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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怒火
在山洞中独自兜兜转转了半天，北夜又回到了堆着黄金的地方。
那群武林人士已经厮杀的所剩无几，剩下的上十人都欣喜若狂地将金银珠宝装入自己的口袋，还有人装不下了的，就脱下外衣包住那些闪闪发亮的金子。
“我的我的，这些都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抢。”
那些人喃喃自语，神情癫狂。
“上官不败。”北夜一回到这里就看到了高坐在金山银山后的高台上的人，“让我出去。”
上官不败抚摸着手里的酒坛子的封口，“殿下说笑了，上官又没绑着你的脚，要出去自可自行离去。”
“你摆下这个迷宫阵，绝不是单单只想擒杀本宫吧，北辰那个臭小子绝不会为了本宫浪费这些金银珠宝的。”
他低笑，“不愧为亲兄弟，殿下和皇上真是血浓于水，我的小把戏还真是瞒不过殿下的法眼。”
“上官不败别得意地太早，如果你现在告诉本宫出路，再以死谢罪，本宫倒可考虑让她留个全尸。”
“殿下真爱说笑，冥纸在下都已为陛下备好了，上官若出了事岂不是无人为殿下烧香燃冥纸了，要是殿下在下面让小鬼欺负了那倒是上官的罪过了。”他故作哀愁地一叹，随即轻轻一笑，露出一口洁亮的白牙。
“是吗，上官大人真是有心了，本宫绝不会让你的功夫白费了的。”
“那上官多谢殿下成全了。”他一揖手，多谢他的成全。
北夜冷冷一笑，扔出一物，“上官不败，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一只耳坠子带着还未干涸的血迹被丢在上官不败的脚边。
这是……
上官不败屈膝捡起地上的耳坠。
“上官不败，不管你如何聪明了得，你终究输我一招。你现在若肯自裁，我便留她全尸，你若不肯，今夜一过，我还未出去，自会有人将她的尸骸挫骨扬灰，让你们黄泉下都不得相见。”在北国和圣朝都有着个传统，就是不火葬，若是被火葬化灰即永世不得超生；地府不收，人间不留，仙界更是无缘，永远在三界中徘徊做无主孤魂，受尽各界鬼神欺凌。
“你敢。”上官不败呵道。
北夜得意的笑着，“本宫时间多得是，你尽管在这里与本宫耗着，本宫看今夜过后，你还见不见得到你的美娇娘。”
“冬儿……她在哪里？”他握紧手中的耳坠子，锋利的耳勾划破了他的手心，血慢慢从他手中流出，不管伤口如何刺痛，他也不放开手心里的东西。
“呵呵呵呵……想不到你上官不败也有今天。”北夜仰天大笑，将一把匕首丢到他面前，“想知道吗？你若是在此自裁，本宫自会让你见到上官冬。”
“对了，她还有句遗言让本宫带给你，她说她很怕黑，黄泉下相见，你可别忘了她，让她给恶鬼欺了去。那临死前挣扎的模样，啧啧啧……真是惹人心怜啊。”他故意在上官不败面前惺惺作态，做出万分可惜的样子。
“北夜！”上官不败厉叱。
他挑眉望着上官不败，笑得无比狡诈。
上官不败沉着脸，眼中神色激烈变换着，只是瞬间所有杂乱的神色退尽，阴郁地气息弥漫了整个眼瞳。他抬手一挥，酒坛子应声而落，一地的碎片中流出的不是白色或浊黄的美酒而是漆黑的不明液体。
“这里的人一个也别想出去，全都留在这里和我一起给冬儿陪葬。”
漆黑的液体顺着早已挖好的小沟隧道流入，与事先在沟道中倒入的石漆汇合，只要一点火星，整个山洞就会爆炸，到时别说走出去，连死后想留下一根骨头都难。
“时辰差不多了，送这女的上路吧。”留在山洞中的两名死士其中一个说。
“利落点，别一剑捅不死留下祸患。”另一名死士走远了些，免得血渐到衣服上。
抽出长剑，死士对准她的咽喉挥剑刺下。
“住手。”
死士挥下的剑停住，诧道，“玉公子？”
双腿穴道被点，趴在地上的上官冬身上血淋淋的，“玉公子，救我。”她惊恐地叫着。
