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无敌?其实是开挂哒

作者:印子柑InkZe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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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一十九


      可算是变回来了,重新变回成年人体型的感觉有一点陌生,但我很快就重新适应过来了。

      小队成员对我的变化没有特别大的反应,纳兰迦看起来倒是很开心,而米斯达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脸红,剩下的其他人都非常平常,或许是因为他们见到我是小孩子形态的时间比较短,对他们来说我只是短暂地变了个样子,所以印象不太深刻。

      总之,变回来了就好,过去的就过去吧。

      我检查了一下身体,减龄咒已经失效了,没有任何残留,为防止之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我给自己加了几个反向咒语和buff,当着小队成员的面给自己哗哗加特效,结果这下反而让他们有了更多的表情,眼里闪着新奇和探究的光芒。

      嗯,这绚丽的魔法特效确实比原地大小变要更吸引人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停了下来,没带手表,我便向福葛问了时间。

      “这个点简直不上不下的,算了,既然变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我今天出门还是背着家里的「监护人」偷跑出来的,为了避免麻烦,在他们发现之前得赶紧回去,还得给其他知情的朋友知会一声我的变化。”我轻轻拍了拍纳兰迦的脑袋,“所以今天的教学还是得麻烦福葛了。”

      “不——”在福葛无声的点头中,纳兰迦凄惨地呐喊了出来,要多崩溃有多崩溃,“Z小姐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吗?”

      “眼见为实嘛。”

      我点了点纳兰迦的额头,把他按回了座位上,对着其他人点点头就告别离开了。

      考虑到我这次出门是偷偷溜出来的,没有和家里几位打招呼,我便没有直接从大门进去,而是直接瞬移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我有锁门睡觉的习惯,家里的备用钥匙也是我保管着,加上变成小孩子后,我也差不多是睡到这个点才起来,所以他们没发现我偷溜出去了一趟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我站在镜子前,观察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脸还是一样的脸,是熟悉的我成年人时的模样,头发又变回短发了,但比起以前的,似乎变得更长了一些,不听话地到处翘起来,乱糟糟的。

      确认自己的外形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我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打开电脑,给那些知情人都发了一封邮件,告知他们我已经变回了成年人,等了好一会儿,回邮件的人寥寥无几,算算时差,要么是在忙别的没看到邮件,要么是还没睡醒,总之我也没心思再继续干等下去了,我的通知到位了就行。

      我推门出去,听到动静的三人转过头来,脸上带笑的表情愣住了,一句「Z小姐」都没有说完整,眼神里是看到不认识的人时的陌生与迷茫。

      “不记得我了?”

      我挑了挑眉,随意地撩了把头发。

      “当然没有,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乔鲁诺不动声色地再度露出微笑,他的表情找不出任何的破绽,“邪神的法术失效了对吗?”

      “没错,同样的招数我可不会再中第二次了。”我如此说着,扫了一圈三人的表情,“我怎么感觉你们看到我变回来了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呢?”

      “哪有!”

      “没有的事!”

      “你误会了,Z小姐。”

      他们纷纷否认起来,迅速又果断,透着股心虚和欲盖弥彰的味道。

      “真的吗?我不信。”我反手就是一杠,揭开了他们掩饰的面具,“你们几个,手腕上又套了新的发绳,怕是又想帮我扎辫子了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那么喜欢小孩子。”

      “我们并不是喜欢小孩子,我们只是喜欢你而已,Z小姐。”

      乔鲁诺微笑着,真挚而坦诚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并在「喜欢你」这个短语上加重了语气,强调了重点,嘴上说着「我们」,可实际上我却感觉他带着强烈的个人情感。

      西撒和波鲁那雷夫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西撒还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我们喜欢Z小姐,所以希望你能够开心,三岁是一个可以无忧无虑的年纪,我们想着,至少在保持小孩子的形态时,你不需要背负那么多,可以放松一点,开心一点。”

      波鲁那雷夫也接话发言了:“变成小孩子的时间越久,开心的时间就越久嘛,以前都是你在对我们好,也没有留下太多让我们对你好的机会,Z小姐你变成孩子后,我们才有发挥的余地嘛。”

      这一个个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的,但我确实挺爱听,这几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果然会说话。

      “行吧,不过现在变回来了,我也不会再变成小孩子,所以你们接受现实吧。”

      我耸了耸肩,瞅了他们两眼之后,去给特莉休打了个电话,向她告知我的情况,特莉休透过电话,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失望的叹息。

      “……”我沉默了两秒,开始对着电话演戏,“这么明显地表达失望好让人受伤啊,你就那么不想我变回来吗?特莉休。”

      “啊呀!”特莉休好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妥当,我能想象出她发现自己失言时捂嘴的模样,“Z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啦,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不要紧张,我并没有责怪你。”听着电话那头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我开口安抚着,转移了话题,“你今天还来我家吗?”

      “啊……”那头迟疑了片刻,语气中带上了歉意,“我今天跟妈妈有事要出去,来不了了,Z小姐,你帮我向波鲁那雷夫先生请个假吧。”

      “没问题,出门要记得注意安全啊。”

      “我会的!”

