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说我是你媳妇?

作者:喵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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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


      “哥哥?”元娘见院子里的灯亮着,院子里里外外连个伺候的小厮都无,秀眉轻蹙,有些疑惑,撩开了门帘,朝里头扬声唤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

      分明今日沐休的陈嘉逸并没有出门,若是平常,他定是会来她院子里坐坐的。晚膳之后,随口问了茱萸,茱萸却说,今儿在公子院里当差的大虎早早就被刘嬷嬷带回佣人住的后罩房了。

      元娘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哥哥很喜欢大虎的,美其名曰让大虎在他院子里当差,实际上特意在耳房放了许多小玩意,还有一张小床。哥哥沐休的时候,时常会过去逗逗他玩。或者领着他到她院子里玩。

      若不是知道哥哥对情爱之事一向不开窍,元娘都要以为大虎是他的娃了。

      想通这一层,在看哥哥领着大虎玩捡球游戏,才恍然大悟,哥哥这是拿大虎当宠物一般,养着玩儿呢。

      见屋里没有动静,元娘将食盒递给珍儿,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屋。

      一进屋就是就隐隐闻到一股子臭烘烘酒气。踏进内室,六七个酒壶散落在地上,简直是酒气熏天,到处弥漫着不甚好闻的味道。

      陈嘉逸垂着头坐在地上,歪歪斜斜地靠在身后的罗汉榻,身上穿的那件朱红色直裰早已经皱皱巴巴了。

      许是听到声响,他缓慢地抬起了头,半眯着眼眸看向元娘。

      只见他双眸迷离,双颊绯红,殷红的唇瓣因着喝了酒的缘故,越发娇艳欲滴。许是认出了元娘,他醉醺醺地朝扬起了笑,不同于清醒时的温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水雾遮绕的,竟是含妖带媚,神态妖冶。红唇轻启,如浸泡了醇厚酒酿一般,含着令人微醺的低沉嗓音,呢喃了几句:“娇娇儿。”

      元娘还是第一次见陈嘉逸吃醉酒的模样,如同话本中那妖娆海妖一般艳丽魅惑,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于他充满诱惑的声线中,不可自拔。

      他的唇瓣微张,那含妖带媚的桃花眼氤氲着水雾,烟笼雾罩,似专注似迷离地盯着她,朝她招招手,元娘像是被魅惑了一般,顺从地走到他的身侧,蹲下。

      他的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捧住她的脸,拉近自己,好似在确认什么。

      “哥哥?我是元娘。”元娘以为他醉得认不得人了,开口道。

      “娇娇儿?”陈嘉逸盯着她的柔嫩的双唇,看了好一会,才像是想起了一般,道。

      “对,我是娇娇儿。”

      “是我的那个娇娇儿?”陈嘉逸实在确认一般,问道。

      “对,是哥哥的娇娇儿。”元娘被捧着脸,两人的距离鼻尖都快碰上了,他说话间喷洒出来的酒气,熏得元娘有些晕乎。

      “真的?”陈嘉逸好似还带着疑惑,确认道。

      “系真的!泥怎摸喝成这样了?哥哥。”元娘的双颊被挤压唇瓣嘟嘟,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下意识地挣扎了两下。

      “娇娇儿,我有些渴。”陈嘉逸眼眸熠熠地盯着她柔软的唇瓣,道。

      “那我…唔!”话还未说完,唇瓣就被陈嘉逸含住了,惊得她张嘴轻呼,却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灵活地探入勾缠住了她的舌吸入自己的嘴中吮吻着。

      被动搅缠的元娘舌尖俱是带着微甜的酒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混着酒气的薄荷香。不难闻,反而有些舒服的微醺,飘飘然。一直绷紧的背脊渐渐也松缓下来,一双嫩白柔夷像被蛊惑了一般由抵在他胸前推拒慢慢移向他阔朗的双肩,最后环在他的脖颈后。

      那双原本捧着她双颊的手不知何时也转移到了她的身后,像是安抚一般,摩挲着她的腰背。

      陈嘉逸身子沉沉地朝元娘压过去,没有防备的元娘一下被压得瓷实,差点背过了气,好容易才喘过气来,当即生气地敲了敲他的背,可身上的人没有反应,元娘费了老大劲才抬起将他的头转过来。见他双眼合上,沉沉地睡着了,简直要气笑了。他倒是睡得踏实!

