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什么时候能吃肉

　　第二天。
　　齐森的婚礼顺利举行。
　　言午一身白色西装，坐在钢琴旁边，整场婚礼没有停歇。

　　出了酒店，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三个人昨晚都没怎么休息，尤其是言午，更是练了一晚上的琴，硬是把整本曲谱都弹熟练了才肯休息。于是程夏带着他们先回了酒店。
　　程心说了句：“晚饭再叫我。” 就关进房间里补眠去了。
　　程夏心念着言午没吃午饭，特地叫了餐送到房间，看言午吃完了才让他休息，自己也回到房间休息了。
　　三人一直休息到天黑，才起来觅食。

　　程夏之前在北京实习过一段时间，正好在这个附近，于是轻车熟路地带着程心和言午找到了以前常吃的一家小面馆。
　　这家面馆虽然不起眼，但实际上分店在北京开了许多家，很多人特地跑到小巷子里来吃。
　　明明是普通的面，但配上独家酱料，吃起来确实是别有风味。三人吃得津津有味。
　　三人边吃，程夏边说：“今晚咱吃饭省点时间，一会儿带你们去看灯光展，去晚了人太多，挤不进去了。”
　　言午点点头，程心说：“哥，明晚我约了北京的同学，你们俩明晚自己过哈。言午，明天你生日就让我哥陪你了，你不介意吧？”
　　言午愣了愣，随即摇摇头。
　　不仅不介意，言午心里甚至有点无法言说的小高兴。
　　程夏早知道程心会这样，笑了笑没说话。
　　随她去吧。

　　言午的十八岁生日，是他目前为止所有的生日里最幸福的一次。
　　上午，程夏带着言午去了一间寺庙，为他求了一根保平安的红绳。程夏当时说，希望言午在18岁之后的每一年里，都能开开心心，平平安安。言午抬手看了看，手腕上这道细细的红绳，多像在他晦暗不堪的记忆中，硬生生挤进来的一道充满希望的光芒啊。
　　午餐的时候，程夏听说言午没玩过电玩，于是下午程夏便带着言午去了电玩城，把里面所有言午想玩的项目都玩了一遍。程夏发现，言午喜欢一切跟节奏、韵律相关的游戏，但胆子却很小，怕黑怕鬼怕僵尸，拿着枪不敢开，只会拼命往程夏身后躲，程夏无奈，只得提前结束这个游戏，换下一个项目玩。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夏取了提前订好的蛋糕，给言午过了生日。言午看着眼前的蜡烛，和程夏温柔带笑的眉眼，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绳，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希望程夏今后能平安顺遂，心想事成。

　　从北京回S市之后，生活回到忙碌的正轨。
　　程夏的工作在年关将至的时候总是特别忙碌的，程心和言午忙着期末考，言午也跟公司请假，这段时间都没有来公司兼职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春节前两个星期。

　　期末结束之后，学校里的人逐渐少了起来。大家都急着回家过年。
　　但言午不急。他的家里只剩他自己，房子也为了还债而卖掉了，言午无处可归。
　　他刚结束了拍摄，此刻正像往常一样，坐在一边看后期的小姐姐修片。
　　后期的小姐姐们都很喜欢言午，原因当然是他长得好看，年纪又小，话不多，但逗一逗就脸红。再加上言午好学，有时候默默坐在那里看她们修图，偶尔问一句，回答的时候颇让人有成就感。

　　程夏经过的时候看到言午，有些惊讶，随即想到他们已经放假了，程心都回来住了好几天了，就过来跟他闲聊几句。
　　“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程夏问。
　　言午抿了抿嘴没说话。
　　程夏想了想，自知失言。
　　于是程夏邀请道：“我们家只有我和程心两个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
　　言午闻言，眼睛亮了起来，看着程夏，有些欣喜。
　　他不喜欢一个人过春节，而且，他喜欢和程夏待在一起。
　　他点点头，答应了。
　　程夏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去忙了。

　　看着程夏离开的背影，言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本以为今年春节肯定是一个人过了，没想到程夏居然会邀请他一起，这可真是太好了。

　　回到家，程夏把言午要跟他们一起过春节的事跟程心说了。
　　程心自然是同意的。
　　“诶哥，你和言午进行到哪一步了？” 程心此时靠在沙发上，拆了一包薯片，边嚼着边含糊地问道。
　　程夏靠在沙发的另一头，捧着一杯水，没喝，就这么暖着手，回答说：“还没开始呢。”顿了顿又问，“该我问你吧，你和那个赵柯到哪一步了？”
　　程心没想到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程夏见她不说话，心里沉下了些，问：“你们去海南的时候，开了几间房？”
　　程夏这么问的用意很明显了，程心放下薯片，脸上表情不自然了起来。她犹豫了半天才说：“一间……”
　　程夏不会天真地认为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闭了闭眼，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要跟妹妹讨论这样的话题。但是X教育不做又不行，该叮嘱的还是得叮嘱，索性说：“保护措施……有做么？”
　　这话说的已经很直白了，程心不可能听不懂。她脸一下子红了，手指不安地搓动着，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有吃药。”
　　程夏噌地站起来，“吃药？！他逼你吃的？”
　　程心下意识地撒谎道：“没……我自己……”
　　实际上，赵柯根本拒绝做保护措施，是程心自己事后去买来吃的。
　　“你不知道那东西对身体伤害很大吗？”程夏吼完，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太凶了会吓着程心的，于是他忍了忍，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坐到程心身边，语气缓和了许多。他说：“程心，对不起，哥哥没想吓你。那些药真的对身体不好，你是女孩子，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程心听着程夏的话，明明程夏这么生气，还跟自己道歉，好声好气地哄着；反观赵柯，不愿意做保护措施，还在程心吃完药难受得哭了的时候，不以为然地跟她说这是正常反应。想到这里，程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夏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太重，让程心哭了，一时手足无措起来，赶紧把程心搂进怀里，安慰说：“对不起，是哥哥没提前告诉你，别哭了……乖。”
　　“哥……”
　　程夏拍着程心的背，说道：“你是哥哥的小公主，哥哥不想让你受委屈，所以以后，你也别这样糟蹋自己，好么？”
　　程心抱着程夏，哭得愈发伤心，半晌，用力地点了点头，带着哭声说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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