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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
韩子安的出现,犹如天降神兵,他带来的人迅速解决了眼前的局面,控制住了绑匪。
韩子安赶紧上前察看苏樱宁的情况,发现她完好无损后暗暗送了一口气,回身询问韩桓道:“你怎么样,还能挺得住吗?”
韩桓咬着牙,捂住隔壁上的伤口,回道:“没事,挺得住。”
韩子安又同样询问了郑燕儿,得到肯定答复后,起身走到已被侍卫们制服的绑匪面前,一剑劈了矮子,有拿剑指着了为首胖子的胸膛,冰冷的说道:“是谁指使你们的?”
胖子见韩子安下手狠辣,顿时心生畏惧,赶忙求饶道:“公子饶命啊,人不是我绑的,是这货,他收了人钱财,拦的这单生意。”说罢便指着身边跪着的刀疤。
刀疤见状,立马回道:“公子饶命啊,小人也不知道买主是谁,仅派了一个婢女传话,给了一袋金子说要那个女娃娃的命。”
韩子安听罢无言,利落抬剑,划了刀疤的脸一下,顿时刀疤痛苦的捂住脸哀嚎,鲜血不停地从他的指缝中溢出。
一旁的韩琦知道自家公子显然是动了真怒,上前一脚踹翻刀疤,厉声说道:“不知道买主是何人?再不说实话,下一剑便是要了你的狗命。”
刀疤听到此话,赶紧磕头求饶,说道:“小人真的没见过买主,但听那婢女曾自言自语的提到过什么……县主……封赏……”
“县主?”苏樱宁疑惑了一下,她何时和什么县主发生矛盾了,这矛盾还大到要杀了她。
可郑燕儿听到“县主”二字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钱芊芊!居然是她!”
“哈?福山县主钱芊芊?我不过才见了她几面而已,她为何要杀我!?”苏樱宁很是吃惊这个真凶居然是她仅见过几面的人。
郑燕儿便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分析道:“钱芊芊向来嫉妒狠毒,这次一定是在因为丢了面子,记恨上了咱们几个。但她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韩子安,便拿你这个软柿子下手,好出口恶气。”
“就因为韩子安没搭理她,她摔倒,你们嘲笑了几句,她便要杀人?这么恶毒的人,我定然要她好看。”韩桓听完,气的要立马找钱芊芊算账。
韩子安的脸也黑的吓人,这分明就是樱宁无辜受罪,自己不给她面子,她就要拿自己的亲近之人下手。很好,这个钱芊芊还真是成功的让自己记住她了!
于是,韩子安抬手拦住韩桓,阴冷的说道:“此事我自有主张,她想玩,我就陪她玩,就怕她玩不起。”
苏樱宁被救回来以后,未敢把事情告诉祖母,反而悄悄告诉了师傅温谨彥。温师傅知道后,也吓了一跳,一个县主,居然因为小事要买凶杀人,便嘱咐苏樱宁不要再去韩家家学了。他会想个理由应付苏老夫人的,不让她为了孙女担心受怕。
苏樱宁在家休养期间,郑燕儿派人传过书信,提到钱芊芊对太后不敬,打碎了先太子的遗物,太后大怒,废了她县主身份,杖责三十,禁足府中一年。还提到韩桓这次伤势不轻,养了半月,伤口依旧未结疤,想摆脱苏樱宁找点苏太医的秘药,给韩桓疗伤。
苏樱宁看完信,懊悔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自己果然笨的可以了,韩桓为了救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身为太医之女,家中疗伤药这么多,居然都没想过去给救命恩人送一瓶。
于是,赶忙吩咐白芷去库房取药。
白芷听说她要取药,以为是自家小姐哪里不舒服,得知她是要找金疮药给韩桓,便笑道:“小姐哪里需要去库房取药,咱们苏家最好的金疮药,就要你身后的箱子里存着呢。”
说着,白芷走到苏樱宁身后,从衣帽箱中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开了小盒子,递给苏樱宁看,说道:“这是专治外伤的金陵散,当初小姐练琴伤了手指,老夫人便将这府中的金陵散都送了过来。后来小姐不练了,我母亲便将这些药一直收在小姐房内,出府前,还特意嘱咐我要替小姐看好这些秘药呢。”
听白芷提到自己当初练琴的事情,苏樱宁情绪有些低落。又听她提及了自己奶妈刘氏,连忙拉住白芷的手,询问道:“刘妈妈还好吗?我都有大半年没见到她了,腿伤养的怎么样了?”
