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即地狱]雾眠

作者:兰时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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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即地狱12


      她趴在床/上,只披一黑色的纱布,皮肤是暖色的嫩白

      但是背脊上的那一幅张牙舞爪的大树上的树干诡异的将这一切破坏掉。
      他将准备的工具拿出来。
      轻轻的抚摸她亚麻色的头发,灯很亮,她很美,只是需要做一下标记,她背上的东西丑的太碍眼睛了,和她不是太搭配。

      昏昏沉沉的度过这几天,她的头脑是空白的,有时候他会在,有时候他不在,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些怕。
      好在他好像知道她会害怕,给她留了灯。
      她清醒一些的时候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对他祈求:“徐文祖,我不想死,你不要杀我好不好,背上很疼,我不想死,也不想疼。”

      他安抚似的亲吻她的唇角和额头,用低沉的语气告诉她不要害怕,她浸泡在恐惧中的心就会安稳一些,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她睡了很久。

      起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

      他会定时给她注射药品,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感觉到疼痛才会醒来。
      他好像和她说不会杀她,但是她不能离开,很奇怪呀。

      丝绸从身上滑下来,她走到镜子前面先看一下这几天一直刺痛的背是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的刺激下,她似乎不会去害怕和恐惧那些记忆了。
      这一次的昏睡让她好像变得有些强大了一点点,至少她将所有的消失的记忆都找回来了。
      也许因为时间太久远那些痛苦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至于许多年前的他的眼睛,如果他不打算杀她的话,她会对他有感谢的。

      她本来就没有太大的善恶观,只要与她无关便好了。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背上的那棵树,那个女人最得意的作品,被她厌弃的邪恶的树,被画家母亲硬生生刻在她背上的树,可怕的树,此时在背上被纹上了红色的花朵,虽然有些邪气,但是漂亮的不像话。
      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将自己的背完全的露在镜子前面,灯光下面,让她的脸添加了几分被染上的邪气,她感觉这是充满着徐文祖气息的东西。
      他是在她的背上纹上他的气息,甩了甩脑袋,为自己的不合时宜无语。
      手机,时间,幸好,明天早上的航班,她跌跌撞撞的去收自己的东西。
      他,会死,她,要走。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一定要将自己的生命注入尹宗佑的,就像她的母亲说自己的艺术作品是必须是在她在濒死的痛中给她的肉—体上覆上自己的画,她差一点就死在那把刀下面。
      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要去完成自己的作品。
      她穿上裙子,将东西散乱的放在行李箱里面,拿着护照,在出门的那一瞬间还是将手机拿出来。

      “智恩,离开吧,带宗佑去其他地方躲一下,徐文..................”

      嘀嘀嘀的声音在电话中扩散开来,智恩在客厅里站着,有些疑惑,想着昨天欧巴误会自己和学长,闹脾气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欧尼也是,这几天一直不接电话,现在又突然挂了。
      到底要干什么,阿西,这些人到底怎么了。

      七雾看着徐文祖,他将她困在门板上。
      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点情绪,但是七雾却感觉到他的怒气,他很生气。

      因为她告密,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我......我,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你,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害怕,你说了不杀我的。”

      他静静的看着她,然后笑了,他将她的头发拨到耳后:“进去吧!”

      她的心抖动了起来,却也知道如果这一次不进去,他会杀了她。
      门砰的一声关上,好像将她所有的生机都躲走。
      她不敢转过头去看他,只能够将手在行李箱的手杆上面捏紧,捏紧。
      徐文祖将手机关机随意的放置在桌子,背上的那个纹身很漂亮,是他的作品,可是七雾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
      抓住过分细的手腕。
      他将人甩到墙上,困在自己的身前,手轻轻的覆上她的脸,再到她的脖胫:“我不是说过七雾要听话吗?