      挂断了电话,我向波鲁那雷夫告知了一声。

      在我通话之时,西撒也接到了个电话,避开我们出去接听了,等我挂断之后,他也回来了,还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没等我发问,西撒就把情况说明了:“Z小姐,收容所那边出了点事情。”

      收容所?

      我当下就用精神力探知过去,正好就看见了西撒口中的事情,只见称得上是与世隔绝的收容所莫名地来了两个陌生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正凶神恶煞地拽着一个女孩的胳膊,对着那几个赶来试图把两人拉开的老师破口大骂着什么——精神力只能看不能听,我也懒得破译这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的唇语——旁边围着的几个孩子,脸上的表情或是惊恐或是愤怒,不知道那男人说了什么,被拽着的女孩突然暴走,回首对着男人的脸上就招呼了一拳头,波纹从她的手中释放出来,中了招的男人双眼一翻,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嚯,这反击可真亮眼啊。

      我继续往下看:另一个男人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变给震住了,女孩这一手给其他的小伙伴带来了灵感,趁着他愣神的功夫,几个孩子悄悄绕到他身后用波纹偷袭了他,不出所料的,这个男人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不用担心,麻烦被孩子们解决了,他们不是能够被随意拿捏的。”在看到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模样后,我把精神力收了回来,给西撒打了针定心剂,“不过,还是得去一趟。”

      不知道孩子们对波纹有多少掌控程度,要是过量了也是会伤到人的。

      西撒松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表明出他并没有完全放心,他看了看剩下的两人,波鲁那雷夫率先给出回应:“我也去看看吧,乔鲁诺也一起吗?”

      “当然。”乔鲁诺点点头,“我还没去过你们说的收容所呢。”

      波鲁那雷夫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嘞,那就走吧,去过收容所后正好可以直接到外面去解决午饭。”

      “先别急着走,待会儿我用瞬间移动带你们过去就好了。”我走到波鲁那雷夫身前,把一个东西交到他手上,“你先把这个东西带上吧,简。”

      波鲁那雷夫低头看着手心,满是不解:“诶?眼罩?Z小姐,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收容所那边有新来的孩子,年纪比较小,戴着眼罩挡挡你的伤疤,别吓到孩子。”我的目光在他右眼上的伤疤停留了几秒,“虽然和典明的伤疤是同款,但和他的比起来,你的伤疤还是显眼又狰狞了点。”

      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实际上这个眼罩被我附了魔,能够改变佩戴者在他人眼里的形象,还能够降低存在感,并且还有保护的法术,保险一点比较好。

      虽说被我干预了剧情之后,波鲁那雷夫并没有像原作一样装上假肢坐在轮椅上,但他的服饰已经换成了第五部的,没理由把眼罩给漏掉,这眼罩虽然看上去是紫色,但实际上戴在眼前并不会有色差影响,也不会影响他视物。

      “那倒是啊,谢谢你,Z小姐。”波鲁那雷夫没有多想,完全接受我的说辞,当场就戴上了眼罩,“怎么样,好看吗?

      “嗯,很帅气,我挺喜欢你这造型的。”我点点头,随口赞赏着。

      波鲁那雷夫看上去非常高兴:“哦?那我可得天天戴了。”

      正好,求之不得呢。

      “真好啊波鲁那雷夫,真让人羡慕啊。”原本还担心着收容所情况的西撒突然阴阳怪气起来,语气酸溜溜的,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又换上了委屈的表情,“我怎么没有礼物啊,Z小姐,我也想要。”

      “……你多大个人了,搞什么争宠呢?”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衣服被人拽了拽,扭头一看,乔鲁诺摆着无辜的神情:“我是未成年,我能得到Z小姐的宠幸吗?”

      这用词也太怪了吧,搞什么鬼。

      吐槽归吐槽,我还是给他们也送了礼物,一个是头带,一个是瓢虫胸针,都是装饰品。

      安抚好两人后就该出发了,但这毕竟是外出,为以防万一,我让波鲁那雷夫取个假名。

      “假名啊,那就……”波鲁那雷夫只思索了两秒钟,立刻就有了想法,“埃菲尔,就叫埃菲尔吧。”

      他并起两根手指,在太阳穴旁边左右挥舞了一下。

      这可真巧,埃菲尔是波鲁那雷夫在游戏JOJO ASB英文版的和谐版名称,他要是把取名的权力让给我的话,我也是会给他取作埃菲尔的。

      但显然,波鲁那雷夫并不知道这个游戏,所以他取的这个名字,估计只是从巴黎的城市地标之一埃菲尔铁塔而来。

      果然,西撒就开始吐槽这个名字了:“埃菲尔……铁塔吗?哪有人用名胜当假名的?”