白芷连连称好,安慰苏樱宁说:“母亲无事,老夫人赏了不少好药给她调理身子,小姐不用担心……”白芷又详详细细的描述了下刘氏现在的状况,答应苏樱宁年后定然讨了老夫人的恩,进府来看望她。
听到白芷的话,苏樱宁才安了心,让白芷把药给郑东,让他送去韩国公府,给韩桓疗伤用。
郑东傍晚回府,让人传话进来,说药已送到。
可没几日,韩桓却派人来寻苏樱宁,询问是否能亲自再送些药来,最好不要声张是送药来的。
苏樱宁接到传信,有些不解,但救命恩人的话,她还是要遵从的。于是,另取了一瓶金陵散,与祖母处求了拜帖,备了些礼物,坐着车去韩国公府看望韩桓。
到了韩国公府,郑东把拜帖递进去很久,韩国公府都没有下人来引苏樱宁进府。苏樱宁在马车上足足侯了能有快一个时辰的时候,才有一个十四五岁小厮打扮的人来寻她。
小厮给苏樱宁见了礼,介绍自己是韩桓的贴身小厮,叫韩全,三少爷让他引苏小姐进府。
苏樱宁跟着此人进了韩国公府,发现他直接领着自己往偏院走,心中疑惑,她是递了帖子进来的,况且是第一次上门,正常情况下是要先去拜见下主母的,就算自己不配面见国公夫人,也应该拜见下世子夫人的啊,怎么会直接就引我进了偏院呢。
苏樱宁想到此处,便开口询问了下韩全,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韩全听罢,面露一丝难为之色,犹豫半天,小声说道:“苏小姐,三少爷是庶出……夫人一向不太喜欢他。你能进来,还是三少爷特意去求了老夫人,夫人才同意的,所以你别责怪三少爷让您久等了。”
苏樱宁听到这个说法,很是诧异。
自己是家中独女,自小便没有什么嫡庶之别的想法,虽然曾听燕儿姐姐提过这些世家侯府嫡庶差异甚大,可自己亲身体会一次才知这里面居然如此残酷。
韩桓在外嚣张傲慢,性格张扬好强,哪里能猜到他在韩国公府里,居然连待客的地位都没有,看来韩桓这好强要面的性格,与这种成长环境不无关系啊。
苏樱宁随着韩全,进了韩桓的宅院,到了卧房门前,让她稍等片刻,自己进去通报韩桓。不一会,韩全走出来请苏樱宁进去,推门的时候,悄声的和她说:“苏小姐,三少爷尚不能起身,一会请您见谅。”
苏樱宁再次疑惑,韩桓受伤已经有半月,何况受伤处在手臂,怎么会还下不了床呢?
带着疑惑,她走了进去,先是闻见了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药味,又看了一脸惨白、面带薄汗的韩桓趴在软塌之上,虽然衣冠整洁,但明显可以猜到他这是为了待客,花了一番力气换上的。
韩桓看到苏樱宁来了,虚弱的笑了笑道:“小丫头,你来了,这次麻烦你了。”
苏樱宁快步走上前,查看了韩桓一番,询问道:“三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只伤到了胳膊,现在怎么会下不了床了。”
“无妨的,母亲说我顽劣,招惹匪徒,打了我二十鞭子而已。”韩桓如是说道。
苏樱宁听后,很是愧疚,连忙道歉说:“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救我,三公子也不必受罚。”
韩桓却摆了摆手,安慰苏樱宁道:“与你无关,母亲要打我,什么理由打不得。”
苏樱宁知道再问下去涉及国公府的辛秘了,于是赶紧掏出金陵散,交给韩全,嘱咐道:“这是金陵散,你快给三公子敷上吧。”
韩全接过后,连声道谢,赶紧掀起韩桓的袖子,以便上药。
苏樱宁瞧见韩桓的伤口,大惊失色,
韩桓手臂上的伤口粉红泛白,边缘已有肿胀化脓的趋势,再不好好医治,怕韩桓会有性命之忧。
她情急之下,大声问道:“怎么会恶化成这样!难道国公府没有给你请大夫吗?我上次送来的药,你没用吗!”
听到苏樱宁的发问,韩桓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韩全忍不出,一遍给韩桓上药,一遍哭着说:“府里请的大夫根本不管用,开的药公子喝了许久都不见好,苏小姐上次送来的药,也被夫人收了去,说什么圣药难得,应该留给国公爷、世子爷应急,公子年轻,用不上这等好药。”
苏樱宁听说过嫡母看庶子不满,苛责虐待的,但没想到堂堂国公府,居然也会有这种腌臜事,还做的这般明目张胆。
想到这里,她愤愤不平道:“这等龌蹉事,难道这堂堂国公府就没人管管吗?好歹韩桓也是韩家的三公子啊!”
“呵!什么三公子,我生母不过是母亲的一个婢女,父亲醉酒误事,不慎有了我,母亲认为我生母背叛了她,视我们为她今生的耻辱。父亲怕母亲不高兴,直至我生母去世,也未给她名分。要不是祖母念在我亦是韩家的血脉,庇护了我,我早就被母亲折磨死了。”
“那你现在这样,国公夫人也不管吗?”
“如果祖母不管,你以为我会活到现在吗。不过苦头还是要吃的,毕竟谁也不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子,闹得国公府鸡犬不宁。”韩桓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但却听得苏樱宁心痛万分,原来韩桓与她一样,不,是比她更惨,爹不亲娘不爱,靠着祖母的一点善念苟活于世。
苏樱宁想着想着就哭了出来,韩桓看到她哭,很是慌张。
“丫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你别哭啊,这让韩子安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苏樱宁听到这话哭的更凶了,哽咽的说:“我母亲也走了……父亲……父亲也不喜欢我……以为我就很……惨了……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惨……我……我……难过……哇。”
“三……三公子,我……我以后……再也不……让哥哥和燕儿姐姐……欺负你了……”
此时的苏樱宁,哭到眼睛红肿,鼻子冒泡,说话的时候,还动不动的喷出一两个鼻涕泡来。
本来情绪低落的韩桓,看着一个鼻涕泡接着一个鼻涕泡的苏樱宁,忍不住低头轻笑了起来,越笑越凶,最后把自己脑袋整个埋在了枕头里,良久未停。
他这一笑把屋里压抑良久的悲伤情绪都赶走了。
韩桓此生第一次开始佩服起韩子安,这个妹妹认得真是太机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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