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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有了妾的李家
不管李种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决定都给沈莹减轻了不少负担。在夏春花女士眼里，相对于只需要衣服和饭菜还可以出售的童养媳，两个需要每月多出一大笔花费的小妾要令人不爽得多。所以，半月后的五月初，胡圆圆和涂巧儿两个新任小妾在迈进李家门的第一天，就被李老婆子撵到了清洗猪大肠的第一线，附带烧饭洗衣清扫等等一切家务活儿。而沈莹则是获得了和黑妞一起上山采蘑菇的任务。
“哎，这个好吃！”
“唔，这个也好吃！”
“啊，这个更好吃！”听着沈莹在后面一路走一路吃这个吃那个还要赞叹几声，黑妞实在是忍不住了：“莲花，别就知道吃了！干活呢！大哥说，采些好的蘑菇，可以去镇上卖钱哩！”
“管他呢，卖了钱也没我的份，又不会给我带好吃的回来。”沈莹毫不在乎，一边走一边收集各种植物和昆虫，拿到交易系统上卖了，也是一笔收入呢！
“那你昨天还吃得那么多！一大碗饭哩！”黑妞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昨天我可是洗了一大盆的肠子啊，黑妞，我腰都要断了，”沈莹也很生气，“你还好意思说，你早早去吃饭了，留下我一个人干活，等我干完你早把菜吃完了，连干饭都捞走了，就只剩稀饭给我喝了，倒是挺大一碗，可里面有几个米粒？哼！”
“那，那，可是你本来就该干活啊？”黑妞转着眼睛说。
“让头驴推磨还得给点草料呢？总之，我是没什么力气了，就是你娘问，我也敢这么说。皇帝还不使饿兵呢？”
沈莹直接给人噎了回去。哼，饭都不给我留，要不是我有交易系统可以买吃的，今天只怕饿得连床都起不来。以前还觉得你不错，怎么最近越来越坏了呢？
黑妞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厚道，现在一般在灶房吃饭的只有她和沈莹，两人的饭菜都是留好的，一个人吃多了，另一个就要饿肚子。可是她已经十岁了，正是抽条的时候，饭量比以前大了不少，可是饭菜一向留的不多，而李老婆子不会轻易就给女儿添饭的，所以她最近就盯上了沈莹的那一份。
莲花那么小的身板，根本就吃不了多少的，我这是在帮她。而且我给她留的也挺不少了。昨天晚上，她吃掉沈莹的大部分饭菜的时候，就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可她心里也清楚，实际上，整天干活的沈莹的饭量也没比她小多少。这时的黑妞还没有练成以后的厚脸皮神功，所以当沈莹毫不客气地指出这一点的时候，她开始心虚了。
黑妞站在原地不动了，沈莹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四处溜达，手里拿着棍子四处敲打，要是看见了显眼的蘑菇，也不管有毒没毒，就顺手摘下来，一部分留着自己卖，另一部分留着交差。交易系统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但是价格都很可观，尤其是一些特色美味，沈莹曾经偶然买了一回据说是顶级美味的费蓝鱼片，味道倒是真的绝顶的美妙，口齿留香，回味无穷，但是巴掌大的一包就要了沈莹八十个积分，让她心疼得要命。从那以后，沈莹在逛交易系统的时候都是小心再小心，她可是还要攒钱买车子的。为了便宜，沈莹最近买了不少交易系统上的削价产品，一吨的肉干，两吨的可长期储存的蛋类，四吨的香肠，五吨的压缩饼干，六吨的速食面，七吨的压缩橙汁，十吨的营养剂，在商场搞酬宾大减价的时候，每样只要三个积分，还赠送了一吨奶片，味道也还算得上可以，差不多就是以前小店零食的水平，真的可以说是价廉物美了。从买卖做完以后，沈莹的夜宵和零食就有了着落了。
哇，好大一团银耳！已经走得离黑妞很远的沈莹眼睛一下子亮了，四处张望了一下，看没有什么人，沈莹打开吊坠，就把银耳采下来往里面装。什么时候自己偷着出来，找个没人的地方，炖个鸟蛋银耳汤，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沈莹忙活了好一阵，这一小片不仅有银耳，还有很多的木耳和猴头菇，居然还有四五窝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蛋，沈莹毫不客气的用树叶裹着手，把每个窝的蛋拿的只剩一个。这下就齐全了！沈莹心里很是高兴，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莲花——，莲花——，该回去了——”突然，耳边传来了黑妞的喊声，沈莹看了看自己篮子里浅浅的一层蘑菇，耸了耸肩，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两人回到李家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小小的灶房里挤了三个人，涂巧儿，胡圆圆，还有夏春花女士。灶台上放着一大碗混在一起的菜，四碗饭，其中一碗干的，一碗半干的，还有两碗稀的。