      波鲁那雷夫表示不服:“有什么问题吗?又没有人禁止,你要是乐意也能叫比萨啊。”

      “大可不必了。”

      好一顿插科打诨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收容所,我这次用的是另外一种更为舒适的法术来瞬移,虽然比不上传送门,但比其余的瞬移方式都要好受很多。然而第一次体验长距离瞬移的乔鲁诺还是有些不太舒服,西撒和波鲁那雷夫都是第二次,所以没有太过的不适,好在年轻人恢复得比较快,再被我用波纹过了一遍后,他就面色如常了。

      含糊地用「恰好在附近」的理由搪塞掉院长的「你们来得好快啊」的惊叹后,我们将情况从头到尾了解了一遍。

      原来这两个男人是收容所中其中两位孩子的亲人,他们无意中来到这个地方,还找到了看上去过得很好的孩子,与自己的窘况一对比后,心里就不平衡了——明明是被抛弃的孩子,凭什么过得比自己还好?于是,心生歹念的两人便闯了进去,打算强行把孩子带走。

      “这两人一看就是吸了毒的,我们哪敢让他们把孩子带走,天知道他们会把孩子带去干什么。”

      护工说着,继续往下说明。

      接着就是我用精神力看到的了,男人开始破口大骂着什么,护工一笔带过了他出言不逊的内容,只说了那个女孩子在听到对方辱骂她喜欢的老师后,为了替老师出头,她一气之下直接就反击了,波纹是她无意识使出来的,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波纹会有这样的效果。

      “毕竟孩子们平时也不会用波纹打架,大家都相处得很友好。”

      护工这么解释着,但我认为这还因为女孩爆发小宇宙时,无意间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波纹,所以才会造成男人的昏迷,不然另外一个也不需要几个孩子一起上才能干晕了。

      “我明白了,辛苦你们了。”

      了解完来龙去脉后,西撒继续和护工老师们交谈其他事情,波鲁那雷夫则去关心孩子们的情况,而我则去观察了那两个男人,拉扯女孩的男人的脸上有烫伤的痕迹,另一个男人身上也有程度不一的烫伤,但都比前者的要轻,两人大体上都没什么问题,待波纹的效果消失后,他们就会醒过来了。

      这两人身上烫伤的结果证明了我的猜想没错。

      乔鲁诺跟在我身后,顺着我的视线,他也注意到了两个男人身上的痕迹。

      “之前就有听西撒叔叔说过波纹的实用,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呢。”

      “虽说波纹是生命能量,听上去温和无害,人们也一般用来强身健体,但毕竟是一种能量。”为了帮助他更好地理解,我给他举例子,“就和肾上腺素一样,适当的分泌能为身体活动提供更多能量,使人的反应更加快速,但要是过量了也会让人不舒服,甚至是昏迷,所以凡事都得有个度。”

      说起来,黄金体验也有注入生命能量的能力,看着乔鲁诺一脸若有所思,估计他也联想到这一点了。

      我不去打扰他的思路,施法将两个男人捆了起来,给他们绑了个双环结,越挣扎就会绑得越紧,这在坊间是用于捆猪的,绑好之后我想了想,将他俩的嘴也堵上了,护工们报了警,我也不好擅自处理这两人,只能保证他们不会有能力整什么幺蛾子。

      然后我开始四处溜达,目光落在那群孩子身上后,我伸手在眼前虚抚一下,再看向别人时,我直接就透过肉身看到了他们身体内部的能量,有的浓厚有的单薄,谁将波纹练得好,谁还没有学会波纹,简直是一目了然。

      一团无比磅礴的能量朝我走了过来,我默默地闭了闭眼,将眼睛恢复正常。

      “如何,你有什么想法吗?”

      “的确有。”西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我准备把一些孩子带去岛上训练。”

      他边说边看我的反应,我耸耸肩,没说赞同也没说反对:“你得问过孩子们的意愿才行。”

      “那是自然。”

      似是从我的回答里得到了鼓励,西撒又快步走回去了,他将所有的孩子都召集起来,说了自己的打算,为他们权衡过利弊之后,才问了孩子们的想法。波鲁那雷夫和乔鲁诺留意到他的动静,前者没去凑热闹,毕竟这是他不熟的领域,而后者则保持着不动声色,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后,愿意去的孩子不超过十个,其中还包括了那几个用波纹攻击男人的孩子,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西撒脸上也没有失望的表情,我粗略地扫了一眼,这几个孩子的能量有高有低,并非全都是波纹学得特别好的。

      我走了过去:“这里离岛太远了,搭乘交通太麻烦,一去一回要花不少时间,我来带过去吧。”

      西撒点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和收容所的各位道别之后,我们带着这几个孩子一起离开,来到了离收容所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

      这么远的距离,还带着这么多人,用瞬移显然是不合适的,我让大家站近一点,挥手施展了让外界无法探知的隔绝法术。

      “先跟你们说一声,我是女巫,接下来我要用魔法了,你们不要乱动。”

      说罢,我没等他们有什么反应,直接伸直手臂张开手掌,做了个往下按的动作,地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个法阵,橙色的光柱从法阵上升起,像火焰一样笼罩着所有人,一秒之后,光柱向下降去,法阵随之消失,周围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我们已然是到达了艾尔萨普丽纳岛。

      一阵寂静之后,孩子们爆发出了强烈的惊呼,或是感叹这神奇的体验,或是询问我如何做到,或是好奇自己正身处何处,或是在刷新自己的世界观,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我挑了几个问题回答,剩下的则交给了西撒,西撒带着众人参观了一遍岛屿和建筑,着重介绍了地狱升柱和尖刺阵,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和第一次来这里的波鲁那雷夫及乔鲁诺看得是啧啧惊叹。

      “你们波纹战士的训练居然这么恐怖的吗?”参观过地狱升柱和尖刺阵的波鲁那雷夫搓了搓胳膊,表示大为震撼,“你这是打算把这群孩子也培养成像你一样的波纹战士?”

