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大海和一粟

　　日子过得可真快，进入12月，毋念已经到这里9个月了。

　　现在的她，已经爱上了现在的生活，这里的人，这里所发生的故事。

　　12月，整个北半球进入了寒冬。尤其到这个时候，俄罗斯已经是天寒地冻了，海南，成为了俄罗斯人的避寒圣地。

　　这一段时间，一粟饮品店，冲浪店也接待了很多说着蹩脚中文、英文的俄罗斯人。

　　“hello，welcome ,can i help you ？”

　　一来外国人，于晴明显变得更加兴奋，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学了十几年的英语，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定要好好显摆显摆自己的英语实力。现在的她，时不时地翻看词典，学习新的词语，用来对付更多的外国客人。

　　这天，一粟饮品店一直营业到了晚上9点，疲惫的三个人没有对话，有默契地做着最后的清扫工作。

　　这时，冲天的哭声打破了这里的安静。

　　一位长相俊俏的外国女孩，看起来有5岁的样子，用俄语说着，“Янемогунайтиродителей（我找不到爸妈了）”，她一吸一顿，抽泣不止，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更何况是俄语了。

　　“宝贝，不哭，你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当于晴和王雨甜还在发愣的时候，毋念单膝跪在女孩面前，用俄语沟通着。

　　可能是听到了相同的语言，女孩哭泣的声音逐渐变小，重复说着自己找不到父母。

　　毋念询问了女孩，是在哪里和父母走散的，住在哪里，父母的电话是多少，她都摇头说不记得了。

　　毋念不知道怎么办，就抱着女孩，让于晴和她一起，要去周边的所有酒店，挨家挨户地询问。

　　“老板，你还会说俄语啊。”

　　于晴扶着毋念抱着女孩的那只胳膊，加速走着。毋念没有心思回答她问题，只顾找酒店了。她俩来到一家店，结果店家说没有接待过俄罗斯人。又逛了几家店，还是相同的回答。眼看快到10点了，还找不到，女孩又哭起来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毋念问道。女孩哭着点点头。

　　“那你想吃什么，面包可以吗？”女孩继续点点头。她们来到最近的便利店，给女孩买了面包，然后马不停蹄，继续去找酒店。

　　“不行，这样找，实在是太慢了，于晴，我们直接去派出所吧。”毋念心急，想着女孩的父母现在一定也很心急。

　　刚到派出所，民警说，确实有一家俄罗斯人来报案，说自己的女儿丢了。不一会儿，一对40岁左右的俄罗斯父母带着自己15岁的儿子出现在了派出所，后面还跟了两个人。

　　“于晴，你俩怎么在这里？”跟在俄罗斯夫妇身后的田哲杰问道，赵海阔站在他旁边。

　　“我俩捡到个女孩”，于晴也愣住了。

　　俄罗斯夫妇一进来，就抱着女孩哭了起来，嘴里说着，感谢上帝，我们终于找到你了之类的话。在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时候，赵海阔移到毋念身边，问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为什么第一反应不是直接来报警呢。”毋念对于自己先跑酒店的行为感到生气，早点来派出所，就不用让孩子的家长等这么久了。

　　“你俩怎么也一起来了？”于晴问道。

　　“这对夫妇带着孩子在我们店里学冲浪，晚上他们在附近吃完饭之后，找不到孩子了，就去冲浪店找，说是让我们帮他报警，为了方便沟通，警局留的电话还是用我的呢。”赵海阔回答道。

　　“哦，忘了，你和我一样，也学了十几年的英文了。”于晴调侃赵海阔的英文水准，赵海阔给她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спасибо（谢谢你）”这对俄罗斯夫妇情绪平稳之后，来到毋念面前用俄语说着谢谢。

　　“不客气”毋念也用俄语回应着。

　　“宝贝，抱抱姐姐，感谢她让我们全家相聚”女孩搂住毋念的脖子，给她一个脸颊吻。

　　“她怎么会说俄语？”田哲杰低声问于晴，于晴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毋念和这对俄罗斯夫妇继续用俄语交流着，大概说是今天晚上已经很晚了，明天一定登门拜访。毋念拒绝了，说是举手之劳，不用挂齿。

