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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湲见头狼很不情愿,继续道:“大狼听话,你是哥哥,它是弟弟,弟弟现在深受重伤,你得照顾它!”
头狼心里五味杂陈,小湲,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不会是当成你的孩子了吧?还照顾弟弟?谁要和那只小奶狗称兄道弟啊!
小湲走后,头狼无聊极了,它才不要照顾“弟弟”,它要欺负“弟弟”,谁叫它好处占尽?就不该救它回来,还不如给手下那群狼玩死算了!
头狼一口叼起小白,将它放进桌上的虫子堆里。
羲因睡梦中觉得身上痒痒的,刺刺的,挠了两下,反而越挠越难受,他睁开眼,发现全身爬满了虫子,遂立即跳出虫子堆,一个脚步没站稳,从桌上摔下。
头狼在旁边看得痛快极了!它走近小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它,接着伸出狼爪,打算再踩上几脚,那就更痛快了!
这时,小湲推门而入,惊道:“大狼,你在做什么?!”
头狼立马变“踩”为“摸”,学着小湲之前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抚摸小白,顺便把它身上的虫子扒拉掉。
羲因被头狼摸得直哆嗦,比虫子爬满身还难受!
小湲抱起小白,拈掉它身上的虫子,又仔细给它上了一遍药。
头狼知道小湲生气了,便凑过去蹭她大腿,小湲不理它。头狼趴在地上,去蹭她的小腿,小湲仍旧不理。头狼默默转身,去拍那些落在地上的虫子。
小湲开口说道:“大狼,你怎么照顾小白的?我才走一会儿,小白怎么就从床上跌到地上,身上还爬满虫子?”
大狼不听,继续闷头拍虫子。
小湲又对小白说:“小白不怕,大狼肯定不是有意的。”
羲因哪管它有意还是无意,他已经做好同狼妖死磕到底的准备了,只不过他现在身小力薄,凡事得先忍着。
小湲担心小白吃了一只虫子没吃饱,就又出去采了些野果,想等它醒来,喂给它吃,既然小白提前醒了,那便现在喂吧。
小湲拿起一个果子道:“小白,张嘴,这个果子可脆可好吃了!”
是挺脆的,羲因咬了半天都咬不动,只留下几个小牙印。
小湲用小刀将果子切成小块,你一块我一块地和小白分着吃。
头狼在旁边看得很不是滋味,每次小湲要喂给小白,它就过去一口吞掉。
小湲指指旁边:“大狼,不是我偏心,你看这里现成的果子一大堆,你爱吃多少吃多少,何必来抢小白的?”
头狼才不是要抢小白的,它是想让小湲也喂给它吃!遂暗自腹诽,傻丫头,笨姑娘!喜新厌旧的坏女人!有了新狗,忘了旧狼!
天黑了,小湲在屋外生起火堆,还在火堆上方搭了个架子。她又捡了些树枝,洗净,用小刀削尖,然后坐在火堆旁,将中午剩下的虫子串在树枝上,最后放在架上烤。
做完这一切,她抱起小白放在膝上。
小湲:“小白,咱们晚饭吃烤虫子。”
羲因看着恍恍惚惚的火光,以及被烤得滋滋作响的虫子,还用你说,这不明摆着吗?也罢,中午吃生的,晚上好歹能吃熟的。
头狼蹲在一旁画圈圈。
虫子烤好了,小湲拿下一串,吹了吹,等到热气散了,递到小白嘴边。“小白,来吃香喷喷的烤串!”
羲因咬下一个虫子,吞下,吞到第三个的时候,就实在吃不下了。一来他现在是只奶狗,胃口本身就小,二来小湲给他吃的那串虫子个头最大。
小湲把头狼揽到身边,柔声道:“小白,你看大狼。”
她重新拿了一个烤串递到头狼嘴边,头狼犹豫了一下,吃下一串,接着是第二串、第三串。
当小湲拿第四串的时候,头狼想要跑远,它压根不爱吃烤串,当然,如果烤的是兔肉羊肉它会考虑一下。
小湲一把揪住头狼的尾巴,把它拖回来,使劲在它屁股上打了几下。
头狼长这么大,只有它打别人的份,何时挨过打,还是当着一只奶狗的面,内心处于极度崩溃中。
小湲松开头狼,抱起小白:“小白看到没,大狼不吃烤串,就被打屁股了!小白要不要被打屁股?”
说完又拿来一个烤串,吹了吹,递到小白嘴边。
羲因默默吃完。
小湲等小白吃完整整两大串后,才把它放下,然后自己开始享用美食。
一狼一狗,一大一小,并排趴在火堆旁……发呆。
临睡时,小湲哼着歌谣先把小白哄睡着了,才自己躺下。
头狼被小湲严令禁止上床,依旧在下面打地铺。
谷里温差大,晚上气温骤降,小湲冷得打了个喷嚏,她担心小白也冷,便将它放到自己的胸口焐着。
半夜,羲因感到脚底踩空,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难道是变回去了?!
他睁开双眼,看到四条悬空的小短腿,原来是头狼把他叼了起来,大半夜的,头狼这是要带他去哪?
也没去哪,就是把它丢到门外,然后把门关上而已。
刚才见小湲将小奶狗塞到胸前抱着,头狼没有做声,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它等小湲睡熟了,便叼起小白,扔到门外。臭小子!小湲的胸口是你能待的地方吗?
