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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
始料未及的一个问题,宣契没想到他会提这个。
在宣契愣神期间,栾牧直接问:“怎么了,七七不方便说吗?”
宣契摇了摇头,一半真一半假地说:“是奶奶让我穿的,老一辈都很信这个。”
栾牧乘胜追击:“也是奶奶让那一整年都穿着吗?”
宣契没说话了。
“所以真的只是奶奶让吗,七七?”栾牧一点一点的引导着,轻声说,“告诉我,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宣契原本就被栾牧抱在怀里,现下更是随着栾牧一字一句的追问,连抱他的力道都在一点点加重。他感受着手臂被箍紧,腰身被束缚,连呼吸都渐渐打不出去,整个身体被塞进栾牧的怀抱中。
连身带心,他被纳入栾牧的个人领地。
栾牧轻松环住宣契整个身体后,稍微调整一下姿势,单臂将宣契困在了自己怀中,之后才腾出一只手捏着宣契的后颈,好像那儿有什么他可以打标记的地方。
“七七,好孩子不可以耍赖皮。”他语气很轻,像是在教育宣契,可口吻里的命令早就偷溜出来,这让一直以来都回避对栾牧说以前那些事的宣契,头一回如此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栾牧的强势。
这道强势里,透出来的并不是把持,而是引导。所以栾牧要的也不是答案,是宣契说出那些事情的过程。
从来没有哪一刻,宣契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知到,栾牧其实是对他有着强烈的掌控欲。
莫名的……宣契想满足对方。
宣契被拥进一个濒临窒息的环境里,被捏了脖颈,下意识就低一点头,露出更多更方便对方在那儿留标记的面积,他轻轻说:“没耍赖皮,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如实说。”栾牧指尖游荡在宣契优美的颈部线条上,下滑到有明显凸感的脊骨时,他朝内里摁了一下,得到对方颤栗的反应,栾牧手又移到宣契前面,捏着宣契下巴,近乎诱导蛊惑,“说吧,哥哥要听。”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那点满足欲不再锁着,宣契下巴就势蹭了蹭栾牧的手,缓缓开口:“奶奶说本命年穿红内裤,可以驱邪避凶,有好运气。”
奶奶说完那句话后,那时候的宣契恍然一抬头,原来他已经二十四岁了。
从18到24,他没有一件事是称心的,可也是这几年时间,奶奶的皱纹里多了病态,眉眼处裹着倦意。
变老的人还在持续变老,时间根本不会同情任何人。
他不敢在这种时候去说想栾牧,于是所有思念都放在了细节里。
“我就想看哥哥一眼。”
“我想哥哥,想得不得了,侵入骨子里。我好疼,可我还得睁开眼睛看着。”
“我求了整整一年,连梦里都不放过,每晚入睡前我都在心里默念今晚我要梦到哥哥,然后第二天梦醒了,枕头上全是泪,我摸了一下眼角,不知道为什么哭。”
眼角似乎被一根粗粝的指腹碾压着,宣契刚说完那句为什么哭,他就在耳边听到了一句重复的问话,嗓音低沉又温柔:“为什么哭?”
宣契眨了一下眼,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傀儡娃娃。
“什么梦?”
“梦到哥哥来找我了,可是他装不认识我。”
“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梦到哥哥重新跟我在一起了,我们复合了。他还跟我做|爱。”
栾牧吻了吻宣契的唇,奖励地口吻说:“那你喜欢吗?”
宣契迟来地、难为情的颔首在栾牧胸膛:“喜欢的。”
栾牧就着当前姿势起身,阳台离床只有几步远,夏夜在他们身后远去。
那些小道具栾牧没打算今晚就用,他只是很传统的在床上做了一次后,进浴室给宣契清理时,抱着人来到了全身镜面前。
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宣契下意识抵触,刚闭上眼,却拗不过栾牧的强势,栾牧故意在他耳朵边呼气说话:“睁眼。”
宣契没办法,只好眯着一条小缝,然后就被栾牧掰着头往后看,看着那个东西一点一点被他吞没,栾牧夸赞地说:“吃进去了。”
宣契呜了一声。
“七七有梦到过这些吗?”
“七七的梦里有这么真实吗?”
“……要动了,抱紧哥哥。”
……
镜子脏了的时候,宣契已经没什么力气去管了,他刚被放到床上就沉沉地睡过去,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尤为碍眼。
连做了两天,栾牧不管肉|体还是灵魂,都有说不出的餍足。
今天这回宣契大概是累惨了,睡着睡着就用嘴来呼吸。栾牧收拾完浴室,过来就看到那一截小舌头露在外面。
……像被玩坏了一样。
浑身散着颓废感。
他呼吸一滞,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含住小舌尖,轻咬舔舐,很快就将睡眠本就不足的青年骚扰醒。
“我困了哥哥。”宣契小声撒个娇。
栾牧在他唇边咬了一口,力道不重,留了个很轻的印子:“那就睡吧。”
……
第二天醒来,宣契洗漱的时候,正刷着牙,目光落到那面全身镜上,看到那上面干干净净,他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某些画面。
然后,呛牙膏了。
门外的栾牧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怎么了?感冒了吗?”
