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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
“嗯?”容晞疑惑看着自己手里的玉佩,算是承诺吗?
“安心就好!”魏景铄说完,便命人将容晞送了回去。
轿撵上,容晞单手撑头,半是疑惑的打量着手里的玉佩,如今,或许只需要遵从本分便好,她的本分,或许是个良母?
容晞半笑,虽然荒唐,也是一种事实。
夜风吹过,因为刚下过雨的缘故,有几分冷意,相对于这几日的闷热,则清爽了许多。
她抬起头,却发现宫人绕过了菊清台,从另一条路绕回了云安宫,只是这样,必然要经过一些地方的。
几缕青烟在墨色的夜空中格外明显,菊清台又是宫里三大宫殿之一,若想彻底化干净,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参见太后娘娘,岁安宫的几位娘娘请您一聚!”岁安宫的十字路口前,一个嬷嬷早早的守候在这地方,见到容晞的轿撵驶来,不急不慌的跪在一旁,声音甚是洪亮。
魏景铄虽登基月余,除了容晞,对前朝后妃的名分并没有议定,虽然而今将她们养在宫里,却也憋屈极了,哪有从前的风光荣华。
“夜色已深,本宫明日请她们来云安宫可好?”容晞雍容雅笑,倒也不想别人觉得她刻薄寡恩,或许是因为魏景铄给了她安定?
“这~”老嬷嬷一时为难,终究还是跪拜着送容晞离开。
“夜深风寒,你也早点回去。”容晞对着老嬷嬷说道,目光却看向更深远的夜空,抬轿的太监是经过精挑细选,脚下也更稳当,容晞坐着也很是舒坦,甚至有些不想回去了。
云安宫,太压抑,暗处,还有一个傅砚清,她有些想知道,魏景铄知道这些暗道吗?
她这会仔细想了,才发现这暗道的做工,像是有年头的东西,那么…
容晞正想着,轿撵却已到了云安宫,韩洛雪和春秀,冬秀满是担忧地迎了上去。
她们将容晞送进了菊清台以后,便被门前的侍卫赶了回来,而那时,陛下下旨,宫中禁止所有宫人走动,听说那会儿还有些凄厉的惨叫声偶尔传到离菊清台有些近的宫殿,再后来,她们便听说菊清台走水了。
“娘娘没事吧!”冬秀抢先一步扶了容晞下了轿撵,一脸的凝重。
“无碍!”容晞浅笑,无意间瞥见正殿,又想起中午的时候傅砚清的到来,霎时收敛了神色。
“娘娘,小厨房给您温了燕窝,要不要用一点?”春秀贴心问道。
韩洛雪默默跟在了容晞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很是得体。
“不用了!”虚不受补,容晞暗道,她都怀疑她近日嗜睡头晕是不是补品进的太多,毕竟这比她前半辈子用的都要多,甚至她是觉得魏景铄有种弥补她似的。
“噢?”春秀点头,将容晞送进了正殿,韩洛雪则适时的要离开。
“你把中秋宴的事安排一下。”容晞忽然转过身,望着低头退出的韩洛雪,忽然道。
“遵旨!”韩洛雪应道,再未看容晞一眼。
望着韩落雪离去的背影,容晞叹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过桃花酥尝了几口,厌厌的放下了,春秀和一个小丫头小心的给容晞捏着肩,她总觉得容晞不是太开心的样子。冬秀则领着其他宫女为容晞准备洗浴的东西。
容晞倦倦的抬眼,却将眼睛放在了一旁的佛堂,他今夜,不会来了吧?
容晞思怵,心底升腾起一股窒息的感觉,直到冬秀唤了她好几次,才回过神。
“娘娘,您可是又受惊了吗?”冬季和春秀一脸关切,宫里最近的事太多了。似乎每件都和她们这位本应与世无争的太后娘娘有关。
是啊,本应与世无争。
新帝只是过继,手可遮天,虽然因为先帝的忽然驾崩朝堂乱了不少,可是自新帝进长安的那一刻,一切却仿佛一夜之间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
而容晞,虽然被强推上了太后之位,也不需要她垂帘听政,扶持幼帝。
“有些累!”容晞眉眼间透出些许的乏色,便任由了她俩卸了妆容,换了一件轻便的衣服,才进了汤沐。
一个极大的红木木桶摆在最中间,不断升腾着白色的雾气,水面上铺慢花瓣,正对着木桶的,则是一面极大的铜镜,几乎可以映进整间屋子的陈设。
容晞挽起袖子,稍微试了一下水温,这才让一并侍奉的外套离开。
春秀等人懂事的退开,毕竟自打她们进云安宫侍奉以来,便知容晞不让她们侍奉沐浴。
“嘎吱”一声轻微的门响,容晞回头,确定了没有人这才慢慢褪去衣物,进了木桶。
水上面,一层白纱盖住了水面。
容晞赫然钻进了水里,这样的感觉让她和你放松,也更容易去思考一些问题,她在水里呆了好久,却没有半点不适,就像小孩蜷缩在母体,容晞的样子快活极了。
大约一柱香过去,她才慢慢悠悠的从水底钻出来,她脸色微红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光洁的后背一副若隐若现的画,等她在想看清楚时,却已消失不见。
这是她有记忆以来便会有的一种症状,从前母亲在时,绝不允许她去探看她后背的秘密,后来进了长安,进了宫,也很少有这一面铜镜让她去观察,这里,究竟是什么呢?
