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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就这样?”
“就这样。”
“他没追着你问?”
“没有。”
“那他......有没有表现出好奇,或者急躁的样子呢?”
“也没有。”
赵芾略有些失望——自己把赵礼一党打包送上,潘可久竟不马上接招,还真是沉得住气。
“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赵芾轻敲玉扇,当初他与潘可久虽是政敌,大多数时候潘可久只是躲在赵祺后面扇阴风点鬼火,两人面对面打交道的机会却并不多,对于此人,他其实并不算太了解。即便到了今日,他印象中的潘可久竟还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当然,他也知道这只是个假象——潘某人若是君子,他赵芾可称得上德比周公了。
“我觉得他挺好啊,长得好,还笑眯眯的,比你侄子好多了。”
赵芾不由一笑,原来这伪君子一点也没变。
“青竹啊,难道你没听说过,不叫的狗才咬人么?”
“没有。”青竹不明白为何突然从人说到了狗。
“我跟你说啊,我那侄子虽看起来狠,却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充其量也只能从你身上偷点小钱,可那潘可久,别看他平日跟你兄弟来兄弟去的,说不定哪天便把你的命收了——这叫人不可貌相。”
青竹仍是摇头,赵礼明明抢了他的玉鱼,可远远不止偷点小钱。
“不信就算了,咱们便瞧着吧——这次我把赵礼卖给潘可久,他若不痛下毒手,嘿嘿,我从今以后就跟你姓。”
“跟我姓?可我没姓啊。”
赵芾愣了愣,然后道:“对啊......要不你跟我姓?你若嫁了我,倒确实该跟我姓的——赵青竹?”
“赵青竹?赵青竹......”青竹把这名字念叨了几遍,又道:“倒是还不错,反正我也没姓,就跟你姓吧。”
“嗯,那从今以后,你就姓赵了, ”赵芾想了想,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跟了我的姓,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我说什么话你可都得听哦。”
“那是自然,我不一直都听你的话么,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啊。”
赵芾想想倒也是,青竹从来都是很听话的——不过让这少年贯上自己的姓做自己的人,这种感觉似乎又有点不一样,有些满足,又有些甜蜜。他慢慢抚摸着青竹的手,那皮肤既细腻又凉爽,于是他抓住那双手捂在自己颈侧,攫取着上面的凉意。
“青竹,有你在,冬天就不用往井里藏冰了,你比什么冰块都顶用。”赵芾眯了眼,满足地说道。
“凉快吗?”
“凉快。”
“我身上也很凉的。”青竹连忙脱下衣服,又拉开赵芾衣襟,把身子贴了上去,一面眼巴巴地望着赵芾问道:“舒不舒服?”
“唉,真舒服啊......”赵芾叹息了一声,将青竹搂得更紧些,“......青竹,你不觉得热吗?”
“是有些热,你像个炉子一样——不过,我心里很高兴。”
抱着青竹,赵芾只觉暑热尽消,顿时神清气爽,回想起之前青竹说的话,好奇心又起,便道:“青竹,你说为什么人人都觉得潘可久是个好人呢?”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反正觉得一见他就挺亲切的。”
“那为什么会觉得他亲切呢?”
青竹苦思良久:“不知道......大概是笑得好看吧......”
“我就想不通,照说像潘可久这样的人,官家再怎么信任也该是防着一手的,异论相搅可是咱赵家御下的不二法门,怎能让潘某把个好端端的朝廷弄成了一言堂呢?”
这样的问题青竹自然无法回答,放眼天下,恐怕除了赵祺本人谁也无法回答。赵芾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事到如今,赵家天下谁做主要怎样他是真的不在乎了,而今至今只有一样重要:离开。
“赵芾,我不明白,之前你和你侄子不是商量着要整潘可久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和潘可久一起整你侄子了?他不是你侄子么,是亲戚啊!”
“亲戚又怎么了?赵祎还是赵祺的亲弟弟,先帝的亲儿子呢,还不是给弄死了?何况侄儿叔叔!他可是指望着拿我的人脉势力去跟潘可久斗个两败俱伤,斗不垮潘可久还罢,你以为若是真抖垮了潘可久,还能有我的好果子吃?他想坐山观虎斗,我却偏不趁他的意——那潘可久是是非里的人,横竖总要和人斗的,和我斗何如与赵礼斗?我什么都不是,赵礼却是他喉咙里的一根刺,不拔出来总会难受得慌。如今我给他指条大道,他还能不去走?”
青竹却有些不信:“我看他并不怎么热心。”
“那都是做给咱们看的,”赵芾阴阴一笑,略带了分狠意,“我给他这一单,他是一定会买下来的,现在不过是讨价还价罢了。他做出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自然是想把我的价压低些,哼哼,赵礼好歹还是个堂堂王爷,岂能贱卖了!咱们不用急——自然有人比咱们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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