宣契没防备,喉咙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行为,随后就明显感觉到有什么液体顺着喉管流下去了。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后,宣契人傻了。
注意到宣契的表情,栾牧动作顿了顿,问:“没睡醒?”
宣契含糊过去,说了句不是。
栾牧没说信没说不信,宣契刷完牙就开始洗脸,而栾牧就在脸池旁站着等他。
“我可以了,出去吃饭?”宣契擦完脸,转过来询问道。
“嗯。”走了几步,栾牧突然来了句,“刚刚在心虚什么?”
“……”宣契臊得慌,但今天又格外想对栾牧坦诚,所以犹豫了几秒后就说道,“看着浴室里的全身镜,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就不小心把牙膏沫吞进去了一点。”
栾牧是真愣了一秒,而后才哭笑不得:“怎么这么呆。”
宣契放松下来,飞快补了句:“柑橘味的。”
他自认为松懈的小动作确实很可爱,栾牧点点头,像是无意在问,可口吻里又带了点别样的挑逗:“嗯,想说什么?味道还行?”
“……”宣契顿了顿,栾牧的话很正常,但语气就带着引导与暗示,勾着他这会儿就特别想和对方亲热,于是他稍微含蓄地表达一番,“哥要尝吗?”
栾牧当然不会拒绝。这本来就是他一手促成的。
他们接了一个柑橘味的吻。
休息了两天,宣契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没多久,栾牧的演唱会时间也快到了。作为他退圈后的最后一次演唱会,虽然是线上的,但一些礼品很丰富的。
比如在观看演唱会期间,每人可凭歌迷身份领取一张该网站的VIP年卡,再加上零零散散的一些礼物周边,价格已经相当于四分之三的演唱会门票钱。
当然现在这些事情还处于对外保密阶段。
剧组的拍摄已经到了最后,宣契手头上的工作也到了一个缓冲的轻松阶段,趁着这个时间,他跟着栾牧去了一趟演唱会场地。
下周三就是演唱会,场地选址在一家音乐厅。
栾牧今天准备去场地看一下最后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完善补充的,正好宣契比较清闲,就跟着一起去了。
保姆车停在音乐厅外面,栾牧拉着宣契的小手从容走进去。
音乐厅这半个月都被栾牧包了下来,在他们来之前很多准备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栾牧来就是收个尾。
因为是线上的,不需要有观众席,所以面向大众的视野基本是原生态。
但这好歹是音乐厅,原生态就已经够好了,不需要他们做无用的多加工。
除了最后面靠墙,用巨大横幅围着墙,红色的,从左至右写着——栾牧歌迷欢送会。
栾牧的歌迷们更喜欢亲切地称呼栾牧为牧神,原因也很简单,他在音乐上的潜力与实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牧神两个字除了有自我调侃,更多的是实力所在。
用歌迷们的话来说,这个人的出现,这个人的存在,就成了他们心中的牧神。
他站在那样的高度,他们心服口服。
宣契被带着走了一圈,看见栾牧跟场地负责人商讨最后的环节,他就静静在一旁看着。
不由得,宣契想到了可惜这个词。
目送走负责人,栾牧一转头就看见宣契那不舍的眼神,他笑道:“这是怎么了?”
宣契实话实说:“觉得很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栾牧知道他在说什么,主动解释道,“就算没有你,三年后我也是要退出的,我也会有这样的选择,所以最多说七七加速了我的计划。”
“什么计划?”宣契好奇道。
“我不会在没有用的事情上坚持十年以上,之前就跟七七提过一句,我之所以进这个圈子是为了能让七七看见我,所以到了一个阶段,计划不奏效,我就要换一个方法。”拉着宣契就近坐下来,栾牧嘴角勾了一下,继续说,“这个道理反推,如果没有七七,就不会有歌手圈里的牧神。牧神其实一点也不神性,它因你而存在,我也是个再俗气不过的普通人。”
栾牧顶着这样一张脸说自己是普通人,宣契成功被逗笑的同时,心里又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点冲突。
就好像这个人的确是普通人,但他本可以登顶神位,但那个选择好像就从来不在他的备案里。
宣契既冲突地想要拉着对方私奔,又想要跟对方在这里接个吻。
就现在。
他不想去探求这种想法是怎么出现在他脑海的。
唇齿相贴的渴望逐渐跳出体外。
栾牧多懂他啊。
狮子收敛了凶性,戴上温和的面具,彬彬有礼地问道:“七七想做什么?”
想坏事被打断,宣契很不争气地吞了吞喉咙,目光游离又忍不住盯着栾牧,语言有片刻不真诚:“看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栾牧看向他,认真问:“七七想回去吗?”
宣契心说,不回去吗?
然后就在栾牧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原形毕露的丑态。
下一刻,栾牧也不卖关子了,给足对方遐想空间:“七七,你知道的,你做什么哥哥都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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