      为什么总是要碍我的事情呢!
      这样子会让人很生气,知道吗?”他的手在后胫处收陇,迫使她抬头看她的眼睛,他的力气很大。

      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子虽不致命,但是自己没有办法把握的压迫感觉。
      看着那双眼睛,好像自己就这样被溺毙在深渊里面,他的手/从/脖/胫/处/慢/慢/的滑向/背/上的拉/链/处,将衣/裙/褪/下。
      她还是如往常以为他又想看背上的纹身。
      他显然没有耐/心再诱/哄她,将人直接扔/在床/上,砸的她有点懵。
      她将被子扯到身上盖住,看着他将自己身上看着他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扔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才突然有了威胁。

      “欧巴!你等一下。”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对那句第一次叫的欧巴也有些陌生。
      他没有表情,慢条斯理的打开腰///带。
      像一匹野兽一样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拆/腹/入骨。
      眼前的光明消失,他把灯关了,她顺/势/爬起来,却在重力下/面被压//下去。
      “叫欧巴,没有奖励,七雾不听话,所以要接受惩罚”

      她掉入他所带来的深渊中,他的吻是充满侵略性的,却在不经意间有着莫名的安抚的感觉,他亲吻她的额头。
      她和他说过,那是她所认为的珍视的意思,但是他从来没有亲吻过,就在她从害怕中沉溺于亲吻中。
      夜色的浓稠里面酝酿出屋内的喘/息声音,有人在耳边悄悄地安慰,他的声音是七雾最喜欢的低/沉,就像在深海中被淹没一样。
      他好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也好像是喜欢了她的娇/软,咬/住她的脖/胫。
      他喜欢听见她的细细的/抽/泣声,喜欢她的求///饶/声,发现自己会欺负的更/狠以后就不说话,用牙齿咬他的肩膀,这时候他就会放下身/段去哄她。

      她看不见他在黑暗中的模样,就只能够从他的动作里感受他的喜怒哀乐,她想,这样也好,她是那么喜欢他,喜欢他的阴暗也喜欢他的故作,连他的欺骗她的样子她好像都可以原谅,只要他不会想和别人一样把她折///断,她是欢喜的。

      她不知死活的靠近,却被他捉住,更加放/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你退后,他就可以把你所有的后退当成理所当然,攻城/略/地。
      她溃败在他或者温柔,或狂/乱的一切里面。
      可是,徐文祖,谢谢你的退让。

      “阿祖。”
      “亲爱的,你喜/欢的。”是喜欢吧!
      “徐文祖,我的”她只听见他的轻笑声,便陷入黑暗中,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的疯狂。

      宗佑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梦到自己阴森森的对自己说:“你逃不了”是一种不太好的体验,他有些心有余悸。
      想着今天是周末,最好去考试院和大婶去把钱退了好一点,虽然他有些害怕,但是,他现在真的很缺钱,上一次哥哥发病,他把积蓄都给母亲了,现在说是身无分文也不过分。
      最近老是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阿西,为什么,那群混蛋还是阴魂不散。”好想@@摇头,甩掉自己的念头,大婶一直不肯退押金真的让他很为难。

      “我叫苏贞花,约的是两点”苏贞花看着照片上的徐文祖,想起来父亲的话,很不对。
      徐文祖的声音突然响起来:“这是我们为社区老人服务的时候的照片。”
      “是”
      “那您认识这位吗?”
      “您是指严福顺院长吗?她是我们保育院的院长,这么说可能有点俗气,可对我来说,她是母亲一般的人物。目前经营着考试院,因为这个我现在也住在那里”
      苏贞花有些惊异:“医生为什么会住在那里。”
      “欧巴,我好了。”七雾将手里面的药数了数拿着,有些随意的叫徐文祖。
      看到苏贞花时候脚步一顿,还是走到徐文祖旁边。
      徐文祖对着她宠溺的笑了笑,对着苏贞花道:“本来有准备入住的房子,但是这段时因为女朋友就搬到女朋友那里去了,只是时不时还是会回去,想和久违的院长一起生活。”
      苏贞花看着两个人,笑了笑,看起来是非常恩爱的情侣。
      “话说,看起来你很想了解我的事”徐文祖看起来很认真,让苏贞花有些尴尬,毕竟七雾就在旁边看着,这样子很容易引起误会,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她挠了挠头:“就是觉得有太多巧合了,不,不是的。”
      “那进去吧!”他说着。