      怕门外的珍儿发觉不对,元娘推推搡搡地又不敢太大动作。好不容易推开一些,他一个侧身,又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怀中。

      元娘总觉着的腰腹处有什么异物膈应着,无奈被压得太结实了,双腿动也动不了。

      “你给我起开!”元娘实在被压得出的气多进的极少,扯着陈嘉逸的耳朵低吼道。

      不知是被扯痛了,还是被元娘的低吼吵到了。他微蹙着眉,不甘不愿地翻了个身,从元娘身上翻下来,贴着地板,窝成虾状。像是感觉到了地板的凉意,不大舒坦哼唧了一声,委委屈屈地继续睡。

      “呼呼呼,真是憋死我了。”元娘撑着身子站起来,坐在罗汉榻上,好一会才平复了气息。

      移步到梳妆台旁,随意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这才走到陈嘉逸身边,蹲下身子,拉起他的手臂,轻唤了几声,可他实在睡得太死了,一点反应都无。正犯着愁呢,门外就响起了说话声。

      仔细一听,是去打酒的萧竹回来了。元娘朝外面喊了一声,让萧竹与珍儿进屋帮忙。萧竹将手中的酒交给珍儿,走到陈嘉逸身边蹲下,三两下就将陈嘉逸扶起,轻手轻脚地安置在床榻上。

      萧竹伸手为陈嘉逸宽衣,可不止怎的,就是解不开腰带,急的他是一脑门的汗,元娘见状,简直是无语极致。让萧竹退开,自己上前,弯下身为他解,结果一看,这萧竹也是个人才,竟不知怎的将腰带扭得七拐八弯的。花了她好一会功夫,才解开。腰带都解了,宽衣索性一并做了。陈嘉逸这会倒是老实了,元娘轻易就为他将那一身皱巴巴的朱红直裰给脱了下来。‘笃’地一声闷响,在他的腰侧响起,元娘抬膝压在床沿,一只手撑在他上方,另一只手伸过他的腰侧,略略摸索了一下,碰到一个带着体温的金属物件。元娘拾起一看,啧,又是这个匕首。上次吓得她直哆嗦,这次又硌得她的腿难受了好一会。没好气地瞪了这把匕首的主人一眼。拿着匕首站起来,想帮他收起来,但转念一下,他既然随身带着,怕是有什么缘由,便随手放在他的枕边。

      安置好陈嘉逸之后,元娘示意萧竹和珍儿出了内室,而后又打发珍儿出去门口守着,不让人靠近。

      “哥哥,最近在公署可有什么烦心事?”元娘坐在绣墩上,细细询问贴身伺候的萧竹。

      “回姑娘,公子一向公私分明,这公署的事儿,奴才是万不能过问的。”萧竹跪在地上,不敢隐瞒地道。

      “那近日,哥哥可是遇上什么不如意的事?”元娘一想也是,便又问了。

      “公子近日并无应酬,总是按时点卯,准时下值。来往路上也并无遇见什么……”说道此处,萧竹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住了。

      “可是想起什么了?”元娘见状,立即询问道。

      “大概四五天前,有个老汉拿着一个盒子拦住了马车,说是他家老爷送给公子的礼。”萧竹认真思索之后,回答道。

      “自那日晚间起,公子屋里的灯一直燃到天亮。有一日,我拿着公子友人的拜贴进了屋里,无意看见公子眼角泛红似有泪意。公子一向不喜别人盯着他的脸瞧,奴才不敢僭越,生恐惹得公子不悦,便没敢细瞧。”萧竹诚惶诚恐地将事情说与元娘听。

      “那个盒子是怎么样的?”

      “一个刻着松竹菊梅的楤木盒。”萧竹比了比盒子的大小,道。

      “你出去吧。”元娘点点头,将他打发了出屋子。等了一会,才站起来,往罗汉榻走去。坐在罗汉榻上,伸手在小几下的底部,果真摸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上没有锁,元娘轻易就打开了。里头有两封信,一封信件已然是泛黄已久,一封却是崭新的,想着应是近日才写下的。

      元娘伸手碰到信封,却犹豫了。这毕竟是陈嘉逸的隐私,他一直没有提及,怕是不欲给他人知道。她瞒着他看了这些怕是不好。

      可哥哥一向是沉稳,虽说偶有跳脱之时,大抵也是同她玩闹。再者哥哥一向少饮,她从未见过他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若不是愁苦无人可解,他也不会酒入愁肠,将自己灌醉。

      犹豫再三之后,元娘决定偷偷看过之后,放回原处,不要叫他发觉。

      这才做贼心虚似地展开信件,第一封的内容不多,却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清楚。元娘先是愣住了,而后快速地将内容阅读过后,拆开另一份信件。愣了半晌,元娘又反复看了好几遍这里头的内容。

      “咳咳。”床榻上醉酒的陈嘉逸似乎睡得不踏实,咳嗽了几声。

      元娘吓得一激灵,手中的信件掉落在小几上。偷偷瞟了几眼,平躺在床榻上的人,确认他还在熟睡中之后,才轻手轻脚地将信件折好,收拾妥当之后,放回小几底下。

      倒了些温水,喂陈嘉逸喝下之后,元娘坐在床榻边上,仔细端详着熟睡中的人。视线才触及他显眼的红润唇瓣,元娘像被烫了一下,忙不迭地撇开,不敢细看。

      可越是不看,那唇齿相依的触感就越发清晰地印在脑海中,她甚至还觉得自己的嘴里鼻尖全是他带着酒味的薄荷气息。

      她那白玉无瑕的脸蛋染上一层红晕,像一坨红墨滴染到了半湿的宣纸上,层层晕染开来,耳尖,脖颈,素白的柔夷到脚跟都是透着一层红粉。

      过了好一会,元娘才忍着羞怯,认真端详了好一会陈嘉逸。细看之后,才发现,他长得太好了,如细雕慢琢的俊美面庞,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的一双桃花眼眸,高鼻梁,形状漂亮的红润唇瓣,白皙的脖颈,线条流畅的锁骨。

