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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翻车的第二十天
晋江独发/流年木夕著
在决定满足石欢的八卦欲的时候,山暮歌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还是觉得有一点的生气,因为‘时臣’的心不在焉浪费了她好几分钟的宝贵时间。
明明他只是帮忙送个资料而已。
但在石欢问出“刚刚应春来跟你说什么”之后,山暮歌就像是一个被针戳破了的气球,迅速地蔫了下来。
她居然认错人了!
等等,作为一个脸盲,认错人是常有的事。
但是,认错人还被发现了不常有啊。
不是不常有,而是从未有过。
山暮歌现在既有一种秘密会不会被他发现了的无措,又有点尴尬,特别是回想起自己对着应春来喊“时臣学长”时他的错愕。
原来不是他心不在焉,而是她认错人了。
山暮歌此时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小丑竟是我自己!
一想到明天大课间时,她还要和他独自待在广播室……
打住,不能再想了!
啊,他为什么要戴别人的挂牌啊!
啊,我为什么要喊名字而不是直呼“学长”呢?
为什么啊为什么?
山暮歌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如波浪一样翻涌着的种种思绪。
石欢眼看着山暮歌脸上又闪过呆滞、无措、尴尬、崩溃、镇定等情绪后,最终停留在懊恼中。
她这一句简单的话,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石欢不太理解,忽然听见山暮歌问她:“掏宝上有卖能让人失忆的药水吗?”
啥?
石欢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心想:应春来究竟对山暮歌做了什么啊?
她一时嘴快,“好像有卖忘情水的。”
等等,她说了啥?
石欢忽然觉得山暮歌的感染力过于强劲,以致于自己开始不带脑子说话了。
她不禁在心里为掏宝正了个名:你是合格的购物平台,不会售卖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又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散思维:随着科技的迅速发展,说不定真能将这些东西整出来,然后,嘿嘿嘿……
对不起,她道歉,她不是个单纯的乖宝宝了。
忘情水?
不至于不至于。
山暮歌皱着眉,不假思索地说:“倒也没到这个地步。”
“那到了哪个地步呢?”石欢迅速接上话茬。
“到了……”突然,下课铃声响了,“到了下课时间了。”
“是哦,下课了,到了该买辣条的时候了。”石欢看着由两块可挪动加两块不可挪动的黑板上满满当当的作业,深知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任重而道远。
如果有辣条的帮助,任重,但道没那么远了。
石欢走到门口,一抬眼便看到了向这边走过来的季冬,她又转过头,朝教室里面嚎了一嗓子:“山暮歌,季冬来了。”
然后才向着商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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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受在夜间悄然而至的暴雨的洗礼后,蓝色的天空透亮得像一块水晶,在阳光的助力下,闪闪发光。
今天是校园之声广播电台营业的第一天,学校领导经过商议后,决定暂时取消高一和高二年级的跑操。
钟主任在班上宣布这件事的时候,全班同学脸上无一不露出雀跃的神色,有几个差点蹦起来直呼“好耶”。
大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了默契,这默契是取消今天的求雨活动。
天知道,他们有多讨厌跑操,因为实在是太远了。
以前在初中部时,操场就在教学楼的后面,大家排好队后象征性地跑几步就可以了。
可现在,他们还要绕过初中的教学楼,而翻修后的学校实在是有点大,从崇文南楼到操场的距离实在是有点远。
再加上,这几天气温又有回升的迹象。
每当奔跑在校园里时,学生们总有种自己即将化成水,然后被蒸发,于是消失在人间的感觉。
所以,当大家听钟主任补充说:“保持安静,坐在教室里不要动”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
若说非要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每天愿意在这个时间段里保持安静。
在大家保持着安静的时候,山暮歌一个人动了起来。
昨天,在石欢的智商被找回后,山暮歌简单地说了一下广播节目的事,然后收到了石欢“千万不要对应春来动心”的安心提示。
所以,作为高一五班除了钟主任之外唯一知情的人,石欢相当配合地站了起来,十分沉默地目送着山暮歌离开。
并在大家的疑惑里,产生了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微妙感。
在去广播室的路上,山暮歌心里有些忐忑。
走到了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实在是因为她没经历过尴尬的事情,所以有些无措。
因此,脸上也显露出忐忑不安的意味来。
应春来走到广播室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僵硬的背影。
