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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已决
季舟接到任务后,开始火如荼的准备着,皇宫地大但也不大,季舟的班子百号人而已,在宫里竟然找不到训练的地方。
为了完美,季舟美名其曰申请了回他的大宅子,当时朱荣羽的计划正进行的完好无缺,一高兴,就批了。
在他回去的那一天,他刚好得了可以去看伯宇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他求黄绍求了好几天才得来的。
他特意做了伯宇喜欢吃的菜,趁着还热乎,赶忙端了进去。
地牢的条件不好,半月不见,伯宇足足瘦了一圈,但是人的精神状态还挺好的,看见是季舟前来,原本阴雨密布的的脸瞬间放出了光彩。
门不能开,两人只能隔着门握手,隔着门碰着对方的脸颊。
季舟将饭菜放到专门呈饭的小格子里,伯宇吃到熟悉的味道,再怎么坚硬的外壳也给击碎了,他的眼睛就没有从季舟脸上移开过:“你怎么来这了,这地方不好,不要多待,你不用担心我,我过不久就可以出去了。”
季舟没有理会他,只是拿着手中的小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削着果蔬,边自顾自的说:“等你出去了,我想干脆不干了,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去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做些小买卖算了,我看硫磺镇正好,山好水好的······”
伯宇道:“小舟,这事情很复杂,没那么简单,你相信我好不好,嗯?相信你夫君。”
“我要怎么相信,你现在坐着的地方可不是丝绸凳子,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季舟气的有些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的奔波但现在成了什么,我为你不值啊!”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这就是我的责任。”
季舟叹了口气,说:“黄绍拖我告诉你,皇上最近的小动作很多,特别是在军中的,我不知道这样对你有什么影响,你就算是为了我,你能和我走吗。”
他说到后面甚至有了丝祈求的意味:“这个国家真的有这么重要?重要过你的命········和我?”
伯宇手中的饭吃了一口之后就没有吃了,他放下碗筷,手艰难的挤出木桩,终于握住了季舟的手:“什么都没有你重要,但是现在下这种定论还早,皇上他·····只是被人蒙蔽了眼,他只是需要别人帮他清理障碍而已。”
季舟的神情仿佛是气急,之后又突然泄了气:“我不是想让你·····罢了,近日是太后的生辰,我可能再也来不了这了,你····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季舟的担忧快要溢满地板,伯宇实在于心不忍:“我不会有事的,我找媳妇可不是用来担心我的安危的,只是最近京城不太平,你要小心才是。”
而后伯宇又恋恋不舍的,开始赶季舟走了:“太后的生辰估摸着要花好长时间准备,你也别在这呆了,赶紧走吧。”
阴暗潮湿的地牢让在底下的人从没有舒服过,他不想让季舟沾上地牢腐臭的味道,自己沾的够多了。
“你被管我了,你先把饭吃了吧,你知道你瘦了多少么····”地牢很少提供饭菜,还会看人来给饭菜,说实话,在这里伯宇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正常的食物了。
看着凄惨,但实际伯宇扛得住,可以说伯宇扛过更加糟糕的事情,但他还是,乖乖的拿起已经冷了的饭菜,送进了嘴里。
连汤带饭,一滴不剩,季舟最后还是黄绍带走的,再不带走季舟就打算和伯宇睡在一起了,临走前,什么都没有吩咐黄绍,就只说了保护好季舟。
黄绍带来的消息他也早就猜到了七七八八,朱荣羽的小动作是不可规避的,就算没有发生这档事,这种事情也迟早会来,只是那时没有想到这一天他是在地牢里度过的。
伯宇从来就没有霸着军权不放,但是突然叫人将自己掌控了十几年的东西交出去,按谁谁也不愿意。
伯宇多年奔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朱荣羽的做法实在让人心寒,他对季舟说的堂皇,谁没有点私心,伯宇也想让家人过的体面,让自己过的好,更别提他从来都没得选。
伯宇清楚自己的脾性,他脾气从来都不好,只是他能忍,忍多了甚至还会有些瑕疵必报,换个人,再身处他同样的处境,谁又能够大大方方的说没关系。
现在到底也只是念在昔日的情分,伯宇嘲笑自己,他还以为自己逃过了每一个伯家人都会有的下场。
他爹一定不会待在原地干打转,当年他爹认识的干将基本上全死光了,朝廷现在全是新面孔,他爹方面恐怕也是玄的。
伯宇手上还残留着季舟的温度,他何尝没有想过和季舟远走高飞,但不行,只有真正的太平盛世才是他想要的,保天下太平,也是在保自己心爱之人太平,不论自己身处何种境地。
伯宇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再帮朱荣羽一把,首当其冲,要解决的,是朝廷的问题。
朝廷水太深,表象易变,本质难改,不管朱荣羽再怎么大换血也好,已经扎根的大树是很难连根拔起的,但他相信朱荣羽是有能力将这个顽固的枯木拔起的,但是依现在的当今身上来看,不行。