玉怀走到上官冬身边扶起她，“上官姑娘，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玉公子，你这……”死士欲拦下玉怀，却又不敢过分造次，这个男人在殿下心中的地位，绝对比他这条贱命高太多，上次不过一名兄弟不小心碰了一下玉怀的手，当晚就被殿下剁成了肉酱喂狗。
让上官冬靠着石壁坐起来，他说，“北夜若要怪罪，我一力承担，绝不会连累你们。帮我把上官姑娘腿上的穴道解开。”若不是他觉得最近北夜行事诡异，他不安地一路跟踪他而来进了山洞，恐怕这会上官姑娘已经去阎罗王那报到了。
“上官姑娘，你的耳朵……”
“我没事，玉公子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上官不败？”脚上的穴道被点的时间有点久，一站起来，她就软瘫着跌倒，幸好有玉怀扶着，不然她一定一头栽到地上。
“上官姑娘你身上的伤……”他不放心地说。
她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是什么气味？好难闻。”抱着满怀的金子，一人不安地问。其他收刮着金银的江湖人很快也发现了这股难闻的气味。
“是石漆！”其中一名江湖经验丰富的江湖人惊叫起来。
忙着抢金子的众人这时才发现在不远处高台上对峙的两人，其中一人手中拿着火折子，想要点燃脚边的石漆。
“不要点，点燃了大家会一起没命的。”众人怕死地大喊，连怀中的金子掉了都没工夫捡。笑话，命都没了，这些金子要来何用？
拿着火折子的人温和地笑着，“谁都别想离开这里。冬儿既然走了，留着你们的贱命又有何用。”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更是冷森森的。
“阿容哥，别点。”
微松的手指一僵，用力掐住欲丢入石漆中的火折子，上官不败在山洞看了个遍，却没有发现出声的人，他怒极而笑，眼中满是红丝，“冬儿莫怕，阿容哥这就来与你作伴。”他喃喃自语。
“阿容哥你要点了，我可真变鬼了。”
上官冬在玉怀的搀扶下急急从堆着金子的右边的偏洞中走出。
见到玉怀和上官冬在一起，北夜脸色一变，飞身跃到上官冬的身边，推开玉怀，一把掐住她的喉咙，“上官不败你点啊，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浑身血迹的上官冬被北夜掐住了脖子，难受地直翻白眼。
“放开她。”上官不败呵道。
“告诉本宫怎么出去，不然本宫现在就杀了她。”他的手一用力她就喘不过气，“或者……本宫先好好折磨折磨她，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拔下她头上的发簪，他用力地将发簪刺进她的肩膀，“怎样，你可想清楚了？”
墨黑的黑眸注视着痛苦地发抖的上官冬，他静默不语。
带血的簪子移到她的眼睛前，他极有耐心地说，“你慢慢考虑，你多考虑会儿，本宫就多伤她一分，这次是眼睛，呆会儿是手，再过会儿是双腿。慢慢的，一点一点将她全身废去。”
“放了冬儿，我让你走。”上官不败沉声说。
“她可是我的保命符，放不得。”他笑着说。
尖细的簪子离她的眼睛越来越近，她害怕的闭紧了眼睛。
“北夜！”上官不败大喊一声，喝止住他欲夺取上官冬双眼的行为，“你若再伤她一分，咱们就一起下地狱去。”上官不败将火光正旺的火折子拿到灌满石漆的沟道上，只要他一放手，所有人都会葬身发生大爆炸的山洞中。
不信他会狠下心让上官冬随他们一起陪葬，北夜拿着簪子毫不犹豫地插入她的眼睛。
北夜下手的瞬间，上官不败同时松手放开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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