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

　　愚

　　（壹）
　　四月一日。
　　你拉着方应看到街上，今天是愚人节，虽然宋朝还不知道这个节日，不过你这个现代人可不管这么多，不但在这一天骗方应看，还向广大民众说应该有集会来庆祝国际友人木之本樱的生日以表我大宋之包容高贵（木之本樱出自《魔卡少女樱》，生日为四月一日）。而广大民众对你――神通侯夫人的话深信不疑，真的每年都在四月一日这一天举行市集，摆一些摊子来娱乐。
　　每年你都以捉弄方应看为目标。可是你的小把戏每次都被方应看揭穿。

　　今年你失去了信心，拉着方应看打算看看集会上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今天是个艳阳天，虽然还是有冷风，但是已经很暖了。人们穿着各色的衣服，四处闲逛。
　　一个小摊吸引了你的注意力，这个小摊很不起眼，只摆了一瓶药水。摊主穿着斗篷，捂的很严实。有一些人好奇去问想买下那瓶药水，都被摊主拒绝了。
　　“为什么不卖呢？”你十分好奇，觉得其中一定有猫腻。身为大宋最爱管闲事的人，你拉着方应看向那个小摊走去。

　　“欸，你干什么的？别人要买你这东西，你怎么不卖？”你走上前去，问道。
　　摊主看了你一眼，说道：“我这不是卖的，是要送给有缘人的。这位姑娘，我见你面善，就为你占卜一下吧，占卜完，这瓶药水就送给你，如何？”
　　你看了一眼方应看，他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你想了一下，“反正不亏，谅你这药水也不可能有毒。给我占卜吧。”

　　摊主立刻喜笑颜开，拿出一叠纸，用笔在上面圈圈画画，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姑娘，你这……太复杂了。你好像不是我们这的人啊，怎么算也算不出来。”
　　你听这话，心下一惊。难不成他是个旷世奇才？连你是穿越过来的都知道？
　　方应看瞥了摊主一眼，说道：“别听他胡扯了，说的都是些什么？”
　　摊主看了一眼方应看，继续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过，你喝了我这药水，就会有不一样的事发生。当然啊，这不是什么毒药，这可是我研制的新品，有特殊的功能！也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效果嘛……就发生在你们身上！这位小哥也喝一杯吧。”

　　方应看看了一眼那瓶药水，“我不喝。”
　　摊主又说道：“你不喝，这药水的功效可就全没了。这必须是相爱之人才能喝的，效果越好，就代表越相爱！”
　　你听了更来了兴趣，劝方应看：“你喝一口呗，也没有坏处！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方应看一听，迫于压力，喝了一杯，你也欢喜地喝了一杯。

　　片刻之后，什么也没发生。
　　“我就说吧。”方应看嗤笑着看着摊主，拉着你扬长而去。
　　而摊主望着你们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方应看拉着你回了侯府，途中，他说：“以后别那么傻，谁的话你都信。那一看就是个骗子，你还真信。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你听他唠叨了一路，“知道啦！都听你的行吧？”
　　你虽嘴上应着，心里却始终想着这件事。
　　那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骗子吧，毕竟连你是穿越过来的都用委婉的话说出来了，可是这药水……目前来看，真的没有任何效果啊。
　　带着疑惑，你度过了一天。

　　第二日。四月二日。
　　你早晨起来，感觉有些异样。
　　你揉着眼下了床，感觉好像自己长高了许多，梳妆台好像比平时矮了一些。
　　你慢悠悠地坐在梳妆台前，看向铜镜。
　　！！！
　　这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足以迷倒数万大宋少女，比方应看也差不了许多的男子是谁啊！

　　你又揉了揉眼睛，并且睁大了眼睛，可是铜镜里依然不是那个长得虽不是倾国倾城却清丽耐看的你。仍是那个十分好看的男子。
　　“该不会是因为昨天喝的药水吧？不过……我变成男子，也……太帅了吧！我都快爱上我自己了！这腹肌，这张帅脸！”你抚摸着你的脸，感觉十分不真实。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你的脑中。
　　你该怎么上厕所啊？还有，衣服都被胀裂了，怎么出去啊？不过好在某些关键的地方没有露出来，不然这鼻血可能就止不住了……

　　在困惑了许久之后，你打算去找方应看。
　　正当你要出门的时候，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扑进了你的怀里。
　　“小心些，别摔着了。”你的声音清朗，令你都为之沉醉。欸？不对，这个人是谁啊？

　　你看向怀中的人，是一个女子。
　　她抬起头，你便瞬间呆住了。
　　她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身为女子的你是真的嫉妒了！怎么天下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当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仙女姐姐你是谁啊？怎么来我这了？”你呆呆地望着她，沉醉在她的美貌之中。
　　她蹙眉，嫌弃地说道：“你到底长没长脑子？我是方应看！”
　　方应看！你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方应看，我想上厕所……”

