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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予天眼
桃酥的脸色很少能变，罗亚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大中午的一下子被太阳晃了眼睛。
“我去去就来。”桃酥盯着天空看了看，星相自然是被太阳掩盖了，但是陨星的痕迹在桃酥眼里着实比太阳还刺眼，桃酥突然心生悲意。
罗亚也皱了眉，桃酥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这种表情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我跟你去。”
没有疑问，只是肯定，罗亚直觉自己要跟去。
桃酥忽的释然道：“你跟去干啥，怕我踹了人王的老巢，我又不是去打架。”
随后看了看四周乌黑黑的土地：“你还是跟艾莎把院子整理整理吧。”
罗亚没有答应，上前一步打算跟上。
“真不用去，不是什么大事，你留在这里把屋子收拾收拾。”桃酥将他一拉：“再说就算打架，打群架我也不会输。”
这话说的又是霸气侧漏。
“好，那你小心，有事传音。”
“嗯。”桃酥点头就走，眨眼间就到了西湖边。
人王久居西湖，这一点桃酥是知道的，只是看着眼前的“食色酒吧”四字愣了，怎么人王突然变了性子，不是茶舍么，什么时候与时俱进到改成酒吧了，看来是自己很久没来的缘故了。
桃酥施施然走了进去。
“我们打烊呢，小姐。”前台的一个紫发美女抬头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酒吧大中午开业的，好走不送。”
桃酥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烟熏色的眼影也挡不住她硕大的黑眼圈。
“这个烟熏妆已经OUT很久了，这么老土，现在流行裸妆质感。”
“你！”哪来的人类这么嚣张，紫发美女抬了头，随后眼睛一眯，不对，一点人的气息都没有，在干架前总要问问清楚，她冷哼一声：“你是谁？”
手上紫色闪电噼里啪啦作响。
“哦，原来人王把紫蛇送给了你啊。”桃酥说话间，女子手上的蛇形手环赫然已经到了桃酥的手上，随后手环上原本抬头吐紫电的蛇头往下一瘫，闪了最后几个火苗，哑火了。
紫发女子脸色大变，莫不是来砸场子踢馆的，看来要把他们叫醒了。
“丸美，莫乱动，是朋友。”听到前方的动静，凌渊走了出来，看了看桃酥，真是爱折腾，明明可以好好说话，非得动手：“师傅在鱼塘等你，你去吧。”
桃酥看了一眼紫发女子，丸美，弹、弹、弹，弹走鱼尾纹的那个丸美？
桃酥将手环一扔，还给了叫丸美的女子：“好名字。”
丸美：……
看着桃酥走远后，丸美问道：“大师兄，那人是谁？好霸道的法力。”
“她就是桃酥。”凌渊回道。
“什么？！她是桃酥，是那个，那个……”丸美大惊：“我去，大师兄，麻烦你以后早点出来好么！我差点跟她干架，简直是找死么。”
“刚才也不算晚。”说完凌渊又消失了。
丸美：……
越往里走，景色越是熟悉，还是同样的竹林，竹林后的鱼塘，一个银须老人，一根鱼竿，鱼竿上没有勾。
“老头子，我来了。”桃酥一屁股坐到了老人的身边，随后拿起一块茶酥饼咬了起来：“你怎么还是老样子，愿者上钩，下次见面的时候换个场景行不行？”
人王笑了：“这不还真有鱼上钩。”
桃酥说话间一条胖胖的鲤鱼就跳了上来，一嘴咬住了鱼线。
桃酥的眼角抖了抖：“可不是，我这条鱼不就来了。”
人王将鱼丢给了隐在暗处的凌渊：“出来吧，她能感应到你。”
凌渊双手接过鱼。
“你们应该见过面了吧。”人王转头问桃酥。
桃酥点点头：“虽然还是打不过我，但是勇气可嘉，这么多年你也算是带出了一个硬气的徒弟。”
凌渊脸色一愠。
人王哈哈一笑说道：“老夫这徒弟还有一个特长就是厨艺特别好，渊儿，你去做西湖醋鱼，然后要两碗芝麻米饭。”
“是。”
桃酥抬头看了看毕恭毕敬的凌渊，真是的，怎么在自己这里就这么冷淡加不客气，突然玩心大起：“我又不需要家庭煮夫，人王你可不要乱拉郎配哦。”
“你！”凌渊脸色一红，桃酥的话里带话他也算是见识过了。
看着自己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徒弟，被桃酥短短几句话破了功，人王微微一笑，也不点破：“好了，去吧。”
凌渊瞪了桃酥一眼，随后消失。
“老夫要送你一样东西。”人王回头说道。
“无功不受禄，这么客气，非奸即盗，我是从来不相信天上能掉馅饼的。”桃酥又吃了一块茶酥饼，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似乎什么也没变一样：“老头子，你怎么改开酒吧了？”
“还不是徒弟们说要与时俱进，不能墨守成规。”人王喝起了茶。
“门口那个紫头发的也是你得意门生吧，我看你把手环都送给她了，我当初要你也没给我，现在说要送我一样东西，我可是怀疑的紧呐。”
