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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章小女是个断袖
姜怡歌脚步虚浮,没有意识跟着沈泽进了大殿,直等坐下,这才晃神过来。
扶华公主并没有立即到殿上,姜怡歌猜测着要么是钦国的使臣先去见了天子,要么便是去了偏殿等着。总之天子设宴请钦国来使,他们也是要等天子宣过之后才能入殿。
姜怡歌沉叹了一会儿,才向沈泽开口:“沈泽,本侯又想了想,还是觉得男子还是应先立业才可成家。”
沈泽点点头,没有吭声,姜怡歌见他不语,忙拖着软垫坐到他旁边:“你别不说话啊,我觉着这公主喜欢相貌好的,要不你寻个机会到他面前晃晃。”
“侯爷不是说先立业才成家?”
姜怡歌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意味十分明显,他已经为大楚右相了,难不成是想把谢安赶下去,等他坐上左相之位才算得立了业?
沈泽懂了她的意思,便笑道:“侯爷为何不愿娶她?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姜怡歌怔住,而后道:“是啊,本侯年少时曾遇到一相貌端正的女子,与她对诗花前,共誓月下,约定此生唯她不娶。”
沈泽挑了挑眉,疑惑道:“那侯爷为何至今不娶?”
“说来也是憾事,她家道中落,随父远游,此后便音信全无,本侯使人遍寻大楚,都未寻到这女子踪迹,但又与她有约在先,不愿做这负心之人。”
说完之后,她又长叹一口气,配上她此刻落寞之情,果真是个痴情男儿的做派,便是沈泽,也有了一瞬的痴呆。
“原来如此,侯爷当真是性情中人啊。”
沈泽端起酒杯,原想敬她一杯,却不防被她按下。
“戒酒了戒酒了,沈相啊,你不如就看在最近本侯都不曾与你对着干的分上,前去勾搭那公主几回,再说了,你不是正好也不曾成婚么,想想,你都二十二了。”
沈泽顿了顿:“其实,沈某也有一个青梅,可惜后来家道中落,与那青梅失了联系……”
找个借口都敷衍得将她的借口再说一遍,可见沈泽其人,是个足小人。
姜怡歌向沈泽露了个沧桑神色,在内侍来通告天子将临前带着软垫挪回了自己的位置,和众人一同迎接圣驾。
三皇子是跟着天子一同进殿的,看来是将扶华公主接入宫中后就转身去寻了天子,想到这层,姜怡歌微微松了一口气,若天子有意将她与扶华公主凑一对,必然要先问过既与她交好又迎接了扶华公主的三皇子,若是三皇子聪慧些,定然会将她拜托他的话向天子细细叙述一番。
天子坐下后不久便让人宣了钦国的几位来使,扶华公主自然是走在前头,比起在太辰宫外见到她的模样,此时的她,好似更美了几分,殿上灯火通明,照得她发上的珠冠更是生辉,若她为男子,定是一见倾心。
三皇子那样脑中有沟壑的人物不动心便也罢了,那为何沈泽不曾对这个公主动心?
听着殿中似有若无的惊叹,姜怡歌默默剥了个橘子。
“钦国使者扶华,见过大楚皇帝陛下。”扶华公主领着一众来使向天子行了一礼。
“公主不必多礼。”天子脸上挂着客套的笑意:“先入坐吧。”
“多谢大楚皇帝陛下。”
这世上,皮相好的人,总是多得些宽待的。纵使扶华此时不曾摘下面纱,但就那双灵眸与身形而言,都展示着扶华公主是个美人的事实。天子脸上堆砌的笑容,算是他客套之中最热情的那一种了。
闻人清和一众使者坐下后,天子作关心状问道:“公主来大楚这些时日,可还适应?”