“你们回来啦？”夏春花女士难得的和颜悦色的温声对女儿说话。
“是，回来了。”黑妞不知道自家母亲想要干嘛，缩着脖子回答，“这是蘑菇，没捡到多少……”沈莹低头站在黑妞身后闷不吭声。
“回来了就吃饭吧，这碗干的是特别留给你的。”李老婆子把干饭递给了女儿，胡圆圆和涂巧儿都眼巴巴地盯着那碗半干饭，却只见李老婆子把饭递给了沈莹。
“都给我老实点！”李老婆子回头从牙根里扔出一句话，两个被收拾了一上午的事实女婢齐齐点头。
李老婆子离开了，四人开始吃饭，胡圆圆和涂巧儿仗着年纪大个子高，一个劲儿的抢菜，还假装无意的堵着黑妞和沈莹不让她们夹菜。
“哎呀，小姑呀，这个韭菜炒鸡蛋不是小姑娘吃的，做嫂子的行行好，就帮你打扫了吧！”胡圆圆毕竟年纪小些，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涂巧儿则是一言不发，趁着别人说话连连下筷。沈莹毫不客气的扭着手臂伸筷去抢，专挑好的夹，而且一夹就是一大筷子。开玩笑！想抢过姐？你们见过什么食堂，知道什么叫打饭吗？
黑妞手上功夫稍差一点，但是底气足：“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也不嫌自己脸皮厚！我都听我哥说了，你可不是我嫂子，我哥也就是把你当成个伺候我家人的丫环而已。要说嫂子，那得等莲花长大。”说着朝沈莹示意了一下，又得意的扬了扬下巴，一筷子敲到了正和自己抢豆腐的胡圆圆手上。
黑妞话音未落，涂巧儿和胡圆圆的目光就盯到了沈莹身上，像四只小探照灯一样从上到下扫了一圈。目光里有鄙视有不屑也有嫉妒，胡圆圆还切的一声配了个音。沈莹面色不改，心里则是把黑妞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个黑妞真是好样的，就为了你痛快痛快嘴，把他们俩的仇恨都拉到我身上了！
四个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一餐。饭后，胡涂二人组又被夏春花女士压着上工去了。沈莹也和黑妞继续捡蘑菇大业。就这样，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都是这样的人员安排。胡圆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了下去，居然还算得上清秀，让李种马多看了好几眼。涂巧儿则是更加干瘦细长，几乎要和鲁迅笔下的圆规女士有一拼了。因为两人被李老婆子支使的脚不点地，从早到晚忙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所以倒也没有功夫来找沈莹的麻烦，只能在偶尔遇见的时候说两句酸话而已。让沈莹难得的给李老婆子加上了一点好感值。
这天，糊涂二人组又在院子里洗大肠，胡圆圆瘦下来的脸正对着李种马半开着的窗户。“果然肥胖是美丽杀手之一，来人（未来之人）诚不欺我。”李种马从窗户里打量着那张现在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圆脸，嘴里半文半白的念叨着。
“儿呀，来，吃点儿樱桃吧，咱们家樱桃树可是村里最好的了。”夏春花女士端了满满的一碗井水镇过的樱桃给儿子，粗瓷大碗里面像装了一碗红玛瑙一般，格外的好看。
进屋放下碗一看，儿子正在窗口张望呢，从身后看去，儿子看的正是那遭瘟的胡涂两家闺女，李老婆子很是不快，儿子偏偏还火上浇油：“娘啊，这胡家姑娘长得还算体面，不如以后就让她来给我磨个墨铺个纸什么的，怎么样？”
让那个动不动就顶嘴的胡圆圆这么清闲？夏春花女士心里老大不爽。而且，李老头子暗地里告诫过她，让她注意点，别让那两个丫头老缠着儿子，分了他的心，影响了他的前途可就糟了。等到儿子考上了功名，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想到这些，李老婆子板起脸说：“三儿啊，这两个二癞子家里教出来的没用的货，还是少搭理她们，一家子的倒霉人，可别给你带来霉运就不好了！她们就应该被当成丫头使唤，你要是想找能个合情合意的姑娘伺候你呀，最少也得找个那样的。”她伸手向门外一点指去，视线尽头的乡间土路上，一辆青布骡车正慢慢向村里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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