      当想进去的时候却还是被一只手抓住手袖,他从不喜欢到现在不排斥,只是看了眼七雾。
      七雾看着还是温暖的笑着:“徐医生,注意休息。”她的乖巧让他有些奇怪,他刚刚是在故意的和苏贞花说暧昧的话,不想让她继续追问。
      她那么敏感,是知道的。也是会生气的,现在笑着大概又是在想什么主意了。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却被她避开。
      “乖乖的,今天晚上一个人好好睡觉,好好吃药”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七雾看着远去的身影,徐文祖是一个不讨喜的人。
      即便是对她有些不同,却是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她不能被牵挂着,有些对他无力,她还是在别的女医生那里接受治疗,也不知道自己将飞机票退掉是什么意思,留下来是为了干嘛。
      除了那一天,他对她一直都挺好的,淡淡的,对她的要求尽力满足,却不喜欢她来诊所,也不喜欢和她提起考试院。
      她不想去和他不想提不是一回事,就像今天,他说着自己是女朋友,但是在行动上却因为苏贞花有些暧昧。
      她扣着手指,有些疼,不在意罢了。
      七雾将药给门口前台小姐:“这是给徐医生的药,告诉他,他该吃药了。”

      她从诊所走出来,还有些后悔,她自尊心是有些强,老是去激怒他。
      只是做了便做了,她打算去买一束玫瑰花给自己,好歹也是安慰,到时候说是送他,也不至于到时候被欺负的太厉害。
      前台对着徐医生的脸色小心翼翼,她们都知道徐医生的女朋友就是那个长得漂亮,又很厉害的杨小姐,两个人在平常相处的时候七雾小姐对徐医生也是很关心。
      记得上一次徐医生让她等了四个小时都没有生气,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她们虽然觉得徐医生很优秀,但是七雾小姐也不差呀!
      这一次温温柔柔的七雾小姐生气,她们都觉得徐医生有些活该。

      徐文祖也显然有些明白,毕竟自己作为男朋友,是冷淡了些,但是像别人那样粘腻恶心,他是做不到。
      他也没心情继续,换了衣服准备回考试院,毕竟今天他的作品要回来了。

      坐在台阶上,他细想着,他的作品还差一些火候。

      “看起来很阳光呢!”他对着锡润笑,眼睛里却是冰凉
      “你应该会住的很舒适”他看着锡润,有些碍眼,不是很喜欢这样子的人,故作阳光的模样:“走了”
      徐文祖敲着手里面的网球,她,还有他,难搞的人。

      尹宗佑看着在前面唱歌的少年,一个十分阳光的少年,看起来真是挺好的,如果他一开始住在那里的时候也有他陪着的话应该会好很多,他也不会有现在那一种失控的感觉。

      “锡润,还是早一点搬出来那里要好一些,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前辈帮忙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住在那里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哥才那么坚决想来找大婶退租吗?今天看到哥那样和大婶说话,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锡润打听道。
      “大婶一直说要我回来考试院自己退租,我回来了她又不肯退,还真是。只不过今天要还是很幸运遇见你,你唱歌很好听。”宗佑对眼前阳光的小伙子显然非常有好感,有才艺会说唱,长的阳光,和他在这里遇见的许多人相比充满了友善。
      两个人作在饭馆里面喝着小酒,吃着菜,宗佑有了一些少有的放松。
      锡润脸有些红,他向来是一个探索心和好奇心都比较强的人。
      “四楼那么丑,迟早找一个机会进去瞧一瞧。”他语无伦次的说着。
      宗佑的反应有些大:“你这小子,好奇心不要那么强,那里的人都是神经病,你还是远离吧!最好像我一样早一点搬出去”
      锡润有些好笑:“哈哈哈哈,大哥为什么那么认真,不要这样子,干杯。”
      宗佑看着这个这个后辈的没心没肺,只是,迟早会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
      考试院是一个不好的地方,或者说这个世界好像本来就是这样子,弱肉强食,全部都是充满着冷漠的。
      那个帮助自己的前辈是徐文祖的女朋友,让自己对那里也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感觉。
      想着上班的时候遇到的事情,他扯了扯本来就有些宽的领口。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从考试院里面搬出来了,但是他内心里面的那种暴虐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就好像,他突然发现,他所身处的地方,不是地狱,公司,考试院都不是,是那些人。
      他甩了甩头,不敢再去深思。
      等一下他有些想去见智恩,他不想让自己的坏脾气影响智恩,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理智伤害两个人的感情,去门口等智恩回来,她应该会有惊喜的,最近她太忙了,他都不能好好的去和智恩好好的聊聊,自从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冷战,智恩喜欢的奶茶也带一杯。