      哦?年纪虽小,实力却能媲美西撒的波纹战士?类似这样的设定我可太熟悉了。

      “我在前苏联时待过的红房子,就有专门培育孩子杀手的,毕竟孩子是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存在。”

      我有感而发,但我说的内容显然不适合让孩子们得知,所以我特地用了他们听不懂的英文来讲。

      乔鲁诺看了我一眼,不知他在思考什么。

      西撒听了我的话后大惊失色:“居然还有这么残忍的事?我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他缓了缓表情,“其实吧,带着些孩子过来并不全是我自己的想法。”

      “那你……”

      “是我让西撒这么做的。”一个非常有气势的女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波鲁那雷夫的疑问,一位戴着墨镜的女人无声无息地站在我们身前,“主要是亡灵生活太闲了,想找点事情做。”

      听到「亡灵」一词,波鲁那雷夫默默地熄灭了搭讪的打算,西撒也从他身上收回了危险的视线。

      Lisalisa还告知说乔纳森、史特雷、还有齐贝林都愿意过来教导,并不是她一个人全权负责,安排得明明白白,挑不出什么毛病。

      她的目光透过墨镜在我们这群人里扫了一圈,在乔鲁诺身上停顿了下来,她意味深长地轻勾红唇,走到乔鲁诺面前摘下了墨镜。

      乔鲁诺不明所以,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微微抬眼看着她。

      “初次见面,我是伊丽莎白,你也可以叫我Lisalisa。”Lisalisa做着自我介绍,嘴角的笑意加深,“从关系上讲,我是你的嫂子。”

      喜闻乐见的,我如愿看到了乔鲁诺那张沉静的脸上出现陷入混乱的表情。

      >>>>>>>>>>>>>>>>>

      艾尔萨普丽纳岛的事情并不需要Z小姐随时跟进,有Lisalisa坐镇,一切都有条不紊。

      要知道那里原本就是Lisalisa的私人岛屿。

      Z小姐恢复原样后,终于是落实了她计划着要做的事情中的其中一件,她在自己家、西撒家、特莉休家、收容所附近,以及艾尔萨普丽纳岛都刻上了传送法阵,站在法阵上,并在心中将咒语和要去的目的地准确地默念出来后,就能够在一瞬间到达目的地的法阵上。

      “咒语就是这个,记住了啊。另外,如果要带人的话,多想一句和谁一起就可以了,毕竟这只是个简易的法阵。”

      Z小姐将法阵的作用、注意事项和使用的咒语教会给了四人后,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尝试了,虽然能传送过去的地点不多,但他们都还是玩得不亦乐乎,大半天过去了,都没见他们腻味。

      所幸这个法阵是简易版的,Z小姐也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所以剔除了令人眼花缭乱的魔法特效,只有在发动时,地上法阵才会像唤醒手机一样亮那么一下,其余时候则与地面的颜色混在一起,宛如地板的花纹,不易被发现。

      就是苦了Z小姐,因为法阵毕竟是这个宇宙没有的东西,所以她得时刻掌握情况,而且法阵的实施还是调用的她自己的魔力,于是法阵每次被使用,她都能够知道使用者是谁,以及使用者用来去什么地方。在他们玩乐的途中,Z小姐不停地接收到信息,简直跟加入了一个人多还活跃的水群一样,没一会儿就消息99+。

      且因为是直接在脑子里接收信息的,所以不断收到消息的Z小姐感觉就是有只成了精的蝉不停地在她脑子里滋儿哇乱叫着「在吗?美女?在吗?在吗?在忙吗?在不在?在吗?」,简直是烦到爆炸。

      Z小姐觉得自己现在暴躁得就是个临近爆发的活火山。

      好在玩够了并且也将法阵用熟悉了之后,他们都消停下来了,跑去西撒家继续他们的训练,Z小姐这才总算从接连不断的消息轰炸中解脱出来,火山也再度进入休眠。

      往后的日子继续平平淡淡,Z小姐该去教学辅导就去教学辅导,该去教人防身术就去教防身术,该发恐吓信息发恐吓信息,该去救人就去救人,她依旧时不时接收到法阵被使用的信息,但并不影响她的生活,一切都回归了正轨。

      “行吧,今天就到这里。”给纳兰迦的课程结束后,Z小姐一边将笔记本收回空间里,一边随意地询问,“你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照常的巡逻。”布加拉提回答着。