　　他们在派出所门口挥手再见了，毋念和于晴坐上了赵海阔的车，回去了。

　　“你怎么会说俄语的”坐在后排的田哲杰向前探头，问毋念。

　　“大学时候学的”

　　“那你专业就是俄语吗？”

　　“算是吧”

　　毋念现在心里想的不是田哲杰提的有关俄语的问题，而是，她离家这么久，自己的父母会不会如此想念她，会不会恨她不听劝说，一心离开。

　　见毋念没有要继续回复的意思，田哲杰识趣的闭嘴，不再讲话。

　　毋念察觉到了车里空气氛围有点冷，转头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其他的，我大学是英文专业的，俄语是我自修的。”

　　“学霸吗”田哲杰问道。

　　“在你心里，学霸的标准是什么？”毋念反问。

　　“额，我觉得，能把俄语说的像你一样的，就算学霸了。”

　　“好的，那我承认我是学霸。”毋念转头，笑着对他说。

　　“老板，在你心里，什么样的人算是学霸啊”于晴心里也有很多疑问。

　　“额，我见过最厉害的学霸是上高中的时候，班里的一个男生，高一高二的时候没见过他学习，成绩一直徘徊在全校100左右，高三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开窍了，他只用半个学期成绩一跃成为全校前十，然后第一。向他这样的人，是靠天赋的，稍微一努力，就可以甩别人万条街。”

　　毋念讲给自己见过的学霸之后，三位学渣也讲起了自己上高中时见过的学霸，进而又谈到了高中时那些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一路上，车里欢声笑语，无比欢乐。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在毋念身上，她伸伸懒腰，刚把伸出的胳膊放下，赵海阔就来报道了。

　　“你这样的拉伸动作不对，在沙滩上跑，容易伤到脚踝。”赵海阔指出她动作的缺点。

　　“可是我这样跑了这么久，都没有问题呀。”

　　“只怕万一，不怕一万啊，还是注意点好呀。”

　　“没关系，快点跑了。”毋念不听赵海阔的，一溜烟跑了。

　　“哎呀”在毋念的惨叫下，刚跑没多久的她就崴到了，跌坐在沙滩上。

　　“怎么了，崴哪了？”赵海阔跪在她的面前。

　　“都怪你，乌鸦嘴”毋念试图活动自己的右脚踝。

　　“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你不听话。”赵海阔摸着她的右脚踝，检查着伤势。“看起来没什么，能站起来吗？”

　　赵海阔搀扶着毋念，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怎么样，能走吗？”

　　“可以，就是还是有点疼。”毋念在赵海阔的搀扶下，慢悠悠地走着。

　　“很疼吗？”

　　“疼”

　　“你今天也别跑步了，我送你回去”

　　“赵海阔，你干嘛，”毋念一不留神，被赵海阔以公主抱的姿势搂在怀里，要送她回家。

　　到了毋念家，赵海阔轻车熟路地从冰箱里掏出冰块，让毋念敷在脚上。然后翻箱倒柜，寻找着什么。

　　“你冰箱里除了速冻品，都没有其他的吗？”赵海阔问道。毋念摇摇头。

　　“鸡蛋，连鸡蛋也没有？”

　　毋念还是摇摇头。

　　“那你早上都吃什么？”

　　“冰箱里不是有冷冻披萨、煎饺、包子吗？”

　　“这些都是速冻品啊，你一直都吃这个。”

　　毋念点点头。

　　赵海阔没辙了，唯有叹息，然后拿出速冻煎饺，热了热。

　　毋念扶着沙发刚站了起来，就被赵海阔一把抱着，放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赵海阔把煎饺推到她的面前，说，“你天天吃这个，不吃新鲜食物，对身体不好。”

　　“煎饺里面有蔬菜的，挺好吃的。”

　　“那也算是冷冻食品啊，看你这么瘦，一定是营养跟不上，你怎么不做饭？”

　　“我不会，也嫌麻烦。”

　　“要不，我天天给你送饭，我会做饭。”

　　“不要不要”毋念嘴里的饺子来不及咽，连忙摆手。

　　赵海阔无奈的冷笑一声，关切地说道：“一个人住，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次脚踝只是简单的扭到了，下次，如果真的扭伤了，不能走路了，你怎么办？吃的这么不好，万一以后身体出现问题了，一个人住，怎么......”