容晞皱眉,看着镜中的自己,便自顾自的换上了别的衣物。。
看时间差不多了,春秀和冬秀才进去服侍容晞。
“娘娘,今夜还要我们守夜吗?”春秀小心问道。
“嗯!”容晞点了点头,更是惧怕傅砚清来,可是,他要来,这些宫人挡的住吗?又难免被他威胁。
容晞皱了皱眉,心想,大概今夜,他不会来了吧?总归还是要想办法,躲总不是问题。
冬秀给容晞擦着头发,一旁的冬秀则替容晞铺好了床,差不多时,才告了退。
等二人离开,容晞悄咪咪的从匣子里取出一把金锁,赤着足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门边,这才慢慢给门上了锁,反复确认后,容晞这才回到了房中,又小心的探看了其他地方,确定没有别的机关后,这才安心上床。
每一会儿,她便睡着了,今日太折腾了,她好累,不知道明天会有什么。
深夜,傅府
兰蔻院
傅佩琼脸色苍白的坐在床上眼睛里蓄满泪水,委屈极了的样子。
她低下头搅弄着手里的帕子,默默听着魏景铄和傅章平的对话,傅章业和二夫人也跟在一旁,不过他俩的目光始终落在了傅佩琼的身上。
今日傅佩琼中毒以后,很快便被催吐,更何况她的药量似乎是经过严格计算的,因此虽然看起来很严重,几乎要晕死过去,实际上并没有多严重。
“一切还仰仗丞相大人!”魏景铄笑,说的极客气,然而言辞始终未提及了傅佩琼,虽然在傅家人眼里,傅佩琼已经是魏景铄的妻子,但现在曾经的鸿王世子已经是当朝天子,选妃一事自然不似从前随意。
“傅小姐好生休息,朕已经从宫里拿了不少良药补品,一定可以助你早日康复的。”魏景铄虽然是对傅佩琼说,却始终未看她一眼。
“陛下费心。”傅章平回的依旧客套。
傅章业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傅二夫人拉住,才住了嘴。
“咦,怎么不见傅公子?”似乎是忽然想起,魏景铄一脸吃惊。
“这…逆子向来不爱在家中居住!”傅章平显然没想到魏景铄居然会问傅砚清去了哪,傅章平一惊,还是得体的回答到,毕竟被上位者惦记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爹,我想和陛下单独谈谈!”傅佩琼显然意识到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魏景铄要走了?他不管她了?她急急的说道,甚至要伸手拉住了魏景铄的衣角,全然不顾傅章平几乎要黑掉的脸。
“这,小女失礼。”傅章平连忙告罪,连一旁的傅章业也皱起一双浓眉,无论如何,傅佩琼都是闺阁小姐,魏景铄更是男子,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独处一世,她还要不要这个脸面了?
“景铄~”傅佩琼却从床上跳下来,紧紧的拽住魏景铄的衣角,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眼里丝毫的厌恶。
傅二夫人虽然无语,但还是拉着两位傅大人赶紧离开,毕竟不让傅佩琼身子还虚,让魏景铄安慰安慰她也好。
临走时,傅二夫人极有深意的看了眼拉扯着魏景铄衣服的傅佩琼。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多关注关注我,自从你进了长安,成了皇帝,一切都开始变了。我不想,不想你离开我!”傅佩琼忽然整个人扑向魏景铄,死死的环抱住他的腰,声泪俱下的哭嚎道,全无半点闺阁小姐的模样。
魏景铄始终容颜冷静,他漠然的让傅佩琼抱着,却不说安慰她的话,一想到眼前这个女子,为了栽赃陷害她人,不惜吞服砒/霜,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人吗?
“有没有人指使你!”魏景铄忽然问道,声音平淡,似乎早就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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