      “闲着没事,我跟你们走一段吧。”Z小姐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一拍手就安排了,“就这么说定了,放心吧,我不会阻碍你们的。”

      只是跟着走一段,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布加拉提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拿起桌上吃剩的一片披萨起身,默许了Z小姐的行动。

      布加拉提真的很受居民们的爱戴,一路上都有人跟他打招呼,布加拉提一边吃着披萨一边摆摆手作回应,而他的队员们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米斯达甚至还会替正吃着东西不方便说话的布加拉提回句好。

      Z小姐跟在他们身后默默无言,她说跟他们走一段还真就只是走一段,距离不远不近,也不怎么和他们交流,活脱脱的像个正好顺路的路人。

      路过一条小巷子后,她突然肃着脸停了下来。

      “有个心跳刚刚停止了。”

      “什么?”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小队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他们停下脚步回头看她,Z小姐没有解释,而是直接消失,但没过一会儿,她就从巷子里出来了,怀里抱着一个闭着双眼的女孩,她的身上还盖着Z小姐的红色外套。

      小队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布加拉提谨慎地询问:“Z小姐,你说的是她吗?她的心跳停止了?”

      “不是她,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六个多月了吧,变成了死胎。”

      这句话让大家非常震惊,只因这个女孩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谁能想到她已孕有六个多月的孩子。

      “总之,先找个地方将她安置好,把她肚子里的死胎取出来。”

      Z小姐用余光瞥了一眼布加拉提,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他的钢链手指是否能用作剖腹产的想法。

      大家没有问为什么不去医院,他们都知道Z小姐无所不能。

      Z小姐一跺脚,周围的场景像是切换下一张图片一样往身后退去,新的图片替换过来,从室外变成了室内,他们直接来到了Z小姐自己的卧室里。

      五个大男人一起挤进来,使得原本还算宽敞的卧室变得逼仄,布加拉提让大家先到客厅等待,把空间留给Z小姐。

      也正好去缓缓初次体验瞬移的晕眩。

      Z小姐将女孩放在床上,抬手对着她凸起的肚子施咒,将里面的死胎转移出来焚烧成灰,装在一个小小的骨灰盒里,然后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女孩沉沉睡着,Z小姐找到她时,她躺在肮脏的小巷子里,衣衫褴褛,身下除了污水,还有混杂着白色浊液的血迹,她的身上也是脏兮兮的,受了不少伤,手臂上还有青紫的针孔,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支针筒,里面是大剂量的毒品,若是全部注射进去,她会直接和肚子里的胎儿一起停止心跳。

      但是她没有,Z小姐来到她面前时,她的眼睛还是睁开的,见到来人后,她的眼里闪过了求救,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被浓浓的绝望吞噬,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正是这快到可能连女孩自己都没注意的求救让Z小姐决定救她,这是她内心深处想要活下去的渴求。

      Z小姐脱下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将她抱了起来,对身上沾染的脏污毫不在意,她施法治愈了女孩的伤口,用清洁咒将她的身体弄干净,用魔法给她了编织一个好梦,而后才把她从巷子里抱出来。

      帮女孩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后,Z小姐把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开始读取她的记忆。

      还有她那不幸的一生。

      简单来说,就是生父禽兽,黄赌毒具沾,猥亵不止还性I侵,债主上门讨债,他拿不出钱还把她交出去,让她以肉身抵钱,被债主侵害之后她就离家出走了。

      打工赚钱时,被小混混盯上,还被他以恋爱的名义哄骗着与他发生关系,并从她手中索取钱财,等积蓄被榨干后,小混混立刻变脸,开始对她施展肢体暴力,强迫她赚钱养他。

      女孩报警无果,警察被小混混贿赂,以家事不好插手为由,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对她的伤痛视而不见。

      女孩被染上毒瘾,无法去做正常的工作,只能出卖身体,但不是每一次都能拿到钱,反而是每一次都不好受。

      女孩无家可归也身无分文,怀孕了也没钱打胎,只能继续这么浑浑噩噩,在一次次接I客中,她怀了又流,流了又怀,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最后一次被侵犯后,她看着身下大量的血迹,便知道自己的孩子又保不住了,这个孩子能在这么艰险的条件下长这么大,可最终也没等出生就死去,如此坚强的孩子都活不下去,她这么无用的人又何必苟延残喘呢?于是她拿出了最后一管毒品,打算了结自己。

      记忆就这么停留在了Z小姐站在她跟前的这一幕。

      读取完记忆的Z小姐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但凡这个女孩步入黑暗中的任意一个节点里,有人伸手拉她一把,她都不至于变得如此惨烈,她人生中遇见到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好人,全都是推波助澜的凶手。

      Z小姐叹气,起身离开卧室,向在外面等候的布加拉提他们说明女孩的情况。

      ……

      ……

      ……

      久违的温暖,还有清新的香味。

      昏迷的女孩幽幽转醒,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愣神,她迟钝地往转动着头部环顾四周,周围的家具与装饰显现出生活的气息,她立刻摒弃了自己是死后上天堂的想法。

      如此肮脏的自己,怎么可能上天堂呢?

