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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成这样子,和那女人脱不开干系吧。”在山崖边,前景是万里无云,山峰交叠,绿意盎然。祁川靠坐在平滑的大石处,絮絮叨叨讲,他不擅长安慰人。
“人类一向靠不住,分了好让你早点看清她的真面目,知道以后万不能再在她身上跌倒第三次,别说秋月白,到时候我都会看不起。”
以后他就算想攀都攀不起。
良久没有动静,祁川看向他,发现他双眸通红得厉害。
君漠泛苦得笑了笑:“我知道。”
祁川拍拍他,合适宜纵身往崖底采药去,这时候留他一人比较好。
君漠想不通的有很多,比如:周非好不容易放下芥蒂和他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生活,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神仙转世,跳出来个人千方百计的阻止。
如今周非又不记得喜欢过他这么个人,相当于他走过的磨难又要重新走遍,君漠下意识拒绝,他不想太疼了,还有天道也不会允许他们。
君漠这几天总在想,他们要在一起就这么难吗?
他是妖的时候觉得没关系,她就是普通的凡人女子,他可以护着她,现在又变成神仙和魔物,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衡芷讲得没错,他就是个低等的魔物。
她成为神仙将来他会成为她人生道路的污点,别的同僚会笑话周非和一个魔物厮混,君漠再明白不过,作为大妖和人类厮混照样是要被贬低。
君漠何必强求这段感情,无论从哪个角度讲他都应该放手。
君漠不要了,他想放弃。
周非不记得,那正好全部让他承受,独自卷缩起来舔舔伤口就够了。
她能好好在九重天做神仙,独享殊荣也是好的。
君漠如今才理解,周非和他在一起时从不奢求永远,她在这段感情中才是清醒的人。
等真决定放手,君漠心里好像空落落的,这会不疼以后就该许多麻烦了,他会耽误周非,甚至想她永远记不起来也没关系。
周非走她的光明正途,他会在后面默默祝福她。
所有的感情都未必天长地久,让他们在最好的时候停下,等以后怀念起来都是最美好的。
他这样想着让自己好受点,君漠头一次不知道脚下路的怎样走。
周非沐浴发现锁骨下有刺青,她赶忙让宫人找来镜子,手指细细抚摸过,镜面清晰映出来一个特意设计过的君字。
她的身体怎么会突然印着君漠的名字,这个位置是隐□□,平时都在衣服下遮掩着,她记忆明确没有刺过青,如果连自己都不能信她还能信谁?
真如君漠上午说得那样,她的记忆被衡芷挖走了三年,有三年的空档期,周非难以置信,太谎缪了,衡芷的本事她亲眼目睹过,如果真的要做未必不可能。
周非陷入纠结,顿时觉得身边没有一个好人,又虚幻得恨,她拍拍脑袋,今天闹得神叨叨的。
周非简单粗暴的归结为,年少轻狂不懂事,纹了个刺青。
出了浴池,擦干身子披着外袍,躺倒床睡觉去,明天她还要上早朝。
过两天衡芷辞行,周非客套闲扯几句,特养眼目送这二位的玉树临风之姿离开,她还蛮惋惜的。
衡芷在走前之前,从天上召来名童子留意周非的动向,她身边不能有出现君漠。
快了,再不用了多久,周非会历完劫归位,人生匆匆百年,在他们眼中不过弹指一挥间。
友人相继告别,剩周非自己,她似乎觉得少了什么,又说不出来少了那。也许因为她顶替着周启的身份,再干三年就要退休下去,到时她又是孤身一人,漂泊半辈子。
怎么伤感春秋起来,这可不像她,先做好当前最要紧,嗯,至于三年后,周非好好谋划番。
近年来周非对周景睿这孩子颇有好感,进退有度、恭敬有礼,她派亲信调查过,这孩子没收进皇宫之前幼年贫苦,生母是个洗脚的婢女,周启的皇兄醉酒临幸意外的情况下才有了她,后来正视归纳为她的子嗣,因身份低微诸多不受待见。
吃过苦好啊,周非主动提携,周景睿也聪明,半年前让她上朝堂学着做事,如今太子独大,二王子主动依附,可以放眼整个朝堂唯有太子盛宠。
总得找人搓搓她的锐气,一方面周景睿进入朝堂便初绽头角,周非自然喜欢,能为大齐多培养几个栋梁。
相处得久,周非自然看的出,太子资质不足,若当天子太平盛世还好,就是个中庸之才,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论魄力、才干,太子远不及周景睿。
短短半年她观察得清清楚楚,太子那,贪玩,聪慧不足又不肯上进,皇贵妃把她当做心头肉,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拍她马屁的功夫一流,太狠得事不敢做,爱听好话。
她能理解周启的严厉。
周非的意思,她适合当无忧无虑的小公主,让人宠爱,她也是怕她承受不起。
她在宣政殿等了会,周景睿传召前来。
周非坐在椅子上,品口茶:“景睿你可知道,江都水患的事。”
“儿臣有所耳闻。”
“这件事你就和户部商讨着来,去吧!”
周景睿心思一动,便是让她全权负责了,赶紧跪下:“儿臣定不辱使命。”
周非拜拜手让退下,刚选择解决江都水患的人选,太子拉扯着二王子进来,周景睿合适宜的退走。
太子不着痕迹瞪他一眼,心中咯噔声,估计这次功劳又要被抢走,少不了挨姑姑骂,她也不甘于屈居人下,不就是洗脚婢女所生的孩子,一个旁系这两年冒得太快。
周景睿刚出头,也带着礼物示弱过,表示归顺之意,面上对谁都笑眯眯温柔和善,任谁都挑不出错,又会及时低头。
就像团棉花,轻得打一拳装傻充愣,不解气,严重点料理她,开始拿捏你话柄。爹爹劝她不要管,作为储君周睿坤如何甘心,她步步做大。
“母后,江都水患一事,儿臣愿意请命前往赈灾。”周景睿呼吸有些急促,跪倒在地上。
“睿坤,你来晚了,我已经交给小八办了。”
“母后、、、”
□□立向来唯太子马首是瞻,上来前谋划利益,时不时观察这周非的脸色生怕她不喜,任何位帝王都不会想在她壮年朝臣们拉帮结派。
他明里暗里已经划分为太子的人。
“三妹这些年大大小小得政务都经手过,她从小在您的教养下长大,江都水患也是关系民生的大事,这么大的事交到景睿手里恐怕不妥,她资历尚浅出岔子也不好,还是交太子手里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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