　　“停，停，你怎么一直说倒霉的话呀，快点呸呸呸，不能诅咒我呀。”毋念皱着眉头，不让他在啰嗦。

　　“好，那你以后行动要慢点，跑步前要充分拉伸。”

　　听不了唠叨的毋念只好频频点头。

　　“今天还去楼下饮品店吗？”

　　“去，下午3点去”

　　“工作的时候，小心点，就待在柜台前，不要随意走动，上午你好好在家里休息，中午我来给你送饭。”

　　“别人有没有告诉你一件事？”毋念双手托着脸，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什么事？”

　　“你很啰嗦，你是我见过最啰嗦的人了”

　　“我只对你这么啰嗦，你实在是太让人操心了，根本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连基本的好好吃饭都做不到。”赵海阔洗着碗，说着。

　　“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差劲，我都自己生活三年了，这不，好好的。”毋念反驳道。

　　“好，好，好好休息，我中午还要带人训练，不能看着你，你好好休息。”赵海阔在离开前，反复叮嘱她。

　　毋念不断点头，催他离开。

　　赵海阔一走，毋念长出一口气。心里想着，长这么大，除了她妈这么唠叨以外，赵海阔绝对是第二个对她这么唠叨的人。

　　一上午的闲暇时间，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坐到电脑前，在自己的想象世界里，描绘故事，形成文字。

　　她把自己写出的故事，当做沟通的桥梁，和这个世间，不相识却感同身受的人来一次交流，告诉他们，你并不孤独，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别人和你一样。

　　写作看书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这些如痴如醉的时光一下子就溜走了，当她还沉浸在读书写作时，咚咚咚的敲门声打乱了她的思路，

　　“毋念，开门，我来给你送饭。”中午12点，赵海阔准时出现在毋念家门口。

　　“好，我去开门”

　　“你慢点走，不要着急”

　　“好”

　　面对现在的赵海阔，毋念不敢都说一句话，怕迎来他连环的絮絮叨叨。

　　“这么多？”毋念看着赵海阔不断从袋子里拿出蔬菜、鱼、红烧肉、大虾，她嘴巴都撑圆了。

　　“不多，我也没吃饭的。”

　　“红烧肉，是你在哪里买的呀，好好吃。”毋念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嘴里塞满了肉，嘟囔着。

　　“我妈做的”

　　“你妈做的，这些不会都是你妈做的吧？”

　　“都是我妈做的呀”赵海阔说道，“我给我妈说了，今天想吃什么，然后就做了这些，好吃吧，我妈手艺特别棒”

　　“挺好吃的，你妈妈可真好呀”毋念拿着筷子，羡慕的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赵海阔宠溺的看着她，“下午上班的时候，不要随意走动，就站到柜台那里”

　　“好，好，啰嗦鬼”毋念频频点头。

　　“你上午都干了什么，无聊吗？”

　　“就看了些书”

　　“我之前见你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你都写了些什么啊？”

　　“就心得体会吧，类似于读书笔记”毋念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工作。

　　“你书柜里那么多书，你都看完了吗？”赵海阔想要了解毋念的一切。

　　“啰嗦鬼，从你进来开始，你就不停的问我问题，这只大虾，你看见吗，我都剥好半天了，还没进我肚子里。”毋念开始变得不耐烦。

　　“好，我不打扰你了，吃吧，吃吧。”

　　毋念想了想，指了指书柜上的书，说道：“没看完，前一段时间刚买了一批，最近也比较忙，只看了一两本”