      【难不成,还是在梦里吗?】

      回味着那个难得又温暖的美梦,女孩藏在被褥下的手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也让她意识到她并不是在梦中。

      那么就只能是自己被人救下来了,女孩依稀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有人来到了她的面前,那会儿她的状况并不好,根本看不清楚来者的模样。

      “……快……资料……他们……”

      门外隐隐约约的有讨论的声音,听上去是个男性,女孩的心沉了沉,她深知自己没有什么能够回报的,既然救她的人是个男人,那她就只能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他了,毕竟除了这个,她一无所有。

      “怎么处理得看当事人的意愿,她醒了,我去看看,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大概是离门比较近,声音所说的内容非常清晰。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怎么知道自己醒了,门就被人推开,走进了一个雌雄莫辩的人。

      “我救了你。”

      没有关心地嘘寒问暖,也没有询问她遭遇的情况,对方只是平铺直叙地说明着一个事实,然而这没什么感情的态度反而让女孩的紧张消融了不少。

      “你肚子里的死胎已经被取出来烧成灰了,你要是想要留个念想,我可以把骨灰给你,要是不想,我让人找个地方处理了。”

      称得上是冷淡的语调说出了残酷的事实,女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盈,伸手摸摸肚子,是平坦的,可身上却没有一点疼痛的地方,她把手伸进衣服里,没有摸到缝线,所以这并不是因为麻药的效果没过才没感觉疼痛。

      到底怎么做到的?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那人拉了张椅子坐在床边:“我是Z,和别人一样叫我Z小姐就好。”她把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女孩根本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来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个女巫,所以会有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特殊手段。”

      女孩沉默着,世界观发生了摇撼,她活了17年,这期间也不是没有接受过教育,然而只存在传说或历史中的「女巫」竟然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形象还和想象中及大众认知的毫无相似之处,这着实是有点超脱她的理解范围了。

      但不管怎么说,无论这位Z小姐是不是真的女巫,她总归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女孩放弃思考女巫的真实性,转为思考Z小姐给她提出的两个选择。她还是未成年,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说有感情也没有那么深,更何况现在这孩子已经变成了骨灰,成了身外之物,留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用。

      考虑清楚后,她缓缓开口:“处理了吧。”

      声音如砂砾般嘶哑,女孩把嘴抿了起来,也是因这个动作才发现,自己的嘴唇早已干燥得起皮,她用余光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半杯温水,却不太敢伸手拿过来,只好默默地吞咽,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唾液润着自己的嗓子。

      Z小姐却直接水杯递到了她的嘴边,那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插I进去的吸管,女孩惶恐地支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接过水杯,珍惜地吸了一口。

      “你想怎么处理?”Z小姐随口一问。

      女孩沉思片刻:“撒海里吧。”

      Z小姐点点头:“明白了。”

      “谢谢你。”女孩轻声道谢,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比一开始的要正常许多,她顿了顿,又郑重地补充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Z小姐。”

      Z小姐「嗯」了一声,大大方方地受了这一谢,这大佬气质直接把女孩压得更加地怯懦,但同时也让她在心中微不可见地升起一股子向往。

      房间里安静下来,Z小姐不说话,女孩也不敢乱开口,只好继续喝水,不自觉地开始咬着吸管,一不留神就把水喝到了底,「咕噜噜」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刺耳。

      女孩紧张地松了口,看到被自己咬得乱七八糟的吸管后,她的姿态愈发的拘谨,而Z小姐接下来的话则让她更加紧张。

      “我已经找到了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包括你的前男友和生父。”Z小姐假装没有看到女孩在听到「父亲」一词时不自然的僵硬,不带停顿地继续往下说,“他们以一己私欲,不顾你的意愿伤害了你,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怎么处置?

      从未考虑过这种事的女孩双手捧着水杯,满脸迷茫。

      “你要是想大度地饶过他们,什么都不做也可以,不过那群家伙吸了毒,只怕会祸害下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孩。”Z小姐漫不经心地说着,似乎对她选择什么都不在乎,但仔细听听,却隐隐约约的好像有种拱火的意思,“你会觉得良心不安是正常的,女性总是规训自己,即使是反击也认为自己是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那些男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干坏事尤其是对女人干坏事时,可完全没有感到过罪恶,也完全没有感到过良心不安。”

      Z小姐顿了顿,状似无意一般轻嘲:“他们甚至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女孩的心剧烈地动摇着,她的确被Z小姐说动了,心中的天平开始往一侧倾斜。

      她询问着自己的内心,她真的能够借此机会去对那些人做些什么吗?如果不能,那又是为什么不能呢?他们对她做了那么多坏事,难道她没有资格报复反击吗?父亲是她不幸人生的开端,在没吸毒之前就对她动手动脚过;前男友和她在一起也是图她的身体图她的钱,他还让她染上了她不愿意触碰的毒品;警察形同虚设,以家事不好管为由对她的伤痕视而不见,纵容暴力;还有那些「客人」,做的时候也只顾自己爽,做完之后又道貌盎然地指责她堕落。

      这是她想的吗?她想被伤害吗?她想被唾弃吗?她没有求救过吗?她不想要过正常的生活吗?