“不进去吗?”他问。
山暮歌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突然有点结巴:“应……春来学长,早啊。”
说完后,又开始在心里鞭笞着自己,救命啊,大中午的她为什么要说早上好啊。
更尴尬了。
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应春来看见她这个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在这瞬间,他心里的苦涩和抑郁灰飞烟灭。
他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她认不得自己,是很正常的事啊。
老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自然也不是白给。
正如西天取经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以前,她受了太多委屈。
所以,这一次,换他主动走向她。
很公平。
应春来眼睛弯了弯,像一湾春水一样,教人轻易便溺毙其中,“早啊,暮歌。”
然后,指着窗户旁的座椅,“我们进去吧。”
山暮歌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在心里油然而生。
她本来就是最会换位思考的人,又秉持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尺,我必犯万丈”的态度,现在看着应春来这样大方,便有些不好意思。
换做是她被认错了,也会生气的。
可以认不出,但不能认错,毕竟,张冠李戴是最让人生气的。
山暮歌决定努努力,争取在和应春来并肩作战的期间,不认错他,然后竭尽全力,能认出他。
作为一个脸盲,她这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广播室里,面朝微风拂过的湖面,闻着乘风而来的花香,山暮歌和应春来并肩坐在一起,齐声道:“欢迎收听校园之声广播电台。”
字正腔圆:“大家好,我是高一五班的山暮歌。”
掷地有声:“大家好,我是高二二班的应春来。”
然后互相映衬着:“下面的一篇文章,送给正准备着高考的学姐学长们,希望你们加油。”
此时,高一五班里,石欢转着笔,听得入迷,那是清润的男声:“《我凭什么上北大》,作者贺舒婷。高一那年,我差点把自己废成了一块锈铁……①”
一人读一段,然后是不疾不徐的女声:“人生中再也不会有哪个时期像那时一样专一地,单纯地,坚决地,几近固执而又饱含信仰和希冀地,心无旁骛乃至与世隔绝地,为了一个人认定的目标而奋斗。②”
“这声音可真好听啊。”石欢赞叹道。
听着这段话,她也有些许触动,仿佛身临其境般,目睹了一个女生的埋头苦读。
而和石欢的反应形成鲜明的对比,是坐在高二二班里恨得咬牙切齿的朱颜。
听着周围人诸如“哎,你觉不觉得应春来和这个女生的声音好搭啊”“那可不,两人都是学霸,听说山暮歌可是高一年级的断层第一”之类的议论声,朱颜狞笑着,掰断了一支铅笔。
她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又是山暮歌?
朱颜是在五年前重生的,那时她读初一,一年后,山暮歌进了建礼中学初中部最好的班。
山暮歌和季冬是同班同学,据说,两人还是青梅竹马。
得知这个消息后,朱颜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朱颜觉得有些奇怪。
这一世的山暮歌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
单单是优秀就罢了,她还很自律,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学习机器,就像……就像上一世的应春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朱颜突然松了一口气,这样的山暮歌,根本就不会主动喜欢上应春来,而应春来,也不会主动靠近山暮歌。
朱颜一直关注着并提防着山暮歌,避免她和应春来产生交集。
然后,模仿着山暮歌的一切,发型,穿衣风格,身材,爱好等。
如果,应春来注定会爱上山暮歌。
那么,他一定会爱上这个像山暮歌的自己,毕竟,这一世的山暮歌跟上一世,判若两人。
朱颜是这样想,并且这样做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应春来主动走向山暮歌。
而且,是想方设法的主动。
朱颜想,她必须阻止这一切,从山暮歌这个根源出发,只要山暮歌维持以往的不为所动,应春来迟早有一天会选择自己。
她愿意做他的退而求其次。
朱颜眼里散发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一定要得到他,不然她的重生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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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①②选自贺舒婷的《我凭什么上北大》
今天的更新,虽迟但到。
接下来的日更时间就没那么准确了,因为我上班了。
打工人的休息时间总是不规律的,但日更是会日更的,不能日更的话,我会挂请假条。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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