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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胡涂事件后续
有流氓里正许二哥坐镇，涂家和胡家暂时是不敢再上门了，让人上门来说情也铩羽而归，但是他们的身影仍然出没在令李家人糟心的第一线上。
这一天，沈莹抓了个空子出来摸河蚌，就看见李种马又一次卖大肠归来的身影。不同于以往的故作风雅，悠然漫步，这一回某人走起来一拖一拖的，垂头丧气，像打了败仗的公鸡。走进了再一看身上：鞋子也掉了，头发也歪了，衣服也乱了，脸上和衣服上还有一个个的黑手印。躲在几棵小树后的沈莹下评语：活脱脱一副被人好好蹂躏过的可怜相！
再一看他身后的李财和李二嫂，比他还要惨得多，都快成了两个乞丐了。
李财还算好点，只不过是上衣没了，光着小膀子一脸郁闷，其他的地方除了头发乱点都还好。和他哥一样，李财也掉了一只鞋，走起来一脚高一脚低的。可怜的李老四，回家要被麻麻骂了，沈莹没多少诚意的为他默哀，他出门似乎穿的是刚做好不几天的新衣服吧？夏春花女士会心疼死的。
李二嫂的样子就有些惨不忍睹了。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对她来了个辣手摧花。黑油油油光可鉴的发髻被扯得东一条西一条，简直可以媲美乱草。头上那些绢花木簪都没了，只剩一根一丈青的耳挖子，握在李二嫂手里。她身上的衣服被揉搓的满是褶皱，黑一块灰一块的，还撕了不少口子。再看脸上手上，，更是花里胡哨的，又是你又是草，还有一块块的青紫和几条明显是挠出来的血印子。生生把一个七分姿色的少妇变成了土鬼。
“我在这儿坐会儿，小四，你先回家吧。衣服你别担心，下次哥再给你买一件。哎哟，那两家人简直都是疯子……”李贵见已经快到家了，正好这里僻静又临近小溪，就一屁股坐在一块青石板上不走了。他这个身体比较弱，现在几乎快走不动了。
李财也看出来三哥走不动了，也没多说别的，他点点头，又转头问他二嫂：“二嫂你呢？要回去么？”
“我也等一会儿再走。”李二嫂硬邦邦的回答，脸色很是糟糕。
李财一走，蓬头垢面的李二嫂像发了疯一样拖住李贵：“你个王八蛋，居然看着我被人打被人占便宜！你是不是良心都被狗吃了！啊？啊，我知道了，你是打算好了，就等着做便宜新郎官了，所以就任由他们折腾我是吧？”
若是李二嫂还是平时的俏生生模样，李贵只怕立马就要认错。可她此时就像个疯婆子一样，又踢又打的，也被折腾的不轻的李贵一把甩开她，嘴里喝骂道：“我也被折腾的很惨好不好？再说你在这里大喇喇的胡说些什么？你是不是想被浸猪笼？”
“哈，这时候装上正人君子了，领着我去镇上客栈的时候怎么不说？”李二嫂反而笑了起来，那样子让人心里发毛，“你以为你就没事了？我还就不怕了，要浸猪笼的话，你也跑不了，我们干脆一起到下面去做一对同命鸳鸯好了！”说着就作势要喊。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我的娇儿，我的心肝宝贝，”李贵上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可你也知道的，我一个读书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能有多大的劲儿？所以说，我今天不是不想去拉着那些欺负你的人，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李种马掏出了一个一两的银锭子，塞进了李二嫂的手里：“以前每次给你二钱银子，今天的一半的钱都给你，回去买点好吃的补一补，啊？”见李二嫂还是挣个不停，但是力道却小了些，李贵心中一松，再接再厉：“知道你今天实在是受了委屈，还被人抢了东西，你放心！下次上镇上，我肯定给你买更好的，啊？你被人撕了一件衣服，等下次给你买两件，你的头花被他们给拔了，下次我给你买更好的，对了，干脆给你打一支银簪子……”
李种马说了好话无数，另外许了不少好处，才让李二嫂转怒为笑。两人就着小溪洗脸洗手，又重新挽了头发，在一起腻歪了几句才各自离开。
对事件过程很好奇的沈莹当晚就找薇蜜儿要来了卫星影视追踪。看完之后，身影差点没当场笑断肠子。原来，胡、涂两家人见事不成，竟然出了昏招。他们在李种马去镇上的路上拦截了他，打算让他直接和两家的女儿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李家不认也得认了。李种马一个文弱书生的小身板，差点就给拖走了。同行的李二嫂和李财自然也被好一顿折腾。要不是李种马答应让两家姑娘进门，并且当场写下婚书字据，他和李二嫂只怕就要被人拖走了。
李种马的“香艳”悲惨遭遇让沈莹当晚在梦中也是狂笑不止，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被李家全家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遍。