      她的不幸都是他们造成的,她根本没有错!只是软弱一点就应该被欺负吗?难道不是欺负人的人做错了吗?

      她没有错,她没有错!

      女孩低着头,手越攥越紧,消瘦的手背上凸起青筋,指节都用力得泛白,几乎要把杯子捏碎,她心中的天平已经不可阻止地倾斜到一边了。

      突然,她的额头多了个微凉的触感,她抬起头,就见Z小姐正用手指点着她的额头,黑沉沉的眼睛依旧平静的,被这双眼睛注视着,她的满腔怨念与滔天恨意就如同被水浇灭了一般,平息了下去。

      “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好好地、仔细地想一想,问清楚自己的内心到底要怎么做,以及这么做到底会不会后悔,不要因一时的冲动让自己后半生都陷入悔恨当中,这是得不偿失。”

      Z小姐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淡,但落在女孩耳朵里却宛如当头棒喝,让她一下子明朗起来。

      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下去,Z小姐把手收回去时,她心中竟隐隐地升起一股不舍。Z小姐的话让她冷静了下来,她听从对方的话仔细思考,好半晌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我想让他们付出代价。”

      女孩的眼神非常坚定,但Z小姐并没有立刻答应她。

      “决定好了?”

      “嗯。”

      “确定不会后悔?”

      “我确定。”

      “想亲自动手吗?”

      “……”前两个问题还回答得不假思索的女孩卡了壳,她看了看Z小姐的脸色,犹犹豫豫地回答,“……不、不想。”

      末了还怯生生地加了一句:“可以吗?”

      “可以。”Z小姐微微颔首,她压根儿就不曾想过让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的弱女子亲自动手处置坏人这种事。

      Z小姐对着桌子伸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立刻飞过来,被她稳稳地接着,她无视了女孩震撼不已的表情,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

      没等女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道谢,Z小姐又问了一个问题:“坏人的下场决定好了,那么你呢?你对自己有什么打算?”

      女孩的思绪被Z小姐引到了问题上,她一愣,失落地低下头:“我这么肮脏的人也能开启新生活吗?”

      “为什么不能?罪犯都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鬼魂也能轮回转世开启新的人生,你一不是罪犯,二也还活着,为什么不能开启新生活?况且我又不是不帮你。”Z小姐理所当然地回答着,“再说了,你哪里脏了?身上干干净净无异味,衣服我也给你换了新的,被毒品侵害的身体我也帮你修复好了,你哪里脏了?”

      女孩抿着嘴不说话。

      “为什么要把不属于你的错误和罪恶揽在自己身上?手上沾了灰尘变得肮脏了,是因为脏的是灰尘,而不是手;摔倒在泥水里把衣服弄脏了,是因为脏的是泥水,而不是衣服。”Z小姐懒散地歪着椅子上,脸上有厌烦的神色,“如果性I交这一行为让你觉得自己变脏了,那难道不是因为脏的是男人的那玩意儿吗?女性的阴I道是有自洁功能的,比男人的那玩意儿要干净得多。”

      猝不及防的生理科普让女孩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到Z小姐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后,她吓得赶紧振作起来,摒弃了自怨自艾的抱怨。

      她都鼓起勇气说想让那些欺负她的人付出代价了,怎么轮到自己时,就没有勇气重新开始呢?明明前不久还跟自己说错不在自己,怎么跳了个话题后,却说出了类似是自己的错的话呢?Z小姐救了她的性命,也说了会帮她实现自己的打算,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呢?

      仔细想过之后,女孩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好像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她甩掉那些无用的情绪,专注思考着自己的今后的打算。

      Z小姐没有催促,她看着女孩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已经清醒了。她知道正常人遭受这样的事情,多少都会自我怀疑和自我厌弃,需要一个过程才能重新接受自己,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有那么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她其实并不会只是在嘴上说说,而是真的会帮助她。

      前提是女孩决定立起来,要是她甘愿一直自暴自弃下去,那Z小姐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那些伤害女孩的人她都会处理掉,之后她要怎么活,就不关Z小姐的事了。

      Z小姐并不是十足的善人,她这次愿意救人,还给予那么多帮助,只是因为她正好遇上了,并且还愿意管这么个闲事而已。

      一味等待别人拯救是不可取的,即使自己现在没有能力,那也应该有颗自立的心,有机会得救时,便抓住机会。

      【超级英雄也不是每次都能及时赶到的。】

      Z小姐无端地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往事,心中有股无名的烦躁,她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

      就在Z小姐发散思维时,女孩也想到了自己今后的打算,她想起了一个几乎要被她遗忘的愿望——在生活还没有变得太坏之前,她原本就想着好好完成学业,努力工作赚钱,等毕业之后就能拿着积蓄逃到父亲找不到的地方,平平凡凡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在黑暗中走过一遭之后,她看清了在这样毒品盛行的社会里,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是有些难度的。

