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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权
伯宇头疼的要炸开,至此他都理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伯宇顺着柱子滑座在地上,什么都想不起来,不多时竟然在地上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他梦回了刚进景仁宫的时候,他被单青云热情接待,两人相谈甚欢,单青云说起东玄的事,但内容却有天壤之别,她说东玄的经济和发展进入了空前绝后的状态,东玄一个小国能有如此成就,全是因为伯宇在中间搭了桥,可以说要是没有伯宇,就没有现在的东玄。
为了感谢他,她和朱荣羽一起请伯宇用膳,但朱荣羽迟迟未到场,伯宇则被一杯又一杯的劝下肚,他酒量本就不好,接下来说的话就开始不对劲了,他先是夸奖单青云今天穿的衣物好看,人也好看,再说朱荣羽的好福气,恨自己为什么娶不到像单青云这样美貌的女子。
他还记得单青云的脸色不太好看,更记得他还失心疯的认为生气的单青云也非常美丽,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猛的站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了单青云的手臂,单青云被推倒在地,伯宇在她的眼睛看到自己狰狞的脸庞,原本就不近人的脸此刻变得更加恐怖。
单青云大叫起来,元龙进来阻止了他,但他暴虐的不得了,谁也没占上便宜。
他嘴里一直在胡言乱语,捅伤元龙后他就闯出门,见一个打一个,他的动静惊醒了皇城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见到了他疯狂的样子·····
而他不管不顾的,往不知是什么的地方跑去·····
“师傅·····师傅醒醒····师傅!”
他听见有人在喊他,但声音忽远忽近的,那人像是不耐烦了,唰的一下凑到了他的耳边狂吼叫了一声,伯宇瞬间被惊出冷汗,他猛的睁开眼,有些惶恐,望向牢外,来者是褚飞。
就在伯宇出事后的两个时辰,京城上下有势力的达官贵员们都知晓了这个消息,褚家也不例外,褚飞不顾家父的反对,只身一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皇城。
他赶到了也没有用,褚飞从来不屑于和皇城里的狗腿子打交道,他谁也不认识,而伯宇早就被扔进了牢里,正四方看管着,想把伯宇劫出来是没可能的了,褚飞唯一的优点就是武功稍微好点,没有准备,此时的他就是个鲁莽之夫。
说他是鲁莽之夫一点也没有侮辱他,他在皇城里转悠许久,才在天禄阁门外找到了黄绍,黄绍眼底疲惫,他近不了伯宇的身,只能求黄绍带他进去。
黄绍不忍说这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什么,事情已经够乱了,黄绍忙里抽空,直至天亮士卒换班他们才进得去,褚飞远远的就看见伯宇就这么大剌剌的躺在泥地上,身体卷曲在一起,眉头紧皱,嘴里呢喃,好似被困在了不好的梦里。
褚飞犹豫半天都不知从何下手,心一横,直接大声把他师傅喊醒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师傅的被吓的狠狠一抖,而后才悠悠转醒,他师傅看见他,原本还有些惶恐不安的眼神瞬间被火气代替:“褚飞!你怎么在这里?你爹知道吗?赶紧回去!”
“就是我爹叫我来看看您的情况,不说这个了,有什么是我能帮上您的,你尽管说!”褚飞牢外,也不怕他师傅的张牙舞爪,反正打不着。
“你能帮个屁,赶紧回去!”伯宇是一点也不相信褚飞的话,要是褚家家主同意,来的人就是褚如。
“师傅呀,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犟了····”
“褚将军,我和他讲吧。”黄绍打断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讨论出结果的话题,上前坐在了褚飞身边对伯宇说,“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伯宇捏了捏眼角,一脸的疲态,虽是睡了一觉,但睡了跟没睡似的,他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我也不知道····”
坐在外面的两个人急了:“不行啊兄弟,你一定得想起来啊,外面传的你□□贤妃娘娘就够玄乎的了,你要是再想不起来,可就真的洗不清了。”
“是啊师傅,我们都知道您的···这不可能的啊。”
伯宇叹了口气,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诉了他们,两人听完半响没说出话,伯宇的经历确实比外面传的疯言疯语要玄乎的多。
“这···兄弟,你再和我说说,你当时喝了酒之后就神志不清了?”
这明明是黄绍的疑问,却反倒提点了伯宇,不止是酒后,酒后他本就会神志不清,应该说,他从一开始就觉得景仁宫不对劲,那里的熏香比平日里要浓上两倍不止,按理说接待宾客用这么浓的熏香是非常冒犯的,又不是逛窑子。
但单青云为什么用,伯宇晃了晃脑袋,和他们要了口水喝,甘凉的水滑过喉咙,也凉醒了他的脑袋,伯宇猛的想起了,朱荣羽的天禄阁用的也是同一种熏香!
