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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相逢
谢文华起了个早,将昨晚整理的包袱背上,向谢云祥告别:“师傅,我去去就回。”
谢云祥道:“文华,凡事小心。一切事宜均要仔细思量,不得鲁莽。师傅只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无论结果如何,定要回到京城来。”
谢文茵和谢采苓只知谢文华要出远门,并不知所谓何事。谢文茵笑道:“文华哥,我们在家等你。”
谢文华自知此行凶险,他很想一把拥住谢文茵,好好跟她辞行。他握了握拳,终是忍住了,拍了拍她的肩,对她笑道:“文茵,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这次我回来了,要送你个大礼,一个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大礼。”又对谢采苓道:“师妹,好好照顾师傅。”
临上马车,他又看了看谢文茵,她正朝他挥手,浅浅的笑意在唇边流连。他心中暗道,文茵,此事一解决,我就向师傅提亲,从此再不让你受委屈。
燕王府中,陆青对纪纲道:“大人,你既已知道那谢文华的身份,为何不派人将他抓回来。”
纪纲狡黠道:“现在抓他,若他死不承认,岂不白费功夫。弄不好,还会被乌恩其反咬一口。我要让王爷亲眼瞧瞧乌恩其的‘忠心’。”
徐辉祖特地穿了件茶色流云纹襕衫,带了藤棕色的儒巾,手握一柄竹骨烫花素面折扇,温文秀逸。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马车内,下人在外禀道:“公子,谢小姐到了。”
软帘掀开,出现一位身着玉色白梅衫的清丽女子,正是谢文茵。徐辉祖含笑,挥扇示意她上车里来。
谢文茵上了车,在左边一个角落里坐定。低头道:“徐公子。”
徐辉祖一时愣住了,随后笑道:“谢小姐好记性。我们的确在马府见过。”
谢文茵又叩谢道:“多谢徐公子赠药。”
徐辉祖奇道:“你怎知上次消肿的伤药是我送的。”
谢文茵不紧不慢地回道:“刚才去请文茵来的年轻人,正是那日送药上门的那人。公子让此人前去唤我,是想让我知晓,你对我没有恶意。”
徐辉祖哈哈笑道:“不错,我是这个意思。不过,也只有碰上你这等聪慧的女子才能完全明了。换做其他人,怕是还要我费上一番口舌。如今,你既知我没有恶意,可否相信我说的话。”
谢文茵抬头莞尔一笑,雪肤明眸,让徐辉祖也暗暗赞叹,不枉殿下如此看重她。
徐辉祖从怀中掏出朱允文给他的缎袋,递给谢文茵,道:“这是有人嘱托我,把这个给你的。”
谢文茵打开袋子,一见那龙纹玉佩,顿时惊住了。这与恩公的玉佩一模一样,难道是—她一把抓住徐辉祖的衣袖,着急问:“徐公子,这玉佩是谁的?”
徐辉祖见她神色忽变,心中也是不解,也问:“谢小姐认得这玉佩?”
谢文茵犹豫了下,随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徐辉祖柔声道:“我不清楚这玉佩的主人和你的渊源。此番他事务忙碌,才让我代为转交。他答应,过几日就会亲自与你相见。”
谢文茵不敢相信,喃喃道:“此事当真。”
徐辉祖又严肃道:“谢小姐。你身份特殊。此玉佩可保你平安。只是,你不可滥用,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让别人看见此玉佩,否则会让玉佩的主人受到牵连。”
谢文茵点点头,将玉佩紧紧搂在心口,道:“我谢文茵发誓,定不辜负恩公的恩情。徐公子,你代我转告恩公,文茵此生定会报答他。”
徐辉祖想了想,又嘱咐道:“往后,你若有事要帮忙,可以去长安街的徐府上找我。”
谢文茵目送徐辉祖的马车离开,双手按住放在心口的那个缎袋,仿佛感受到那最真挚的关怀,心中暖意阵阵。春风拂面,她仰天,目极高远,心中暗道,爹娘,我就要见到恩公了。现在女儿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弟弟。
乌恩其回到自己屋中,见桌上压着一方燕王府自用的密信。乌恩其急急解读,上面赫然写着:纪纲明日将带人去抓谢文华。
乌恩其背脊一阵发凉,此事不能再拖。他一定要赶在纪纲前,通知谢文华,让他快走。他先烧了密信。然后匆匆出了门,连沈重英在院子里喊他,也没有理会。
殊不知,此时,正有两双锐眼早已盯住了他。一双怨毒而得意,一双狠绝而失望。待他出了府,纪纲对铁青着脸的朱棣道:“看来传闻属实。”
朱棣心中痛意连连,命令道:“纪纲,你随我一同去。”
乌恩其赶到谢家,一见谢文茵,忙问:“你家师哥呢?”
谢文茵认得他是‘燕公子’的随从,回道:“出远门了。”
乌恩其这才松了口气,又问:“真是出远门了?要去多久。”
谢文茵笑:“我还能骗你。文华哥出门办事去了,一个月后才回来。”
乌恩其想,一个月后,王爷肯定回北平了。这样就好了,两个人应该不会碰上了。他对谢文茵道:“告诉你师哥,多小心,暂时别回京城。”
谢文茵点了点头,瞥见门外多了两个人,她脱口道:“燕公子。”
乌恩其警觉道:“有人来了。”待他回过头,早已吃惊地说不出话来,来人分明是他,
燕王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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