      所以……

      “我、我想换一个身份,摆脱过去。我还想要变强,强到别人不敢欺负我,强到别人会尊敬我,我想变得像Z小姐你一样。”

      她鼓起勇气看着Z小姐的眼睛,把那句小心翼翼的「可以吗」吞回肚子里,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向Z小姐表达自己的决心。

      Z小姐静静地看着,脸上无悲无喜,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内心,女孩心底发怵,但还是强迫自己不去移开视线,哪怕她已经开始发抖,哪怕她已经冒出了冷汗,哪怕她的心快得将要跳出胸腔。

      “行。”Z小姐勾起一抹笑,紧张的气氛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就消散开来,“你以后就叫齐斯卡了。”

      齐斯卡这个名字,在日耳曼语中的意思是「自由」,当初是马吉德,也就是死神13给Z小姐取的,她原本是打算着哪天需要代号时再用这个名字,但现在却把这个名字送给了女孩。

      “齐斯卡,齐斯卡……”女孩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让自己尽快熟悉,她很满意这个新名字,因为这是Z开头的,这让她觉得自己与Z小姐有了联系。

      “Z小姐,情况怎么样?”

      卧室的门被敲响,是布加拉提的声音,刚刚还因为得到了Z小姐亲自取的新名字而开心的齐斯卡,突然变得不太自然,她原本伸直的双腿曲了起来,双手也下意识地环住自己,形成一个保护的姿势。然后她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曲起的双腿再度伸直,双手的动作也变回放松的状态,她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平常,可紧抿的双唇和微颤的瞳孔还是透露出她的不安。

      Z小姐看出了她对男性的应激反应,没有让布加拉提进来,而是自己出去了。

      “挺好的,我都安排好了。”Z小姐把骨灰盒交给布加拉提,“她对男性很排斥,你们找片海把这个撒了吧,这是她的想法。”

      布加拉提接过骨灰盒,又问:“那些人……”

      Z小姐做了个「OK」的手势,布加拉提便心领神会,点点头就和小队成员一起离开了。

      Z小姐确实已经安排好了,她回到房间里,将齐斯卡的新身份编造完成,然后直接就把齐斯卡送到了艾尔萨普丽纳岛。

      齐斯卡的身体情况在Z小姐的修复之下并无大碍,有的也只是心理上的问题,在岛上修养也是一样的,忙碌和时间是最好的治愈方式。

      Z小姐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要变强,那就抓紧时间训练,齐斯卡显然不是替身使者,Z小姐也懒得亲自教导她,于是她便把齐斯卡带给了另一位不是替身使者也非常强大的女性——Lisalisa面前。

      跟Lisalisa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后,Lisalisa表示没问题,反正她也要教导孩子,多教一个也不麻烦。

      Z小姐转头看向齐斯卡:“这就是你变强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坚持了。”

      “我不会放弃的!”

      齐斯卡连忙表态,Z小姐没说信不信,而是直接用小指捅向了她的横膈膜处,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都排出来,帮齐斯卡开启了波纹的阀门,然后她就全权交给Lisalisa负责了,她还有下一件事要解决。

      在齐斯卡说要那些坏人付出代价后,她当场就用电脑给暗杀组发了个邮件,找他们下了个单,她把伤害过齐斯卡的人列了一份名单,交给暗杀组,让他们把人活捉过来。

      那些人都是普通人,很轻易就能得手,暗杀组的每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分头行动的效率非常高,等她回来时,他们正好完成任务。

      “他们干什么了?”

      普罗修特问着,Z小姐简单地把齐斯卡的遭遇告知,就听他嗤笑了一声,有些嘲讽:“我承认这女孩很可怜,但你不会是想借此教育我们毒品的危害吧?啊?老师。”

      Z小姐并不气恼,只是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抬手就把出来围观的杰拉德和索尔贝变了个模样,还变出了一辆大卡车,把那些人装进了货箱里,在货箱的门上贴了一张写着「给你的素材」的纸条。

      “你俩神隐了这么久也该干点活儿了,把他们送到这个地址去吧,不必对收件人多说什么,他知道该怎么处理这货物的。”

      那地址是一家诊所,收件人也只写了个「医生」,没有更多的信息,但如果暗杀组记得这辆卡车的车牌号的话,就会知道,这正是当初给他们送索尔贝肢解标本的那一辆。

      他们没意识到问题,Z小姐也不去提醒,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普罗修特一眼。

      要怪就怪他嘴欠吧。

      日子重归平凡,时间从指缝中悄然流走,没什么大事发生,发生的小事也不值一提,无论哪一方,都像是在暂时蛰伏伺机而动,平静的日子犹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Z小姐看着日历,回想着波鲁那雷夫无意的一句「辣妹怎么好像越来越凶了」的吐槽,心想着时间差不多了。

      终于,在某一天里,特莉休和多娜泰拉的家中,来了一位双眼各向外斜视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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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齐斯卡的遭遇有借鉴某禁毒本《变身》,以及视频BV13y4y117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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