　　“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说”那只大虾，终于进了毋念的嘴里。

　　“书，有那么好看？”赵海阔这句话时真心的，他真的搞不明白书有什么意思。

　　“书呀，救了我一命，给了我希望，让我来到了这里。”毋念说的随意，赵海阔却听不懂其中的含义，默默不语。

　　下午三点，毋念一瘸一拐地出现在饮品店里。

　　刚进门，于晴说：“海哥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脚扭了，不能随意走动，只能站在柜台旁边。”

　　“好，你们真的是做到了无缝隙的信息共享。”毋念说道。

　　工作刚开始，毋念就被于晴死死地看守在原地，只负责点单业务。

　　“hello，Помнишьменя（你还记得我吗？）”熟悉的脸庞微笑着出现在毋念面前。

　　那对俄罗斯夫妇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出现在店里，身后还跟着赵海阔、田哲杰。

　　毋念邀请他们坐下，给他了点了几杯店里招牌的饮品。

　　“我听赵说，你开了一家饮品店，就来这里，想亲自感谢你。”这位母亲用俄语说道，手里递给毋念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

　　毋念说不要了，但还是被女孩子塞到了毋念怀里，毋念只好笑着收下。

　　“他们一家，今天下午来我店里，让我带他们来找你，想亲自感谢你帮他们找回女儿。”赵海阔补充说道。

　　“今晚，我想请你们吃饭，可以吗？”这位母亲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真诚。

　　“好，那我们晚上见。”毋念爽快的答应了。

　　“赵说，冲浪店的露天是不错的聚会的地点，让我们晚上直接在那里吃饭，你看可以吗？”

　　“可以”

　　晚上8点钟，一粟饮品店关门。于晴，王雨甜一个在毋念左边，一个在毋念右边，搀扶着她，慢慢走。

　　“不用”毋念满身拒绝。

　　“不行，老板，要以防万一”她俩强制拉着毋念的两条胳膊，向冲浪店走去。

　　冲浪店的露台上已是灯火通明，笑声接连不断。

　　所有人就坐完毕，大家相互问候。

　　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菜品，按照俄罗斯人的习惯，什么时候都离不开酒，尤其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更是绝对少不了烈酒，刚好他又碰上了一群嗜酒如命的人。

　　今晚注定有一场PK赛，比赛内容当然是谁能把谁现喝趴下。现场在座的每一个人面前的酒杯，都比平时大了一号。

　　“Ещеразспасибоотвсегосердца（再次衷心地感谢你）”，小女孩的母亲边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边给毋念倒着酒。毋念盯着自己面前那杯倒得满满的酒杯，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反应之后，才连连说道，真的不用谢。

　　一群不同国度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破了语言的障碍，坐到这里，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毋念和小女孩的母亲看着这样的场景，摇摇头，相视一笑。

　　那位母亲用特有的语调说天下男人都一样。在中国的小渔村里遇到一位会说俄语的中国人真的是一件很难想象的事，她对毋念有许多好奇的地方。她拉着毋念的手，靠近她，询问着她为什么会说俄语，是不是在俄国留过学。

　　然后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这位母亲表示，一家人要在这里待上几天，刚来就发生这件事，着实吓傻了。

　　“所以你是放弃了自己光明的前途，来到了这里，成为饮品店的老板。”

　　这位母亲听到毋念的事，现在却甘心来到这里，感到十分惊讶。当然，毋念略过了自己不愿提及的那段历史。

　　“我只是做了自己喜欢的事而已。”毋念淡淡的说道。

　　“一看就是年轻人的做法。”那位母亲呵呵地笑了起来，手里的酒杯未曾松开过，一杯一杯，几乎以倾倒的方式进了嘴巴。

　　聊天还没结束，俄罗斯女孩拉着毋念的手去沙滩上玩，他俩堆起了小沙丘，毕竟毋念是在场唯一一个能说俄语的中国人。

　　借着昏暗的灯光，沙滩上的一个个小小的沙丘，也让两个人笑个不停。

　　那位俄罗斯小女孩不停地在给毋念讲着自己的小秘密，她讲述着在幼儿园里那个她暗恋的男生，又讲到自己有多么喜欢芭比娃娃，这个小女生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毋念，稚嫩的声音，稚嫩的故事，简单美好，每看到女孩眉头一皱，鼓起嘴巴委屈地控诉着哥哥抢她的糖果吃时认真的模样，都让毋念忍俊不禁。