      七雾将车子停靠在楼下,从车里面看着智恩从申在浩车里面下来,看了眼在楼梯上等着的尹宗佑。
      她很不喜欢那种想要插足别人感情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
      申在浩看着智恩:“最近真的很累的,真的不告诉我吗?”
      智恩有些好笑:“学长早一点回去吧!我真的不知道欧尼搬到哪里去了,她好像要去意大利留学,已经去了。”
      申在浩用看起来40多岁人的脸做出来撒娇的动作:“啊@我们智恩也真是的,为什么不把条件这么好的室友介绍给我,太难过了,要不就带我上去喝一杯,安慰一下我幼小的心灵。”

      智恩有些好笑,拒绝到:“学长快点回去吧!”

      七雾就看着宗佑,这个人的眼神明显很奇怪呀,看起来温顺,但是在这一刻看着申在浩全是血腥,和徐文祖还真是有些相似。
      想了想还是发了条短信给智恩,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她是不希望那个女孩子会受到伤害,就像那个女人,以为自己不会被所谓的父亲伤害,还想要和他变成一样的人,结果到最后还是被作成了艺术品。
      她,她的话,现在是逃脱不了。
      徐文祖,他不会让她逃。
      怎么办呢?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货物一样,想要的时候就用,不想要的时候就被丢在一边,她能够感觉到他似乎不想杀她,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
      喜欢,他不会也不懂。
      “叩叩叩”听着耳边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看着外面面无表情看着她的人,大概是这几天他的放纵给了她一些勇气,还有今天他没有自觉的去撩别人让她觉得反感,或许是吓傻了。
      她没有理会他,没有开窗,就是手一些颤抖,看着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她看着楼梯上面的宗佑已经匆匆忙忙的走了,看着他也走了。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里全部是不安,他生气了吗?看见了多少?
      宗佑看着阳台上不知死活的笑着的家伙,刚刚这家伙没有接电话,他还以为他死了,敢去偷拍那群变态,那个大叔老是阴森森的站在他的门口,现在还进去他以前的房间,他东西虽然都收拾走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恶心。那种垃圾,阿西!!!
      “大哥的房租大概是退不了了,毕竟那个大婶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锡润的脸上还有几分余留的刺激感和兴奋感。
      宗佑有些无奈和愤怒:“阿西,那群混蛋如果没有他们我就不用这样狼狈,妈妈说他人即地狱,我在这里还真的感受到了,这群垃圾,就应该都去死,为什么要给别人带来那么大的困难,这里怎么就凑齐了那么多变态,在里面最变态的就是那个斯文败类一样的牙医,好像是领头一样,用很肉麻的话叫我们亲爱的,太恶心了”
      锡润有些感兴趣:“就是那个大热天穿着长袖的,很阴沉的。”
      “对,真的太恶心了,如果这些人出事故全部死掉了就好了”
      “咳咳咳,宗佑哥”锡润有些尴尬的提示。
      宗佑转过身就看到徐文祖从杂物那边走过来,穿着白衬衫,一直迫近他,十分有压迫力:“好像还是舍不得这里,现在挺好的,把心里的话全部说出来,,有讨厌的人就讨厌有想骂的人就骂,有想杀的人就杀。”
      宗佑不敢直视徐文祖的眼睛,看着他对自己比的动作,好像真的有一把刀插在自己身上,他本来应该害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更多的确实感觉自己的领地被侵犯了,他想要报复。
      “会掉下去的”他将他扶起来,宗佑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尴尬很少,更多是暴虐。
      在锡润的挽留下还是回去了,这里让人不安,他不想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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