伯宇深吸一口气,再想起以前发生的事情恍如隔世,没想通事情全相通了,两人见伯宇喝了一口水后,开始变得不对劲,眉间的困惑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担忧到极点的眼神。
地上干枯的杂草像针刺一般刺着几人的屁股疼,就如现在的心情一般,天禄阁里传出这种味道已经四年有余,不管单青云打的是什么算盘,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他早年间就听说南方一带有专门胜产各种奇奇怪怪功效的香,效果是怎样的他清楚的很,他也用过,只是怪自己,竟然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黄绍,记得大概是十年前,我们在南方用过的香,记得吗?”伯宇微微提点,没有将事情的缘由说明白,当年这事提起还是有些龌龊,褚飞也不知道。
黄绍也是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记得,怎么了?”
伯宇道:“你时时去天禄阁,难道不觉得那里的香不太对劲吗,劳烦你去看看了,还有····褚飞你旁边去。”伯宇下巴往别处点了点,示意褚飞。
褚飞当即反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可以帮上忙的。”
“当然少不了你,听话,一边去。”
黄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示意他,两人齐刷刷的望向自己,褚飞也只得站起身,愤恨但又得老老实实的呆在角落。
见褚飞蹲好,黄绍才回头问:“褚飞怎么了吗?”
伯宇摇头,眼里开始迸发出杀意:“不干褚飞的事,而是贤妃娘娘有问题,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东玄是脱不开干系的了,如果没有人在其中搅浑水,她还能这么顺利吗,从头想想,单青云从一开始就可疑的很,现在也是刚好年末,京城开放,要命的是刚好皇太后生辰······我又下了地牢,外面的人不是楞头小子就是老奸巨猾,你说说这关节眼上,她安的什么心?”
“你的意思是···东玄要造反?”黄绍眉头紧皱。
伯宇笑了一声:“可别乱说,现在事情不明了,皇上还指不定要拿我怎么样,要是我没死成,单青云也活不成。”
这么一事后,伯宇也没有得出多么伟大的结论,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单青云先死,单青云一死,蛰伏这么多年的人会耐的住吗,而且就算不是自己下手,别人也等不及。
黄绍想起朱荣羽的反应,心里有些玄:“······皇上确实很生气,在气头上还说要把你关到死,但总没说要把你怎么样,皇旨也没有拟,还是好的,朝廷那群混蛋就等着看好戏,特别是那些老不死的。”
接着停顿半响又说:“当时跟在你身边的几个人,他们压根就不是我们的人,你猜的确实有理。”
“那那些人······”
黄绍了然:“你放心,我都关起来了。”
“好,能问出什么就尽量问,呵····现在就是皇上不把我怎么样,在这个年过完之前,估计我也是出不去的······”伯宇了解朱荣羽就像是了解自己,如果是自己在这方面上,他固然不会拿兄弟的命开玩笑,只是在统一上,伯宇自己也不会让朱荣羽分毫,与之相对的,朱荣羽也不会让自己分毫。
□□的罪名当然成立不起来,可以说是不足挂齿,恐怕真正的目的也只是,顺着这个台阶,收复兵权,正式统一,杀鸡儆猴,恐怕自己就是那一只鸡。
“嘶—不一定啊,大过年的怎会····”黄绍明白伯宇的意思了,“也对,今年过的是声势浩大,皇上早就备好了,你不在,军权的统一也只会落在皇上的手里,恰好皇太后生辰,可不就是很好的机会,昭告天下什么的。”
“他想要兵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要给他便是,但是那一天·······”伯宇挠挠头,头疼的要命,“皇上看见了,那一天···”
“哪一天?”
“我把军符集齐的那一天,他就站在我身后,他看见了,什么也没说,罢了,不说这个。”伯宇沉默半响,问了他一直想逃避的问题,“元龙的怎么样了?”