屋外很冷,一如门前的这片月光,清冷而孤傲,羲因抬头望天,今晚是满月,月亮又大又圆又亮。
忽然,门内有人说话,还是个男人的声音。
羲因甚觉诡异,这会子不会是在做梦吧?他把耳朵贴上房门。
男人:“小湲,你想养狗,我不反对,可是你不能养了它,就忘了我!”
男人:“小湲,它是你喜欢的狗,而我是……喜欢你的人!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
男人:“本想迟点让你看我的模样,恰逢今晚月圆之夜,我有点等不及了。”
狼妖!!!那姑娘不会出事了吧!羲因顺着门外的一堆杂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窗台。
透过窗户缝,羲因看见蜡烛被重新点上,床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就是对他又亲又摸,还让他吃虫子的小姑娘,原来她叫小湲。
男的,就是狼妖!狼妖现在化为人形,与小湲面对面坐着,搭在她肩上的手,渐渐抚上她的脸,缓缓摩挲。
狼妖:“小湲。”
小湲嗯了一声。
狼妖:“你喜欢大狼吗?”
小湲:“喜欢。”
狼妖:“那你喜欢我吗?”
小湲:“你是……”
狼妖:“如若我告诉你,我就是大狼,你会喜欢我吗?”
小湲:“你……大狼去哪了……”
狼妖:“大狼就是我,我就是大狼!”
接下来小湲一直在重复:“大狼去哪了……”
糟糕!羲因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现在的小湲与之前判若两人,她的眼神涣散空洞,身体僵硬紧绷,说话毫无生气,像个木偶娃娃。狼妖定是对她施了幻术,想要吸其精元,趁着月圆之夜加倍增长修为。
等赶紧让小湲清醒过来才是!
狼妖抱过小湲,让她坐进自己怀里,低下头轻声道:“小湲,大狼哪儿都没去,大狼就在你身边,你只是还没习惯我现在的样子,我会……”
“砰!砰!砰!”
小湲听到声响,眼神中浮现一丝波动。
“砰!砰!砰!”
狼妖见小湲受到干扰,似要清醒,遂出门察看。
一出门,就看见小白在杂物堆上乱窜,把杂物推的满地都是,有的砸到门上,滚进屋里。
狼妖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一只手就将小白抓个正着,恨不能立马将它掐死,可一想到它是小湲的心爱之物,万一明天小湲找不到它,不知会有多伤心难过,就又手下留情。但它不能再待在这门外!
狼妖提溜着小白走向岩洞,把它丢给狼群看管,命令它们别让小白离开岩洞,也别再弄伤它。
狼妖回到小木屋时,小湲已经睡着了。狼妖上床,将小湲搂紧,“小湲,你是我的,我亦是你的。”
第二天中午,小湲醒来,发现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做的梦也是匪夷所思。
门开着,大狼不在,屋内就她一人。
呀!小白呢?!我没把它压坏吧?还好,床上没有。在屋里寻了一遍,也没有。
小湲来到屋外,只见小白趴在杂物堆上,蜷成一团,还在睡。
小湲:“小可怜,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梦游了吗?”
小湲把它放进被褥里,让它继续睡。可直到中午,小白还没醒,小湲只当它是受伤体弱,需要多休息。
事实上,羲因昨晚被丢进狼窝后,就一直没合眼,在高度紧张中度过了一夜。今早,被头狼叼出来,扔到这杂物堆上时,便再也支持不住,睡死过去。
不一会儿,头狼带着狼群回来了,看样子它们已经在外面饱餐过了。
小湲随手摘了个果子吃,头狼照例跑到她身边腻歪起来。
小湲在一块巨石上坐下,头狼一跃而上,趴下身子,小湲默契地枕在它身上。
吹着和煦的暖风,看着飘荡的白云,小湲道:“大狼,我昨晚做梦了,与你有关的梦,你想不想听?”
头狼呜了一声。
小湲:“大狼,我梦见一个人!一个顶威武的男人!”
她猛地坐起身,将头狼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
头狼大剌剌趴在那,很享受地任由她的目光将它尽收眼底,它喜欢她的眼中只有它。
小湲:“那个男人说他就是你,还问我喜不喜欢他,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头狼立起身,一脸期待地等着答案。
小湲:“我怎么可能喜欢他?你又怎么会变成人?可他非要说你就是他,他就是你,我都急死了,以为他把你给吃了!我想伸手打他,可是手脚都使不上力!真是气死人了!”说完重重咬下一口果子。
头狼哀嚎了一声又趴下了。
小湲摸摸头狼:“大狼,你生什么气呀?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呀!啊!对了,还有小白!”
头狼跳下岩石,跑开了。
小湲见小白久睡不醒,身上还起了红疹,愈发紧张起来。
头狼进屋的时候,看见小湲在收拾包袱,还装了些碎银进去,小湲这是要出谷吗?
小湲收拾完,抱起小白,转身看见头狼,便道:“大狼,小白病得严重了,我去镇上找人给它瞧瞧,兴许今晚就不回来了。”
头狼一听她今晚不回来了,立马往她身上粘去。
小湲:“大狼,你别这样,我只是一个晚上不回来,又不是永远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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