为什么不行,答案很简单,只要想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行的,就行了,找到答案之后一切问题都引刃而解,伯宇需要做的只是将这一环砍掉,大晋的路就会好走好很多,所以贤妃娘娘—单青云,她必须死。
单青云的出现真正打开了朱荣羽骄奢淫逸的开关,朱荣羽本是按着他期望发展的一个君王,但就是他不在的那两年,被人钻了空子。
不管她的有心还是无意,这么个邪妃,大晋也留不下,那一晚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见手青可没有那么大的效力,那一套说辞也只能糊弄其他人,再说,他根本没有吃见手青。
伯宇往胸前摸了摸,摸出了一块铁符,地牢的烛光闪的微弱,但也能一眼看出那块铁符的不一般,铁符青中发紫,就算被蒙上一层灰也盖不住这光亮的光芒,此符正是能统领大军的虎符。
且那虎符是完整的一块,并不是半死不活的半块,朱荣羽做的绝,没想到伯宇也留了一手。
在他杀了单青云后,暂且不理会朱荣羽的反应,他在军中的地位在近几年是不可撼动的,为了迎来真正的太平盛世,那些身居幕后的人也不能留,等一切尘埃落地后,他就不干了,那时候朱荣羽再有什么怨言,也不成气候。
伯宇在牢里算盘的响,朱荣羽在军中布置动静也大,唯独那些旧臣没有什么反应。
但据最新的情报来说,京城最近多了许多生面孔,人也比平日多了几倍不止。
没有人说,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大年三十,是一个分水岭。
黄绍依伯宇的命令,前去找了贤妃娘娘,他先请示了景仁宫的嬷嬷,那嬷嬷接过银票,为他指了路,说单青云现在在景仁宫的后花园那。
他绕过院子,看见了一个有着妙曼身姿的女人在坛子前拨弄着菜。
黄绍没有正式见过单青云,只是瞥过她的身影,这个娘娘出奇的很,她不喜华服,还偏爱种菜,成天把自己打扮的像是农夫。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怕是八九不离十了,他叫了一声娘娘,而后对着她作了一揖。
那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尖叫出声,后面的树木突然有了响动:“怎么了小冬?”
黄绍疑惑抬头,正好看见单青云从后面的灌木中走出。
黄绍惊异,不禁偷偷打量着两人,两人虽然样貌不同,但身形和身姿可以说几乎是一样的,从背后来看,从未见过的单青云的人,绝对分不清两人。
他恍然回神,发现自己失态了,忙赔罪:“下官失态,请娘娘怪罪。”
单青云倒是不太在意,她说道:“没事,起来吧,你来这有什么事吗?”
黄绍说:“谢娘娘,下官是伯将军的左副手,将军对那日的事情心生愧疚,但他此时不方便,特命下官前来赔罪。”
“那日的事是误会,怪不得将军,只是我反应过度,害了将军,是我对不住他。”单青云道。
黄绍忙道:“娘娘宽宏大量,下官在这多谢娘娘,厅里是下官的一些心意,下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黄绍来的快走的也快,单青云走到厅里,满当当的礼物盒子堆在桌上,绫罗绸缎到百味补品应有尽有,看样子真是废了心。
一个精巧的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打开一看,是一个精美绝伦的镯子。
她越看越喜欢,直接就带上了。
庆宴临近,大晋四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应邀来到皇城,这次办的可是隆重,内外张灯结彩,原本素红的灯笼也变成了五花八门的样式,该笼络的笼络,该吃喝的吃喝,俨然是一派和气的景象。
就连挖河的百姓也沾了这大好日子的光,举国庆典,休沐十日。
季舟两天前就回了皇城,此刻的他正挽着袖子布置着舞台,事关重大,必须亲力亲为。
日子很快过去,庆典当日,一早,季舟吸进早晨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正式开始了行动,他叫醒熟睡的伙伴,他们睁着惺忪的眼梳洗,昨天睡的太晚,有些起不来。
今天季舟的精神格外的亢奋,他昨天得空又去了一趟地牢,季舟得知伯宇没有生命危险后,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了,两人整晚相谈甚欢,开开玩笑,时间一下就过了。
辰时一到,百臣站在堂下,齐齐恭迎着皇太后的到来,皇太后由朱荣羽搀扶着,一步一步的走上了主位。
今日朱荣羽破天荒的坐在了副位上,算是给足了这个不待见他的额娘的面子。
光是早宴,这百臣就足足吃了三个时辰,期间菜肴鲜果不断,周边设有若干戏台,台上百花缭绕的戏法让底下没见过世面的官员瞪直了眼。
喝了午茶后,这些人基本上也都熟悉了,小道消
息打探也都差不多了,该站哪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有早宴午茶,自然也有晚宴,晚宴可比早晨有意思多了,新年新气象,朱荣羽特意吩咐今日没有君臣之分,放开喝,放开高兴。
酒过三巡,原本还拘谨的百臣放开了不少,皇太后身体抱恙,不能晚睡,也任由他们闹。
季舟拿起了他的拿手技,便是那新奇的琉璃光,在夜晚亮起可比白天的要好看许多,众人看的啧啧称奇,朱荣羽也倍有面。
子时一到,空地上的大炮向天空鸣叫,放出了异常绚丽的火花,一簇一簇的,看的人目不转睛。
初启三年,正式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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