闻人清微欠了身子道:“幸得陛下关怀,一切都好,大楚人杰地灵,来京都后,扶华倒是瞧见不少新鲜物事。”
天子笑了两声:“哦?是什么物事能入了公主的眼。”
闻人清从袖中拿出张纸:“说来也是扶华任性,先前路上无趣,一入京都便让婢子替扶华寻了些诗词画作,便瞧到了此作,画象简单亦有趣。”
天子倒果真好奇了,抬手让近旁内侍到闻人清手上接了画,特地将面前的几碟瓜果移开了些,正准备着好好观摩一番时,他突然觉得此画有些熟悉。
荷花、莲叶、鸡。
甚至还有画上那丑得不能见人的那一笔姜字。
一笔一划,熟悉让人头大。
天子抬着头,瞧向了姜怡歌的方向,她正好奇地看着他,不知是好奇他手上的画还是想知道钦国这位公主喜欢什么样的画。
可惜了,传闻中不谋略不输男儿的钦国扶华公主,赏画儿的口味,也就是他大楚宁远候这种的手笔。
赏得还是个拓本。
天子将画对折叠了两次,又递给内侍:“宫中还是有不少好画作,公主若是有兴趣,倒是可以瞧瞧旁人的画。”这宁远侯的画便不要再瞧了。若她回了钦国满心欢喜向钦国炫耀她在大楚得的奇画儿便是这等意境,倒让小国瞧了他大楚的笑话。
闻人清点了点头:“扶华在此多谢谢皇帝陛下。”
待内侍将画交还时,又小心的将画折好放至袖中,天子和扶华公主这般动作,教殿中其他人更为好奇到底是什么画作得了扶华公主的心。
姜怡歌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转向沈泽:“沈泽沈泽,你快猜猜扶华公主拿得哪位大家的画。”
沈泽四顾了一下周旁:“大抵,是侯爷的画吧。”天子看过画后,第一反应便是向她这个方向看来,完了还特意提了一句瞧瞧旁人的画,可不正是宁远候素日作得那些个没边没际的画,倒是这扶华公主,特意拿了宁远候的画,不知是何深意。
“怎么可能,陛下若瞧见了我的画,自然是要夸赞一番的。”
沈泽哂笑一声,意思明显。
姜怡歌哼了一声,目光不经意落在闻人清身上,却见她遥遥向她举起杯子,姜怡歌咳嗽了两声,忙将目光转向旁处,却又不自觉地时而往那她边瞧一眼,盼她能少注意着自己,却不知这公主是什么神人,每当她心虚着偷摸朝她朝的时候,她总是看向这处。
几个回合下来,她头上汗都下来了,又听得沈泽笑了一声,知他是注意到了自己这边,不愿叫他看低了自己,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回瞪闻人清一眼,却哪知闻人清却看向了场中央的歌舞,不由泄气。
“沈卿今日好似心情不错啊。”天子与钦国的来使客套了几句后,转向了他的右相。
沈泽抬头看向天子,应道:“陛下赐宴,臣沾了光,自然是欢喜的。”
天子笑了两声,看向姜怡歌:“那宁远侯怎么瞧着不大高兴啊?”
姜怡歌心中长叹一口气,面上却盛开个笑容:“先前与沈相吵嘴,吵输了。”
殿上之人听俱是笑了起来,闻人清抬头看着她,面纱之下的好像绽了个笑容,她将手放在膝上,柔声开口:“原来,你便是大楚的宁远侯。”
果然是被她盯上了,姜怡歌起身道:“在殿外见着公主未曾来的及自报姓名,失礼了。”
闻人清冲她亦还了一礼,头上的珠子晃着光,扰她心烦。
“侯爷可是姓姜?”
这句话一出,叫大殿上的不少人目光都变了,原先喜乐的气氛,一下便生出着惆怅来,曾经有位姜姓的侯爷,骁勇善战为君为民,那时大楚最得意的,便是有位姓姜的侯爷,可惜故人已成往昔,不可再忆。
看如今朝中的那位姜侯爷,不过借着父辈的荣光胡作非为罢了。
这阵子惆怅让天子叹了口气,向姜怡歌道:“你啊,都这般年纪了 ,还是如此胡闹任性,看来是时候给你娶门媳妇收收心了。”
嗯?娶媳妇?
姜怡歌直意识朝三皇子看过去,莫不是,他不曾与天子说她嘱托他的话?
沈泽也愣了一下,按理说,天子就算是过问宁远侯的婚事,也不该是在此时当着扶华公主的面,难道天子果真是想让扶华公主嫁入大楚?可那也应该在诸位皇子之中择一人吧。怎么会选择宁远侯?
三皇子瞧到姜怡歌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莫名,而后才想到她曾拜托了他的事,脸上不禁露出些愧色。
瞧到三皇子的反应,姜怡歌还有什么不情楚的呢。
不是没来得及开口,便是忘了和天子说,她长叹一口气,在心中计量着如何回答天子。
三皇子却是会错了她此时沉默的原因,只当是要他开口拒了天子的言下之意,便抬手对天子行了一礼,而后正色道:“父皇,宁远侯娶不了媳妇。”
一言落,满堂惊。
天子怔道:“你说什么?”
姜怡歌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三皇子接下来的话,可此话若是他们父子私下闲聊之中勾出便也罢了,当着满堂官员并钦国那几人的面说出来……
“臣能……”
“宁远侯不喜欢女子!”
她开口的瞬间,三皇子亦开了口,为了证明他说得是真的,他的声音高了姜怡歌数倍,一出口便将姜怡歌的声音压过去。
还是教他说了出口,姜怡歌捂上心口,一脸痛苦。
她到底为何,会认识三皇子这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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