“给你也没用，对你来说紫蛇就是一装饰物，你还需要它防身？”人王微笑，将茶酥饼往桃酥这边推了推。
那倒也是，桃酥又吃了一块茶酥饼：“那女蜗丹你也不给我？”
“起死回生的药丹对你来说也没用，你是不死之身。”
“我留着供起来不行啊。”桃酥反驳：“摆我屋子里一日烧三次香，我乐意。”
人王喝了一口龙井：“这回老夫送你的东西比这些都好。”
“是什么？”桃酥一听来了兴致，停下了往嘴里塞的茶酥饼。
“天眼。”人王波澜不惊的说道。
“啥？！”桃酥吓到了：“这不是历届人王才有的特殊功能么，我又不是人！你难道不传给你的首席弟子么，怎么不是凌渊？”
人王看了看远方叹气道：“你也知道，如今大陆灵气稀薄，已经不适合修炼了，凌渊现在不过是筑气阶段，永远无法到达筑丹阶段修炼金身，不怕你笑话，老夫的这些徒弟都无法活过五百年，也就比一般的人活久那么一丢丢，人王这个重任无法传承，到老夫这里就断了。”
这倒是实话，桃酥没有吭声：“这么贵重，老头子，你想要从我这里换啥？”
“老夫把天眼送你，你替老夫守着人界。”
“那我还是不要了。”桃酥立马拒绝，原因无他，怕麻烦，天眼也不见得是个好东西，而且守护人界太麻烦，她不干：“老头子，我才不信你的忽悠呢，你从不做亏本生意。”
“你确定。”人王又喝了一口茶道：“连你的师傅也不找了？”
桃酥一惊，抬头：“莫忽悠我，天眼跟我师傅有什么关系？”
“它可以看到人类的前世今生。”
“那对我就更没用了，首先我师傅不是人类，况且我也不是人类。”桃酥哈哈摆手：“所以这一点对我没有诱惑力。”
“那是因为天眼在老夫这里只能发挥这点功力。”人王早就猜到桃酥会拒绝：“但是在你这里，也许还能开发其他功能，你知道你的法力远超于六界所有的存在。”
“你说的可是真话？” 桃酥彻底震惊。
人王点头：“这么些年，你不是都在找你师傅到底去了哪里？想知道你师傅为何创造你？答案你可以自己去找，老夫给你天眼，你替老夫守人界，而且也不麻烦，凌渊会助你管理人界。”
桃酥低头想了想，有人当助手自己完全可以当个甩手掌柜，这生意明显不亏：“好，成交，什么时候给我天眼？”
人王低头看了看茶：“五日后，等老夫再喝五日的西湖龙井吧。”
桃酥突然心里一疼：“老头子，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
这句话，桃酥是真心的。
到达这个世界那么久，老头子对她都是颇为照顾的。
“好，老夫受用了。”人王看了看桃酥，他的眼睛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终于，这些片段中有了一些桃酥的影子。
只可惜他的时间到了，要寂灭了，否则也许他可以帮上一帮，只是以后的路，要这个女娃子自己走了：“不要急着走，吃完西湖醋鱼再走不迟。”
“你知道，除了你这里的茶酥饼对我来说还好消化，其他的可不一定了。”聊完事情，桃酥摆摆手就要走。
“你怎么就不问问，为什么老夫这里的茶酥饼你吃了可以消化？”
桃酥倒是愣了。
“凌渊做的任何东西，你都能吃。”
“啥？”桃酥更加震惊：“为什么他做的我都能吃？”
“小白蛇的后代岂是一般人。”
“他是，他是那条白蛇和凡人的后代？！”桃酥震惊到休克了：“我以为他们的后代经过这几年的稀释式繁育，应该没什么法力了。”
人王摇摇头：“法力还是在的，但是主要在做菜上了，凌渊做菜是无师自通的，他会留下菜品的形，除去菜品的实，因此你吃了自然没事，想当初那条小白蛇从神界下来不也就这么吃的，俗世的东西沾到了，她就会死，因此白家世世代代都会这个法术，天生带来的。”
这就厉害了，都稀释到不姓白了，留有那么一点点神力还能去实化形。
桃酥想起什么，随后问道：“老头子，你说我会不会也是从神界下来的，你看我也吃不得俗世的东西。”
“绝无可能。”人王正色道：“就算是神界的某尊神坐骑偷偷下凡，都会被抓获回去，你觉得你有可能乱窜于六界这么久么？雷锋塔可别忘了。”
传说自然不会只是传说，桃酥叹气。
当初小白蛇偷溜下神界，看中了凡人结婚生子，最后还不是被主人抓了回去，虽然传说改成了报恩啊、水漫金山、法海啊，大概故事结局是对的，但是内容被添油加醋了些。
也是，如果自己真的来自神界，怎么可能没人下来抓她，而且她怎么可能穿不了神界的结界。
桃酥摇摇手说道：“算了，茶酥饼吃饱了，糖醋鱼就留着下回吧，反正以后他是我小弟，也跑不了。”
桃酥刚消失的片刻，一盘糖醋鱼就掉到了地上，凌渊渐渐显了形。
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人王，想着刚才桃酥的话，什么叫以后是那个女人的小弟，最终开口问道：“师傅……”
人王抬头看了看，反正总归是一段孽缘，不如就由他提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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