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祖宗在线灭妖

作者:咕咕叫的不古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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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只妖


      看着柳处安在木盒前暗自神伤,之前祠堂里的各种声音皆涌入耳中,不知怎的,之聆突如其来的想要安慰她。

      “其实你觉得有些神奇的事情,未必不能发生,也未必全部的错都在你身上。”之聆掐着食指讲着,头一次安慰人,也手足无措。段应白诡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心里卖的什么药。

      柳处安的裙摆旋出开合,她也茫然的看着之聆。

      之聆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解释,讲出来不信的人比信的人多了去了。她犹豫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说:“处安,你……知道妖吗?”

      段应白的手在桌子上划拉出一声,神色不明的看着之聆,袖中的另外一只手已经拉出了他的小算盘,那个连青剑都要玉石俱焚的东西。别的不说,他肯定在怪她坏了他的好事,可这半吊子,她本来就对处安是妖这件事情半信半疑,在进入幻鳞世界后,她就更加确定了。

      半吊子的灭妖师,还敢说她扯。

      哼,哪来的底气也不知道。

      束宁慢慢觉得这几人的气氛有些凝滞起来,渐渐靠近娘亲身旁,扯住了娘亲的衣袖,水润的眼里热情不再。段应白也在表面上控制着自己的神态,背地里却心头战擂鼓。

      处安把那一个字在唇齿间辗转了几回:“妖?”

      之聆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故作轻松的举了个例子,“就是那种会说话的狐狸,会让人莫名其妙一睡不醒的声音,会自己写字的纸,特别耐打的算盘呀这类的。”段应白剜了她一眼。

      之聆觉得自己说的言之有理,还联系实事,再确切不过了。

      不同于束宁那一幅发现新世界的好奇模样,处安神色恹恹,有些抗拒这个话题。“可能吧,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之聆以为她是不信,随口一来:“脏脏,给大小姐来一句。”

      话落,才发现自己的狐狸受伤还待在黑心大夫手里,她怒瞪一眼段应白:“我狐狸在哪里?”

      段应白被这一眼吓得脱口而出:“在、在婉铃那啊。”

      “那个婉铃又在哪里?”之聆紧接着问,“就在我们之前的待的正厅里。”

      得到回答的之聆在离开之前好好警告了段应白,别轻举妄动,否则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段应白什么也不怕,就怕疯子,还是一米多高的大疯子加一个玉狐小疯子。

      之聆脚步飞快,想着把脏脏找来,总不至于再有什么差错吧,亏她一介灭妖师,还要肩负起传道的职责,这本来是那老东西一派操心的问题吧。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的黑发黑眸的少女就侧过头来,神情十分宁静,从最开始在段应白身边看见她起,之聆就发现她就很少有情绪波动浮现在脸上。

      当然,也有可能是之聆和她接触的过少。

      婉铃脖颈上一串的金链,长长的系到手腕上,腰上的金链也系到了脚踝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贵气”,也是,作为一个行走四方的段老板,他就是需要一种面子,让别人知道,哗,我连贴身的丫鬟都吃的好,穿的好,那肯定是一种排面。

      之聆一边唾弃这种面子工程,一边又忍不住眼馋婉铃身上所有的配饰,她的一头黑发和之聆不同,是卷曲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阳光下反倒是增加了反射的面,更显得一头黑缎十分亮泽。贴身的衣料也是夹着金丝缝制,这到时候怎么洗啊,穷酸的之聆想着。

      这衣服不仔细看也就是版型和其他不同,仔细一看,长长的袖口是新缝上去的,为什么?因为它和全身对比起来有些黯淡无光,没有金丝银线。

      婉铃原本还拿着小棉签在沾着狐狸耳朵上的血迹,被处理的很干净,她抬起脑袋看着之聆,之聆觉得她就是照着苍幽人的五官长的吧,除了头发颜色不引人注目,五官就是纯粹的苍幽人。

      “小姐,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婉铃不卑不亢的问了句后,又补一句,“您似乎盯着我很久了,是婉铃哪里做的不好吗?”