　　在历经了千辛万苦、万般折磨后，你紧闭着眼睛，艰难地上完了厕所。
　　此时你穿着方应看的衣服，坐在你的房间里，手忙脚乱地为方应看边擦鼻血边换衣服，你自己的鼻血也一直在流。
　　方应看变成女子的身材真的太好了……

　　过了许久，方应看终于换好了衣服，与你坐在床上，商讨道：“现在怎么办啊？没想到那瓶药水竟让我们变成这个样子！”
　　你笑着说道：“这样不也挺好吗？起码现在我长的很帅哦！比你都好看！”
　　“……你说什么？”方应看黑着脸。
　　你连忙转移话题，“没什么，没什么。眼下我们怎么出去啊？我们这副面孔，彭尖该不会杀了我们吧。”
　　“这个……真的不好说啊。”

　　你们小心翼翼地打算出侯府，去找一找那个摊主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不料刚出房门就与彭尖碰了个正着。
　　“你们两个人是谁？怎么从夫人的房里出来了？”彭尖看见你们二人，准备拔刀。
　　方应看连忙笑着迎了过去，“奴家是夫人在三清山的好友，昨夜与夫人把酒言欢了一夜，还有些醉，于是便让夫君来接我了。”

　　方应看笑着说道，声音酥得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方应看原来是这样的人吗？明明刚才说话声音不是这么嗲的啊。莫不是他对女子有什么误解？
　　方应看见你楞在原地，狠狠地掐了你一下，疼得你差点叫出声。你忍住疼痛，赔笑道：“是啊，我来接我娘子回家的。”

　　彭尖还是有些疑惑，“我怎么没见过你？还有，夫人可从来不会晚睡的，她说过，睡觉和吃饭是生活头等大事，绝对不能放在第二位！连侯爷都奈她不得。说吧，你到底是谁？”
　　你后悔极了，当初为什么要和彭尖说这些啊。
　　方应看的脸沉了下来，你仿佛能读到他的心声：我艹你妈的！彭尖，你给我等着！

　　眼见着彭尖就要把你们抓起来，你连忙说道，“其实我们两个是三清山新收的徒弟，问舟师兄要我们给师姐带点东西，她进去发现师姐不在，想和我一起去外面找找师姐。这不还没出去，就被您看见了。”
　　对不起了，师父，师兄。

　　“那你们这衣服……”
　　“这是我师姐送给我的。”方应看抢着回答，等着看你笑话，毕竟你穿的衣服是他的，彭尖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个，这个是……是方侯爷让我换上的，因为我想体验一下做侯爷的感觉，所以……侯爷真的很平易近人呢。”你磕磕绊绊地瞎编。
　　没想到彭尖居然信了，“那当然，我们侯爷可是一等一的好，虽然有的时候看着高高在上，其实他也会陪着夫人去吃路边摊呢，记得有一回，他还吃了蒜香排骨，真是笑死我了那次……”

　　你看着方应看的脸一点一点沉了下去，暗叫不好，连忙说：“那我们就先走了，我们去找找师姐。”
　　彭尖却突然说道：“慢着，我让你们走了吗？你们还没听我讲完呢，等我讲完再走。”
　　艹！彭尖，你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足足一个多时辰，彭尖终于讲完了n个关于方应看的糗事，彭尖，你就自求多福吧……这下，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了……

　　出了侯府，你们来到昨天那个摊铺的位置，远远就看到了那个摊主，他依旧披着个斗篷，很好认。
　　你连忙打算拉着方应看跑了过去，可他比你跑的更快，还没等你伸出手，他已经冲了过去。
　　“哎，方应看，你现在可是……女子啊。跑那么快……”

　　方应看冲到摊主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说：“这就是你所谓的效果？快把解药拿来！”
　　摊主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小姐，男女可授受不亲，您这……”
　　你连忙跑了上去，好言相劝才让方应看松开了手，眼看着方应看是指望不上了，他不打他就算上天恩赐了。
　　于是你对摊主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是谁，毕竟我们不是昨天刚见过吗。我们喝了你的药水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可他毕竟是个公众人物，所以你有没有解药能让我们变回来啊？”

　　摊主摇摇头，“我昨天也说了，这是我刚研究出来的，解药只有配方，没有成品，因为解药始终缺一味药材，所以……”
　　眼看着方应看又要冲了上来，我连忙向摊主要了解药配方，拉着方应看走了。

　　“此等黑心商家，以后我定不会让他在出现！”方应看闷闷地说道。
　　“方应看，我们拿到了配方，就去药店买药吧，把这些药材全买齐！我们就可以恢复啦！”你开心的说道。
　　方应看也微微一笑，可是笑容马上就消失了，“刚才出门太着急了，忘带钱了……”

　　于是你们就漫无目的地在汴河边闲逛，心想能不能碰见彭尖借你们点银子。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你的视线之中。
　　“师兄！”你向他跑过去。
　　叶问舟一脸疑惑道：“这位公子，你是在叫我？可我并不认识你啊。”

