在正在追小丑！”提姆似乎是在奔跑，风声传来他那一边爆炸和少量的木仓声，“你先联系夜翼或者便士一，要不然就自己开车回蝙蝠洞！告诉我你会开车并且找的到路！”“我考过驾照也找的到路……”“那好，那你就直接带他回去找便士一，便士一会给他……该死的！”提姆惊险地躲过从小丑领带中喷出来的硫酸，小丑尖利的大笑声让他心烦意乱，不小心挂断了通讯。“别挂！妈的！”欧蒂丽娅慌得快要哭出来了，一直压在杰森脖子上的手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但是等会儿还要开车，她只能再次撕下自己的衣服做了一个简陋的加压止血带，她明白颈部出血不能环绕加压，但现在时间过于紧急，只有这一种方法了。

　　“轰！”蝙蝠车咆哮着冲了出去，她差点直直地撞上消防栓，“冷静，冷静……”她一边倒车一边转头看昏迷不醒的杰森，慢慢地平静下来，加速往蝙蝠洞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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