      “不是不是,很好很好,我是来找它的。”之聆否认四连,指着脏脏,脏脏听见她的声音掀起眼皮,“之聆?”

      婉铃身旁还有一盆水,水上飘着小小的手帕,看着这油光发亮的狐狸,和那垂着脑袋在旁边的婉铃,之聆就知道这位是给脏脏洗了一身狐狸毛的。

      可恶啊,她也想被人服侍着。可是从来没有过!

      手帕上被水晕开的血迹让之聆忍不住按了按胸口,可是现在还有任务在身,“我现在很需要你。”之聆把手往脏脏伸去,脏脏很给面子的顺着手掌爬到了之聆肩头,婉铃那一双杏仁眼盯着狐狸一路移动的身影,手上的木棉棒也慢慢放下。

      全程不发一言,又垂下脑袋去了。

      之聆嘀咕一声,想不到那段应白好这口。

      等着之聆重新跑回去的时候,段应白倒是和柳处安相视一笑,不过段应白是胜券在握的表情,而柳处安则是商业微笑,唯独束宁在一边瞎开心着:“好耶好耶,那就明天吧!”

      段应白和之聆擦肩而过,他朝之聆不屑道:“谁坏谁好事还不知道呢。”

      之聆错过了许多,就这一会,他们就又达成了什么东西吗?

      “狐狸!”束宁扑上来,之聆把脏脏举过头顶,段应白出门后把门一关,估计是找那个婉铃去了。处安把木盒里的东西整了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灰尘。

      之聆把脏脏放到处安面前,果然不愧是一家子,处安虽然极力在克制自己注视在狐狸身上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顺手去摸了它一把,比起束宁,她显然有见识多了,一双玉手浸在白色的狐狸毛下,顺溜着脊背一滑而下,脏脏连耳朵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你这只狐狸倒是长得颇为喜庆。”处安最后点了点那颤动的耳朵尖,那上面是点点的红,和白毛过渡自然,显得特别灵动。

      “其实它是只妖怪。”脏脏这下明白了之聆带它来这的使命,无奈搭腔着张嘴问了声好:“柳夫人。”束宁倒吸一口气,手捂着嘴,眼睛里却全是向往的光芒。

      之聆盯着处安,不错过她每一刻的神情变化,她很淡然。“刚刚柳老板也是,你也是,扯妖怪做什么呢?你们是怀疑我齐府出了妖怪?还是,怀疑我就是妖怪?真是可笑啊,我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妖怪做的,大家都干干净净,大家都是好人。”她收回了手,把木盒里的一本小传记摊开,坐着椅子边开始阅览起来。“有些错就是在人,有没有妖,人都会犯错。”

      这句话像是寺庙里的撞钟,一响一响撞进了之聆的脑海中,“不是的!妖就是蛊惑人心,有些人就是在妖的引诱下犯了大错,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本来不会犯这种错的!”被之聆突如其来的高声调破开的平静,处安翻阅书籍的手停下,她转身正对着之聆。

      之聆的神色不像是简单的陈述,脏脏也往外退了几步,处安问她:“之聆,我相信人有好坏之分,那妖也有好坏之分,就像你一边仇视着那些伤天害理的妖怪,你不也收了这只小狐狸?”之聆像是哑了声,“那、那是因为——”因为弄死它轻而易举,其实说到底,她还是小狐狸的救命恩人,脏脏抬眸看着之聆,

      之聆想起之前她问过脏脏,怎么都不怕她。

      处安摇摇头,窗外的风吹来,她垂下眼,重新把目光放在那本年代已久的传记上,“之聆,你为什么那么恨妖呢?”