　　“你俩在干嘛？”赵海阔歪着头看了看，“堆土啊？”

　　“你有没有看错，这是城堡啊，什么堆土？”

　　“来，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城堡”赵海阔一屁股坐在了毋念的身边，说道：“你好用俄语怎么说，我给这位漂亮的小女孩问声好”

　　“привет”

　　“算了，我还是说hello吧。”赵海阔咧着嘴，对着女孩微笑。

　　“帮我问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城堡？”毋念成了翻译，不停说着两个人关于城堡怎么建，要有几个屋顶的问题，现在这两个人倒是玩的其乐融融，毋念成了旁观者。

　　“赵海阔、赵海阔，你别退缩，该你喝了，快过来。”冲浪店门口，几个喝醉的在不停地喊着，一会骂他是缩头乌龟，临阵脱逃，一会儿又说他酒量太差，不敢应战。

　　“你们玩吧，我去堵住他们的嘴。”这时，男人之间无用的自尊心起了作用，赵海阔气冲冲地奔向冲浪店，也喊道：来，谁要喝。

　　晚上11点左右，毋念和王雨甜和那位俄罗斯母亲打过招呼以后，就回去休息了，那位母亲也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已经回酒店睡觉了。

　　而这场停不了的酒局，持续到了凌晨二点，才四下散开。

　　熟睡的毋念，听到一阵“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开门一看，喝醉的赵海阔满脸通红，满身酒味，整个人无力地靠着楼梯，看到开门，他一下子窜进了房间里，连鞋也不脱，直接倒在毋念的沙发上。

　　赵海阔的黑色脚印从门口到沙发，毋念长叹一声，忍不住大叫，“赵海阔，你找死吗？”

　　还在酒精麻醉作用下的赵海阔，哪里听得见她的怒吼，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显然，毋念现在怒火中烧，睡觉被人打搅，还弄得一地脚印，“你说什么，大点声，”毋念半跪，凑近，耳朵快要贴着他的嘴巴了。

　　“毋念小朋友，我怎么才能让你喜欢我呢？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为了走进你的心里”赵海阔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如此靠近他的毋念。

　　听到这些话的毋念傻了，眼珠乱转，心乱如麻。

　　她刚要起身时，赵海阔一只大手，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毋念的头刚好抵在了赵海阔的胸膛上，听着他急促的心跳。

　　“毋念小朋友，你真的是个小朋友啊，阴晴不定，一会儿是晴天，一会儿雨天，真是苦了我了。”赵海阔嘴里还在嘟囔着。

　　“我脾气哪有那么差。”毋念低声说道。

　　赵海阔还死死地抱着毋念，不管毋念怎么挣脱，怎么用手拍打他的脸，他还是一动不动，嘴里随意说着“毋念的坏话”。

　　毋念气的不行，对着赵海阔的胸脯子一口咬了下去，赵海阔整个人疼的颤栗哇哇叫，猛地松开手，坐了起来，然后又猛地躺下，沉沉睡去。

　　毋念自言自语，这是喝了多少，才能这样神志不清。

　　然后她就这样站着，看了赵海阔好久，想了想他刚才说的话，蹲下来，仔细琢磨起他的脸。

　　赵海阔皮肤黝黑发亮，眉毛浓密，眉尾稍稍向上，鼻子挺拔，整张脸棱角分明，这样仔细看，也属于一枚美男子吧。

　　毋念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他之前长发时的样子，透漏出浓浓的伍佰老师的味道。

　　她咯咯笑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只好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她又出来，给赵海阔盖上了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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