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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注一掷
那天,后来,京钰带来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叫柳御寒,满头白发。女人叫洛栖琴,一脸悔恨。柳御寒用内力将柳凌轩濒死的心脉护住,洛栖琴施针刺激着他全身的血脉。但是毒已入心,再加上血已流尽,即使他们有回天之术,也依然无能为力。
“我有个破斧成舟的法子,或许一试!”在屋内的气氛诡异压抑到让人透不过来气时,宓宵屿开口。
“什么法子?”白发男子虽不信他,但他的话却给了众人希望。
“换血。”
“不行,古往今来医者研究此法者不计其数,但却从来没有成功过。”女人摇头。
“近亲换血,有过成例。成则生,败则亡,所以才说破斧成舟!”宓宵屿看着他们。“这是以命救命!”
“有希望,总比绝望好。”京钰开口,插话进来,他朝白发男子行礼。“请前辈勿必一试。”
“柳凌轩有家人吗?”宓宵屿见状,接着问。
“他父亲生死未卜,不过——”白衣男子斟酌,看向京钰。“你的血,或许能用。”
“什么意思?”不但宓宵屿惊讶,京钰也愣住。
“你们是堂兄弟,柳凌轩的父亲风若羽是先皇第六子。”白衣男子的话,给了京钰不小的震惊。
这个人,跟他一脉相承吗?十多年前的宫中政变,他记得皇兄去找过六皇叔,那个他不曾见过但皇爷爷最疼爱的儿子。柳凌轩,就是他的孩子吗?为什么没人知道?甚至他还在那种地方遇到他?
想到他这些年来的种种生活,再看到他现在奄奄一息的模样,京钰第一次恨起上天来。“用我的血!”京钰下定决心,看向宓宵屿。“请一定救他!”柳凌轩,即使是以命换命,你也一定要好起来!
孤注一掷的决定,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同,在京钰将自己体内的鲜血输送一大半,白发男子的内力调和下,柳凌轩终于有了呼吸。
那些天,发生了很多事,宓宵屿也知道了更多事。二十多年前的江湖恩怨,十多年前的宫廷政变,噬血花的来龙去脉……
宓宵屿是在救活柳凌轩的第二天才意识到曲银歌的离开,只是这次他没有去找他。因为他还有其它事要做,东若隐的噬血之毒要解,当今天子的召见,更重要的是他要向柳御寒和洛栖琴请教医术。
虽然一早意识到在江南交的那个叫御翔的朋友不简单,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当今天子。他更没想到的是,五鬼索命使之一的萧棂,会跟他有所交集。
“他怎么样?”在宓宵屿将手收回后,御翔开口问。
“我只能医人,医不了心。”宓宵屿看着御翔。“我只能救他一时。”
“救一时也要救!”御翔的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痛苦,如果曾经失去而现在复得,那么从今以后说什么也不会再放手。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吗?宓宵屿没有开口,径自写药方。“我尽力,这方子能医身,但却医不了他心里的结。我得告诉你最坏的结果,如果任他情绪一直这么抑郁下去,他活不过三年。”
他的话,让听的人怔住了。活不过三年吗?阿棂,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步?御翔看着房中的人,眸中一片痛苦之色。
泰山之事,随着两代人之间恩怨的终结终于了结。在柳御寒,洛栖琴和宓宵屿的努力下,他们救回了柳凌轩,虽然还在昏迷,但每个人都相信他会醒来。还救活了风若羽,虽然他的眼睛有可能一辈子看不见。也化解了东若隐体内的噬血之血,尽管付出了很大代价。
但是毕竟,好人都活下来了。也许很辛苦,但生活还在继续,他们的人生,也在继续。只要相信希望,这世界总有奇迹发生。
一切尘埃落定,不过半月而已,但每个人都觉得恍如隔世。然后,他们各自开始了新的人生路程。
宓宵屿跟他们道别后,离开了皇京,开始寻找曲银歌。
这一切的混乱终于都结束了,这一次他在心里下定决心,要找到那个人,冶好他的病,得到他的心,即使耗上一辈子,也绝不放手。
因为有之前在曲银歌身上下的药香,所以找他很容易,可宓宵屿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在这样的地方找人。
那是座人迹罕至的深山,山势奇危,路峭难爬。更何况他还一点武功也不会,上山显而易见艰难曲折,虽然身上有毒不怕野兽,可是爬来爬去爬了几天还在半山腰。
几天下来,他衣服脏了手磨破了脚也伤了,世上能让他如此狼狈的,也只有那一人吧!照这样的速度,他还要多久才能见到银歌啊,宓宵屿欲哭无泪,又气又恨。
曲银歌,你真够狠的,居然这么折腾我,你等着,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只是当他找到曲银歌后,看到曲银歌那惨不忍赌的模样,他心疼都还来不及,早把先前信誓旦旦要报复回来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找到曲银歌的时候,他自己一身是伤,不过那都是轻伤,而曲银歌也一身是伤,那伤都是重伤。
这附近一片狼藉,山上没有其它人,很显然,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他自己的杰作。宓宵屿从来不知道,曲银歌居然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更没想到,血之噬祭的反噬如此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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