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声

　　峻川和欧江风从他们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后，峻川给袁方恒他们去了电话：“怎么样？……好，那我们待会在说，门口见。”

　　之后峻川和欧江风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没有选择坐电梯，而是从逃生通道的楼梯里往下走。

　　幸亏是在五楼。

　　不然就因为峻川他这点浪漫心思，欧江风可能会下楼梯下断腿。

　　应急通道很安静。这个点应该没人在逃生灯那里抽烟，没什么其他味道，只有他们两个，一步一步往下走从上到下，只有他们下楼梯的。两个人都想着刚才与他们五个人的询问。他们心里同时升起一个疑问：他们都是在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看见他们的。

　　峻川问：“你怎么想？”

　　欧江风沉吟：“这几个人都不是同一个班的，互相有见面都是因为参加了社团活动，有辩论比赛，有诗词朗诵大赛。”

　　“嗯，还有什么马拉松比赛。”

　　“对，而且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邓北和李乌胜一直都是观众。而他们五个人都是相对应活动的参与者。”

　　峻川牵着人：“相较于这个，我想问……你们学校社团很多吗？”

　　欧江风挑了一下眉，强装镇定：“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已经是博士了。”

　　“我怎么记得你之前也说过参加过什么……武术社？”

　　欧江风点头：“嗯。在里面学了一年。”

　　“那有没有干过什么像这种辩论比赛，马拉松比赛的吗？有照片吗？”

　　欧江风眼睛眨了眨：“没有，没有照片。”

　　“哦……”峻川眯着眼睛偏头看他，点点头，“那就是说……参加过了。”

　　欧江风不说话，峻川刚想转移话题说案子的事，他才说，“刚进社团，因为是干事，必须要代表社团去参加活动的。”

　　峻川心念一动：“所以……你参加了什么活动？”他扯了一下他的手，催促着他回答。

　　“……你别问了。没有照片。”

　　“我没找你要照片，我就问问你参加了什么比赛。”

　　欧江风有时候真的很讨厌峻川的这种锲而不舍，偏偏又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坏主意，莫名的就是不想说，可想想，他又能做些什么，还能把这个当他的把柄吗？

　　别扭了一会儿才说道：“就是马拉松比赛。”

　　“哦……”峻川了然，“也是，学武术，参加马拉松比赛也正常，你后来拿了第几名？”

　　“没拿到名次。我就是去凑数的。”

　　“嗯……真的没有人给你拍照吗？一张照片都没留下来？”峻川不死心啊！

　　“没有。”欧江风回答地很坚定，还要松手，峻川见状赶紧把它握住了，“行行行，我不问了。”

　　又下了一层楼梯，峻川痒痒肉又开始作祟：“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跑马拉松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跑到后面是不是面红耳赤的，还呼呼大喘，眼泛泪光？”

　　欧江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那是什么样子？”

　　峻川开始傻笑，“就是好奇，你剧烈运动以后的样子，嘿嘿嘿……”

　　欧江风看了他一眼，又颇为嫌弃似的别看眼神，傻笑什么？

　　两人在出楼梯口前双双松开了手，神情自若的走到医院门口。

　　都远远的就看见袁方恒和张肖婷站在门口，不知道在那里说着什么，看见他们过来了，又止住了话音。

　　看刚才他们的样子，像是张肖婷在跟袁方恒解释着什么，峻川没问，懒得理他们这些讲不清的事。

　　他满心思的都是旁边这个人……还有案子。

　　“怎么样？”他看了眼袁方恒攥着的拳头，问。

　　袁方恒松开手：“邓北在普通病房还没醒，我去问了问医生，这几天定期要去氧气房吸氧，过几天应该就醒了。而陈蓓还没醒。”

　　“陈蓓还没醒？顾建贤在不在？”

　　“刚才我俩去的时候，他人不在，护士说他昨天晚上在陪床，今天早上才走的。”

　　“好。你们两个等会儿再去交通局那里一趟，看能不能找到当时公共汽车那天的更详细的说明文件，那辆车找人去看看真实的车祸原因，那个路口的监控，你们两个晚上可以一起看看，分析分析，明天出一份报告给我。”

　　张肖婷原本是安安静静的呆在旁边，听到这突然抬头：“”啊？又要写报告啊！”

　　峻川淡淡地看她一眼：“对，报告你写。元芳不用，他在旁边指导你就可以。”