　　你这才想起你现在是男子的模样，连忙拉过方应看，和他解释了一通，又怕他不相信，强拉着他到摊主那又证实了一番。
　　叶问舟听完，也是一脸惊讶，心想怎么会有如此奇怪之事，不过他决定帮你们配置出来解药。
　　你一路询问，才知道叶问舟今日恰好帮师父买些药材，正要去往日经常去的药铺，便被你遇上了。

　　你们一起去了药铺，把能买到的都买了，只剩下一味药材，应该就是摊主说的那味。
　　叶问舟看了看配方，说道：“这……倒的确不常能见到，不过我听师妹说皇上之前把这味药材赐给了一位大臣……是您吧？方侯爷？”
　　方应看侧着头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种事，但我忘了把它放在哪了。回侯府找一找吧。”

　　趁着彭尖去侯府其他地方巡逻了，你们赶紧翻墙进入了侯府，来到了侯府存放宝物的地方。
　　你们到处翻找，总算在角落里找到了已经蒙上灰尘的装着药材的盒子。
　　你们刚想出去，又遇见了彭尖……
　　彭尖，你怎么这么闲啊！

　　“这不是叶公子吗？怎么？这两位没找到夫人，把您都叫来了？”彭尖心直口快说道。
　　“这两位……彭侍卫认识？”
　　“这不是你们三清山刚收的徒弟吗？他们亲口说的。”
　　你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果真便看到叶问舟回头笑里藏刀地问道：“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我忙看向方应看，他也心领神会，连忙迎了上去，“师兄，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主要是要把药炼完，给师姐送过去啊。”

　　叶问舟也知是非轻重，于是寻了一个理由把彭尖搪塞了过去。
　　你和方应看跟在叶问舟身后走出门，不约而同地回头恶狠狠剜了一眼彭尖。
　　彭尖站在门口，想着：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我太好看了，所以他们嫉妒了？
　　想到这里，彭尖吹着口哨继续巡逻去了，丝毫不知道暴风雨的到来。

　　叶问舟拿着配方和药材，很快就把药煎好了，你与方应看喝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原状。
　　你一脸遗憾，“真是可惜了，我变成男子的时候那么好看，现在变回来，又成普通的了。为什么方应看变成女子都比我好看啊！”
　　方应看已经换好了衣服，摸着你的乱发，笑着道：“你不用那么好看，给我看就行。”

　　一旁叶问舟嘴抽了抽，说道：“你们两个！不许秀恩爱！还有，师妹，给我解释解释，我们三清山什么时候又收新徒弟了？”
　　你连忙拉着方应看跑了，“师兄，对不起！”
　　叶问舟在你们身后摇了摇头，“师妹，还是和原来一样啊……罢了，我也是，每次看她有难事就忍不住想去帮她……”

　　他的确是来替师父办事的，但他刚下虹桥就看见你那一身衣服穿在另一个女子身上，而方应看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那时，他就已经猜到一切了。
　　他想帮你，就像小时在三清山时一样，他想守护着你。现在，你有另一个人守护了。
　　“方侯爷，守护好她……”
　　“哎，糟了，师父要买的东西还没买呢！”

　　你与方应看跑回了侯府，便四处寻找彭尖，终于在侯府后院找到了他。
　　“彭尖……”方应看活动了筋骨，黑着脸走了过去。你也在他后面皱着眉看着彭尖。
　　彭尖转过身来，嗯？怎么是一个……姑娘？长的很是普通，五大三粗的样，一看就是彭尖。

　　“侯爷，快救救我！我因为好奇，喝了你房里那瓶药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方应看冷笑道：“还想着怎么罚你，这下好办多了，你就这样几天吧。三天后看我心情。”
　　彭尖坐在地上，暗想：什么时候惹侯爷不快了？明明才刚见到侯爷啊。

　　想着想着，他就变回了原样，你在一旁看着，不禁十分惊讶。
　　为什么彭尖一会就变回来了？

　　大街上熟悉的摊位，摊主笑着看着解药的配方，最下面一行，他用极小的字写着：无需解药，依据功效，三时辰至一日定会恢复原样。
　　“这个愚人节，还真是有趣啊！”
　　他脱下斗篷，竟是旅弟！
　　“没想到，方侯爷变成女子那么好看……”
　　大街上响起了他的大笑声。

　　（贰）
　　你从梦中惊醒，好像是梦到了一个人在大笑，然后你就被笑醒了？
　　梦里，你梦见你和方应看性转了，然后发生了一系列故事。

　　已经日上三竿了，方应看坐在你床边，“怎么才起来？还去不去市集了？每年你这个时候都最兴奋，怎么今日没有那干劲了？”
　　“集市？不要啊！”你想起那个梦，哀嚎道。

　　是梦吗？也许是吧。
　　谁又知道呢？
　　三清山云起台，叶问舟坐着，回想起方应看变成女子的模样，噗嗤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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