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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嘟嘟嘟”,敲门的声音和缓又轻柔,慢慢荡漾在刑宁家的小院子里。
在院子里小憩的蒋大牛迷蒙睁开眼睛,这个时间 ,是宁哥回来了?
艰难地从藤椅上起来,说起来这两把藤椅也是刑宁去买的,一模一样的椅子让将大牛有种还在邢家村的感觉。
“宁哥,你回……”将大牛开心的表情在看到门外的人断了。
对面一个同样大腹便便的小哥儿正微笑地看着他,他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服,这会儿用手扶着腰,笑容恬淡,一看就是个温柔的人。
“打扰了,你们是最近搬过来的是吗?我在你们家隔壁,前些日子去娘家了,昨天听说了新搬来的邻居也有一个孕夫,所以过来看看。”
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将大牛都不敢大声说话。
“哦哦,好,你要进来坐吗?”他慢半拍地应了,还做出了邀请。
王云思被对方呆愣的模样逗笑了,他点了点头,跟着蒋大牛进去,一进门就看到院子中央的两把大藤椅。
院子里还栽了新移植的花,一捆木柴整齐地摆放在墙角,几只毛茸茸的半大鸡仔绕着翠绿的石榴树边觅食。
看得出来主人家对这间房子的爱护。
“你坐不坐藤椅?”蒋大牛期待地问了句。
前些日子关顾着甘露,自己也一直不舒服,都没有多跟其他孕夫聊天,现在有了和自己一样怀孕的人,蒋大牛紧张又激动。
“好呀。”温柔大美人点点头,两个人慢慢坐在藤椅上,椅子坡度设计的合适,一做下去,王思云就喟叹一声,“你几个月了啊?”
“五个多月了。”蒋大牛摸摸自己的肚子,悄咪咪瞅了一眼王思云的肚子,对比了一下大小。
他的肚子比自己大了一圈。
“我的七个月了,最近长的可快了,弄得我老是饿。”王思云边抱怨边笑,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猪肉脯,红彤彤的,鲜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他自己先吃了几口,又递给蒋大牛几块,两个孕夫就着猪肉脯一起谈天说地。
王云思看着是个温柔细腻的人,仿佛跟他连重话也不能说,实际上却极为善谈,一会说到怀孕的苦,又吐槽自己相公事务繁忙,不能陪伴自己,时不时逗逗蒋大牛,院子里不断传来笑声。
临分开的时候,蒋大牛把王云思送到门口,“明天你还来吗?”
“我就在你家隔壁,你要是想来找我玩就过来,反正我相公经常不在家,什么时候都能找我。”还没吃完的猪肉脯被他塞给蒋大牛,潇洒地挥着手走远了。
刑宁回来的时候,被自己的夫郎兴奋地告诉自己,找到一个朋友。
“他家是哪里的?”
“是咱们的邻居,叫王云思,也是一个孕夫,已经七个月了,肚子好大,长得很好看。”蒋大牛趴在刑宁怀里,掰着手指头说自己新朋友的优点。“对了,还给我吃了好吃的猪肉脯。”
他这么一副将对方挂在心上的模样让刑宁不是滋味,拉长了脸,“要是新朋友和你相公,就是我,一同掉进了河里,你先救谁?”
“啊?”蒋大牛懵了,他疑惑地瞅了瞅刑宁,“为什么你们会一起掉进水里?你认识他?”
刑宁:“……”
万万没想到,刑宁被蒋大牛反套路了一把。
“好了,我不认识他,只是假设。这个问题就此打住。”刑宁头大,“我知道你说的这个人,租房子的时候,人牙子跟我说了他们家的情况。他相公在军中当值,经常不回家,你要是闷得慌,就找他玩吧。”
“你不陪我了吗?”蒋大牛闷闷地问,新朋友固然重要,可是自己还是想跟着宁哥,就这样不说话,也觉得很满足。
“最近一段时间会有点忙,不过很快就会忙完,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参加这里的彩灯节好不好?”
“彩灯节?”