　　袁方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动。

　　张肖婷偷偷摸摸看他一眼，往他那边走了半步，欧江风看见她的唇角勾起了一下，说：“哦……那写就写吧。”

　　“对。他们五个人都是社团的，但不是同一个社团。五个人之间互相也都认识，但他们都说跟对方都不是很熟。”

　　袁方恒问：“那邓北和李乌胜为什么一直会在各个活动现场？”

　　“对啊，我也纳闷啊！”峻川是真奇了怪了，“当观众有什么好当的，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很值得注意。他们五个人分别在五个社团，但看见邓北和李乌胜的地点，集中在辩论比赛，灯会，还有一个叫合集的活动现场。现在的大学生可以活动可真多……在这三个系活动现场中，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邓北和李乌胜对他们产生了注意，所以才会引发食堂的案件。”

　　欧江风嗯了声，“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欧江风坐在副驾驶上，他们怎么知道在那一天那个时间那五个人同时出现在了那个食堂？”

　　张肖婷断断续续的问：“会……不会……是凑巧？”

　　“刀都带身上了，还凑巧？”峻川反手给了她一个爆栗，“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谁没事平常带刀去——等会儿。”

　　张肖婷给打得童，捂着头说：“我就是这么一说……”

　　欧江风回头看了峻川一眼，峻川也意识到了，他们想到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哼。”他笑了一声，说一句：“搞不准，还真是凑巧。”

　　袁方恒开着车，也想起来了：“忘了说，那些刀我都带去给顾主任了，看时间……上面有没有指纹和血迹，等会你们回去应该就能知道。”

　　“哦。”峻川又说，“不过，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照他上一次应该也得是这么大动静。这次保证保不准，真是第一次。那日记上也没有写。打上一次。对谁？做了这种事。如何点头？

　　欧江峰点头：“嗯，从他的作案时间地点来看，我更偏向于他是激情做案或者是当时被人催眠下药，神经处于混乱的状态下，才开始做出这种类似于发狂的行为。而那把刀……其实很有可能他们就是随身携带的。在邓北的衣柜里挂满了刀，这种行为是极度的不安全感和高神经质人才会有的，心理学里有把人格分为五种，叫大五人格。这种人一般会经常处于兴奋状态，并且容易紧张焦虑。通俗点来说就是会为了一点小事，有很大的反应，并且惶恐不安，导致在很短的时间内会做出一些偏激的行动和选择，因为他们无法经历长时间的思考和冷静。”

　　峻川说：“他们之前一直都有在吃抗抑郁的药物。是容易产生这种心跳过快，如果再加上一点适当的催眠，会产生这种行为吗？”

　　欧江风想了想：“……这个我也不确定。我对催眠不太了解。回头我去问问刘老师。”

　　他们回到警局，峻川和欧江风下了车，袁方恒和张肖婷换了他自己的车，要去交通局一趟。

　　而峻川他们就直接去了顾岩的办公室。

　　“邓北房间里的刀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顾岩拿过在一旁的文件袋，线头转了两圈，从里面处出一份文件直接递给了欧江风，欧江风接过翻开，峻川凑头过去看。

　　顾岩站在他们对面，觉得他们是不是他们站的太近了，缓声说着：“那些我都分别做了粉末指纹取样和鲁米诺试剂反应，有指纹，检测的结果都是邓北本人的，鲁米诺没有反应，显示上面并没有血迹。”

　　“嗯……这就可以变相证明食堂的案子是他们犯下的第一起了，既然他们两个的事跟催眠有关，那我明天再去见见丘见云吧。”

　　欧江风往后翻着案件的手指一顿，垂下眼睫说：“好。”

　　“催眠？”

　　峻川抬头：“是啊，他们还两个有可能是受到催眠的影响，所以才会在食堂里好好吃着饭，性情大变。而且丘见云又是催眠大师，之前他们两个都在他那里做过心理咨询，所以这个也得审一审。”

　　“哦。”顾岩说完，就转过身回去做着自己的事情。峻川和欧江风带着文件离开了他的办公室，给了电话给老王：“那几个人的资料出来了没？”

　　欧江风都能听见一楼王队长的声音：“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才给我的名单，哪能那么快！！！”

　　“嗐，我相信你，你可以的，不然都对不起你的半边光头。”峻川把电话从远处拿回来。

　　“嗯，我就知道！得，那我回办公室看了。你也回去适当休息一下，定八个闹钟，别起不来了。”

　　“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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