      与父亲唯一相似之处大抵是长得都不错。可是俩人的好看又是不一样的。父亲的好看是带着脂粉气的。不似陈嘉逸那般天然去雕琢的干净。

      眼睛不一样,鼻子不一样,嘴巴亦不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信件的影响,认真端详之下竟发现哥哥真的没有一处与父亲相似的。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自己也与父亲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万一他与自己一般,外甥像舅。这又如何说得清。

      “咦?这是……”元娘眼尖地看到他枕边露出一小截红色泛白的编绳,伸手轻轻抽出,发现是一个平安锁,红色的绳结早就褪色退成了白中带点粉,上头刻着一个‘颐’字。

      平安锁是细金条包边,玉锁即使只有指甲盖大小但通体莹润透白,一看便知是上等的暖玉。

      元娘小心地将平安锁塞回原处,眉间紧蹙,她分明记得哥哥的生母是一个二等丫鬟,因着家徒四壁,才被卖进了陈府做丫鬟。且家中兄弟不忍小妹买断一生,定下的是活契。

      这平安锁雕工精湛,又以纯金包边,自是不可能是生母娘家那边所赠。

      而父亲那边亦是不大能的,那章姨娘诞下陈嘉敬,满月之时,如此爱重章姨娘与幼子的他,给陈嘉敬的是一块金锁。精美倒是精美,可与陈嘉逸的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再者,陈嘉逸的生母是怀着身孕离开的,据说是父亲让身边的小厮假扮成她娘家人,将她赎了出来。先是安置在一处小院待产,成产之后身子每况愈下,根本无法照看孩子,母子这才被无暇顾及的父亲送回了娘家,一直长到五六岁,才被认回陈家。

      是以不在陈府的那些年,母亲缠绵病榻,孩子被调换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了其中的可能性,元娘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还很可耻地觉得有一些些的庆幸。

      天哪,她真的是疯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看着陈嘉逸沉睡的安静模样,元娘是越看越觉一股恼火在心头愈烧愈旺。凭什么他做了坏事,一睡了事,她还得替他收拾残局,替他烦恼,替他忧心。

      “你倒是睡得香!烦死了!”元娘伸手在他脸上用力一拧,见他一脸吃痛,想醒又被酒醉拖累得这不开眼,迷迷糊糊间只能哼哼唧唧地求饶,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

      陈嘉逸呢呢喃喃地反复说着什么,元娘早已经松了手,见他似乎在说一个人的名字,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俯下身,耳朵贴进他的唇,细细分辨,他说的什么。

      “娇怡嘉,怡,嘉娇……”元娘跟着他小声地念,听着像是自己的字。

      又是那般无头无尾地喊自己的字,下意识地转头想瞪他。却忘了自己与他贴的近,当唇上传来一片温软,她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手忙脚乱地撑在他的胸口,直起身子。用手捂住唇,脸上如有火烧,绯红一片,那漂亮的凤眼透着几分懊恼与娇羞,哪怕一丝不喜都无。

      “都,都是你不好。”元娘仗着陈嘉逸睡着了,不知人事。忍着羞恼,虚张声势地瞪了他一眼。

      以手作扇,扇了扇风,试图将脸上的红晕散去。可一点左右都没有,倒是感觉越扇越热,如今的自己根本无法与他待一处,她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飘去,一触即离,偏自己还羞涩不已。脑子发热,身子发麻,好似吃醉了酒,晕乎乎的。这,这太不利于她思考了。

      元娘实在是待不住了,胡乱拍了拍自己的脸。快步出了内室,离开了他的屋子。

      “姑娘,你的脸怎么了?”不知屋里发生什么事儿的珍儿一见元娘红彤彤的脸,吓了一条,赶紧地问道。

      “无,无事,里头酒气熏天,熏死我了。”元娘脚步不停地快步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哦,姑娘最不喜臭烘烘的酒气,如下次公子醉酒,还是让萧竹伺候吧。”珍儿在旁边建议道,

      元娘胡乱应了声,闷着头往前走。

      原本躺在床榻睡熟的人,在元娘踏出屋子之后便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哪有一丝醉后迷离之态。

      他支起身,屈膝靠在床柱边上,嘴角微勾,伸手轻抚过元娘轻吻过的地方,鲜红的舌像是回味珍馐一般,缓缓地舔过下唇。好一会才回味够了似的,发出一丝愉悦的笑,幽暗深邃的墨眸闪过几分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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