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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威胁
蓝瑟再一次站到了校长室里，在他苏醒后不到半个小时。哈利为难地和麦格教授解释着蓝瑟的不合作，而他为难的原因却在进来后直直盯着墙上的画像，直到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巫师放弃地叹了口气：
“……我要考虑霍格沃茨的立场。”
“你只需要考虑我的要求。”
蓝瑟漠然地说，下巴微微扬起，形成一个无比高傲的弧度：
“邓布利多，我听了太多的霍格沃茨如何如何，民众们如何如何，我甚至听了太多的你如何如何，我已经厌倦了。邓布利多，告诉我你会怎么做？让一个为你卖命半辈子的傻瓜在阿兹卡班腐烂？这听起来可不怎么光明。”
“……你在威胁我。”老巫师平静地说。
“我后悔我到现在才这么做。”蓝瑟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睛，“邓布利多，我知道你能做到些什么，你也知道。现在正好有个无辜的人等待你拯救，动手吧。”
“蓝瑟……”
邓布利多疲惫地长叹了一声，然后在对方毫不退避的瞪视下妥协了。
他温和地请求：
“米勒娃，你可以带哈利去喝杯茶吗？”
麦格从来不会拒绝邓布利多的要求，即使这只是一幅画像。哈利抗议了，但在老巫师一如生前的慈爱目光下无奈地离开。
门被关上，蓝瑟露出个僵硬的浅笑：
“她这样不行。”
“现在已经不是战争时代了，”老巫师和蔼地说，“一些方法不应该出现在和平时期，米勒娃是个优秀的校长。”
“和平……”蓝瑟目光一闪，喃喃道，“听起来真遥远。”
“你还有很多时间去习惯，你会喜欢的。”
老巫师了然微笑，然后开口说了起来，蓝瑟默默听着，把他所说的每个字刻进心里。
……
一个半个小时后，蓝瑟得到了斯内普案件涉及到的每个关键官员的把柄和性格，或大或小的，无一遗漏。
飞快地在心中过了一遍清单，确认没有疏漏，蓝瑟挑挑嘴角：
“邓布利多，你永远都那么胜券在握。”
现在这些志得意满的官员在邓布利多时期还不过是些不起眼的小科员，却早已困在了邓布利多的罗网中。
“我面对着战争，我必须考虑最糟的情况。”
面对邓布利多温和的辩解，蓝瑟空洞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温暖，在转身离开的同时他轻声说：
“别误会，我是在赞美你，真心的。”
不用回头，他知道邓布利多在微笑。
邓布利多，你总是这样，总是有办法，总在不知不觉间把一切都安排好。
所以我才心甘情愿地追随着你、执行着你所有疯狂的命令，即使明知只要需要就会被你毫不留情地舍弃。因为我知道你终究会得到胜利，你会让一切牺牲都有意义。
我不在乎为你死，只因为你是邓布利多。
在霍格沃茨战后第一次发出了正式抗议后，西弗勒斯·斯内普案在极为低调的情况下展开了重审，一场注定会很艰难的重审。
直到被魔法银链死死地绑在座位上，斯内普才在全身骨头的刺痛中感觉到了一点真实，在阿兹卡班待了区区两年感觉就像是待了半辈子。他简直放弃一切希望了——这倒不是说他真以为有谁会专门为他翻案。
当怒气冲冲的傲罗粗暴地把他从监狱单间里揪出来、拖过所有那些走廊然后塞进一辆戒备森严的魔法囚车时，他差点以为要奔向死刑了，然而那个一幅被侮辱表情的傲罗却告诉他今天要重审他的案件。
斯内普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
现在斯内普看看审判席上一个个面色阴沉的巫师和坐在正中、脸色之难看堪比愤怒的黑魔王的魔法部新任部长，他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有点荒诞、不那么美好却无从拒绝的真实。
——有人神通广大地给他弄到了重审！
斯内普当然知道自己和卢修斯这样简直是食死徒招牌人物的情况重审的机会是多么渺茫，否则马尔福家家主也不会在儿子成了英雄的情况下还被关在阿兹卡班的最底层吃发霉的面包。
真正重要的是：谁会为·他·花这么大功夫？
平心而论，卢修斯的案件还要好办得多，成功后得到的利益也大得多……
斯内普舔舔干涩的嘴唇，目光在法庭里的所有人身上飞快扫过，试图找出那个神秘人物，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当然，他看到了麦格，但凭这么多年对她的了解，斯内普知道这个正直的女巫是没办法让魔法部乖乖就范的——至少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而哈利……
斯内普转开视线，尽力忽略自己胸口在看到那双碧绿眼睛时感到的阵阵刺痛。
新任部长咳嗽了一声，射向斯内普的犀利目光顿时让他想起了老克劳德。
“西弗勒斯·斯内普？”
这位新部长的声音简直冷得像冰块，对于他故意摆出的庄严姿态和做作的冷酷表情，斯内普很想说点什么，比如建议他多看看黑魔王发作人时的影像学习——如果没有，斯内普可以给他画一幅。
冲动，只是冲动……
面对无数冰冷敌意的视线，斯内普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用他最平静的语调说：
“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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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想想，蓝瑟，或者说这些卧底们对邓布利多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呢？肯定是有敬意的，否则他们不会为了那个老巫师拼尽生命；而他们肯定不会没有一点恨，毕竟他们永远地失去了那么多东西。
爱又爱不下去，恨也恨不干脆。
矛盾的感情相互吞噬着、共同成长着，然后伸展的枝条撕裂的是所有者的心灵。也许有人（比如教授）放弃了自己所应得的，也许有人彻底恨了老巫师，但显然也会有蓝瑟这样比较小气、比较纠结的类型。
——很难说哪一种更可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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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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