      这声音就像是和很久之前的一个人重合。

      【这孩子,她太恨妖了。】

      之聆最后什么也没说,也拿了椅子坐在了处安身边,处安就像揉束宁一样,也揉了揉她的脑袋,束宁逗弄着脏脏,哪怕脏脏不给回应她也乐此不疲。

      之聆看着她一页一页的翻着,“他有些地方有写笔记,或者随手的涂鸦。”柳处安的听了这话之后,不再逐字逐句的去看这本书,开始去搜查这些笔记,有时看到一些很让人无语的小人,处安笑骂一声:“他就喜欢背地里骂我。”

      之聆也凑过去一瞧,那是一个小小的涂鸦,【我真的觉得那床被子很好看啊,花花绿绿的多美】后面还画了个哭着的小人,处安用手摩挲着这些笔记,对着之聆像是敞开了心怀。

      “你说,花花绿绿的被子能好看?”处安提起一边的嘴角,虽是讽刺他的品味却还带着笑意,之聆在脑中一想,也连连赞同柳处安的审美。

      再往后翻几页,处安突然猛地合上书,看了看这本传记的名字,“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这本不是成亲前叫他看的吗,还骗我说看完了。”处安又打开到那一页,是齐老爷嫉妒束宁的独宠,【又叫我去隔壁睡,又叫我去隔壁睡】这一句话他翻来覆去、颠来倒去的写,字迹也透出写字人的怒火,笔画歪歪扭扭,粗粗浅浅。处安像是被气笑了,咬牙隔空回着,回话那个早已远去的人。“还不是看你明天要早走,怕束宁晚上闹腾你!”

      束宁听着娘亲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也跑过去,脏脏得以摆脱魔掌松了口气。“什么呀!”

      处安把书合紧,挑了眉:“没什么。”一副不让束宁偷看的架势,惹的束宁更加好奇:“什么东西啊,看看又不会怎么样!”“你的作业还没写完。”柳老师点出这个重点,压制了胡作非为的束宁,束宁忙找借口:“这才多久,哪里有那么快的!”

      束宁四下瞟着眼,看到了木盒里一串风铃,啊了一声,拿到手中端详着,最后略带歉意的疑问着:“我记得,小时候我不小心把它弄碎了呀,还……还藏到床底下去了。”最后几个字都快听不清了。

      “……他还和我说弄没了。”处安从下抵着风铃底,果不其然,轻轻一动,那风铃的铃舌就松动下来,看着接口处的痕迹,估计他还摆弄了好久,最后估计还是放弃了吧。处安想到那个人眉头紧锁着,摆弄着铃舌,眼眯着往铃铛里面瞧,最后还是塌下肩膀,抿唇放弃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束宁这回知道那本书是什么了,“是爹爹的笔记对不对!娘,我做完账面设计的作业你就给我看!说好了啊!”束宁的手快的只剩残影,收拾着桌上的笔和纸还有一摞的旧账,她的作业就是把它们都理清,处安废物利用,拿的都是往年家里的帐,还设置了一些错处在里面,她得找出来才算成功。

      束宁匆忙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合适的纸都在她屋里。

      看着束宁跑走的背影,处安弹弹书页,眯着眼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好久没见到她这么积极的写作业了。也只有你,能提起她的兴致。”之聆想,她说的肯定是齐老爷吧。

      处安重新打开书,现在她又搜到了一条,【安安,你总是不愿意……】不知道齐老爷到底想说什么,这个称呼也很有问题啊,如果知道姐妹都有一个安字,那怎么会选择这个字作为称呼呢,之聆看着处安抵着书页的指头都泛红了。

      处安就当做没看见一样,可之聆默默添了一句:“你如果不确定她叫的是谁的话,最后一页——”柳处安也当做没听见,之聆也不再劝。

      柳处安低低的问着谁,轻轻的声音说不清也听不清。她到底是没忍住,翻到最后一页。之聆也看着她,脑中不断是段应白和她说的话。

      【护安,你不用学你姐姐
      做你自己,你也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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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古鸟:越长越大,对很多事情的认识就是,活在当下吧,要承认自己优秀才能开心,要把自己当做唯一的天,才会开心!祝你们永远开心!永远优秀!永不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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