黄绍心想终于问了,也没敢往坏的说:“元龙那身体没有什么事,太医都去了,没什么问题,你现在应该好好养精蓄锐,等你出去了,可有好多破事等着你。”
伯宇倚靠在木桩上,和黄绍说话的声音更加小了:“谢了兄弟—就像我方才说的,单青云留不得,等到一个时机,我必定除掉她。”
黄绍仿佛听着天方夜谭:“你说的倒容易,皇上视她如珍宝,现在更加不会让我们靠近她。”
“所以嘛,我想到一个法子,你靠过来些······”两人贴耳说话,刚开始褚飞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后面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黄绍和褚飞两人走出去后就分开了,黄绍四处周旋,事情却不顺利,朝廷保守派的势力占了一大半,剩下能瓜分的地位也剩不多,朱荣羽原本就不待见先帝留下来的旧臣,更别说换届之后了。
保守派的人当然不会帮伯宇,也不会让别人帮,伯宇恪尽职守,本也没拿自己的身份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只怪他出身的家族不一样,而且又有直接掌管军权的能力,自然而然的,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在他们眼里全是眼中钉,所立的每一份功都是别人的心头刺。
现在一个炮弹落水了,谁会想把他捞起来。
季舟在宫里,一连好几天没有听过伯宇的消息,再加上最近的流言蜚语,季舟的担心整个戏班里的人都看的见。
他开始频繁的在后宫活动着,躲着各种眼线,很快就和宫里的姐妹打成一团,季舟长得好,况且在外混了这么多年,没有点哄人的酸话怎么算是混过,更别说季舟还会各种戏耍,不多日就把后宫的娘娘们整的服服帖帖的。
头一日,他就弄清楚了贤妃娘娘的地位,宫里寂寞,再加上季舟在宫中没什么地位,就什么都敢往外倒,首当其冲被抱怨出来的,就是贤妃娘娘单青云。
她一日当头好不威风,但同时也十分惹人嫉妒,特别是皇上为了她将其他嫔妃赶出宫后,宫里就再也没有了她的位置了,她虽位高权重,但也抵不过他人的冷眼。
季舟听过后也只是陪笑,没有说过多的话。
很快季舟就从姐妹们的嘴里得知了伯宇的消息,宫里消息传的快,她们说伯宇和单青云私通,在私
通时恰巧给朱荣羽抓到了,单青云当机立断的说伯宇□□她。
她们还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不然为何一个将军,三天两头的往后宫跑,还愈加频繁,说其中没有猫腻,谁会信。
而且单青云没点本事,还真拴不住朱荣羽,就连见过天下美色的朱荣羽都被拴住了,更何况一个血气刚方的将军。
但谁能想到谁能猜到,看起来血气刚方的大晋将军,实际上是个断袖,还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傍家儿。
季舟听完后还挺沉心静气的,只是在那之后,季舟开始忽悠起了监牢里的士卒,但是看管日渐严格,谁也进不了监牢一步,就连黄绍难以再进去一步。
有什么事情全靠饭菜来传递,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只是还真给伯宇猜对了,朱荣羽一时半会还真没有想把伯宇放出来的打算。
朱荣羽好几天没有去景仁宫了,光是每天接受保
守党人的觐见,都够他烦的了,别说一去景仁宫就只能听见单青云哭哭啼啼的声音。
每当他们提出要将伯如何如何时,朱荣羽的表情都不好看。
其实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朱荣羽气早就消了,他当时一时气昏脑,忘记了伯宇不喜欢女人,在朱荣羽的印象中,那些断袖都是柔柔弱弱又眉清目秀的男子,一碰就倒,根本不是伯宇这样征战沙场的男人。
伯宇就只坦诚过一次,所以朱荣羽总会忘记,他不想放他出来,主要是因为想削一削他的士气,军中上下在编制的三十万将士,无一不崇拜伯宇,伯宇就是标杆,是所有将士学习的目标。
近年来发生的战争特别的多,将士们表现优异,难免的有些得意,在一些矛盾冲突上会更加的有底气。
现在大晋的风气本就不行,那里还容得下特殊,借此机会,朱荣羽空降了一名将军,这将军的身份谁也不知,上来就统拦了大权,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改了许多条框,没人服气,但他手握兵符,不能不听,再铁骨铮铮的将士也得吃饭。
甚至还没有人告诉身在牢中的伯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位置,一朝就被人夺走了。
改掉的条框,恰巧是早年间朱荣羽提出的治军政策,只是当时不成熟,刚提出被大臣们联合否决了,但现在不同了,还真没有几个人能阻拦他。
同时朱荣羽也在彻查伯宇□□的事件,查到最后竟然把御厨给杀了,原因是因为那厨子在菜里放了见手青,没炒熟,导致伯宇有了幻觉,才有这么一系列乌龙的事情发生。
这么解释着实有些牵强,但这也是最能让人信服
的理由。
即便真相大白,朱荣羽还是只字未提伯宇,一是他还没有真正的掌握军权,二是有些无言面对昔日的兄弟,他把事情做绝了,不给伯宇留后路,只想让他回家养老,虽然他才三十有四。
注定没有兄弟做了。
在物质欲望和友情之间,他选择了前面两个。
有些多嘴的婆妈一心想把伯宇搞死,竟然把不知哪里来的消息拿出来,在朱荣羽的面前嚼了舌根,说季舟就是伯宇身边的小白脸,借此说伯宇仗着自己势力,在宫中随意安插眼线。
那多嘴的婆妈至死也想不到他这一席本是告状的话,会适得其反。
刚好皇太后诞辰和大年三十重合了,朱荣羽便从皇库里拨了一大笔银两给季舟,说是大办,其实是想偷偷给季舟赚些钱,算是对伯宇一点小小的弥补,以此想填补一点自己内心的愧疚。
等皇太后生辰过后,他所有的布置也即将收尾,那时再将伯宇放出来也不迟,就算伯宇有诸多怨言,也已经不成气候了。
有了军权,保守党幕后的人还能随意拿自己怎么样吗?还能随意威胁他吗?俗话说得好:军权在手,天下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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