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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
傍晚时分,彩霞满天,谢采苓坐在院子的藤架下,手指缠绕着乌黑的秀发,痴痴地回想着英雄般的“燕公子”。
谢采苓坐在屋子的梳妆镜前,敷在脸上的薄薄药膏,微微透出薄荷清凉的香气。她看着桌上的白瓷小药瓶。
一个时辰前,有个自称明心堂学徒的年轻人,送来这个小药瓶,说是师傅谢云祥早几天订下的,消肿很是有效。这药的确好用,沁凉的感觉透进脸庞,驱散了火辣的疼痛。
谢文茵起身,临窗而立,看见院子里谢采苓,忸怩的小女儿心态表露无疑。她也不得不承认,燕公子神采斐然,气质绝佳。今日他从马上下来,如天神一般叫人敬仰。这样的人物,怎不叫人心动。采苓喜欢他也是自然的。而她自己,对他有些抗拒,心虚他翻出她的过往;对他有些感激,念念不忘那日在马上看到的风景。他救过她,是恩公。
想起恩公,谢文茵心中一震。当年押送途中,救她们一家性命的恩公曾来和她的爹娘告别,恩公的龙纹玉佩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中。恢复自由后,她的愿望就是找到弟弟,然后一齐寻到恩公,向他道谢。
谢云祥带着弟子推门而入,身后弟子的喧闹却丝毫没有惊动藤架下那个小小的人。他好奇地轻呼:“采苓,爹爹回来了。”
谢采苓这才转过头,开心道:“爹爹。”
此时,谢文华也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失望。谢云祥见了,对他道:“文华,你来我房里一趟。”
谢文华进了屋里,谢云祥小心地关上门,关切道:“文华,今日查的怎么样了。”
谢文华低头,满怀歉意道:“师傅,我太心急了。”
谢云祥叹了叹气,在椅子上坐下,道:“文华,上次你将事情告知我后,我也赞成主动出击。只是现在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当年你爹和侍从惨死一事,另有隐情。”
谢文华也道:“不错。我也向燕王府的侍卫打听过,但是毫无头绪。多数人甚至不知道此事,看来隐藏巧妙。如今,唯有找乌恩其才行。”
谢云祥抬手阻止道:“不可。这样太冒险了。况且,虽然乌恩其上次放了你一马,但不能保证他会再次手软。依我看,你不如趁燕王在京城,直接北上,去北平看看。”
谢文华想了想,道:“师傅说的对。当年事情发生在北平,在那,恐还留有线索。而且燕王在京,正好躲过他。”
当下,师徒二人又商量了去北平的事宜。
晚饭时,谢文华才看见谢文茵,一见她有些肿的半边脸,不禁心疼道:“文茵,发生什么事了。”
谢文茵安慰道:“文华哥,别担心了。不小心摔着了。”
一旁的谢采苓嚷道:“文华哥,文茵姐是被邱员外打的。”
谢文华怒火一起,问:“什么邱员外?”
谢采苓道:“就是隔壁陈叔要把小娥嫁去做小的那个人,又丑又凶。今天竟闹到我们家来了。幸亏---”
没等谢采苓的话说完,谢文华早冲了出去,谢文茵跟在后面急急道:“文华哥,你别去。”
燕王府里,纪纲正听着陆青的情报。
陆青道:“已经查到那日与乌恩其见面的男子是谁了?”
纪纲正在把玩手中的琉璃鼻烟壶,一听,着急问:“快说,是谁?”
陆青回道:“正是那个谢文华。‘云祥班’谢文茵的师哥。”
纪纲道:“原来不过是一个戏子。本来还想借这个人,扳倒乌恩其。看来也没什么把柄好抓。”
陆青‘哼’了一声,悄声道:“大人,这次是击垮乌恩其的最好机会。错过了,怕就没有下次了。”
纪纲面上仍是不惊,道:“怎么说?”
陆青禀道:“这事也巧了。咱们不去寻那戏子,他倒自己跑上门来。听府上的侍卫说这谢文华,不知中了什么邪,经常去他们常去的酒馆,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些话。”
纪纲那猎犬般的灵敏复又燃起,问:“那谢文华都问什么了?”
陆青的声音更小了:“他在打听十年前朝鲜进贡使者朴正勋的事。”
纪纲猛一拍桌子,得意道:“当年只有朴正勋的儿子朴世炫逃了。我早该想到,如果不是乌恩其放了那小子,任他那个年纪也逃不出。我倒要看看乌恩其这次如何自处。”
东宫殿内,朱允文正在专心批改奏折,宝新进来禀道:“殿下,魏国公求见。”
朱允文放下朱笔,抬头道:“宣。”
徐辉祖进门就要行礼,朱允文笑道:“不必那么多礼节,魏国公请坐。”随后,将徐辉祖引至一旁的紫檀交椅上坐下。
徐辉祖道:“殿下,谢家有一些异常。”
朱允文道:“出什么事了。”
徐辉祖道:“若是一般的市井之流,臣还能应付。保证谢小姐不受其扰。只是若牵扯到皇家的人,臣也无能为力。”
朱允文惊道:“除了我,还有谁认识她?”
徐辉祖道:“是燕王。至于王爷是如何认得她,臣也不知。”
朱允文心中顿时起了无数的疑问,四叔怎会认得她?四叔难道已经知道她是单瑞卿的女儿?他定了定神,起身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金线绣缎袋,对徐辉祖道:“最近政事繁忙,我走不开。你先把这个交给她,先不要告诉她我的身份。我下次出宫会亲自向她说明一切。有了这个,就是四叔也不敢动她。”
徐辉祖打开缎袋,惊呼:“龙纹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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