不过李家人也没多少心思放在他身上，因为胡、涂两家已经堂而皇之的上了门，后面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二哥。李贵写了字据给那两家人的事情就这样被李家老两口知道了。李老婆子当场又要和两家人掐一架，被李老爷子拦住了。
李种马昨天受了气，本来就不待见这两家人，而且胡圆圆和涂巧儿也不符合他的审美。现在又见武力值足够的许二哥在，也抖了起来，光棍一条的说：“写了字据又怎样？那字据本来就没什么用，有本事你们去告我呀！许二哥就在这儿，看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许二哥抱着膀子眯着眼睛笑笑，慢条斯理的说：“李贵你真是还有点儿胡涂，白纸黑字的落下了，那就是定下了。当然，你也可以不认账，可那样就得破费了呀……”说着一只手手心向上，朝李老头子晃了晃。
李贵一愣，居然顺口就来了一句：“就算有用，我写的也是纳妾不是娶妻，有本事他们两家把女儿当成女婢送来呀！”
话音未落，胡家男人一跃而起,一把拖住李种马：“中，我家圆圆以后就是你的人了，那现在就把纳妾文书签了吧！”涂家男人紧跟一步上前，掏出一盒印泥和两张纸，抓住李种马的大拇指就给按进印泥里，然后给纸上印了两个非常清楚的红红的指印：“搞定，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接我家巧儿过门？她可是那个那个……非君不嫁呀！钱也不用给多，一个月五两就行啊！”
“你个傻小子喂，怎么就这么被他们给套上了——”李老婆子跳起来就打。双手连撕带挠的，想把儿子盖了手印的纸抢回来。
胡圆圆和涂巧儿冲上来一人抱住被抓住手臂行动不便的李种马一只胳膊磨蹭：“夫君~~~”表情梦幻，声音甜腻。还伸手去摸李种马的苦瓜脸。两人的母亲在一边喜笑颜开：“女婿呀，我的好女婿，巧儿（圆圆）就托付给你了。”
“许二哥，这件事还请你做个公道，小三儿他根本就是被生拉硬拽的啊!事成之后，必定大大的包个红包做谢礼……”李老头子也站起来对许二哥连连作揖。
沈莹颠着小碎步，向旁边蹭蹭蹭蹭，蹭到黑妞旁边，问：“为什么他们突然都变了脸色啊？这纳妾还有什么说法吗？”
“当然有的，”黑妞皱着眉头瘪着嘴，“买妾的话，按九江郡的规矩，要么一次给足身价钱，要么得给家里人三年或者五年的养老钱，他们两家就是想让我们家养着……”
真是长见识了，好奇特……李种马这下可要郁闷了。未免被厮打中的人伤到，沈莹顺着墙根溜走了。
趁着没人有功夫搭理自己，沈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和薇蜜儿聊天。
“你不知道，被那两个姑娘抱住的时候，姓李的脸都绿了！”
“你口中的姓李的也不是多厉害的人吧，为什么她们还要这么做？根据古籍显示，所谓的妾，好像是可以随意处罚、卖掉、送人、甚至打死的。把自己的生命就这样交到另一个人的手上？”薇蜜儿问。
“呵呵，因为他们觉得可以过得好一点，薇蜜儿那边没有类似的事情吗？”沈莹回问。
“有的啊，联邦实行一夫一妻制，但是情人这样的存在可是不会没有的。就算是这样，也很少有随便就把自己的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我不是说不知道那个时代的习俗，但还是觉得有点感叹。”薇蜜儿回答。
“她们的命运本来就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这个时代，女人基本没有自主的能力的，永远都在听别人的话，”沈莹叹了口气，“那两个姑娘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她们的婚姻要有他们父亲做主。那两家人根本就不是嫁女儿，而是卖女儿。所以，有这么一个长得不错，有点小钱，也不像脾气很糟的丈夫，她们已经觉得很好了。她们又不是什么美人，这次嫁不出去，下次是会嫁给一个老头还是嫁给一个瘸子什么的，就只有天知道了……”
“的确，被你讨厌得要死的那个姓李的最后也没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还约定给了他们两家每家一月7.5克的银，唔，大约购买力是怎样的？”
“也就是说一钱半？省着点花，在我所在的这一片，差不多够一个月用了。”沈莹觉得很神奇，李贵居然捏着鼻子认了？可能是想找两个丫鬟吧？
“哈哈，我就说，那个人是个不错的选择的，小姑娘你动心了吧？我还可以帮你绑定的……”亨利的声音突然传来。
“滚————！老娘嫁给一头猪也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沈莹又一次暴跳如雷。
“亨利下士，你还是回医院接受莉莲医生的教育比较好！”薇蜜儿阴森森的说，紧接着，连接里传来了人体受到打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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