“就是只在运城过的一个节,这里还有个说法。”刑宁调整了一下蒋大牛的姿势,让他舒服一些,“听说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叫灯的人,他是王府里的一个书童,却喜欢上了高贵的郡主。”
“他工作的书房和后院隔着一堵高高的墙,平常没什么事,仆人是不能越过这堵墙的,他很难见到郡主一面,就这样相思成疾,病倒在床前。”
“郡主听说有一个书童喜欢自己喜欢地生了病,就大发慈悲地来看了他一眼。仆人的房间又脏又乱,郡主漂亮的绣花鞋都没地方下脚。”
“郡主来了又走了,灯连郡主的裙摆都没见到。只留给他一句话。”
“我进不去你的房间,你也来不到我的屋子,听不到你说话,也不知道你心意,无缘无分,往后莫要再做傻事。”
“听了郡主的话,灯更加消沉了。他压抑着病体起来,在窗前忙碌,用竹板、蜡烛、撕碎的窗纱,还有自己省下来的浆糊饭,做了一个大灯笼。”
“在晚上,他爬到房瓦上,点燃了灯笼,灯笼摇摇晃晃,飞过高墙,飘进公主的院子。”
“侍女捡起来看,上面还有几行字。”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惟望月空长叹。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然后呢?郡主读到灯笼上的字了吗?” 蒋大牛一脸焦急,他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也能感觉出来其中的悲伤和无奈。
原来的结局不算好,刑宁想了想,自己编了编,“读到了,郡主很感动,他们两个从此开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因为这个故事,当地人办了灯节,做了五颜六色,稀奇古怪的灯,最后就变成了彩灯节。想不想去玩?”
“真的吗?”蒋大牛高兴起来,“他们在一起了,真好。”颇有一副“我磕到真的CP辽”的感觉。
“要去。”他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自己也算是见证(听)了这段故事,一定要去放个灯。还,还要许个愿,蒋大牛瞥了眼刑宁,悄悄地在心里说。
第二天刑宁又去忙事情,刑父刑母也不知道去了哪,蒋大牛紧张地敲了敲邻居的大门,很快门就被打着哈欠的王云思打开。
“来啦,大牛快进来坐。”带着蒋大牛去了卧房,从一衣橱柜子里掏出好多零食,要和自己的小姐妹分享。
王云思家里有点乱,一堆衣服摆在床上,堆在床里边,还有一小堆,被折成方块,充当枕头。
温柔的王云思内里竟然是一个懒洋洋又豪爽大方的人,蒋大牛兀自想了一会,觉得不影响两人交朋友,甚至自己还能帮忙收拾衣服,很称职的朋友啊。
“你要去彩灯节?”王云思一脸嫌弃,“不好玩,就是放放灯,没什么有意思的。”
“我,我觉得故事很好听。”
“就是那个书童和郡主的故事啊?好听吗?书童老惨了啊。”
“昂,幸好最后两个人在一起了。”
“在一起了?大牛,谁给你讲的故事啊?”王云思一脸怪异,不是死了吗?
“是我相公,怎么了?”难道结局不是这样吗?蒋大牛坐立不安。
淦,为什么别人家的相公这么好,相比一下,自己家的都想丢去粪坑埋了啊。“没怎么,你相公说的对,就是这样。”
王云思见大牛对彩灯节感兴趣,还专门自她讲了许多彩灯节发生的有趣故事,作为土生土长的运城人,见识到许多奇奇怪怪又好玩的事,逗得蒋大牛一个劲地惊叹。
不一会两个人又开始欢欢喜喜地叠衣服,王云思还想给蒋大牛试试自己的衣服,但是蒋大牛骨架大,穿不进去,有的衣服即使穿进去了也很怪异,他只好放弃。
中午的时候,王云思厚着脸皮去了大牛家蹭饭,他说话好听,人又长得温柔,哄得掌勺的刑母多做了几个菜。
吃完饭本就嗜睡的孕夫们都各回各家,躺在自己的床上,酣然进入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王云思和蒋大牛两个孕夫在丈夫不在期间彼此抱团。刑宁也乐得看见大牛有自己的小生活,所以不多加干涉。
某天回来,见蒋大牛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刑宁还挺惊讶的。
“怎么不跟王云思一起玩了?”
“云思他相公回来了。”
刑宁摸摸蒋大牛的头,抱着他坐在藤椅上,“所以这才有时间陪我?”
怨妇宁上线。
话这么一说,蒋大牛有些心虚,自己最近确实有些疏忽宁哥。
平常宁哥不在家还好,宁哥回来之后,总是要问他今天做了什么事,蒋大牛从原本的“和王云思说了会话”到后来的连一起散步也讲给宁哥听,等到他讲完,已经很晚,两个人又沉沉睡下。
这么一看,自己确实很少关注宁哥了。蒋大牛讨好似的亲了亲刑宁,“我们下棋吧,我正跟爹学下棋呢。”
“是你和王云思一起跟着爹学吧?”刑宁笑着哼了一声,“走,让我看看学的怎么样。”
刑宁连蒋大牛的师父都杀的片甲不留,还没出师的蒋大牛怎么可能比得过。刑宁先让了他六个子表示敬意,这才开始下棋。
有时候通过棋风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刑父下了一辈子棋,见识多了总是想着套用,在刑宁面前杀杀他的锐气,显示一下自己的老谋深算;蒋大牛初学下棋,却棋风沉稳,不急躁冒进,属实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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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句古诗出自李白,《长相思》,第二句出自晏殊的《蝶恋花》,临时从百度上手的哈,就放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